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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承欢侍宴无闲时

请列为亲亲耐下性子,这会儿听不才先唠叨些闲话,说说张易之、张昌宗这兄弟两个;为什么要枉费口水,说这张氏兄弟呢?只因为这弟兄二人在武则天的晚年生活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角色。

张氏兄弟,是定州义丰人,就是今天的河北安国县人。出身是宰相之后,也算是世家子弟;在家分别排行老五、老六,所以世称五郎、六郎。

自古道世家多纨绔,二人自小天资聪颖,禀赋匪浅,只是不学无术,不喜欢研究孔孟之道,偏偏喜欢看淫词秽文,对那《素娥篇》、《素女经》之类爱不释手;兄弟二人臭味相投,立志在石榴裙下称王,脂粉堆里称霸。

长到二十大几时候,兄弟二人皆出落得英俊潇洒,风流毓秀,眉目含情,玉面生娇;最特别的是,这兄弟二人浑身上下通体雪白,如羊脂美玉一般,光彩照人,真真人间不二尤物。

兄弟二人潜心养龟,修炼房中术,只是苦于没有名师指点,又没得秘籍可循;事也凑巧,有一次,兄弟二人山中练功回家,路遇一个疯癫和尚,饥饿劳累,瘫在路边;二人一时慈悲心起,怀中掏出两个饼子救济;待那疯癫和尚缓过神来,才晓得疯癫和尚乃是南海得道高僧,便要拜师。那和尚知道他兄弟二人喜好,便赠二人《房中术修真秘籍》一卷,疯癫而去。

兄弟二人得到秘籍,如获至宝,回到家里急急翻开来看,只见上面写道:凡御必要尘柄太过,充荡花房,贯透琼室,亦要极暖如火,柳且坚硬久战,有此一派不怕广寒仙子,得此人,魂飞魄散,遍体酥麻,美不可言,将此口雇付兄,延续记着,方用待甲,练兵,治甲之法,运前秘法,其三有八寸之数,长形如木棒,顶若鹅蛋,筋似蝗蚓,硬莽金枪,自然之能,九浅一深,十深一浅,自出自进,亦不费劳神,出进如水鸭咂食,女畅男欢,媚珠不舍,有万金亦要似囊而贴,俗名室龟追魂棒,如若身倦,收气仍旧而住,奋力照着户花心,两三挑不怕我女将,骨软吞麻,太渍情逸,名日金枪三刺,自己运回淫气,建火而归,复旧如初,此缩展之法,练兵之诀也。精有妙诀,作用不寻常。左右合住龟,右手摩顶梁,卧时数百数,前轻后宣重忙,但觉征精动,三指谷道惹藏,时小梗缩,提起光明堂,率酸频水洗,才得剑坚刚,一一不要狂,尾尾依而法,龟身尺许长。

兄弟二人阅罢,不禁拍案叫绝,自此闭门谢客不出,潜心研究,日夜修炼,大聚五花炼五气,出纳堆坎之神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日积月累,果有所成。

那太平公主自从没了驸马薛绍,郁郁寡欢;武则天便把伯父武士让的孙子武攸暨赐为太平公主第二任丈夫,怎奈二人没有感情,貌合神离;太平公主养了几个男宠,日夜饮酒作乐;她听说张氏兄弟后,便重金把张昌宗聘来做她的面首。

俗话说:“饱暖思****”,平常百姓尚且如此,何况深居皇宫的帝王呢?对于登上封建权力之颠、而且永不服输的武则天来说,漫漫长夜,更是寂寞难耐。

697年,武则天一时糊涂,竟然发出“选美少年为左右奉宸供奉”诏令,后在朱敬则的劝谏下废止。

普选出来许多美少年,没一个能侍候武则天长久的;。文人宋之问就吃了武则天的闭门羹;宋之问很有才华,且“伟仪貌,雄于辩”,各方面条件都不错。宋之问蠢蠢欲动,也想为武则天出力,并专门给武则天写了一首表明心迹的诗。武则天见其诗,就对崔融说:‘朕并不是不知道宋之问有才调,但是他有口臭’,使宋之问终身羞愧难当。可见武则天的选美标准是很高的。

太平公主便把张昌宗推荐给了武则天,张昌宗又把自己的哥哥张易之引荐到宫里。武则天对二人格外宠爱,“明朝游上苑,火速报春知。花须连夜发,莫待晓风吹。”就是武则天带领张氏兄弟游上苑时所作;此二人被武则天任命为中郎将和少卿,并把许多军国大事交付张氏兄弟二人处理,一时权倾朝野。

啰啰嗦嗦,飞了半天唾沫,暗表张氏一番,回头在下言归正传。

武则天下得朝来,见秋高气爽,便信步朝着上苑走来;走到一处花亭,凭栏秋望。

天空中雁行阵阵,戾戾声声,树叶风中时有飘零,玉池碧碧,花落水流红。

武则天回想当年,青春早逝,不禁感慨一番,于是就赋诗一首:

