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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血魂/张平(1)

×年腊月,在吕梁山区×县×乡×个山庄……

腊月初七吃过午饭,大林往后沟的责任田里挑了担茅粪。傍黑时分,才一头挑着两个茅罐,一头挑着捆柴,乏乏地走回家来。

老婆秀兰一见了他,登时便是一顿埋怨:“死到地里去啦,咋才回来!”

张大林四十出头,光头无须,黑干精瘦,个头不高,一看就是个只会下苦种地的蔫巴老实汉子。

“啥事么?”他一边放下挑子,一边没好气地问。

“三儿刚才又来啦,叫你一回来就去他家。那样子,你不晓得有多气人哩!”秀兰好像窝着一肚子怨气。

“咋啦?”大林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还不是说元奎家的事。你当人家前一回说说就没事啦。”

“不是给他说了不行吗?业不由主啦!”

“你以为人家怕你这熊货,随便说说就算啦。唉唉,三儿刚才可真凶哩,说咱这一家子脑筋不活泛,榆木疙瘩难刻画,就不怕日后倒灶。”三儿是大队的电工,没人敢惹的。

“娘的,王元奎给了他多少好处,养了他这一副狗性子。”

“哥,”二林这时也从屋里走出来,火火地对他说,“刚才三儿还说,你要是今儿晚上不去,日后要出了啥事,可别再去找他!”“放他娘的屁!”大林勃然大怒,“欺负人欺负得骑到头上啦!俺就不去,看他要咋的!”王元奎家跟大林家是隔壁邻居。王元奎家是个大院,大林家是个小院。小院几乎被大院包着,是这么个样子:

。大林家的院子有四分多。元奎家的院子足有一亩六。大林家后边本是生产队的牛院,左边本是村里专供五保户住的一个院落,这两年都被王元奎家弄到了手,便成了如今这个样子。

不久前,王元奎打发了电工三儿来做说客,要把大林家这块基地买下,拆房还给迁移费。至于大林家的基地,王元奎做了保证,说他已给村里说好了,不用大林掏一分,便在村外给批一块。

大林爹和娘都不愿意,大林也不愿意。一是因为大林家在村内,门前便是大路,水井就在跟前,场院也在附近,若移到村外,就啥也不方便了;二来村外也实在没啥好地方。不是沟边,便是崖下;三呢,说是能给些钱,其实拆了重盖,再添些材料,里里外外也落不下几个,还不算粮食。家里没劳力,亲戚又少,盖房子那是容易的啊!

三儿跑了几回见大林不愿意,便加了价。从三千一直加到四千、五千、六千……

说得大林烦了:“给一万也不卖!俺总不能为了几个钱把老业也卖了,把两个老人的安生日子也卖了!”

王元奎有钱。王元奎是全县、全地区都挂了号的重点专业户。王元奎的建筑工程队,发展到今天的规模,已经拥有吊车、起重机、五台拖拉机、八辆“东方”车,敢同省建一公司抢生意。去年在县城建了一座由他自营的旅馆,花了四十万块!他办了一个土产品收购公司,专门收购熟制羊皮和香烛,并负责供应原料,使乡里半数以上的村庄成了“专业”村。为了搞好运输,他一次捐款两万块,修通了村里到乡里的公路,轰动了整个县城。省报也做了报道,老实说,大林若真要一万块,也只怕王元奎是肯给的。

然而偏是大林家不卖。

前两天,大林把家里做了一冬天的几百斤香烛送到王元奎的土产收购站时,没想到人家怎么也不收,说是库房里放满了,家里又没地方,过些日子再说。大林说了好半天也不顶事。这种东西,公家不收,附近又卖不出去。大林拉回家来,一家人长吁短叹,明知道这是人家冲着家里的房基来的,却也想不出啥对付的法子。

眼看着一家人劳累了一冬的东西换不成票子,又眼看着别人家里的香烛又全都卖了好价钱,再加上年关接近,一家人正火着呢,三儿却跑来说了这么几句不三不四的话,不由得大林不动怒。大概是因为三儿在王元奎跟前说了硬气话,说不成不好交代,才这么三番五次地跑来给大林说。

没想到大林偏是软硬不吃。

吃饭时,大林那患着肺心病的爹气喘吁吁地说:“三儿不打紧的,怕是王元奎。人家四个儿子三个闺女,七龙八虎的,又有钱又有势。村长乡长的,都怕他三分,连县委书记也是人家家里的常客。他要真有了啥点子,只怕会干得出来哩。”

