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嘴角噙着笑容,似乎所有的温暖都一并倾泻在其中。微风吹动摇动的花瓣,不经意间碰到他的指尖,只这一次轻轻的接触。他身边的这朵小花起了反应,它的光芒更胜,甚至照亮了这里整个空间。花海的颜色已经被白炽的光芒所替代,整个世界一片白。
当光芒中隐隐的印出一个轮廓时,我才看到,白光中有一个人走向他。这时,光芒再慢慢的变淡,直到所有的颜色都回归这个世界里。而我也看清楚了那个人是谁。
那个笔直的站在他身旁的人,他有一个和我极其相似的脸,不是那个人分明就是我。这时,他抬起头朝我站的方向看来。他望着我笑了出来,笑容是那么的亲切。我的心猛烈的一跳,感觉那股强烈劲儿好像要爆掉一般。
他能看到我?他站起身,慢慢的朝我这走来,眼睛一直望着我。而他背后的人和物居然都已停止,飘在空中的花瓣还停在那里,所有的一切都静止了,犹如相片上的样子。
我看着那个和我拥有一样面容的陌生人问道。
“他是谁?”
“他?你应该比我清楚。他就是你。”这样的回答比听到什么答案都让我震惊。我越发的深陷囫囵,这一切的始末到底是怎么回事?无头无绪的纠缠着我。
“或许更确切的说,他是你的前世。是你那颗心脏的主人。”
“墨契。”我突然想到这个人,并不自觉的用手捂着心脏。
“他给自己起过这样的名字?我更喜欢叫他。勿忘!”他说到这眸色一黯,一丝忧虑爬满眼中。
“他是我的前世?”我一直都不明白我和墨契到底是什么关系,我只知道墨契的心脏给了我,仅此而已。
“是的,你以为谁都可以承载神的遗志吗?”他望着我很肯定的说道。
“在我之前,它的主人还是别人。”我指着心的位置说道。
“那不过是一个容器,它一直都在等着他真正的主人苏醒的那一天。它的主人就是你。”
他的话开始让我慢慢的明白,可很难让我接受。我只想做回我自己,等这一切都结束后我还是一个普通的人,我还是洛寒。
“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很难去接受。不过你帮我完成一个使命,我会让你做回普通人的。”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什么使命?”
“在将来,如果你遇见我的时候,杀了我。”
他的话让我再次震惊,将来,他指的是什么时候?我为什么要杀他?我紧张得似乎都忘记了要呼吸,呆滞了几秒后,感觉实在难忍才大口吸入氧气。我现在开始怀疑刚才是否听错了。
他看着我这般,对我笑了,笑容像是浸在阳光中的温暖。
“为,为什么要这样?”
“以后的我,会做出很多错事。我不想因为我的错误导致一些无法弥补的灾难。”
“为什么会那样?你知道以后会做错事,为什么不能在现在克服住呢?”
“有些事,有些人。早已有了安排,不是你预知未来怎样,以后就能改变得了。”他说这些时,依旧神色黯然,没有刚才初见时的那般欢喜。
“我,可能做不到。为什么每个人都给我一个我无法实现的事情,让我去完成。”我把眼睛转向别处,不敢再与他直视。
“你必须做到!”
“为什么?你是谁?我又是谁?为什么让我做这些痛苦的事?”我在听到他的话后,心就一直揪着的痛,好像有一根线绑在我的心上,把它提起来,又狠狠的扔下去。
“我?是我创造了你。这个世界上再没有比我更爱你的人,也再没有比我更加伤害你的人。”他颤抖的手,抚上我的脸颊,冰凉的感觉瞬间传遍我的全身。
我的眼中隐没了泪水,我不知道那该属不属于我的悲伤。直到我的心口传来阵阵的疼痛后,我才慢慢的醒来。
睁开眼睛,就看到狄飞那张紧张的脸在我眼前晃悠,我的心头微热,而面上却没流露出一丝痕迹,我只是淡淡的说道:
“水。”
他马上给我拿了过来,我的身体几乎没有任何的力气,他把我的头放在臂弯下给我递过来水杯。
“谢天谢地,你没有事。”他把我放回了床上,把水杯放下时深深的喘了口气说道。
“我没有死?”喝了一大口水后的我,没有刚才那么虚弱了。反而感觉身体变得轻松了很多,右臂好像没有那么麻,这是什么原因?
“你可吓死我了,一个人怎么就跑到魔灵王宝殿去了。我看你真是想死了。”
“那不正和你们意。”“你们”或许这样说很伤人,我知道狄飞可能是这个世界里最不想让我死掉的敌人。他和那些魔灵应该不同。
他有些黯然,看了看我没再说什么,让我早点休息吧。但是我执意想让他告诉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死。他拗不过我便说道:
“你已经昏迷了三天,我还真以为救不活你了。”三天?我果然睡了那么长时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是不愿意醒来,与他见面后我便无法再平静。
“那天真是惊险,其实我一直都跟着你,来到了魔灵王殿,但是当我看到你要穿破结界时,我想阻止你,可是眼前突然一黑,我便什么也看不到了。等我再次能看到的时候,你已经不再那里。
我再也找不到你,非常着急,情急下也闯进了宝殿。而当我再次找到你的时候,就看到你躺在地上已经不动了。”
“这么说,我没有死?”我的心中还有些窃喜,他没有对我下狠手。
“是谁?把你伤到这样的?”狄飞很关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那个人是谁?不过能在魔灵王殿随意处置人的他,会是谁?你、我心中应该早已有了答案。”
“圣王?他,”狄飞的表情很难看,本就白皙的面色又渡上一层霜。
“是他想要杀死我,对不对。”
狄飞愁眉紧锁没有回答我,但是从他的表情中,我已猜出他对我保留的那些隐瞒的内容是什么。这本来是一个事实,但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那个要杀死我的人是他后,心中一直很难过,好像露了一个大窟窿被迷茫与失落所填补满。
我突然感觉屋内很憋闷,只想上外面透透气。狄飞也准备跟过来,我只冷冷的说道:
“这是你们的地盘,难不成还怕我跑了吗?”
他想迈出的脚再也再抬起过,我身后的脚步声停止。我没有回头看他的样子,我想那一定很难看,和霜打过的茄子也没有太大的区别。
我感觉自己好残忍,对狄飞这个不能再成为兄弟的人,表现出了很冷情的样子。可是,我又有什么错误,他是一个永远不会违背他的王的人,最终我们还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