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建湖笼罩在一片绚丽的灯光中,多彩耀眼的霓虹灯照射在每一处角落。
九龙国际大酒店的14楼上,楚浩坤端详着一只盛满红酒的高脚杯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旁。
凛冽的夜风透过窗口吹袭在他的身上。残破的桌面上,燃烧着半点余油的烛台在风中顽强的抵抗,散发出的光芒将楚浩坤一双犀利的目光折射在他手中的酒杯上。
楼下,一辆漆黑的奔驰汽车缓缓地开车去,永远的透过车窗看去,一副熟悉的面孔。
“她还是坐了车。”
楚浩坤晃了晃手中的高脚杯,抿了一口红酒,深邃的眼眸闪现丝丝笑意。
昏暗的房间里,一处漆黑偏角落,悄无声息地走出来一个人,他的出现如同鬼魅。一席深灰色的唐装,头发、胡须、鞋子都是灰色的,这个人从头到脚只有一种颜色:灰色。这不像刻意染成的,而是自然的,带着一丝亘古的气息。
老者迈着稳健的步伐来到楚浩坤身旁,他一双仿佛经历千百世事的古眸寻思着楚浩坤。
“少主。”老者微低着头,语气有些恭敬。
楚浩坤悠悠然转过身淡淡的说道:“灰老,您又来了?想必又是那个人的主意吧。”
“是的。”老者回道。
“这一次就你一个人?”楚浩坤呷了一口红酒问道。
“不是,还有八长老,他还在学校。”老者叹了一口气,“少主,龙皇大人只是关心你,不想让你发生什么事,你还是不要误会他”
“这个我知道,只是他的做法我永远不会接受,我不是一个家族工具,更不是一个犯人,你们不必每时每刻看压着我。”楚浩坤一口打断了老者的话,脸色有些冷淡,有些怨气。
“那你什么时候回家?龙皇大人已经催促了很久。”老者看了一眼楚浩坤厌烦的脸气关心的问道。
楚浩坤晃了晃手中的酒杯,脸上露出一丝可怕的笑意,哼了一下:“怎么?他是等着急了?该不会想让刑法堂的人来抓我吧!”他一口喝下所有的酒,继续道:“这一次我是不会回去的,至少说,现在不会!”楚浩坤的眼里闪过一丝唳气。
“你是为了刚才的女人!?”老者皱了皱眉,严肃道:“龙皇大人是不会准许的!家族怎么可能会接纳这种凡夫俗子!”
“闭嘴!”
楚浩坤的脸色突然暗淡无光,眼中的唳气更重,他冷冷喝道:“她不是凡夫俗子!谁都不可以贬低她!他不可以!你不可以!家族也不可以!如果他想继得帝席,就必须准许!家族的长老,包括你!谁敢反对,就要付得起后果!”
“少主!你怎么可以这样!为了一个女人,竟敢随意左右龙皇大人的帝席,你这是胡闹!”
老者的话什么愤怒,言语中散发出三分严威,“你的龙魂觉醒不满一周年,如果少主依旧为了女人胡闹下去,即使到了将来,凭你这种心态的修为也不能帮到龙皇大人,更别说是帝席之争了!为了家族的辉煌,你就必须要放弃一些!”
“别跟我提‘家族’这两个字!我不是复兴家族的工具!至于有没有能力去继得帝席,这件事不用你说!”楚浩坤阴着脸,坚定地说道:“为了她,一切都值得!”
“少主……”
老者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是看到楚浩坤顽固的神情,又将话咽了下去。他无力地摇了摇头,谈了口气:“希望你不会后悔!”
“你走的时候告诉他,一个月后我会带着我的女人回京都,他刑法堂的楼咯就不必多此一举的过来。”
楚浩坤微微闭起双眼,手扶着冰冷的落地玻璃。
“一个月?你要处理一些事?那个女人身边的男孩?”老者问道。
楚浩坤感受着风吹打在脸上的感觉,他睁开双眼,一束厉光闪过:“捏死一个蝼蚁,我不需要一个月,只想让他尝尝什么叫做生不如死,人间地狱的滋味!”楚浩坤眨巴着嘴巴,阴森森的笑着。
老者没有在多说什么,叹了一口气,渐渐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中。
楚浩坤依然站在窗口,他掏出一只烟,点上了,深吸一口,“好美的夜啊!”之后沉迷于夜色中。
“可是,可是……”
他吐了一个烟圈,继续叹道“你本来就该这么美的,但你出现的太不是时候了,美丽应该绽放在太阳底下。”
随后又吸了一口烟,一股浓浓的烟味充斥在他的肺里,他的口腔中。
“我这什么脑子,午夜本来就不美,我看错了。”
他啐掉嘴里的烟头,一束寒光闪过他的额头。
“你必须消失,因为你太美了。”
“哈哈哈哈……”
楚浩坤放声大笑,只是他狰狞的面容太可怕了,“好喜欢摧毁一些没有存在价值的东西!”他伸出一只手在眼前握起,好像是在玩弄的意思。
凄凉的夜风再次凛冽地吹起,发出野兽低吼般的声音。半截的桌面上,白色的烛台在这一刻燃烧尽自己最后的一点余油。风又一轮的吹袭,无情的低吼扑灭了最后的希望:蜡烛熄灭了……剩下的只有缕缕白色的烟尘缭绕在枯黑的烛心。
…………
县城内。
叶天宇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干完了教室一个多小时的劳动,即使他的身体再壮硕也难免能够战胜疲劳。
他穿着单薄的淡蓝色衬衫,在路灯的照射下,脚下的影子显得什么零碎……
“好累啊……”
叶天宇停在一根灯柱下,挥舞着有些发红的拳头劈向铁柱子,嘴里不断的唠唠叨叨咒骂可恶的班主任。
“都是你!你这个更年期的老东西!真没人性,那么大的工作量让我一个人做,摆明着玩我啊!”
