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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英勇汽车兵(3)

在两年多的剿匪作战运输中,汽车二团等运输部队指战员克服了运力不足、器材缺乏等重重困难,较好地完成了剿匪部队的运输保障,受到剿匪指挥部的好评。同时,担任追歼匪徒运输保障的汽车二团一、二、九汽车连受到若羌、奇台等地方政府的表彰。

(2)平叛运输汽车兵。1958年3月,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卓尼县一带,首先发起反革命武装叛乱,尔后发展到甘南州全境,紧接着青海省的黄南、海南、海北、果洛、玉树等地也相继发生了武装叛乱,涉及三十二个县,裹挟群众达十六万之众。此次叛乱是藏区上层反动分子,勾结国内外反动派,有组织有阴谋,发起的大规模反革命武装叛乱,其规模之大、范围之广、时间之长、参战部队之多,是青藏历史上所没有的。兰州军区为平息叛乱,采取“对于反革命的武装叛乱,应坚决镇压”。先后调集四万余兵力投入青藏平叛作战。

据兰州军区有关部门记载,1959年3月10日,西藏上层反动集团公然撕毁和平解放西藏的“十七条协议”,发动了以拉萨为中心的全区性反革命武装叛乱,涉及到新疆的且末、若羌等地,兰州军区奉命配合西藏部队进行平叛作战,并派出汽车部队运送人员物资,进行奔袭合围,尔后转入分区清剿,同时,新疆军区先后派出部队平息了新疆一些地区的叛乱。从1958年3月至1961年12月底,历经三年零九个月时间,西北地区的所有反革命叛乱全部平息,从而平叛作战胜利结束。平叛的胜利进一步加强了祖国和平统一,维护了各民族团结,使西北高原国防更加巩固。

西北军区从1949年9月至1953年10月,共投入兵力十余万人,开展了大规模的剿匪斗争,并取得了重大胜利。据统计共歼匪特十二万九千余人,缴获各种枪支三万六千余支,各种火炮三百七十余门,牲畜十二万九千余头(峰、匹),我军伤亡指战员4360人。参加剿匪的全体指战员及英雄们在中央军委以及彭德怀司令员为首的西北军区党委领导下,为西北人民做出了巨大的贡献。

西北军区后勤部门参与平叛作战的汽车团,有汽车一团、二团、三团、五团、九团、十四团、三十五团、七十六团、军区汽车团九个汽车团。共动用汽车二千六百九十辆,还雇用汽车一百三十辆,还有辎重一团、二团(辎重二团后调西南军区),以及动用驮驴、马车、牦牛、骆驼等畜力。这场胜利当然与各级人民政府支援和各级后勤部的有关单位的协作是分不开的,体现了人民战争的人民运输。没有民众的牲畜、马车、牦牛、骆驼的大力支援,要取得平叛作战运输保障胜利,是根本不可能的。

可以说取得平叛作战的胜利,应归功于党和政府的领导,归功于人民群众的大力支援。

解放军总后勤部对西北平叛作战后勤保障工作十分重视,抽调汽车部队和专业人员给予支持和加强。兰州军区后勤部根据西北军区成立的甘青剿匪指挥部(司令绍辉、政委廖汉生)的整个清剿计划安排,参战部队后勤部门为克服青藏高原恶劣自然条件带来的巨大困难,都以主要力量投入到平叛作战运输保障。后勤运输指挥部门以基地为中心,以运输为主要环节,实施多点多线保障。根据当时叛匪活动情况,甘肃陇东、甘南地区及固原、隆德和青海境内的大通、门源、果洛、玉树等地叛匪残部约五万余人,大都携枪,骑马分散隐蔽,纠集成股发动叛乱。具体实施分两个阶段:第一阶段,1958年至1959年,主要保障部队在甘肃省的甘南、青海省黄南、果洛、玉树地区集中合围作战。

其后勤基地、兵站线配置是:第一基地设在甘南卓尼、玛曲;第二基地设在青海省花石窄;第三基地设在甘都。同时在甘南临夏、青海省西宁、共和、兴海、温泉、花石峡设立兵站。还设立了三条兵站线:兰州至临夏;西宁至甘都;西宁至花石窄。

