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赵斐醉了,烂醉如泥。
张晓勇开车把赵斐送回玉景小区,他听女友孔颖说过,赵斐在玉景小区包养着市医院两大美女。他心想赵斐这小子真是狗熊钻烟囱,自找难过。放着袁媛这朵全市最靓的警花不珍惜,去市医院采人家两朵,可他妈也奇怪了,市医院的以副院长夏文青为首的牲口们竟然没有骂赵斐的,只是一些雌性医护人员背后蜚短流长,这才传到了孔颖耳朵里。
开门的是叶丽君,得知是二人一块喝酒,张晓勇没醉而赵斐大醉,猜想是张晓勇把赵斐灌醉的,于是埋怨了晓勇两句。张晓勇说大姐你可冤枉好人了,赵斐是因为被袁媛退婚,心里难受使劲喝醉的。
叶丽君和苏雪婷把赵斐搀到床上,望着大醉酣睡的人,一起喟叹。没想到赵斐这么爱袁媛,不由得心想,如果是自己离开的话,他会这么伤心吗?二女心里酸酸的。
叶丽君望着怀孕三月有余,脸庞有点儿发福的雪婷,想了想说道:“这样也好,我正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犯愁呢,他退婚了,你们就结婚吧。”
“姐,小斐还不到法定婚龄呢。”雪婷无所谓地一笑,摸摸微隆的小腹说,“以前,我是想过和他结婚,可现在这情况,等小斐够结婚年龄了宝宝也出生了,要我抱着孩子结婚吗?还嫌别人不知道吗?”
“怕什么,我给看着孩子,碍着他谁头疼脚痒了?”叶丽君赌着气说。她前两天跟蔡俊生离婚了,被父母狠骂一顿,心里有气。她何尝不想有个完全属于自己的老公,可是遇上了蔡俊生这性无能而且脾气古怪的人,时常吵架。现在离了,她喜欢赵斐,赵斐待自己也很好。自己经历了婚姻不幸,想让雪婷有个美满的婚姻。
“姐,我觉得结婚,会给小斐添麻烦的。”雪婷柳眉微蹙,望着沉睡的赵斐说道:“你不是说他是个与众不同的人吗?他应该找一个与众不同的女人结婚,才会有帮助。”
“你真这么想啊?”叶丽君是说过赵斐与众不同,除了所见到的市里的地痞都尊重赵斐之外,她猜测赵斐有特异功能。因为她脚面上的伤疤抹了多种药膏未能消除,抹了赵斐送的什么北京密方药也不行,可是让赵斐揉搓了一次,第二天那疤痕就不见了。当时还以为是药膏最终起效,就把那剩下半盒药膏送给因剖腹产而留疤的一位同学,可是那女同学抹了半月用完了药膏也没见效。她问了赵斐,赵斐说是由于他运用气功抹药。她可不敢让赵斐给那女同学去揉小肚子去。后来一位皮肤科老专家来市医院指导工作,她请教了,专家说没听说过气功抹药就能大增疗效的事情,都是江湖骗术。
“我问他是不是有特异功能,他说没有的。”叶丽君拉起赵斐的手观看,不胖不瘦很平常,“对了,你是不是感觉到他的特别?”
“嗯,我以前来了例假就肚子疼,自从跟他那个以后,就不疼了。”雪婷躺在赵斐身边,目光中满是柔情。
“傻姑娘,你受孕停了经,当然不会痛经了,呵呵。”
这一天是农历十一月初八,苏雪婷的生日。雪婷生长在农村,生日是以农历记的。
反正跟袁媛退婚了,也没什么顾忌的,赵斐打算带两个女人到蓝天宾馆,为雪婷庆祝生日。刚要出门的时候,余德海找上门来。他送来一箱“芙蓉王”香烟,感谢赵斐在大原地下拳场打残黑熊,为他哥哥“川猫”报了仇。
他执意要请赵斐吃饭,说几个四川弟兄都想一睹斐哥的风采。赵斐推辞不过,说出今天是雪婷的生日。余德海说正好,我已经在蓝天宾馆订了一桌,正好为弟妹庆祝。不容赵斐多说,余德海打电话让手下去订做生日蛋糕。
叶丽君说过生日能热闹些更好,于是一行人驾车来到天蓝宾馆。
天蓝宾馆三楼江山阁,刚出炉的三层大蛋糕被端上餐桌,烛光盈盈。余德海带着四个兄弟为雪婷唱“祝你生日快乐”歌,五个大男人唱得跑调跑到四川老家去了,逗得雪婷和叶丽君笑得花枝乱颤。
雪婷吹蜡烛,然后切蛋糕开香槟,一桌八个人正热闹着,忽然服务生进来说:“对不起,麻烦各位换一个包间吧,对面长寿阁更适合你们过生日。”
余德海皱眉道:“我们在这儿挺好,去去,准备上菜。”
“你们还是换一换吧,要不然,你们的生日过不好的。”服务小男生认真地劝说。
“哎,你个弹胎娃咋说话嘞,咋个过不好?滚你妈卖麻批。”一个叫小武的四川兄弟骂道。
服务生虽听不懂四川话,但看出这外地民工在骂人,于是气愤道:“你乱骂什么,让你们换就赶快换,换的迟了小心挨扁。”
叶丽君生气道:“叫你们经理来,哪儿有随便让客人换房间的道理?”
“就是我们王经理让你们换的,那人快来了,你们惹不起。”服务生着急地催。
赵斐坐在一旁观看余德海骂服务生,心想难道是周老三来了,太牛逼了,让这服务生来找茬儿,哼,得让他给雪婷出个红包。
不一会儿餐饮部领班进来,是个三十左右的胖女人,开始是微笑劝说赵斐一行人换包间,说换了可以赠送一个菜。叶丽君生气地说赠十个菜也不换,分明欺负人嘛。胖领班着急地说我是为你们好,来的人我们得罪不起,你们更惹不起,换了大家都平安无事。
正僵持着,餐饮部王经理带着一个青年上来。这青年马桶盖头型,抱胳膊咧嘴的样子唯恐别人不知道是个混混。王经理斥责胖领班:“怎么还没让他们换了?”
胖领班刚要开口,余德海瞪眼道:“别狗眼看人低。谁要占这包间,是你爹还是你爷?”
“四川打工的吧?识相的快点换,别他妈敬酒不吃吃罚酒。”马桶盖头青年看到余德海身后的几个四川兄弟衣服极普通且有灰点痕迹,于是伸食指傲慢地戳点余德海胸口。
“除了我师父,还没人敢拿指头这么戳我。”余德海目光收缩,语调变硬。
“戳你怎么着,啊,四川锤子还反了你?”马桶盖头青年冷笑着骂。
余德海恼怒了,一把抓住马桶盖头青年的手指,“咯吧”,给撇断了,然后不顾对方惨叫,一脚将其踹出门去。
“你”王经理焦急地跺脚,“你敢打他,他是姜总的人,你们撞大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