“咚……咚……咚……”
县城里最高的一处建筑物上,一座古老的摆钟敲响了隆隆的钟音……
七下响声。
“七点钟了,好快啊。”
叶天宇抬起头看看远处的巨钟,什么也没看到,仅仅能听到这声音:现在已经晚上七点。叶天宇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现在去哪啊?
回家?家里没人,老爸老妈都去北京了,自己一个人在家里岂不无聊死了……
想了一会儿,叶天宇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点了下联系人:玲玲。
或许玲玲在家里吧,要不要去呢?反正以前大家都是邻居,叔叔阿姨应该不会反感吧……
叶天宇点了点头,笑了笑。
“哆……哆……”
电话响了好久,没有人接,一阵盲音,随后便是职业女声音: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请您稍后再拨……
怎么会没有人接呢!不可能的,玲玲从来不会不接我的电话,难道是有什么事?
叶天宇心里纳闷的想。也许真的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接吧……算了算了,不接也罢,反正以后天天见到,也不吃这一时半刻。
叶天宇放好手机,低沉一会儿,自语道:“明天周末,下周又要考试,烦啊……”
晚风轻抚着他古铜色的脸颊,灯光下,叶天宇沿着路边向东湖广场的方向走去。
[东湖广场是建湖最大且最热闹的公众广场,每当夜幕降临,这里总会聚集着各种形形色色的人。]
叶天宇穿过几条街便来到了一座横跨东湖的大桥脚下——东湖大桥。其实他所在的二中距离东湖广场也不远。
桥面上来来往往的私家汽车,想必都是去广场中心热闹热闹的。
叶天宇站立在桥头。在月光的照射下,脚下的东湖湖水波光粼粼,很有一份惬意。欣赏此时的美景,叶天宇不由得赞叹一声,那是一种仿佛置身于大自然的感觉,如果现在不是夜晚,而是黄昏,那么就一定会彼此时更美。
诗曰:黄昏月影残菊落,晚风秋水澹碧波。
叶天宇没有往广场中心走去,而是去向了桥头的分支口,一条通往湖中心的小路,他之所以去那,完全是想舒缓一下自己现在的压力,月考前的紧张,而且明天是周末,不用考虑时间的问题。
这条小路是由一块块厚实的木块铺张而成,每两快木块之间还有很大的间隙,隐约可以看见脚下的湖面上有鱼儿在游动。
清凉的晚风夹杂着脚下木板被踩踏时发出的“吱吱“声,再配上空中悬着的一轮明月,很有惬意!
小路的尽头是一座平台,一座直径近二十米的湖心平台。向上看有一座两成楼高的竹亭,萍心亭。湖心外围摆放了一圈的木椅,这是提供白天游客们停下来休息的。此时,木椅上没有一个人。叶天宇悠然地坐在一把椅子上,一手搭在椅架上,全身放松的观赏湖景。轻轻地吸气,缓缓的呼气。一个不经意的转头,叶天宇发现萍心湖上有一个人。
一个黑乎乎的人影站立在亭上,尽管天已黑了却依稀可以辨别出这是一个女人。从她的身材看,应该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她长长的秀发披散在双肩,任由习习凉风不停的吹抚。
叶天宇的眼力很好,在夜晚中,他能够看得出这个女人该凸的地方很凸,该翘的地方很翘,完美的“S”型身材,而且这个人给叶天宇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这个人我一定见过,应该是同学吧,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呢?
叶天宇轻声地嘀咕。
就在叶天宇将要上前打声招呼时,眼前的女人换了副姿势。
好熟悉的站法,这不是独特的熟悉,而是大众都知道的,因为……对!很熟悉!就像电视剧里的那种……
靠!这是要跳河!
是跳河!
自尽!
大姐,这是要出人命的!
在叶天宇内心惊讶徘徊之间,竹亭里的女人“扑通”一声栽进了河里。
“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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