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中西边的小公园只在白天有学生逗留,传说晚上有地痞劫钱,所以没人敢来。
刘秀看不到赵斐,内心慌张,不过表面还是村定的,因为带“五虎”来时,说的是请他们吃饭没说打架。
五个小坏蛋等了十几分钟不耐烦了,胖虎说:“刘秀,你表哥是干什么的,架子挺大。”
“他是做生意的,我说过了,他有钱,再等一会儿,来了请大家吃肯德鸡,然后上新世纪娱乐城随便玩儿。”刘秀大方地说。
“好啊好啊,我要上新世纪玩个通宵!”胖虎高兴地说,又对刘秀瞪眼道:“你不是哄我们吧?敢哄我连你表哥一块扁。”
“胖虎,来、来了。”五虎之一的结巴虎跑过来说,“还还、他妈蒙、蒙着脸。”
小公园里的花灯坏了,距离大路上的灯比较远,所以光线昏暗。胖虎听到摩托车响,然后一个白巾蒙脸的高个子走来。他心中一惊,联想到了前几天传说的“陵园蒙面侠”,连忙站起细看。
“大哥,你可来了!”刘秀如释重负,大步上前说,“五个同学都到齐了,等着让你请客呢!”
赵斐哼了一声走过去,扫视神情惊疑的“二中五虎”,心说,不过是五个想学古惑仔的学生嘛。
胖虎壮起胆子,两手卡腰问:“你是陵园蒙面侠?装的吧?”
陵园蒙面侠?赵斐虽然第一次听说这个名号,但马上明白他们知道陵园大战地痞的事情,心念电转,一群小屁孩儿不值得自己动手,再说自己一发火出手就重,打伤学生也不合适,何不借已有的大名吓唬住他们?于是拿出恶狠狠的腔调说:“没错,我正是一个打十个的陵园蒙面侠,敢欺负我小弟,你们活的不耐烦了!”
“装的,他、他是冒、冒牌货。”结巴虎听出对方语气中有明显的唬人成分。
“陵园蒙面侠使的是镐把子,你的镐把子呢?没有,就是冒牌货。”胖虎指着赵斐大声说,“伙计们,扁他!”
旁边四个男孩一涌而上抡拳就打,然而,一眨眼扑咚啪喳、全倒下了。胖虎吓呆了,听到躺地下的结巴虎叫:“胖虎,拿拿真家伙、上啊!”
胖虎慌忙掏出兜里的弹簧刀,弹出刀刃冲赵斐乱晃:“别过来,敢过来捅死你!”
“刘秀,别动!”赵斐看到刘秀想从后面捉胖虎,连忙出声制止。胖虎听了连忙回头,赵斐趁机跳上前抓住他手腕,一拧夺下刀子,然后猛地捅上胖虎大肚子。
“啊妈呀,我要死了!”胖虎吓的一翻白眼,瘫倒地上。另外四人见胖虎被杀,吓得浑身颤抖有爬有跪,连叫饶命。
“大哥,真杀啊!”刘秀瞪大惊慌的眼睛。
“哼,他值的杀吗?”赵斐手中的弹簧刀早将刀刃收了回去。刘秀松口气笑了,踢胖虎一脚:“别装死了,起来起来!”
胖虎摸摸自己肚子不疼也没有流血,明白对方是吓唬自己,连忙爬起来磕头:“谢谢大侠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不欺负刘秀了”
结巴虎等人看赵斐把胖虎拉起来,才敢爬起,向赵斐鞠躬道歉。结巴虎说:“大大侠,你、你好厉害耶!神功、盖盖世,收我、我们作徒弟吧!”说着招呼大伙磕头拜师。
“哎慢着。”赵斐摆手说,“我不是什么大侠,也不收徒弟。你们以后别再欺负刘秀就行了,都是同学,要搞好团结。”
“那是那是,以后刘秀就是我们老大!”胖虎说。五个学生要请赵斐吃饭,希望能看看自己的偶像是什么样子。赵斐一笑说:“我又不是漂亮女生,没什么好看的,记住了,今晚的事情不要对别人说。”
众学生连声答应,然后跟刘秀离去。
赵斐望着一伙学生边说边笑远去了,有两个还一瘸一拐的。他摇头感叹,现在的初中生就想学坏了,都不想学习了,回想自己上初中的时候,学习可用功了用功又怎么样呢,象张晓勇、袁媛等有门路的,中专生也能分配正式工作,而自己大专毕业,还不是当个临时工?
