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逐渐推移,清月画舫的客人越来越多。只是让很多贵客失望的是,今天画舫的头牌清月花魁身体不适拒绝见客,让很多远道而来的客人很是扫兴,同样的事情还发生在其他的三座画舫里面。
谁也没有想到,四大花魁之一,精通诗词歌赋的诗雨花魁,这位才貌双全的女子刚刚已经香消玉损,另人惋惜。特别是叶痕,在一个时辰之前,自己还享受着她的冰肌玉骨,娇声软语。
叶痕被青龙用枪指着胸口,眯着眼道:“你似乎很恨我?”
“我曾经发誓,要杀光所有会楚云七剑的人,让楚云七剑从此消失。”青龙不停地颤抖,回想到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朱雀被楚云七剑削首,还有最亲的两位兄弟白虎玄武的惨死,再次发出悲恨之极的怒吼。
叶痕呵呵笑道:“可惜啊!我只是楚云七剑最不精通的人,上面还有无数侍卫保护的皇帝楚云天,天榜的绝世高手古云霄,有这两人,你这一辈子也别想让楚云七剑消失。”
“我会杀了他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青龙面容扭曲地道,枪尖都不知不觉刺进了叶痕的皮肤。“我已经杀了一个古云鸾,你将是第二个,他们也会步入你们的后尘。”
晴天霹雳,叶痕的脑中轰的一声,然后就是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脑中回荡,‘他杀了古云鸾、他杀了古云鸾,是他杀了我师父古云鸾……’
叶痕费劲全身所有的力气抓住青龙的长枪,全身拼命地挣扎,嘴唇都咬出了血。叶痕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连青龙都震惊地看着叶痕,没想到叶痕能抵抗玄魂香的作用站起来。叶痕双手搭在青龙的肩膀上,垂着头不住的喘息道:“我要杀你,我要杀你。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青龙想要挣开叶痕的双手,但叶痕的双手仿佛卡死的铁钳,纹丝不动的抓住青龙的双肩。叶痕单手延伸出楚云七剑的剑罡,在青龙的面前道:“你我,就死在一起吧!”
叶痕大吼一声,右手突然松开,手掌的剑罡从青龙的背后狠狠地刺下。青龙趁着叶痕单手离开的那一刻,侧身扭住叶痕的身体,将叶痕顺着惯性重重地摔到一边,叶痕手上的剑罡擦着青龙的后背滑过,留下一道巨大的血痕。而叶痕也倒在齐芸儿的面前,再也站不起来。
青龙受到重创,只是发出一声闷哼。清月还有其他影奴终于反应了过来,其他受伤的四位影奴也都基本恢复了行动,“影主,你快些治伤,剩下的交给我们。”清月说道,手持短剑走向叶痕。
“站住,他必须由我来杀。”青龙长枪拄地,咬牙忍住背后常人难以想象的撕裂的痛苦。
狐鬼不顾肩上的伤口,爬到叶痕的身边,握着叶痕的手,轻轻地呼唤着叶痕。眼看青龙走了过来,狐鬼挡在叶痕的面前,冰冷地看着青龙。
青龙不管狐鬼的阻拦,举起长枪道:“任何人,都无法阻止我杀他。”
齐芸儿突然朝着地上扔下一个小球,瞬间爆炸。地面上的木板被炸得四处横飞,烟雾弥漫了整个空间,青龙也被逼退了好几步。
齐芸儿飞起一条丝带,卷住玉鸾和飘雪,然后拉着叶痕道:“快抓住狐鬼。”叶痕来不及想许多,立刻抓住狐鬼的手。齐芸儿一用力,带着所有人跳进了被炸开的大洞里。
等到烟雾散去,大厅内除了影奴和死去的诗雨,所有人都不见了。青龙走到了洞口边,下面一片漆黑。青龙对着影奴里的老大寒声道:“你立刻发信号让埋伏在澜河里的老二老四带人进船,追杀里面媚阁的人;老七,你对这里最熟悉,带着其余所有人追杀他们;要封锁每一个出口,不准放跑他们任何一人。”
“是,影主。”老七清月和其他所有影奴答道。
清月带着几个亲信赶到清月画舫的第二层,这里在船的一头一尾分别设置着逃生出口。影奴老大已经发射了信号,清月打开了船舱,放下缆绳,很快从河里爬上来很多影的杀手。因为是背对着寿源城河岸,所以没有人看到船的另一侧发生的事情。
清月画舫里的很多女人其实都不是媚阁的人,真正媚阁的杀手在画舫卖身的极少,大多只是负责守卫。四位花魁在各自的画舫卖艺不卖身,至于为什么?因为花魁则是个很好用的身份,打探消息、暗杀等等都有奇效。
