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娘娘,天大的好消息……”悦儿再次兴冲冲地跑到了香凌的面前,神色比刚才还要激动,真是感谢苍天,感谢大地,这次娘娘终于可以翻身了。
“悦儿,不是说让你不要再来打扰本宫休息吗?”香凌脸色微变,有些不悦地说道。
“娘娘,刚才玉公公来过了,他让奴婢来通知娘娘,让你赶快准备准备侍寝。”悦儿高兴地说道。
“知道了。”相比悦儿的喜悦,香凌的态度反而冷静得多,或者应该说她不但没有一丝喜悦,反而有些不高兴。
悦儿见香凌的脸色似乎不太好,把心中的猜想问了出来,“娘娘,难道你根本不想见到皇上?”
自娘娘大病初愈以后,她隐隐约约觉得娘娘有些变了,但是细微的她又说不上来究竟哪里变了,可是现在从娘娘对皇上的态度上来看,对皇上似乎不上心了,可是在这宫中,皇上才是唯一的依靠,如果没有了皇上的庇佑,在这个皇宫中该如何生存下去?
“悦儿,去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了。”香凌没有回答。
一听娘娘要沐浴,悦儿的笑容又重新回到脸上,她连忙说道,“是、是,奴婢马上去准备!”
悦儿步伐轻快地跑了出去。
香凌看到悦儿快乐的身影,眼底瞬间暗淡起来,双手更是紧紧地握住,尖长的指甲如利剑一般狠狠地刺入掌心,锥心地疼痛着,然而此时的香凌完全被愤怒所替代,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愤怒!恨意!如雨后春笋般在她的心底滋生。
北冥渊,我要你在我身上加诸的痛苦千倍万倍的返还给你!
“香凌、香凌……”鬼魅般的声音再次传入她的耳中。
她缓缓地抬头,半空中慢慢浮现出一抹修长的身影,妖孽般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瞳孔更是像鲜血一样发出红色的光束。
“你怎么来了?”相比之前的恐惧,此时的香凌变得异常冷静,巴掌大的脸上更未有任何的变化。
“不是说会达成你的心愿吗?”暗璃嘴角微微上扬,从怀里拿出一颗暗红色的药丸递给香凌,“这是你要的东西,拿去给北冥渊服用,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香凌有些疑惑地接过药丸,“这是什么?我现在的目的可没想过要杀他,这样太便宜他了。”
“你以为这是毒药吗?”暗璃脸上的笑意更浓了,“这不过是一颗诅咒的药丸,只要他吃了,凡是接近他身的女子都会发生意外,死于非命。”
香凌握着药丸的手抖了抖,低声重复着,“死于非命吗?”
等她再次抬头时,房间里早已恢复了昔日的宁静,那抹红色的身影也消失不见。
“娘娘,水准备好了,让奴婢伺候你沐浴吧!”悦儿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打扰了正在沉默中的香凌,她马上小心翼翼地收起手中的药丸,起身朝浴房走去。
“娘娘,你真美!”沐浴过后的香凌,白皙的肌肤上正泛着阵阵红晕,凹凸有致的身段,俏丽的容颜,让悦儿看得有些呆了,唯一有点不足的就是笑容,她似乎很久没有见过娘娘笑了。
“美?”香凌有些自嘲的笑了笑,“你觉得本宫美还是皇后美?”
悦了迟疑了一秒钟,马上说道,“当然是娘娘美了,皇后娘娘虽然贵称金国第一美人,但是娘娘也丝毫不比她差。”
“是吗?”香凌的眸子有些暗淡,虽然她知道自己比不过轩辕鸾歌,也知道悦儿这么说是宽她的心,但是她还是有些许高兴,不是因为悦儿的话,而是因为悦儿。
她不是无心之人,悦儿对她的好她又岂会不知道,只是没想到自己居然有那么好的运气,遇到悦儿。
“当然了,咱们娘娘是天底下最美的女子了。”悦儿附和道。
看着悦儿一脸的认真,香凌忍不住浅笑出声,她拉住悦儿的手,认真的说道,“谢谢你,悦儿……”
其实她早就想说这句话了,在她受尽别人奚落的时候,是悦儿陪着她,所以她真的很感谢她。
反倒是悦儿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娘娘、你在说什么呢?这本来就是奴婢该做的事情,你怎么能对奴婢说谢谢呢?”