并在西宁、花石窄、玛曲配置了汽车部队和汽车修理所。1959年,兰州军区后勤部在青海省西宁设立运输指挥所,以至在玛曲、海南、黄南、果洛、玉树设后勤部。并在甘南乌德鲁、姚江、青海的同仁、贵德、玛沁、吉辽、玛多、野牛沟、清水河、玉树、拉秀、昂欠、治多、结扎设立了兵站,并有六条兵站线,并配置了汽车部队和汽车管理所。第二阶段,随着平叛作战的胜利,除保留原有的西宁至玉树、吉迈的兵站外,并增设了结扎、三岔口、着晓三个兵站,到1961年增设天河、上年措、曲麻莱、东崇寺、错格松多、吉尼赛、东坝兵站,从而又开辟了四条兵站线,四个物资转运站、五个空投站、十六个伤病员转运站。四年来青藏平叛运输保障中,注意清剿中的民族政策,做群众工作,特别发扬我军艰苦奋斗,不怕牺牲,连续作战的战斗作风。同时,采取了以铁路运输与公路运输相结合,汽车运输与畜力运输相结合的方法,在西北青藏高原主要以汽车运输为主的方法,实施了对平叛作战部队不间断的物资供应运输保障,为夺取平叛作战的胜利做出了重要贡献。

(3)作战部队的运输保障。从1959年3月西藏发生武装叛乱后,参战部队由内地铁路运到兰州等地,有步兵第一三四师、第十一师、第六十二师,骑兵第一师,内蒙骑兵第十三、十四团,再以公路运输到平叛作战集结区域。

公路运输是平叛作战的主要运输方式,他与后方铁路运输和前方畜力运输相衔接,构成平叛作战物资粮弹运输的重要力量,尤其在青藏高原牧区(当时根本没有铁路),公路运输显得更加重要。汽车部队在平叛运输中发挥了主力军作用。先后参加平叛的共九个汽车团,共动用运输汽车二千六百九十辆。在平叛初期,运送作战部队任务紧急,各汽车部队夜以继日,昼夜连续不断(一车派双司机)的紧急运输。

1959年为配合西藏部队的平叛作战,兰州军区后勤部紧急运送我区部队的任务更显紧张繁重。从兰州、峡东沿青藏公路前运部队,同时,对果洛地区采取由阿坝至久治和西宁至吉迈两条运输线供应作战部队的物资粮弹。尔后,对玉树西部地区由西宁至结古及峡东至唐古拉山两运输线同时组织前送物资,较好地保证了重点地区平叛作战部队的供应,解决了运量大而运力不足的矛盾。坚持“统一指挥、集中使用”运输力及“大集中、小分散”的原则,先考虑主要方面,突出重点供应,先运输,再是次要方面,先远后近,依此考虑。

最后照顾一般运输,俗话说,没有重点就没有政策,这应该是一条基本原则,同时采取以机动车辆配属前指后勤部一定数量汽车,担负该地区的物资转运。采取灵活的运输方式,视情况有时以连为单位行车,也可以排为行车单位,充分发挥广大车勤人员的主动性、积极性,这样提高了运输效率,西宁至玉树原来运输一趟需十五天时间,后来提高到十天运输一趟,运输吨公里都有提高,出现八个安全连、二十二个安全排班,同时开展了红旗车安全驾驶员活动。

加强车辆技术保障措施。由于运输任务繁重、技术保养跟不上。加之,牧区路况差、气候恶劣、山大坡陡、沼泽翻浆,对车辆磨损影响大,机件损坏增大,因此,对车辆技术保障,坚持抓好各部件的紧固、润滑、调整,实行车辆分件定程保养,对车辆进行以制动、电器、方向、燃料系统为重点的小整顿,促进了保养制度的落实。汽车九团从1950年组建就跨过鸭绿江赴抗美援朝作战前线,参加过艰苦的作战运输。

1958年从朝鲜回国,调往祖国大西北高原地区,连续四年,参加平叛作战运输,在车况差、路难行,艰难困苦的运输中,车辆出勤率平均保持在百分之七十五以上,尤其该团经过五个月的整顿,车勤人员思想、精神面貌,出现了新的气象,运输任务完成出色,该团四年平叛完成长途运输物资,据不完全统计完成十四万四千余吨和五千零四十万车公里(运送部队人数的车公里未记在内)。