“怕他咋的,有钱也不能不遵王法!”大林不以为然。

“王法,王法还不是人定的!有钱便是理,王字颠倒了还不是个理字!如今一村的人都巴结人家想弄几个钱哩,你在人家眼里还不是碟小菜!”秀兰使劲瞪了丈夫一眼。

“嫂子!你不懂。现在哪儿也讲法制呢,他不守法,咱就告他。”二林高中才毕业,懂得不少新名词。

“唉,啥也是命里定的,是福跑不了,是祸也躲不掉。俺这两天眼皮老是跳,只怕是个灾哩!”患着眼病的娘,一边说,一边用袄襟擦了擦眼睛。

腊月十四一大早,大林就被王元奎家的鞭炮声震醒了。过了不多久,墙那边便人声嘈杂,你喊他嚷地热闹起来。剁肉的、切菜的、烧火的、搬桌子撑篷的,红火得很。

“这一家子今个咋了?”他问一旁早已醒着的秀兰。“看你糊涂的,庆虎媳妇生了个小子,今儿过三天哩!”秀兰翻了个身,并不起来。按往常,她早收拾好屋子在忙乎了。庆虎是王元奎的二儿子。照这儿的乡俗,生下孩子第三天,是大喜大庆的日子,要请全村人喝酒的。

“没请咱?”大林吃惊地支起身子。

秀兰不理他,颠着脸不吭声。

大林急忙穿好,跑到隔间去问爹。

“爹,元奎家昨儿个没请咱们?”

“俺跟你娘还正想问你哩。俺昨天跟元奎家的照了几次面,人家都没吭声呀。”爹和娘都怔怔地坐在炕上瞅着他。

“会不会忘了?”大林也怔怔地问。

“哪能哩。”大林娘一边揉眼睛一边说,“往常,谁家有事,哪回不是头几天就请人。像这种事,要挨门挨户地请哩,咋会忘了哩。”

不好!大林突然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像这种事,全村人都被请了,独独没请他家,这可是最丢脸最让人难堪的。往常,谁家同谁家有过口舌,碰到这种机会,还三番五次地请了叫了地和事呢,哪有平时没吵没骂的,突然这么不请了的!何况还是一墙之隔的邻居!除非是深仇大恨才干得出这种事情。两家为基地的事,虽然有了心眼,可也不该到了这步田地上。

“俺问问他去。俺究竟做了啥对不起他家的事,这样踩俺的脸!”大林愤愤地说。

“嗨,去不得。”大林爹咳嗽了一阵子,紫着脸说,“越问越丢脸。就在家里待着好了,反正咱心里有数就行。他请咱,咱就去;他不请咱,咱也不必理他。唉,这事呀,究底里还是冲着咱这基地来的,只怕是个开头哩。”

整整一上午,一家人像被贼偷了似的,谁也提不起精神来。听着院子那边客来客往,猜拳行令,又嚷又笑的热腾劲儿,没一个人肯到大门外看一看,站一站。

晌午时分,大林喂饱了牛,让二林把牛牵到门外去。

二林打开门,往外瞅了两眼,急忙又慌慌地折回来,变脸失色地嚷:“哥!哥!你快来看呀,不好啦,元奎家的牲口把咱拴牛的地方全占啦!”

大林赶忙跑了出去,果然,王元奎家的三头牛、两匹骡子,一字摆开,全拴在了他家的院墙根下。一头牛这会儿正在他家的墙上蹭痒痒,把墙上的土蹭下来好多。而紧靠他家门口,在元奎家的院墙根下,则小山似的堆了两大堆圈粪,比大林家的院门几乎还高!靠元奎家门口那边倒是空着一长溜地方,却摆着一台拖拉机和两辆吉普车。

大林呆住了。在门前拴牲口,在门口旁堆圈粪,这分明是活活欺负人呀!

居然连个招呼也不打,看来人家根本就没把你这一家人放在眼里!让他吃惊的是,这山似的两堆圈粪,就像从天上掉下来似的,这可不是一会儿工夫就干得了的呀,莫非他一家人是半夜里堆来的?

