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已经对赵斐不满意了,又经翠皮添油加醋的一挑拔,更是恼火,心想赵斐这小子翅膀硬了,迟早是个祸害。
翠皮看周三动了心,继续说道:“古人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现在赵斐不只是安睡,而且随便使唤咱们的兄弟,真不把自己当外人儿!再不修理,只怕有一天他敢睡到三哥的床上。”
“啪”,周三打了翠皮一耳光,瞪眼骂,“你他妈怎么说话的?”
“哦,我说错了,我该打该打。”翠皮自己打了两巴掌,心里骂自己说油了嘴,这样说不是要给周三戴绿帽子吗?他看周三拿出一支烟,于是赶紧掏出打火机给周三点上,一脸谄笑说,“三哥,您下令吧,我带几个兄弟把那小子废了。”
“你要是能把赵斐做了,我叫你大哥了。”周三抽着烟耻笑。
“这个、三哥,你瞧我这破嘴,我该打。”翠皮又抬手打自己嘴巴,心想你也太瞧得起赵斐了,难道他是成龙啊?
“算了算了。”周三摆手制止翠皮自我惩罚,靠着床头喷出一口烟雾,“赵斐功夫古怪,豹哥都让他三分,不是咱们能对付的了的。你小子不要打草惊蛇,我自有办法。”
HD市监狱,赵斐交20元办理一个“探望证”,在会客室见到了小刀子。小刀子因贩毒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二年,要在高墙铁窗内度过大好青春年华。小刀子没有牵扯周三,赵斐是觉得他挺讲义气,而且平日里对自己很尊重。
这里的探监区没有玻璃,小刀子戴着手铐,隔着铁栅见到赵斐,很高兴。赵斐给他买了烟酒食品,按规定交给了狱警。小刀子说不必担心,周三说了会想办法帮他减刑的。
赵斐走出两重厚重的监狱大铁门,心想纵然能减刑也得在里面呆几年,听说监狱里很黑很暴力,虽然小刀子小声说了周三打点了上面,但坐牢总不比外面自在。于是赵斐告诫自己,以后办事需要小心,不能让公安抓着尾巴。
赵斐探望了小刀子,来到市中心医院看望韩计刚。韩计刚的伤势恢复的不错,护士说过两天就能出院。韩计刚知道是赵斐把他从阴曹地府拉回来的,握住斐哥的手,感激之情难以言表。
一直在医院照顾韩计刚的傻强更胖了,脸象大面包,才十八岁就鼓起了啤酒肚。赵斐逗笑:“是不是计刚的饭菜都让你吃了?”
“斐哥冤枉好人啊。”傻强挠头道:“俺肠胃好,喝凉水也长膘。”
赵斐说:“你要注意多运动,太胖了小心找不到女朋友。”
“哎哟斐哥,我越运动吃得越多。女朋友嘛,现在可不缺胖妞儿。”
赵斐无语。
这天午饭是和李斌一起吃的,还是城东顺风酒楼,赵斐请客。因为李斌说为他联系好了投资的事,投资方是世宏旅游开发有限公司,明天就会派人到摩天岭景区考察。
赵斐问:“你前些日子不是说,投资方是HD钢铁集团吗?”
“其实一样地。”李斌边吃菜边笑道:“这世宏公司,跟HD钢铁也算一家人。”
“噢,是子公司,没想到HD钢铁作为全国有名的钢铁企业,也投资旅游业了。”
“非也。”李斌已和赵斐干了三杯,脑袋在五粮液作用下有点兴奋了,“不是子母关系,是连理关系,哦,方总是我老朋友,不便多说不便多说,呵呵”
赵斐问是否查到吴星辰的下落,李斌说查到了,派下属去收拾,不料那小子又跑了。赵斐心想这下子打草惊蛇,吴星辰发觉自己要抓他,就会藏起来更难找了。李斌说包在老哥身上,用不了三五天就能查到他藏身之处。
李斌说上锋又布置任务了,要赵斐去铲除一个蛀虫,然后拿出资料。这蛀虫是武峰市教育局局长,姓马,人称“马八亿”,传说这位局长任职十八年,在全市(县)教育工程建设招标和教师队伍干部调整任免等工作中,疯狂敛财,贪污受贿达到八亿元。
赵斐怀疑道:“我们武峰市是有钱,但是一个教育局长贪污八个亿,有点夸张吧?”
“组织上调查过了,是没有八个亿,可是有五亿之多!”李斌喝干杯中酒,义愤填膺:“教育系统,本该是一片净土,可是现在也黑暗肮脏的狠呢!这个马八亿,贪污的可是教师和孩子们的钱呢,该死,绝对该死!”
赵斐作为武峰市人,以前也听说过这个马局长挺黑,没想到胃口这么大!问:“难道没有反映他的问题?”
“有啊,上个月就有人检举他,你们武峰市纪委查了一星期,结果证明他是清白的。”
赵斐想到父母从事教学工作,经常起早贪黑的,学校还经常让老师加班加点,随意削减老师假期,福利待遇低不说,还经常拖欠教师工资学校的种种不良现象,赵斐作为教师子女知道的可不少。本来他不想再听命于李斌的杏林盟,然而今天得知这姓马的局长竟然贪污如此巨大,他真的气愤了,收起黑名单说:“李哥你放心吧,今天晚上我就送他下地狱!”
深秋之夜,月黑风高。武峰市教育局马局长今晚感觉右眼皮老是在跳,对看电视的老婆说了。老婆虽然常说“左眼跳财,右眼跳挨”,但是看到老公心神不宁的样子,于是安慰:“你是太困了。还是担心这回全市领导干部大调整吧,别多想了,到这把年纪,既使跑成了,也只能再当两年。”
“再当一年也好啊!”马局长不顾老婆反对抽烟,点燃了一支软中华,感慨道:“钱是不缺了,可是一旦离任,唉,就没人听你的了!”想想许多老领导下台以后的寂寞,马局长心里充满了对权力的留恋。
在单位一向不苟言笑令人心生敬畏的马局长,现在靠在意大利真皮沙发里,絮絮叨叨地跟老婆聊着,眼皮沉了,睡着了。贪污受贿了大半辈子,盖章盖章的胳膊困,数钱数的手抽筋,真有点累。瞌睡中忽然手指疼痛,醒来连忙甩手,是烟蒂烫伤了两根手指。
老婆劝马局长早点休息,于是二老上床,马局长不一会儿打起了呼噜。
床头台灯依然亮着,将近夜十一点,局长老婆快要睡着了,只听轻微的响动,忽然窗帘摆动,一阵冷风吹进来,老婆打个冷颤惊醒,睡眼朦胧中发现床前有个影子。她的脑袋迷糊着,以为是梦,模糊地看到一张死白的脸靠近自己,她猛地睁大眼睛,白脸人就在眼前。
“啊”老太婆惊叫出了一点点,便被捂住嘴巴,同时后脑挨了一击,不省人事。
马局长睡梦中感觉脸上一凉,醒来发觉满脸冷水,然后发现床前站立一白脸人,吓的猛地坐起,惊问:“你是谁?”
白脸人是用凉水把马局长泼醒的。他脸上贴的是一张护肤面膜,但在深更半夜的幽暗台灯光之下猛地一瞧,就跟鬼似的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