严防叛匪武装袭击车队。叛匪武装被我军击溃到处流窜,他们以公路桥梁、交通设施为破坏主要目标,乘机偷袭我汽车运输车队,在甘南、西宁至玉树,青藏公路几条主要运输线上,有时公路桥梁被破坏,运输车队受到很大威胁,有的遭到叛匪武装袭击,我广大车勤人员特别是驾驶员,为保障作战运输任务的完成,与叛匪武装袭击进行英勇的斗争,有的驾驶人员献出了自己的宝贵生命。

汽车九团四连司机黄连庆和助手王玉峰在青海省黄河沿的途中运粮行车时,隐蔽在花石峡山区的武装匪徒,对他俩突然进行袭击,但是他们警惕性很高早有准备,因这里地形奇特,利于隐蔽偷袭。当遭到袭击时,助手王玉峰当即以冲锋枪予以反击,司机黄连庆将车开到有利地形,两人以手榴弹投向敌群,敌人向他俩冲了过来,这时,司机黄连庆将车停到山崖隐蔽处,两人机灵快速地以两支冲锋枪连续急射匪徒,敌感到对他们不利,一边射击一边后退,他俩在一个小时内连续打退敌人几次进攻,坚持到装甲车巡逻分队赶到,一并冲上去将匪徒击溃,并俘虏敌人四名,缴枪三支,手榴弹九枚,

他俩胜利地完成了运粮任务;又一次该团六连班长杨延动和助手甘新贤开车执勤行至花石峡时,与四十多名溃匪相遇,匪徒猛烈地向他俩及汽车射击并叫嚣抓活的,抓住他们,司机将车辆机警地开到隐蔽处,两人以冲锋枪坚决予以还击,助手甘新贤将手榴弹投向敌群,杨延功、甘新贤以冲锋枪猛烈射击,连续击退敌人多次进攻,就在激烈拼死的激战中,汽车的前轮外胎被击穿,杨延功同志灵敏地去拆换轮胎,这时,甘新贤同志用火力吸引敌人,掩护司机杨延功,不幸被敌击中光荣牺牲。这时,已受伤的司机杨延功随即端起冲锋枪冲上去向敌群扫射,终因寡不敌众,也壮烈牺牲。他俩的英雄事迹永远载入革命的史册,人民群众永远怀念着人民英雄汽车兵。尔后,作战指挥部在主要公路干线的重要地段派驻武装装甲分队,担负道路巡逻。

人畜力运输。在青藏高原牧区交通较好的地区路段,主要靠汽车运输外,大量的运输工具是人力挑背、牦牛、骆驼、毛驴、骡马的驮运,少数地区有少量的马车运输。因此,物资供应运输主要是靠汽车运输与畜力相结合的运输方式,特别是部队进入无公路地区平叛作战,人畜力运输成了衔接汽车运输、保障供应的重要手段。青藏平叛开始后,在汽车运输繁忙紧张时,青藏支前委员会动员上万民工,组成人畜力运输分区配置在青海的黄南、海南、花石峡等交通中心点上,负责各个方向部队所需物资的供应补给及中转前送和伤病员的后送工作。

高原牧区特有的牦牛是不通公路地区的主要运输工具,各步兵团、骑兵团送往营、连的物资基本靠牦牛运送。牦牛适应性强,能驮载物资、能跋山涉水更不需要供应草料,走到哪里住宿到哪里,每天只需放牧三小时即可。战士们赞赏说:“牦牛是个宝,不吃料光吃草,草原上到处都能跑,平叛运输少不了。”组织牦牛运输,通常一个步兵团需两千头,骑兵团需三千头,分编为小队,每小队有牦牛一百头左右,每十至十五头配牧工一名,由政府和军队派得力干部领导,归师、团统一组织指挥,每团每次行动配属牦牛一百五十至两百头。要提到的是青藏平叛中的阿里地区,涉及新疆阿尔泰、准噶尔,那里山高坡陡、路窄弯急,有的悬崖陡壁,遍地原始森林,沙漠戈壁,给平叛作战运输带来极大困难。

