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个温柔的女人,享受着自己不曾拥有的温暖,漠玲喃喃道:“妈……妈妈?”
那女人似乎听见了,俯下身来,将耳朵凑过来,说道:“恩?小玲,怎么了?”
听到这声呼唤,漠玲似乎更激动了,全身都颤抖了一下,眼中含着泪水,道:“没什么,妈妈……”漠玲似乎不大习惯,“妈妈”两个字叫得十分轻微,生怕叫错人。
那女人没有多说什么,对漠玲温柔地笑了笑,揉了揉她冰蓝色的长发,更轻柔地抱着漠玲,给她带去更多的温暖。
漠玲再也忍不住,反抱住那女人哭了起来,两行清泪流下,漠玲一边哭一边叫着:“妈妈!妈妈!妈妈……”
那女人笑了笑,轻拍漠玲的背,安慰着她:“乖,妈妈在呢……”听了这声音,漠玲哭得更厉害,喊得也更大声,仿佛要将这个名字和眼前这个女人融入自己的身体里,融入自己的心中……那女人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几天后,饭厅。
“妈妈……”一个冰冷带着温柔的声音响起,不是漠玲又是谁呢?经过这几天的生活,现在的她,已经完全没有了当初的冷漠、嗜血,就像一个普通的十三岁的孩子一样。
“嗯……”正在吃饭的女人温柔优雅地对漠玲笑了笑,说道:“小玲,早上练累了吧?快来吃饭。”
“嗯!”漠玲乖巧地点了点头。走到女人的旁边,坐下,开始吃饭。女人看着漠玲,眼中充满了宠溺与喜爱,但在那温柔的眼中,似乎有那么一点的……恶念!
吃晚饭,漠玲总是缠着“妈妈”,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母爱。漠玲枕在那女人的大腿上,听着“妈妈”给她讲故事:从母亲的出生讲到母亲长大讲到父母相遇、恋爱再到她的出生以及父亲的离去……从这些故事中,漠玲得到了一个事实,她哥哥告诉她的事实——她是一个私生女,一个卑微的私生女,一个男人风流过后的产物,一个原本不应存在这世上的人。想到这些,漠玲不禁有些心酸。
“那……我哥哥呢?”漠玲试探性地问道。那女人的身子明显僵了一下,然后又掩饰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但能看出她眼中复杂的神情。
漠玲见她这样,没有再多说什么,亲昵地在“妈妈”身上蹭了蹭,安心地开始了她的午睡……
在确定漠玲睡着之后,那女人叹了口气,说:“原来,在她心中还有一个哥哥。怪不得,怪不得……待我看看你与你哥哥的往事吧……”说完,她便开始探查漠玲心底最深处与哥哥的那段伤心事。
看完,那女人深叹口气:“想不到这孩子如此可怜……不过谁让她能……也罢,那就让你们兄妹再见一面吧……不过,再来一次自相残杀,也不是不行呢……”说完她露出一个残忍的笑,但奇怪的是……那残忍中,似乎还带着一些不忍和怜惜……
此时,夜维正好醒来,看见了这一幕,听见了那女人说的话,心中有些急躁,忙想去告诉漠玲。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急躁甚至是为漠玲担忧,只是将这匆匆归为漠玲只能被自己毁灭,所以想让她安全。
夜维想叫醒漠玲,却发现自己根本不能说话,在心里想想还好,只要一说出来,就根本发不出声音,只有“啊啊啊”的声音。夜维急了,突然发现自己还能动,便小心翼翼地躲开那女人来到漠玲身边。这是,夜维似乎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轻微的声响,夜维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儿,不过还好,那女人没有发现。夜维拍拍自己的胸口安慰自己,长出口气。平复一下心情,伸出手去拍漠玲,刚接触到漠玲,夜维的脸色就变了。
夜维的脸色变得煞白,因为她发现……她根本就没有触摸到什么东西,但她的手确实是碰着漠玲的!她不敢再多想,控制手再前伸,那手……直接穿过了漠玲的身体。夜维瘫坐在地,心想:灵魂体?我现在是灵魂体?怪不得,怪不得她发现不了我,怪不得,因为我根本就是个灵魂!可是……我刚才不是踩到什么东西了么?那……她忙回头看,只见,那是一柄槌,就是夜维的“审判之槌”。原来是这样,这是我的东西,当然她们听不见了……难道我死了?不是说,四人才会是灵魂体的么?她想。突然,她的脑海中响起了上官云说的话,不禁又想:我最希望的……是什么呢?难道,这就是我希望的么?她看了看漠玲,沉默了……
漠玲的生活又过去了几天,这几天中,那女人对她远没有最初时那么好。夜维也看着漠玲过了这几天,看着那女人对漠玲越来越差,她不禁有些担忧:地狱般的生活,梦魇般的生活,快来了吧?漠玲你……坚持得下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