“悦儿,真的很谢谢你,如果换作其他人,早就弃本宫于不顾了。”她从其他宫女口中得知她在生病时,是悦儿去求太医来给她治病,而且衣不解带的在她身边照顾她,这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的,所以她真的很感谢她,而且她怕如果现在不说这几个字的话,将来可能没有时间说了,毕竟她的时日有限。
三个月或许她可以为悦儿做些什么。
“娘娘……”悦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她连忙转变话题,“娘娘,奴婢帮你梳妆打扮吧!”
香凌点了点头,任由悦儿在她脸上涂抹。
而在另一端,胡双儿正大发雷霆地摔着东西。
“娘娘,娘娘,你小心点不要伤着了自己。”小菊担忧地说道,想要上前阻挠,可是面对正在愤怒扔东西的胡双儿,一时间不敢轻易上前,只怕那些瓷器会砸到自己。
“砰砰砰……”瓷器再次跑破碎的声音。
满地都是瓷器的碎片,然而胡双儿似乎还是不解气,又把旁边的花瓶给推倒摔破。
“娘娘,你倒是小心些,东西摔烂了不要紧,重要是你的身子,如果不小心划到自己的话,这让奴婢如何向皇上交代。”小菊在一旁急得满头大汗,自古女子的身子必须要完美无瑕,不能有任何的伤痕,不然是会被夫君嫌弃的,更何况娘娘的身份高贵,如果身子有半点伤痕,这皇上要是怪罪下来的话,她们这些做奴婢的该如何交代。
“皇上?”胡双儿冷笑一声,“他还会在乎本宫吗?”
本以为在宫中最受宠的就是她,可是没想到中间跑出来一个叫静儿的宫女,皇上居然还让她睡在自己的寝宫,还惩治了欺负她的李嬷嬷,她实在没有想到皇上居然会为了一个宫女做到如此地步。
之前她以为皇上倾心于皇后,毕竟皇后国色天香,才智过人,就连她胡双儿都自叹不如。
当皇上把她安排到皇宫最偏僻阴森的和春苑时,她着实高兴了一把,再加上皇上不许皇后身边又任何人伺候时,她高兴的拍手叫好,以为皇上的心在她身上。
但是现在呢,皇上居然当着一个宫女的面赶她走,这口气叫她如何咽得下去。
更可恶的是今天下午她去找皇上时,皇上居然不见她,她气得更厉害了。
“娘娘国色天香,世间男子都不是爱美人吗,所以皇上肯定会在乎的!”小菊连忙说道,“更何况娘娘的爹爹是首相,皇上现在国基不稳,需要靠相爷的扶持,所以对娘娘肯定比其他娘娘好。”
“对本宫好?”胡双儿的脸色愈发难看了,“如果他真的对本宫好的话,为什么他会当着一个宫女的面给本宫难堪,这说明他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把本宫放在眼里,之前的甜言蜜语也是假的,都是假的!”
胡双儿越说越激动,越说越气,手上更是加重了力度,似乎不把寝宫里的瓷器摔完她誓不罢休。
“娘娘,你何必跟一个宫女怄气,她就算再怎么得宠也不过是一个宫女,更何况皇上根本没有给她任何的封号,她出身低微,根本就配不上皇上,或许皇上只是贪图一时新鲜而已。”
“小菊,你说得可是真的?”胡双儿因为小菊的话渐渐冷静了下来。
“当然是真的了,如果皇上真心喜欢她的话,为什么没有任何的动作?”小菊慢慢地走上前来,又在胡双儿的耳边低语了几句,胡双儿顿时脸色大变。
“你说得可是真的?”她简直没想到还有这种事发生,看来那个宫女的事她必须暂时放在一边。
“是真的。”小菊点了点头,“这都是听到皇上身边伺候的宫女说得,千真万确!”
“那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本宫?”胡双儿脸色瞬间跨了下来,先是宫女,这回又是早已失宠的凌妃,居然也敢跟她抢皇上,也要看看她答不答应。
“娘娘,你刚才一直在生气,奴婢怕告诉你后,你会气得更厉害。”小菊埋下了头,低声说道。
她又不是不了解娘娘的脾性,要是早说的话,只怕她会迁怒自己。
“小菊……”胡双儿满脸怒意地看着小菊,“小菊,你是不是还有什么瞒着本宫?”
“小菊不敢,小菊不敢……”小菊马上跪了下来,“奴婢从小就跟着娘娘,一心只为娘娘,怎么敢瞒着娘娘,更何况这次的事只是有些突然,所以奴婢才不敢说,就怕娘娘你生气,伤了自己的身子。”
“是吗?”胡双儿半眯着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了小菊一番,“好了,你起来吧!念在你多年跟着本宫身边的份上,本宫姑且原谅你这一次,不过如果下一次你敢再隐瞒坏了本宫的大事,本宫绝对不原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