“哥,让他家把牲口拉走!别人家的地方,他拴牲口也不放个屁!”二林说着便去解拴在门口的骡子缰绳。

“回来!”爹这会儿一喘一喘地也站到了院门口,火火地喊住了二林,“你真不懂事。今儿是闹事的日子!大林,你也回,把大门关了。”

“那咱的牛哩?”二林不情愿地说。

“先拴在院子里,等过了这两天再说。”

“操你娘!”二林朝院子那边骂了一句。

一整天,除了大林挑了两担水,一家人谁也没出院门一步。大林挑水时,和门前门后的几个人照了面,打招呼时,都躲躲闪闪的,敷衍上两句,便低着头走开了。要是王元奎家门口站着个啥人,干脆就假装没瞅见他。

晚上天刚黑下来,院门吱呀一声,斜对门的四婶便悄悄闪了进来。一进里屋,便压低了嗓门嚷嚷:“哎呀呀,他伯哇,你这一家子是咋了哩,偏要跟人家作对呀!人家财大气粗的,你惹得起呀。有啥大不了的事情,忍忍不就过去了。你不晓得,可村里都给人家送礼,人家收礼可收海啦!再没钱的还十块八块地送哩,像你这做邻居的,咋能连面也不露哩!”

大林爹一听,咳嗽得喘不上气来,大林娘一边给老头子捶背,一边说:“他婶呀,你想想咱这家儿,咋敢惹人家哩。人家可村里地请客,连哑巴聋子的都请到啦,就是打发上个三岁的娃儿上门吭一声,咱也不敢不露面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哪天不十回八回地照面哩,人家就没吭过一声么,敢是咱这做邻居的不是人呀!”

“哟,这可难说清了哩!”四婶一听便瞪大了眼,“人家元奎家的,整整一天啦,见了谁就给谁说,说你这一家子可真不算人,得了千般好处都记不到心里,一回照顾不到,就全给惹下啦。说那一天在你家门口,碰见了大林爹,喊了三声都没理人家!”

“胡……胡说八道!”大林爹听到这儿,一喘一喘的,憋得脸都发了青。

“娘的,老子找她对证去!”大林气得转脸就要走。

“哎哟哟,”慌得四婶一把把大林拉住,“你这一去,不是把俺给卖啦!再说,你去了这事能说得清么。”

“他婶呀,”大林娘眼睛红红地,“你想想咱这一家子是那样的人吗,人家啥样的人咱敢不理。这事呀,你不晓得,人家是冲着咱这基地来的呀。”说着,大林娘便把事情的原原本本给说了一遍。在邻居里头,四婶同大林家关系非同一般。那年四婶跟孩子上山,半路上碰见了几只恶狼,若不是碰到上山打柴的大林父子俩,只怕她娘儿俩早葬身狼腹了。因为这,四婶家许多年来,跟大林家一直不分里外,有啥说啥的。

“敢是为这哩!”四婶听大林娘这么一说,登时也没了主意,“这可该咋办哩!照俺说,这就怨大林了,不卖也该给人家三儿说好听些么,咋能不去哩!俺说他伯,事情到这分上了,还是别惹人家。明天人家还请客哩,你一家子送上一份礼,送厚点,还怕他家不收嘛,让人家恨了你,日后真有个啥事,谁敢给你家帮忙呀。”

“不去!”大林气恨恨地,“俺这一家子还没活到那分上!”

腊月十七王元奎家的客整整请了三天。

人家一直也没请,大林家一直也没去。

头一天请的大都是村里的客。第二天大都是亲戚和村里的头头。第三天请的几乎全是乡里县里的客人,吉普车就来了十几辆!

满村的人都夸元奎家的酒席好。十个碟子十个碗,肉管够,酒管够,饭管够!人家有钱,可也舍得,不是那抠抠索索,把钱串在肋条上的人家。

大林听了,不由得暗暗叫苦。老实说,王元奎一家平时的为人就蛮不错。借点钱啦,使个东西啦,用用车啦,谁开口也答应。就连常年给王元奎家喂牛出圈担茅粪的光棍哑巴牛儿,支书也使不动他,就是只听王元奎的。

“唉唉。”大林爹垂着头,“王元奎这么一回回的,把满村的人都为到了。只怕日后跟元奎家有了啥事,没人会向着咱的。”吃了晌午饭,一家人静静地坐在饭桌旁,屏声敛气地听着外头的响动。

元奎家把牲口拴过来已经整四天了,今儿不请客了,可不知牲口还往不往这儿拴。要是不拴了,那一天的黑云可就全散了。

二林今儿出去的早,已经把牛拴在门外墙根下了。大林也已经把这几天牲口踩起的土,撒下的粪尿铲平扫净了。只剩下那几个扎在土里的铁环没拔。他觉得,只要王元奎家一见这样子,也就知道是咋回事了。这两天你家请客,把牲口在这儿拴就拴了。今儿你家不请了,按理你家就别在这儿拴了。这不是你家该拴的地方么。

