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烟眉头微微一皱,对众人道:“这不关你们的事,都起来吧,地上凉着了!”又对白洛飞道:“你一回来就凶成这样,你想把这些下人全吓跑啊!”心里虽然很开心见到他,也知道他是担心她,只是她还是不太喜欢他这个模样,她喜欢那个笑的有些坏的白洛飞。
那些仆人虽与白洛飞相处时间不长,但他的威信却极高,又见他怒火中烧,纵然南烟发话了,却还是不敢起来,白洛飞在旁冷冷的道:“王妃都说让你们起来了,莫不是地上暖合的很,还想多跪一会?”
此话一出,众人忙从地上爬了起来,南烟不禁觉得有些好笑,看来她这个王妃是白做了,王爷的威力还真的是不可小瞧。只是她不太喜欢这种等级森严的制度,却也知道在古代这些又是必须的,凭她一人之力是极难改变的。
白洛飞不顾众人旁人惊讶的目光,一把将她抱起,他们成亲虽久,但她还是有些不适应。那些目光大多是善意而略带笑意的,只是有一道目光却仿佛有些狠毒,南烟心里微微一惊,回头一看,那道目光居然是凤颜的,而凤颜在南烟转过头的那一瞬间,目光又马上变的温和无害,里面还有一丝淡淡的暖意。她心里有些奇怪,以为自己看错了,只是心头还是划过一丝不良的预感。她也没有多想,只是白洛飞在这些仆从面前这般宠溺着自己,明日春绿城里只怕又要传闻韩王爷霸宠娇妻的事情了。
白洛飞将她抱进了碧荷居,轻轻的在她的脸上一吻道:“有没有想我?”问完之后,凤眸里满是期盼,星星点点,散发着亮光,与刚才在大厅里张牙舞爪的模样,简直是判若两人。
南烟心里一暖,将头埋进他的怀里,不答反问道:“你又可曾想我?”
白洛飞将她再搂紧了些道:“想,怎么可能不想,每日每夜都在想,想的我茶不思饭不想,只将早日将那场战打完,早日和你团聚。”说罢,又亲了亲南烟的脸,满脸都是温柔,还有一丝讨好。
南烟嘻嘻一笑,从他的怀里钻出来瞪着他道:“只怕你想我是假,否则以楚寒的八十万兵早被你打得落花流水了,再说了,你初时每天都有写信,到后来就变了五天一封了。”不是她小气,只是她真的有些介意,思念如丝,虽轻却纠缠不清,两人之间唯一可解相思的信少了,她又岂能不跟他计较。她有孕的事情,他还一直没做出过表示。
白洛飞嘴角微微上扬道:“你也知道楚寒的为人,他治军的本事虽然赶不上钟痕,但打起战来却还是有两下子。不过楚寒的军队已被我赶到辽海之东,再难有什么作为了,只是闲杂的事情太多我实在是抽不开身。我后面信是写的少了些,那是因为你都不给我写信了,我不知道你到底怎么样了,心里又十分记挂,怕写的太多你又要骂我太过痴缠,心里还七上八下,还以为你不想我了。原来你只在心里想我,等着我回来给你惊喜啊!”说罢,又伸手抱住了她,眼里是满满的开心与喜悦,回到家的感觉真好,有南烟在怀的感觉真好。天知道这两个多月他是怎么过来的,现在他实在是不敢想像没有她的日子。
南烟听得奇怪,她明明是收到白洛飞的信就回他的,他又怎么可能没有收到?难道是路上出了什么差错?她还在沉思,他又将她抱在了怀里,她正要开口说话,他的唇又能凑了过来,她的话便咽进了肚子里。她还有很多的疑问,只是所有的问题全都问不出口,嘴已被堵住,他的手如同施了魔法一样解开了她的袍子与大袄,所到之处,一片燥热。
“飞!”她本想出声止住他不停地在她身上点火的手,只是身体早已软成一滩春水,柔媚而敏感,那本想说出口的话此时竟变成了破碎凌乱的喘息,或是低浅的呜咽,又被他适时地封住在唇吻之间。
不顾她反抗的小动作,他一把抱起衣衫凌乱的她走向卧室,把她放在那张大床之上,怕她感冒又拉过绵被盖住两交缠的躯体,他轻浅绵长的呼吸,温热的唇滑过她的的脸颊、脖子,若有若无,噬咬着她的锁骨,身上不知何时衣衫尽褪,细绢般的长发擦过她的肌肤,竟似也带了香艳旖旎,使人浑身燥热。
垂帘青纱拂落,掩不住一室绮丽,情潮涌动。N
惊魂极乐般的颤栗过后,她疲累之极地趴伏在锦被之中,光洁裸露的背部曲线玲珑,起伏有致,白腻的肌肤微微呈粉色,像极了刚出生的婴儿一般。他贪恋地伏在她身上,黑如墨的长发沾了汗水与她的发纠缠在一起,下漆巴的胡茬子粗粗的磨着蹭着她的肩背,她轻轻吟哦了一声,身子缩了缩想要避开,他却在她耳边带着沙哑和暖暖的笑意,威胁地道:“别乱动,否则明日定叫你下不了床。”
