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情听到他的话,心跳猛地加快,握住顾唯一地手想要寻求真相,可他转头一看,顾唯一已经昏厥了。
她的脸贴在他的后背上,冰凉地触感甚至渗透了他的衣衫,深入他的脊梁。
“顾唯一?”顾子情把顾唯一往上提了提,手紧紧得握住她的手,不安地开口询问。
心里惴惴不安,特别是顾唯一告诉他,温雅还活着地时候,他更加恐慌。
他都做了些什么?
以恨为名害了自己地亲外甥,以恨为名把她绑在这里,以恨为名害她生死未卜。
到头来他自己这条命还是顾唯一救的。
太阳火辣辣地烘烤着大地,树叶奄奄的,顾子情的脚步越来越沉,眼皮也越发沉重。
顾子情只想着往前走,忽略了脚下地石头,被石头绊了一下,一个踉跄差点倒下。
“追!在前面!”
眼里涩涩地都是疲惫,身后地一声怒吼逼迫顾子情打起精神,虽然顾唯一不沉,但是终究是个成人了,背起来有些吃力,更何况顾子情已经快坚持不住。
耳边除了声声怒吼,还有狗吠声,一声声叫的顾子情烦躁。
艳红色的衬衣贴在后背上,上面泛着一圈圈地汗圈。
“顾少爷,你这么拖延时间还有什么意思?我们老大说了,只要你这个人,他就立刻救了顾小姐。”
杰森的狗腿已经追上了顾子情,开着小吉普慢悠悠地跟在顾子情身旁。
顾子情一直沉默着,非常缓慢地向前蠕动着。
杰森坐在后面的车上,他一脸心疼的发出一声抽气声,摸着自己的下巴,饶有兴趣地向前看。
“这二少真是固执。”跟开车的苏牧扬寒暄了句,见苏牧扬不说话,脸上显出恼怒的神色。
“我说牧扬兄弟,反正那顾小妞也不过就是个情、妇,你何必这么在乎,比那小婊、子强上几分的人还是有的。”
苏牧扬不快地提速,刚才没看清,顾唯一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杰森没系安全带,苏牧扬的这一提速,一脑袋拱在车窗上,“妈的,你特么对老子有意见是吧!”
“杰森,这里还是中国,这里还是锦城,你这么对我这个主人说话,有失妥当。”
苏牧扬的眼睛注视着前方,心里担心顾唯一,也就没功夫跟杰森耗下去,低声应了他一句,他苏牧扬真的不怕这黑狗,他能跟他合作看中的是他跟莫瑾瑜顾子情之间的关系,想要利用他的手,把莫瑾瑜彻底打败。
没想到这个黑狗居然喜好男色,这顾子情居然是他一直想要的男人。杰森恼怒地吸着烟,从窗户里漂出烟雾。
杰森毕竟是非洲人,口味比一般人要重的多,他用的是非洲产的烟草,味道呛人得厉害。
正是因为这点,给前来的莫瑾瑜找到了方向。
莫瑾瑜把望远镜放在车座上,镜框下的眼睛就像是鹰眼一般,稳准!
他推开开车的司机,自己坐在驾驶座上,表情冰冷,面瘫一般,他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突出,狠狠地踩着车闸,莲花跑车突地跑了出去。
一阵风似得从苏牧扬车旁穿过,苏牧扬下意识地抬眸,握住方向盘,同样开始加速。
嘴里咒骂着,一定是莫瑾瑜!该死的!他这次一定不能慢!
杰森也看出了不对劲,一拳打在副驾驶座上,“兄弟你倒是快点啊,别让莫瑾瑜把我的二少带走啊!”
“你给我闭嘴!”
心里越是烦躁,越有这么个废物在身边像个苍蝇一样嗡嗡地叫!
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般的队友!
苏牧扬一直以为莫瑾瑜斯斯文文的,没想到他的车也玩得这么好!
眼中的恨意越来越深,他就不信没有一点比的过他!顾唯一他这次势必要带走!
这已经无关什么情情爱爱的,这是关于他的尊严!
莫瑾瑜的车速已经提到极限,莲花飞跃层层障碍,速度虽快,但是却是有顺序的快。
莫瑾瑜凌厉地观察周围的地形,前面的地势高低起伏,而离顾子情还有一段距离,是他的疏忽,居然没想到是杰森来了中国。
一个人出来,要想对付他们这么多人,还是挺费劲的。
往上扶了扶眼镜,前面是悬崖,看来不拼拼看是不行的。
莫瑾瑜思考是空当,苏牧扬已经追上来,宾利蠢蠢欲动,不断冲撞着莫瑾瑜的莲花,“大哥,既然离开了,何必再回来?!”
又是那种镇定的模样,看得苏牧扬心里窝火,“大哥似乎还在对我的女人动心思呢!”
“你的?”
鼻腔里发出不屑一顾的嘲讽声,握住方向盘,腾地冲出了苏牧扬围城的圈子。
飞驰的莲花就像是一道红色的妖艳闪电,冲刺在苍穹下,跑在前面的小啰啰被这阵势惊了神。
不要命啊,不要命!
前面是陡峭的悬崖,杰森派来的人没有胆量跟过去,缓缓地停下车。
顾子情呼吸已经很沉重,艰难地扭过头,红色的跑车晃瞎了他的眼。
身上的力量陡然间消失,没有了那股力量的支撑,顾子情倒是觉得腿软。
“拽住!”
一条粗糙的绳子扔在顾子情身上,甩在身上的绳子因为惯性,打在顾子情身上,疼得顾子情差点晕厥。
用尽力量拉住绳子的尾端,渐渐地往上爬。
莫瑾瑜眼中紧张的神色渐渐舒缓,踩着车闸,又瞬间加速,跳转,旋转。
车子稳稳地落在悬崖的对面。
巨大的冲击下,顾子情虽然爬到了车棚上,但是那阵冲击力下,还是坚持不下去,倒在车棚。
磁的一声刹车声在空气中传响,莫瑾瑜一放下方向盘,就把顾唯一抱在怀里。
肩膀剧烈颤抖着,终于把她抱在怀里。
这一天仿佛过了一个多世纪,一整天,他的右眼都在疯狂地跳动,连带着那颗心也跟着躁动不安。
幸好她还能躺在他的怀里。
换了口气,把顾唯一从怀里扶起来。
瞬间,他的眼中染上的赤红的愤怒,她胸口处那团血迹就像是绽放在暗夜的彼岸花,生生灼伤了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