现在这个时间,画舫里的女人基本都在大厅里陪客人喝酒作乐,很少有客人在大白天里就要求到房间里去服务。
影的杀手冲进船后,开始对付船里面例行守卫的人,因为清月早已经将守卫的地点和路线都交给了他们。短短时间里,已经有十几名媚阁的女杀手莫名其妙地死在黑暗中,然后被丢进船里的仓库里。一边不清楚情况,和平常一样例行的巡逻,警戒心不足;另一边则早做好准备,刀子磨得削铁如泥。两相一对比,简直就是一边倒的屠杀。
清月画舫媚阁里的人被逐个清除,血光四溢;而外面的大厅丝毫不知道在船舱里面发生了什么,客人们和乐妓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同平常一样舞乐升平,醉酒金迷。
几名影奴的伤已无大碍,他们都是意志力坚定的人,简单的治疗后就能重返战场厮杀。现在他们分别在画舫内部的二、三、四层搜寻叶痕和齐芸儿的踪迹。
清月画舫最熟悉的并不是清月,她入主清月画舫时间根本不长,之前也不是叫做清月画舫。最熟悉这里的其实是齐芸儿,四大画舫都是齐芸儿设计而建造出来的巨大楼船。所有的机关暗格都在齐芸儿的掌握之中。齐芸儿这次受到重创,但毫无疑问她是个绝顶聪明的女人。只是初掌大权,太想做一番事业,过于急躁。要是她冷静的思考,注意到清月的叛变,结果绝非如此。
在一间隐蔽的暗格中,齐芸儿、叶痕、狐鬼、飘雪和玉鸾五人藏在里面。叶痕已经吃了玄魂香的解药,除了外伤,基本已无大碍。齐芸儿被青龙偷袭了一掌,受了些许内伤。飘雪和玉鸾则完好无损,唯独狐鬼受伤最重,半边身子都被鲜血染红,不过意识还保持着清醒。
齐芸儿取出一瓶药,让玉鸾替狐鬼擦拭。玉鸾解开狐鬼的上衣,露出胸口大片雪白的肌肤,稍稍清理伤口涂抹上药膏。叶痕背过身子,听到身后狐鬼压抑的呻吟,想要去看又怕亵渎了她的身体。
飘雪站在一边对着揪心的叶痕道:“叶公子请放心,这是我们媚阁最好的疗伤圣药。虽然开始有些痛苦,但只要忍忍就会加速伤口的愈合,而且以后不会恶化。”
叶痕感激地点了点头,对着身边的齐芸儿道了声谢。齐芸儿没有任何反应,原本胸有成竹的她不仅遭受巨大的失败,而且还损失了诗雨,清月又是影的人,媚阁的实力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就消失了一半。
齐芸儿坐在地上,头埋进了两腿之间,叶痕清楚地看到了她的双肩在微微地耸动。
“少主……”飘雪难受地喊道,“我们现在去杀了清月,替诗雨报仇。”
“不行。”玉鸾处理好狐鬼的伤势,站起来道:“现在最主要的是少主的安危。清月画舫到处都是他们的人,现在必须要保护少主离开这里。寿源城是我们媚阁的地盘,只要离开了清月画舫,我们再立刻召集所有姐妹,将他们一网打尽。”
齐芸儿抬起头,眼睛里带着微微的红肿:“玉鸾说的没错,诗雨的仇一定要报。但现在我们必须要离开这里,你们再也不能有任何损失了。叶公子!”
齐芸儿目光转到叶痕的身上,道:“让你见笑了。小女子先要向叶公子道歉,之前我想利用影除掉你们,然后再坐收渔翁之利,结果反被算计。现在我希望叶公子的百鬼楼和我们媚阁正式结盟,我们单个的实力已经远远不如影,到时候必然会被他们逐个击破。你我结盟,才有打败他们的希望。”
叶痕没有想到在现在的处境下,齐芸儿提出了结盟的提议。只是自己已经被她骗了一次,即便她说的没错,叶痕在内心的深处还是有些担心,她会不会又在自己的背后刺上一刀。
齐芸儿很快猜出了叶痕的心里担忧,立誓道:“请叶公子放心。今天之后,媚阁与影将不同戴天,根本没有余力再去对付百鬼楼。只要影一日不灭,媚阁一日不会做对不起百鬼楼的事。”
齐芸儿看到叶痕仍然皱眉思考,一咬牙,撕开胸前的衣服决绝地道:“叶公子如若不信小女子的话,就在小女子的身上刻下字据。”
叶痕大惊,连忙拉起她的衣服,“你没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影现在势力太大,我也不想再和媚阁争斗。至于与你们结盟的事情,暂且还是推迟,现在不是说这件事情的时候。等到我们成功躲过这一劫,在做正式的商议不迟。”
齐芸儿听到叶痕的话,也冷静了下来。想到自己刚才将清白的身子第一次给男人看,脸颊也有些微微地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