她的身子酸酸软软的,听到他这一说,脸烧的厉害,转过身子来打算狠狠地瞪他一眼然后伸腿把他踢下床,却不期然地看到那张乌发如墨面容俊逸魅惑众生的脸,凤眼中黑眸含笑,似有星芒,带着一点迷离和温柔注视着她。
南烟只觉得他无赖至极,她现在肚子里有他们的宝宝,他若敢肆意妄为的话,她定跟他急。她想要提醒他,也想问问他是否有收到她的信。只是一见他回来,原本还悬在半空的心也终于落地了,而怀孕后的倦意经过这番折腾也早已席卷了她。身边一片温暖,她只觉得舒适无比,来日方长,日后再问他也不迟。却往他的怀里一缩,便已进入了梦乡。
白洛飞看着她傭懒的模样,嘴角笑意更浓,这是他的娘子,是他这一生最大的幸福与温暖。这几个月来数不尽的大小战争,让他的精神极度紧绷,而在见到她的那一刻,他终于放松了下来。不去想那些破事了,今夜他只想拥着他的娘子入眠。
大年三十的这天上午,南烟拉着白洛飞去买年货,白洛飞笑道:“都三十了,该回家的都回家了,哪里还有人在卖年货。”其实她并非想买什么年货,王府的总管早已将年货置齐了,她拉着他,无非是想他陪他,却不料他那么不解风情。
南烟恨恨的道:“叫你陪我出去走走,都不愿意,真是小气鬼,日后我定叫宝宝不认你这个爹。”
白洛飞一时没听清楚,反问道:“你最后一句说什么来着,什么宝宝啊?”
南烟正要回答,凤颜突然神色紧张的跑过来道:“王爷,不好了,不知道谁散布消息说你不在军营,楚寒那个卑鄙小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发动了进攻,我们只怕得连夜赶回去了!”
白洛飞问道:“我们出发前已经将楚寒赶至辽海之东,他没那么快能够杀的过来,再说了,就算他真的杀过来了,有徐先生和黑影在,难道我一百万的大军还算楚寒区区五十万的人马吗?”不是他大意,而是他有信心,徐清长与黑影的打战经验已经很丰富了,他们足以对付楚寒。
凤颜道:“可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王爷要是不亲自前去,恐有变故。”
白洛飞冷哼道:“这里也需我亲至,那里也需我亲至,我平日里是怎么教你们的,是不是青楚的大军里没有我,你们都是一盘散沙?”他的周身散发着一股杀气,凤眼里也火花直冒,双眸狠狠的盯着凤颜。
凤颜吓了一大跳,她心目中的王爷一直是温文有礼的,平日里说话也是温声细语,这样跟她说话还是第一次,她委屈至极的道:“属下一直铭记王爷的教诲,不敢有半点怠慢,只是此事一动则牵扯着整个青楚的安危,属下们不敢擅自替王爷做主。”她的模样甚是委屈,只是南烟总觉得她的眼眸中似还隐藏着什么东西。
凤颜的聪明南烟在楚王府已经见识过,南烟对她的印象也一直不坏,见白洛飞这样凶她,而她所言的事情又是大事,她在旁劝道:“飞,凤颜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徐先生性子温软,而黑影又行事鲁莽,楚寒一向诡计多端,虽然我不知道他行军布阵的本领如何,却也知他的不是善与之辈,还是小心为上。”
白洛飞叹了一口气道:“我吃过年夜饭再去军营吧,我答应过你的事情一定要算数,免得日后落你口实,一辈子都要被你念叨。况且我回来时,曾交待过,如果楚寒攻过来,我军只守不攻,也不追,军营里黑影与徐先生也能抵挡一阵,你也不用挂心。”他看得出她的焦虑,今夜的年夜饭他不想食不知味。
凤颜有些委屈的在旁道:“那属下先去备马,一吃过晚饭便出发。”
白洛飞点了点头,凤颜便退下了。凤颜的目前擦过南烟与白洛飞,里面有一丝忌恨与无奈,也有缠绵而深沉的爱意,原本平静的脸在转过头去的那一刻便变的阴狠无比。南烟若是看到她的这副模样,只怕会做出防备,但遗憾的是,她并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