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呢?”
“变、变黑色了。”
“那说明什么?”
“说明、说明毒在、在咽喉,不在腹部。。。。。。”
“你作为当时的验尸官,不觉得惭愧吗?”
屈达无言以对,只是汗出夹背。
“大人,原告一百三十六人,生前确实是含冤而死,以前的历任判官没有作出裁断,那是因为找不到足够的证据所致,现在物证已全,请大人作出公正的裁断,还原告以公道。”陆迁转身沉声陈述道。
“且慢,大人,下官还有话要说。”屈达忽然扑通一声跪在了法庭之上,所有的鬼们包括我无不吓了一跳。
我支吾地说:“你、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就站起来说,我们这里是文明法庭,不兴你们明朝那一套,搏同情是没有用滴,你站起来说话吧。”
“不,大人,正因为我们是明朝时的人,所以才不得不说,”屈达声音微微发抖地说,“原告告下官等一十三人草菅人命,下官们不服,证据虽然显示郡王不是中毒而死,我们冤枉了他们,但、但那最多也只是下官门失责而已,并不是真有意草菅人命,充其量也只是误判罢了。”
我心里蓦地火大了,一百三十六人被屈打致死,还是误判?你奶奶的王八蛋,不让你们炸炸油锅,你们是死不知悔改了。
我强压住怒气道:“你还狡辩?你们屈打死了一百三十六人还不算是草菅人命吗?你们都是猪脑袋啊?即使郡王是被这一百三十六人中的一人毒死的,那也不应该全部把他们严刑折磨死了吧?”
屈达抖声道:“可、可是,在明朝,大明律令是允许我们主审官用刑的,下官们是有律令可依的,这,因用刑而死了的人,在每一个朝代,那都是常有的事情,西汉的张汤,唐朝的来俊臣,他们那一个不是动辄就屈死数百人?这一百三十六人是多了点,但、但那也不能只是下官的罪过吧?”
“你。。。。。。”我一时语塞了。
他奶奶的,这老小子还真能辩,我心里咒骂。
“你奶。。。。。。,咳咳,你还知道一百三十六人多了点,那当时你身为主审官,为什么不能多一点同情心?”我故意提高声调问我身边的那为副主审,“我们阴司现在还有刑罚吗?譬如下油锅上刀山什么的。”
正在这时,那群白衣冤鬼中,一个身上伤痕累累的婢女忽然走原告席,对我怯声道:“大人,我们也有话要说,他们动辄说他们是大明官员,依照的是什么大明律法,那奴婢们也是大明朝的子民,死时也是在大明朝,我们请求大人也按照大明朝时候的阴司律法来惩治他们,他们是草菅人命也好,是失职所致也好,但冤杀了我们一百三十六条人命,这已经摆脱不了他们是酷吏这一事实,他们不是自比张汤和来俊臣吗?那我们就请大人按照酷吏的罪名来定他们的罪,这样奴婢们也就愿意接受阴司的裁断了。”
这说话的婢女正是那天晚上我所看到的女被抬上“老虎凳”的那名女子。
酷吏?****奶奶的,这我怎么没有想到呢?
我问身边的副主审道:“按照以前的阴司律法,酷吏的罪名应该怎么来定?”
副主审道:“大人,阴司律法注重的是因果报应,按照以前的阴司律法规定,酷吏在阳世即使完全按照阳世的律法办案,毫不越轨,但所杀过多,轻慢生灵,最轻的也要下油锅炸三天,像西汉武帝时有名的酷吏郅都,虽然一生奉公守法,清廉无私,但死后,当时的阴司还是判他受了五天的鞭刑,以惩治他的生前杀生过重。”
“那现在我们还有没有下油锅这一条刑罚?”
“大人说笑了,我们现在已经是现代阴司法庭,怎能再有古代阴司的酷刑?”
“可他们原告和被告全部是明朝时候的人啊?况且被告刚才还开口闭口说他们是大明朝的官员,我们是不是也要依照一下大明朝时的阴司律法啊?”
副主审沉吟道:“这。。。。。。,本案情况特殊,这也不是毫无道理,只是。。。。。。”
屈达“扑通”一声再次跪倒在地上,但这次他好像是有点因为脚软才跪倒的。
我故意提高声调道:“只是什么?我觉得这很合常理吗?他们本来都是明朝人,又死在明朝,当然要按明朝时的阴司法律来判了。”
屈达和其他的十几个刑部官员一听我说这话,脸色忍不住全变了,屈达的额头的上唰的就冒出了冷汗。
嘿嘿,看来老子找到你们这些狗官的罩门了,我心里忍不住得意的贼笑。
副主审转脸对我说道:“大人,如果您真要坚持这样,那得让所有的副主审法官举行一个表决才能实行。”
“是吗?那敢情太好了,我们是不是现在就可以做了?”我喜道。
那副主审道:“按照程序,要先休庭,十五分钟表决结果出来后在开庭。”
“那好,我现在宣布暂时休庭十五分钟!”我索性也不再瞻前顾后,大声开口道。
整个法庭马上哗然起来,我也管不了那么多,当先和郑清走下法庭,和其他副主审判官向后面的判官休息室走去。
“我现在该怎么办?按照常情,这样的表决结果会被通过吗?”我忍不住低声问身边的郑清道。
郑请摇头低声说道:“按照惯例,这样的决议不可能被通过的,阴司不可能将废除了酷刑。”
我愕然道:“那怎么办?那帮老小子们已经露出害怕的迹象,如果我们不能让他们下油锅,这些老小子根本就不可能老实交代情况。”
郑清边移动脚步边低声对我说道:“酷刑我们是不能用的,但你可以试图说服所有的副主审,让他们帮你一起吓唬那老小子,就说我们通过了这个决议,保管那十几个家伙一准吐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