谁晓得门口突然一声叫骂,惊得一家人全都挺直了身子,瞪大了眼。

“娘的,谁家的牛拴到这儿啦!!”二林噌地跳起来就往门外跑。大林随后也跟了出去。王元奎的三儿子庆西,牵着牲口凶凶地站在门口。

“谁说这地方是你家的呀!”二林一出去就接了话茬。“你瞎啦!就瞅不见这环子!”庆西开口就骂。“你才瞎了呢!不瞎能把环子扎在人家门口!”二林毫不示弱。“娘的,你再骂一句!”庆西攥着拳头逼了过来。“你再骂一句!”二林也挺高了胸脯。

“谁也不准骂人!”大林把二林拉开,站在了庆西跟前。要打架,二林根本不是庆西的对手。庆西又粗又壮,虎背熊腰的,也根本不把这兄弟俩放在眼里。

“把你家这牛拉走!”庆西还是要打架的样子。

“庆西,你还讲理不讲理了。”大林尽力压低嗓门,“这是俺家门旁,又是俺家墙根。俺在这儿拴牛,也不是三日两日了,这你又不是不知道,咋会是你家的地方。”

“你的地方?你的地方这几天你咋不拴牛!你的地方这几天咋拴着俺家的牲口!你不讲理了还是俺不讲理了。你家门前的地方就能成了你家的!你家的房子院子也在俺家前头哩,你这房子院子也成了俺的了?”

“你……你胡说!”这一顿胡搅蛮缠,气得大林连话也说不出来了,“咱就让大伙儿评评理。”街上的人早已围满了,远的,近的,端碗正吃着饭的,抱小孩的,纳鞋底的……这半天了,都只站着看,谁也不来劝架,听大林这么一嚷,都避开了眼神,谁也不朝大林这边瞅。

王元奎的二儿子庆虎,四儿子庆来,还有在家的两个闺女,这会儿全都跑了出来,虎虎地围了一圈。王元奎的老婆则站在自家门口,不三不四地骂:“穷极啦是咋的!啥也能看在眼里!牲口在公家的路上拴着,拴到你家院子里去啦……”

王元奎老婆这么一骂,大林媳妇可就接上了:“想把俺这一家子赶走呀,瞎了你的眼!有钱有的恶心……”

正吵着,不防王元奎的四儿子冲上去便解开了大林家的牛缰绳,紧跟着顺牛肚子便是一脚。

二林一见,顺手拿起手边的粪铲,在元奎家的骡子背上就是一家伙。

庆西举起拳头便朝二林抡了过来……

“住手!”

猛然一声断喝,四周顿时便静了下来。王元奎穿得齐齐整整,威风凛凛地站在了人群头里,朝着他那几个儿子闺女:“混账!没大没小的,都给俺往家滚!”

庆西歪着头:“那牲口往哪儿拴嘛。”

“往那边挤挤不就行啦!鸡毛蒜皮的事,净给俺找麻烦!”

“元奎,”大林爹这会儿佝偻着腰,颤巍巍地走过来,喘得呼哧呼哧地,“你说说,今儿这事怨谁呀?”

“老哥,你可千万别在意呀。”王元奎一脸歉意地说,“这事儿就怪俺!

本来提前该给你打个招呼的,可这几天实在是忙,又想着你会到家里坐坐的,哪晓得你一家子这几天连面也不露。咱们几辈辈的邻居啦,啥时候红过脸的!

俺忙,常不在家,小的又不懂事,以后还得你多担待哩!至于这拴牲口,俺也不是要占这儿,实在是这两天忙,家里乱,院子里拴不下嘛。后院里倒是能拴的,可这些日子作了仓库,大伙送来的香啦,羊皮啦,都要往里头放哩,俺总不能让大伙儿干了一冬的活儿都窝在家里,要过年啦,谁家不是等着几个钱花。过了这几天,俺还能不给你腾!”

“元奎!”大林爹眼睛红红地,“当着大伙,只要你有这话,俺还怕啥的。

俺也不是吃草长大的,不识好歹。”

见元奎出来这么一说,四周的人这时全都帮腔劝了起来:“大林呀,既然庆虎爹说到这儿了,拴就拴几天呗。门前门后的,谁没个用得着谁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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