蓝砖院落,葡萄架下,两个男子互相打量。苏雪婷觉得挺尴尬,对身边男子说:“星辰,谢谢你送我,你回去吧,我想休息了。”
“哦,那你早点儿休息吧,记得吃药啊!”星辰关心地说,然后瞥了赵斐一眼,转身走了。
“婷婷,你怎么了,怎么不舒服?”赵斐走到雪婷跟前问。
“没什么。”苏雪婷平淡地说,扭身进屋,关门。
赵斐推门推不开,于是敲门:“婷婷开门,我有话对你说。”
刘秀饶有兴趣地道:“大哥,你跟我表姐认识呀!”
赵斐再次叫门,苏雪婷在屋里说:“你走吧,我要休息。”
“你生了什么病?开门,让我看看。”
“我感冒了,我要休息。”苏雪婷的语气里带着些厌烦。
“婷婷,我等你半天了,开门让我看看吧。”
“你又来做什么,是觉得我伤心不够吗?”
赵斐听出了雪婷有些气愤了,心想她生了病,还是不要打扰了,于是叹一口气说:“那我走了,你多保重!”
刘秀听二人对话,觉得奇怪,问:“大哥,你跟表姐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你小子怎么说话的?”赵斐觉得勾搭一词用得难听,责怪一句又问,“刘秀,刚才那个小子是谁?”
“他叫吴星辰,是县医院院长的公子,追我表姐老长时间了。”
“靠,又一个领导宦子弟。”
赵斐骑摩托出了胡同口,看到吴星辰坐在一辆银灰色的轿车里,半开车窗望着他,嘴角挑着轻蔑的笑意。赵斐没理他,骑车离去,心想雪婷如果喜欢他,自己也不再打扰了,自己没房没车比不上院长公子的条件。
这天晚上,明月初升,赵斐漫步来到二中学西边的闻鸡园。经过一个月的坚持修练,丹田内息充盈,行走起来腿脚异常轻快,运功一周天就有一种长啸的冲动,可是在这人口密集的城市,他努力克制着,怕一声长啸惊吓别人。
小公园里光线幽暗,赵斐下意识地就走向里面那片木槿树后的长椅。忽然听到树后有响动,心中一喜,以为是黑师父来了,走近了听出是男女混合的那种喘气呻吟。赵斐心想是一对野鸳鸯在交配,奶奶的,敢占用我练功的净地行苟且之事,得把他们赶走。
赵斐用白手帕遮住脸,靠近长椅,忽然发出一声怪笑。
黑暗中****的男女大吃一惊,连忙提裤子离开,可是不一会儿男子回来了,看到长椅旁的赵斐气愤地嚷:“你他妈是谁?坏老子好事。”
赵斐听这青年嗓音熟悉,虽然这地方没有灯,但是他凭着修炼之后的超常视力,借朦胧月光还是看清了,竟然是桃花村组织的同事,张晓勇。他心想认出自己就难看了,于是做出沙哑的嗓音说:“我是鬼。”
“他装神弄鬼,老子偏不怕这个。”张晓勇骂着来抓赵斐蒙脸的手帕。赵斐使出“移步换影”的步法,倏地转到对方身后。张晓勇抓了个空,慌忙转身,只见白影一闪,不见了。
“我的妈呀!”张晓勇惊叫一声慌忙跑出小公园,以为真的遇上了鬼。
赵斐从木槿树丛后走出来,摘下蒙脸手帕心想,前天上班听说张晓勇调走了,跟他热恋的王芳芳还送他进城,看刚才那女的体形不象王芳芳,张晓勇怎么这么快就搞上别的妞儿?
忽然背后一个浑厚的声音说:“莫管他人闲事,练好自己功夫要紧。”
“师父!”赵斐转身见到神出鬼没的黑师父,高兴地拱手鞠躬,“可把徒弟想煞了,你一个月没来了。”
“呵呵,刚才你‘移步换影’使得纯熟,看来辟邪神功第一重,应当练的差不多了。”黑师你满意地笑道:“来,坐下。”
“师父稍等,我去买只烧鸡。”赵斐知道师父爱吃道口烧鸡。
“不用了,你坐下。”黑师父招手说,“为师来查一查你第一重是否练成。”
赵斐依言而坐,黑师父一手抚其天灵盖,一手按其小腹,数秒之后黑师父欣喜地道:“好,我没有选错人,果然是修炼我独门神功的奇材,难得啊!”
