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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2005年春是擦肩而过的美

我有一种想让生命静止的念头,在我经过路边竟相的新绿冲撞我心扉的那一刻。

静止生命,是为了把春的新鲜的绿永远定格。

我只想化作小扬树其中一片新鲜的嫩绿,哪怕用我的肉体来换取它的灵魂,只要我能含笑枝头,迎风而摆。

这种奇怪的念头让我不能在小杨树下过多的停留,因为我会忍不住要狠狠地拥抱它们。如果我尽情的拥抱会对它们造成不必要的伤害,我宁愿静静地伫立着凝视它们,即使我的心灵要经历一场渴望的煎熬,我也不会让那一片片新鲜的绿叶与弹性的枝条在我的怀里颤抖,这远不如让一种想象把我与这些新鲜的生命联系在一起来的受用。

我喜欢那种擦肩而过的思念与留恋。

春天总是有点太浮躁了,一不留神,所有的那些新鲜的美便迅速长大,让人在不经意间想要亲抚一下春天年轻的裙裾时,夏姑娘都已翩然而至。

所以今年我处处留意春的影子,希望时时踩着春的足迹感应生命最初的美丽,可还是在日日琐碎的不经意间,发现桃与杏花已走过缤纷,三月飞雪(絮)也已找不到踪迹。还好,枣叶正从干硬的枝条努出一簇簇细碎的嫩芽,原来成长最初的喜悦还在我捕捉的范围内。

还有那田间的麦苗已长成十岁的童颜,以男子汉的姿态威威的向上窜,所有的水井都忙着把自己透明的乳汁尽情地流淌给大地,黄河也以博爱的心把汇集而来的乳汁浓浓稠稠地顺着宽大的水坝一垅一垅的涌进田间。

我听见麦苗儿的窃窃私语与欣喜,吮吸乳汁的同时抖动着少年才有的矜持,一如少女含羞的姿态,一扭头便与风儿缠绵在一起。

路边成排的小白杨闪着满身的绿叶欢歌,绿油油的麦苗挺着身子时而摇头时而浅笑,用不了多久,它们便会迅速地经历少年、青年、壮年;它们的衣服也会从新绿换青绿换微黄直换到泛着白色的青黄,这一过程便完成了抽穗、长穗、饱穗、养穗直到把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献给人类。

一种成长的美。

你看那成排的小白杨便是守望麦田的哨兵,小燕子则是驱散疲劳与蚊虫的黑衣天使,而麻雀就像叽叽喳喳的邻家婆婆,总会在成熟季节,集体吵闹着呼啦啦而来,左挑右拣地用嘴啄开满粒的麦穗,说是来检查小哥哥的行囊,一有响动,会以为人来,于是便“哄”的一下全逃的无影无踪,想必这贪嘴婆婆还知道害羞呢。

如今这十岁的少年们满田遍野的挺立,以骄傲的身姿向天看齐,蓝天托白云巡视孩子们的饮食,和风悄悄地亲吻过它们年少的脸颊,竟也不忍离去,于是与它们嬉戏在一起,惹的小白杨笑出了声,大扬树抖动着胡须,连太阳也笑软了身子,发出的光愈加地柔和而明媚。

春啊,就是这般的令人惬意,叫我如何舍得与你擦肩而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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