看朱成碧思昏昏,憔悴支离为忆君。

不信此来长下泪,开箱验取石榴裙。

众人齐声叫好。

武则天喊道:“牛公公,吩咐下去,就在这花亭设宴。”。

“老奴遵旨。”。宦官牛晋乡答应着下去了。

须臾,酒宴设好,无比丰盛;什么丸豹胎、驼峰、红羊尾、苍虬脯,极尽水陆珍品。西极西凉,南至暹罗,名酒悉备。

张氏兄弟和上官婉儿侍座。

张易之今个儿特别换了一套衣服,只见他:衣以云翱鹤氅之服,束以七宝剑绦,戴以九华碧玉之冠,韬以乌巾,望之翩翩如神仙中人。

武则天看见呵呵一笑,抚掌而语:“五郎莫非是是仙人降临。”。说完,亲自用红玉大莲花杯酌以西凉州葡萄酒,捧赐张易之。

张易之不免得意,连连谢恩。

武则天虽然春秋虽高,但是齿发不衰,丰肌艳态,宛若少年。她看了看张昌宗,只见他面如莲花,饮酒的时候张昌宗微露出一截手腕,与玉同色;武则天忍不住用指甲掐了一下,然后咏诗一首:

朝罢金轮出正阳,诏书火急报春光;

花中谩有千红紫,不及莲花似六郎。

诗中极言张昌宗的花容月貌。正在众人齐声叫好之时,宦官牛晋乡奏道:“启禀陛下,太平公主过来问安。”。

“快宣太平过来面朕。”。武则天不拿正眼看他,说道。

“奴才遵旨。”。牛晋乡答应着离开了。

不一会儿,太平公主在宦官牛晋乡的带领下来到花亭,拜过武则天。。

武则天慈祥的看了看太平公主,见她形容消瘦,顿时心生怜惜,就赶紧吩咐赐座。

众多宫嫔中最敏彗的上官婕妤,看今个儿武则天的兴致正高,就捧起酒杯,敬了武则天和太平公主一杯酒,饮毕说道:

“奴婢愿为陛下歌一曲,以助酒兴。”。

武则天呵呵一笑,点头恩准。

只见那上官婉儿轻舒玉衣,婉转金喉,唱道:

“金风澄澄兮,万籁寂。珠露湛湛兮,月如璧。当此良霄兮,奉玉后。至尊拥

□即兮,千载于飞。犹复惆怅兮,不自愉。月中□子孤怨兮,当何如耶?”

月皎皎兮,风生建章。芬袭袭兮,良霄未央。凤凰于飞兮,和鸣锵锵。少年

不再兮,冉冉流光。愿子努力兮,奉我天皇。”

众人齐声喝彩。张昌宗奏道:“吾皇陛下,小臣也愿歌助兴。”。张易之也站起身,奏道:“小臣愿为陛下抚琴。”。

武则天高兴地合不拢嘴,连连点头。

于是张易之操琴,张昌宗唱道:

“瑶台九重兮,倦景茫茫。云泥有间兮,何敢相忘。愿圣寿齐天兮,永无疆。

出入云汉兮,相翱翱。”。

唱罢,张昌宗又对武则天说:

“陛下,小臣自进宫以来,屡蒙圣恩,不敢忘记太平公主当初引荐之功,愿赋诗一首以谢。”。

武则天恩准。

那张昌宗缓走两步,略加沉吟,赋诗一首:

淮南有小山,嬴女隐其间。折桂芙蓉浦,吹箫明月湾。

扇掩将雏曲,钗承堕马鬟。欢情本无限,莫掩洛城关。

“好诗。”。武则天不禁脱口称赞。

太平公主也立起身子和张昌宗同饮一杯。饮毕,太平公主托言不胜酒力向武则天辞行。

武则天也不勉强,吩咐牛晋乡把太平公主送回。

此时,武则天已经是满脸绯红,酒意阑珊;又嬉闹一会儿,武则天便携张氏兄弟回到寝宫。

寝宫内早已布置妥当。玲珑销金帐里铺着渠胥国碧绡辟尘软褥,上设高丽龙须席;焚扶南瑞龙脑香。

两小鬟捧上金盆蔷薇水,侍候武则天沐浴。

武则天洗完澡,身上只穿了一件岭南筒布短袄,回头看了看早已躺在床上的张氏兄弟,就自己合上了金凤门,横插上九龙锁,笑眯眯的步入蓬莱仙境。

这正是:老树发新芽,枯梅二度春;

有史官赋诗为证:

牝鸡声里紫宸空,几树飞花满地红;

当代媚娘居北阙,一朝天子寓东宫。

椒房倡乱由张氏,社稷中兴赖狄公;

人□未形先有数,至今追忆李淳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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