小公园里月光朦胧花木扶疏,少有人来挺幽静的,适合独处思索。赵斐想起今晚与苏雪婷的约会,十分困惑今夜一袭红裙的苏雪婷楚楚动人,唤起了自己四年前的初恋感情,可是自己心里已有了袁媛,而苏雪婷又这么爱自己,表明不会放弃,以后如何对待
他内心烦乱,下意识一摸口袋有烟盒,于是抽出一支点燃了。他抽烟并没上瘾,这盒烟还是林忠富到医院看望时留下的。
“喂,来一根。”一个粗浊的嗓音说。
正在想心事的赵斐吓了一跳,只见幽暗中一个大块头男子不知打哪儿冒出来。“你什么时候来的?”赵斐惊诧地问。
“我躺此处半天了,你一伙小娃娃叽呱吵闹的扰人清梦,还没问你的罪边呐!”汉子愤愤地说,“先给根烟抽。”
赵斐觉得这汉子话语有些耳熟,于是递过一支烟,打着打火机给对方点烟,忽然叫道:“大哥,是你呀!你怎么在这儿?”他借打火机的光,认出这大汉正是摩天岭遇上的黑脸山民,仍旧是无比邋遢的样子。
“你小子还记得我?呵呵!”黑汉抽了一口烟,与赵斐并肩坐下说道:“看你心眼儿不错,招惹谁了,如何受了伤?”
“你怎么知道我有伤?”赵斐诧异地问,问了又想起这黑汉说过会算卦,几天前在摩天岭还算准了他旅行包里的东西。
“呵呵,其实我不是算卦,我是看。”黑汉料到对方所想,说着吐出一口烟,然后转头盯上赵斐的脑门。
周围虽然黑暗,但是黑汉的一对牛眼忽然变得雪亮亮的,象两盏白炽聚光灯,赵斐感觉两道白光直照彻自己五脏六腑。他连忙伸两手挡住两束奇异的目光,惊奇道:“你这眼,你有特异功能?你是什么人?”
“呵呵!”黑汉收敛了明亮的目光,古怪地一笑,“不要管我是什么人!莫怕,我不会加害于你。”看到赵斐神情惊慌要站起,他一把将赵斐按下,“看的出,你小子心肠不坏。然而你被异物附体,说不准是福是祸。”
“异物?”赵斐想到自己身体的奇妙变化,连忙说十几天前吃了一只蝉猴,身体变的强壮有力,眼光也很特别,感觉很好的。他本来不信鬼神,可是经历这几桩怪异事情不得不信了,问黑汉,“不会是鬼怪上身要害我吧?”
“先不要问那么多,祸兮福之所依,福兮祸之所伏,要想日后不受刀枪之害,还得学些真本事。”
“是啊,我跟两个会拳术的动手,感觉手脚跟不上眼光。”赵斐点头说。想起黑汉在摩天岭喝退黑龙,于是问那条龙是真的还是幻像,黑汉肯定是黑龙是真,又说正是冲着赵斐而来。
“冲我?为什么?”赵斐问。黑汉说天机不可泄漏。赵斐思忖,他件件看得准确,不象是装神弄鬼的神汉,不妨拜他为师,多学一点总是好的。于是站起鞠躬抱拳,诚恳地说,“师父,小子赵斐,愿意拜你为师,恳请您教教我吧!”
“呵呵。”黑大汉丢下烟头,坐端正了微笑道:“我没收过徒弟,也不能长时间教你,所以不让你磕头拜师了。咱们相遇即是有缘,我便指点于你。先告诉我,你是否童子之身?”
“哦?”赵斐一愣,然后憨笑,“是,我还没跟女朋友上床。”
“好!我有一套‘辟邪功’,必需从童子身练起。”黑汉满意地说,“如今象你这般年纪的,能保持童身者,为数不多啊!”
“辟邪功?是不是‘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赵斐担心地问。也难怪,2001年正热播央视版《笑傲江湖》,赵斐自然想到剧中的《辟邪剑谱》和东方不败之类,他可不想当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