“师父,难道我已修练成了第一重?”赵斐问,看到师父点头肯定,心里特别高兴,又好奇地问,“这又不是查妇女怀孕,你摸我小肚子就知道?”
黑师父一笑,说道:“修炼成辟邪功第一重,内视小腹,你会发现有一朵紫色的三瓣莲花,你运功它便会转动。”然后他教给赵斐如何内视周身,赵斐依言微闭双目,内视小腹,果然看到了小腹内悬着一朵三瓣紫莲花,觉得十分神奇,然而又觉得这三瓣花不美观。
赵斐问:“常见莲花至少五瓣,怎么这花三个瓣?”
“呵呵,这便是我门神功的不寻常之处。独辟蹊径,玄而又玄。”黑师父不容置疑地说,“莫要多问,今晚我传授你第二重神功心法,你要用心记下。”
“好好,太好了。”
黑师父坐下来讲解第二重辟邪功,指点赵斐试练,然后又吩咐,“你慢慢练习,不要急躁。为师有事先去了,你明日午后到摩天岭之巅等我,我再指点于你。”
“为什么要上摩天岭顶峰?”
“莫要多问,听为师吩咐便是。”
赵斐不好意思地问:“师父,我练成了第一重,是不是可以跟女朋友睡觉了?”
“你这小子,不要总想着姑娘。你是可以开斋了,然,不要贪多。”黑师父说完便消失在黑暗中。
第二天张晓勇打来电话:“赵哥,我已经调建设局了,你可是说过给我接风的。”
“好啊,不过我今天有事,咱明天吧。”赵斐拿着手机想起昨夜的事情,心思一转说,“明天中午,你叫上芳芳,我请客。”
张晓勇说:“我跟芳芳白白了,嘿嘿,你明天带上你的警花,到蓝天(宾馆)吧,我请客了。”
赵斐挂了电话,心说这小子泡妞真有一手。他想起苏雪婷感冒了,想去看望,又怕惹她伤心,心说算了,长痛不如短痛,自己不能给她幸福,还是让吴星辰那小子照顾她吧。
烈日当头,万里无云,在这种炎热的天气下去攀登树木稀少的摩天岭山顶,那是神经有问题。然而有一个人上山了,冒着酷暑沿着陡峭而漫长的石阶爬呀爬,爬到了玉皇顶已是下午四点。
太阳毒花花的,野蝉在荆丛中连绵不断地鸣叫。赵斐爬到山顶,汗水衣服湿透,又被电烤箱的一样的热风吹干,脸上感觉烘烘的仿佛冒着火。他咬牙坚持,他认为黑师父要他烈日下登山,是对他学艺诚心的考验,就跟“张良拾鞋”的故事一样,故事里的黄石公反复刁难张良,就是要考验他的品行与诚心。
赵斐觉得脑袋发晕四肢发凉有些象中暑,好不容易爬到山顶,累得要死,一坐到玉皇庙的屋檐下石阶上,然而痛叫一声跳起来摸,那石阶烫得象烧红的烙铁。
庙门关闭着,门鼻子上虚挂着一把锁。赵斐踏上台阶正要摘锁,然后发觉天空阴暗下来,转身抬头望,不知哪里飘来一大片阴云遮住了太阳。
山风忽起,草木摇晃,干热的空气很快跑没了,风中的凉意逐渐加强。
“我靠,真奇怪啊!”赵斐望着阴云聚拢的天空自语,“上次跟媛媛来,就是展晴的天气忽然阴了,今天比上次变的更快。”
赵斐拿出矿泉水瓶子喝了两口,摘下锁子推门进庙,庙里仍旧是五尊神像,供桌帐幔一切如故。山风越刮越大,庙里反倒比外面闷热,于是走出庙站在山顶吹风,虽然很累可不敢坐了,山石都是火烫的能烙饼。
阴云越来越暗,连成一大片向山顶压来,雷声滚动由远而近,冷风夹着雨点冲撞山岗。赵斐打个冷颤,退回到庙檐下,独自一人站在山巅上,这种风云变幻黑云压顶的天气令人产生一种大难临头的恐惧。
赵斐盼望着黑师父快来,望着下面山路,没有注意到乌云破处,蓦然出现了一条黑龙,两眼血红四爪生烟,蜿蜓着向庙宇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