在平叛指挥部组织领导下,运输部门组织汽车、骡马、牦牛、骆驼组成运输队,艰难地将粮食、弹药、器材、物资送到平叛作战部队的第一线,保障了部队物资的供需。

(4)青藏高原艰苦运输

青藏高原平叛作战运输是十分艰苦的。1959年秋,黎运兵初识草原,在团长韩创业的带领下,第一次去青海草原,执行平叛运输任务,从西宁出发,路径恰卜恰、温泉、黄河沿、清水河兵站,经五天的奔驰,行程七百二十五公里,经过日月山、巴颜喀拉山以及不知名的大大小小山峰,一路较顺利地到达玉树州的结古镇。

黎运兵他们感到一切都新鲜,吃住都在兵站,一路无人烟,只有绿绿的大草原,蓝蓝的天空飘着薄薄的白云,真是白云下面马儿跑,时不时见有一群群白白的绵羊,大大小小的牦牛,衬托着水汪汪绿茵茵的牧草滩,还有大小不等用牛毛捻织成的厚厚藏民帐篷,稀稀拉拉堆罩在哪儿,这一切很是喜人,真是一番新鲜风景啊!

最惹人的景致是,一片片的野花、野蒜、野葱、野菠菜、野韭菜等,还有稀奇的蕨麻,呈黑色像花生米一样稍细小一点,一头粗一头尖,吃起来甜甜的、绵绵的挺好吃的,熬稀饭煮上一把,味道好极了,再加上一点白砂糖又甜又软又有营养,是上等品味啊!也有藏蘑菇、草蘑菇,有的地方遍地都有,青海的吉辽、温泉、野牛沟一带均有,只要找到地方,一会儿能装一麻袋、一橹子,随便挖没人管不花钱只要自己采摘就行了。更有珍贵的药材,藏红花、麝香、鹿茸等相当便宜货真价实。

也有野羊、野马、野牛、野驴,那时他们没有生态意识,看见一群一群的,用土枪一次就可打几头,因装的是铁砂粒,一打一大片。奇特的玉树还有水獭皮,那时一张水獭皮人民币只有八九元。当然,后来汽车多了,打的人也多了,就有机构管理了,不准随意打啦,野牲畜已逐渐稀少啦。总之,“青海是个好地方”,是汽车兵向往之地。当然,这里气候严寒、人烟稀少、空气稀薄、经济落后、交通不便,初到草原犯高山症,嘴唇干裂、脸脱皮,紫外线强烈,晒得黑乎乎的,吃不下饭,睡不着觉,过一段时间就会习惯的,自然就会好的。

随着,科学技术发展,青海高原会发展的、改变的。要提到的是,青海草原的牦牛,适应性很强,是藏民群众有力的运输工具,生活中离不了它,搬家驮帐篷,牦牛全身都是宝,它拉下的粪便晒干当柴烧煮饭、取暖,手抓牛粪甩在土墙上晒干,堆积起来以便烧用,牛毛捻成线织成帐篷可住人,皮可以做成皮袋装东西,骨头可做肥料,肉可以充饥,它又高又肥又胖,一头牦牛有三四百斤重,只供人食用,不会驾车、不会耕地,只能驮东西,牦牛是个宝,牧民处处离不了。

汽车兵在青海高原已有了锻炼,生活也习惯了,吃青稞、牛羊肉,喝酥油茶,已成了家常便饭,特别是藏区牧民们烧的面饼,看起来不卫生,吃起来又脆又香又好吃。制作面饼是先将面和好,揉成不厚不薄不大不小的圆饼,再将牛粪烧着围成一堆,待烧成火红时,不冒烟了,拨开个坑,将生面饼放进去,将粪灰收拢起来盖在饼上,烧得焦黄焦黄的,熟熟的、脆脆的,吃得真美,在高级饭店,真还吃不上呢!在青海高原虽艰难,冷苦累,而心情却是愉快的,空气新鲜,没有污染,觉着特别舒服、欢快啊!尽管平叛运输中,经常遇到这样那样的困难,什么当“山大王”,躺草地当“团长”,车抛锚“睡洋楼”(睡驾驶室内),风餐露宿,夜晚坐在驾驶室,夏天似火炉,冬天冻手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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