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客气的将她送出门,她要给我赔偿“损失”,但不知道那天晚上我头脑发了什么热,居然自甘“慷慨”地当了一回活雷锋,这实在有点不像我平时的为人。
“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要是您有什么发现,可以打电话来找我,我一定会好好的酬谢您的,这是我的名片。”临走前,她给我递来了一张粉红色的名片,然后优雅地转身,一步一步的消失在幽暗的楼道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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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她离去,然后关上门,心里忍不住嘀咕:莫名其妙,这叫什么事?
电脑上的《半条命》还在开着,但我已经完全没有了兴趣,这莫名其妙到有点神秘的女人的到来,把我玩电玩的心情完全搅乱了。
她到底想要找什么呢?她所说的话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藏了东西在这里,为什么现在找不到了呢?
我心里百思不得其解。
****奶奶的,我决定不再乱想,这事本来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犯不着为这事烦心。
我关了电脑,准备刷了牙就上床睡觉。
但就在我进厨房时,我忽然发现厨房门口的右边有一道二十公分大小的明显的粉刷新痕,新痕几乎和厨房一样高,那应该是几年前粉刷上去的,和这墙壁上原来的粉刷形成了一个明显的对比。
难道厨房曾经改建过?这一念头很快在我的脑海中闪现。
我顾不上再刷什么牙,把堆在右边墙上的布柜移开,果然,靠左墙的另一道明显的粉刷新痕马上呈现了出来。
怪不得找不到便条上说的活动砖头,原来厨房已经改建过了,从原来的右边改成了左边。
我连忙蹲下身子,按照那张纸条上的说的位置去找。
我的手很快就摸到了那块会活动的砖头,我像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的差点没有跳了起来。
******,老子真是太有才了!!
我将砖头拿开,伸手从里面的的空间里掏出了一只古色古香的木盒子。
这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一间自己租来的房子里,竟然会藏着一个恐怕连屋主人也不知道的秘密,这换着是谁,都会感到莫名其妙的兴奋的。
我几乎是怀着一种童话般寻宝的神奇感觉和心情来打开这个木盒子的。
一枚硕大的古铜钱像一颗心脏一样静静的躺在木盒子的中间,它的下面还压着一张已经发黄的纸张。
我小心翼翼的拿起那枚铜钱搓了搓,仔细的察看,铜钱边缘完好,凹凸的字迹表面锈满铜绿,隐隐泛出绿光,虽然上面的字体已经磨得很平,但依稀还可以看出那上面刻着“开元通宝”四个繁体字。
“开元通宝”?那不是唐朝时通行的的古钱币吗?据说由于铸造工艺绝佳,一直被沿用到了明朝才被废止停用,是古铜钱中流通时间最长,也是数量最多的钱币,拿到文物市场上去卖,价钱应该还不错。
看来我找到了一枚古钱币,虽然发不了大财,但至少能赚一笔数量可观的钞票吧?怪不得那少妇会深夜来造访,原来这房子里真的藏有宝贝呢。只要有了这一笔钱,我就可以马上搬出这贫民窟一般的旧楼了,我遏止不住心里兴奋的念头,差点没有大声唱出《财神到》来。
我再拿起了木盒子中那张已经有点的泛黄纸张一看,这上面用古代的朱砂丹红画着一张不太规则的地图,地图上还圈圈点点的圈着一些凌乱的标记,我没有心情研究上面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一向不太相信有什么藏宝图之类的东西。
我只关心这枚“开元通宝”是不是真的。
我几次三翻的把手里的这枚古钱币置于灯下细细观察,无奈我对古钱币的知识和研究,几乎和一个文盲没有什么两样,看了几分钟,除了钱币上面的那层铜绿隐隐泛着的青光绿光,好像还有有什么东西内敛于其中,这给铜钱增添了一层诡异的色彩。
这会是真的吗?我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重到我恨不得马上就想知道答案。
我决定去找我的死党苏振辉,因为他从我和小学同学开始,就一直最喜欢收藏一些古古怪怪的东西,说不定能在他那里找到答案。
这小子和我是高中最要好的同学,高考时,他考上了和我同城的另一所大学,因为同在一座城市里读书的缘故,我们平时来往还是最密切的,基本每一周,我们都会在街边的夜宵啤酒摊见上几次面。
这个暑假他有实习任务,也早就住腻了集体宿舍,于是也和我一样在外面租了一间破破烂烂的旧房子凑合着住。
开始我是打算跟他合租的,但这小子色心太重,老想着半夜带各种各样的女孩回来睡,于是合租的计划只能临时取消。
本来以我有点懒散的性格,是不会这么急着深夜就去找苏振辉的,钱币在我手中,即使那少妇再回来询问,我只要推说一声不知道,她根本就拿我没辙。
但不知为什么,那天晚上我的心情却异常的兴奋,兴奋到连我自己都感到有点莫名其妙。现在细想起来,那应该就是那天晚上,我一切诡异遭遇的最初标志了。
我把那枚“开元通宝”古铜钱表面粘着的灰尘用毛巾轻轻拭掉,铜钱的铜绿好像更清晰了,泛出的青光似乎也更加的古色古香。我用纸小心翼翼的包了几层,再小心翼翼的放在自己的裤兜里,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匆匆的下了楼,然后再穿过我楼下那一大片黑暗的弯弯曲曲的旧楼小巷。
我住的这个区域,差不多是这座城市里最偏僻最古老的老街区了,出了那些小巷,再走上两百米左右,就来到了已经寂寥无人的破旧大街上了。
路灯在深夜里拖着长长的影子,下半夜的风有点阴森森的令人絮絮发抖,天空挂着一轮冷月。
我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向深夜十二点半,这时候,根本就不可能有公车了。最迟的一班公车在晚上十一点半就已经全部停开,但那天晚上我似乎从来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
我本来是想在公路上截一辆出租车过去苏振辉那里去的,他住在离我大概有十五公里左右的另一个老城区里。
但我习惯性一出门就站在附近大街上的一个公车侯车点上,我刚站定,很快就从远处薄薄的夜雾中驶来了一辆公共巴士。
巴士缓缓的在我面前停了下来,车门和往常一样慢慢的打开,一股阴森的气味向我扑面吹来,我以为那是空调公交的冷气,并没有介意。黑暗的车厢里看不出任何状况,但可以确定那是通往苏振辉那边的17路公车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