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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西北高原老汽车兵的变迁归宿(6)

一只羊可搭驮二十至三十斤粮料,一群就有几十只,百十只羊甚至几百只羊,它本身不消耗,边走边吃草边喝水,非常简陋,而他的运量还不小呢!在当地利用价值还是很大的,牦牛马骡不能走的地方,它可以畅通无阻啊!这还是个很新鲜的事物呢。从西安、兰州解放发展到现代化的汽车集团运输、火车运输、空运空投等运输。在当时人畜力运输,汽车运输,在青藏高原起了主力军作用,特别是青藏高原四年平叛作战运输中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当然,黎运兵他们在平叛运输中发挥了一定作用。还有在边境自卫作战运输中、在汽车驾驶员夜间闭灯驾驶训练中、在团“五七”农场青海省兴海县大米滩农场建设中、在野营拉练训练中、在向乌图美仁运送雷达团任务中、执行曲麻莱军运物资运输任务中、执行班玛急需军用物资运输任务中等等,同时,在军区汽车修理厂进行社会主义教育运动、在甘肃公检法执行“三支两军”任务中,在完成各种任务中是艰苦的,应该说是出了力流了汗的,做出了一定成绩。毛泽东主席在北京,邓小平总书记在西宁分别亲切接见,并集体合影。

但是,在军区汽修厂搞社教时,做了错事,说了错话,受到党组织的批评是应该的。

黎运兵同志1978年10月党组织确定他转业地方,到原籍交通部门工作,是较好的归宿。在这十四年间给党做了一定工作。

1.黎运兵同志从青藏高原汽车部队转业回到家乡,有一种新鲜感,人亲水亲土也亲,格外亲切,这对久住家乡的人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一进吕梁山就有一股浓厚的革命气氛感染人、影响人,那种艰苦朴素、诚实待人、思想活跃的作风,是革命老根据地的老传统,深深感人、很有活力。在1960年间,兰州市场萧条,物资紧缺,物价昂贵,深有经济危机的感觉,买什么东西都是限量排长队。

回到吕梁山石州城,大感意外,物资丰富,价格便宜,肉蛋鸡鱼可随便买,那时,一斤羊肉五六毛、猪肉四五毛,鸡蛋一元钱十一二个。

当时将兰州的情况给行署副专员冯德亮讲了他很惊讶,“是吗?”事实确实是这样的。吕梁是煤海地带,正在大量开发,能在这里工作深感骄傲,吕梁山真是个好地方。

他到吕梁地区行署交通局工作,主要抓开展社会运输工作。吕梁山地区是全国连片贫瘠地带,是党中央、国务院重点扶持的二十八个县市。该地区山大沟深、贫穷落后、生产滞后、交通不便,根据国务院1978年4月,全国开展“奋发图强,埋头苦干,为实现交通运输现代化而努力”,“大力开展合理运输,将社会车辆统一起来”大搞社会运输活动。根据这个精神,局党组在交通局成立了“社会运输管理处”,在县交通局设立了运输管理站,全吕梁地区全面展开了“节约运力、节省油料”活动,对过去运输物资存在的拉长不拉短、拉双不拉单、拉易不拉难、拉平不拉山、拉整不拉零弊端进行了纠正。同时,有位平川县的主要领导竟说:“搞三统(统一运力、统一运价、统一管理)是改革的绊脚石。”

他当即给予坚决的批驳,这是以大帽子压人,是国务院的指令,怎么是绊脚石?

他们坚决按省政府规定执行。接着,一是抓安全,推广了汾阳运输公司吸取教训狠抓行车安全的做法,收到显着效果;二是抓节油开现场会,推广了交城县运输公司司机韩二牛的节油经验;三是抓车辆封存,1979年全区封存汽车五百五十六辆,少供汽油二千三百七十七吨,全区节约汽油八万七千八百一十公升,省汾阳运输公司节油七千九百九十公升;四是每月召开一次运输平衡会;五是组织联合检查组,上路进行路查路检。

由于采取上述措施,加之全局同志的努力,得到社会各方面的支持,全区收到显着效果,1980年省交通厅召开的工作会议上,吕梁交通局在会议上介绍了工作经验,并受到省厅的表扬。

黄河航运。1981年4月省交通厅研究决定,给吕梁交通局投资二十万元制造两条钢船,当时,黎运兵是忠实的拥护者,也是具体的执行者。因为解放战争时期他在晋绥行署粮食局工作时,曾为解放战争、保卫延安在黄河上用木船由山西河曲、保德向兴县黑裕口、临县碛口、柳林的军渡及禹门口运送军粮,对部队供应起了重要作用。地区交通局和省航运处共同和天津造船厂签订了两条钢船的合同,总费用二十万元人民币,不得超支,保质按期在山西柳林交船,同时,代培训钢船技术人员和驾驶员,直到能单独操作、保养钢船。

可是,从1981年4月到1983年8月的两年五个月期间出现了不少的周折麻烦,诸如运费、交船地址等问题,后经省交通厅协调解决了。有关人员到天津造船厂去了几趟,联系各种事宜,终算在1983年4月中旬从天津起运了。

运送这两条船省交通厅航运处,想了许多办法解决了一些复杂难办的问题,从天津至山西柳林黄河边运距长达七百七十四公里,船体既笨重又是超长超高,途经大城市天津、北京、石家庄、太原四座繁华城市,人多车多,过桥梁有的要加固才能通过,问题相当繁杂,经省厅设法联系超级大平板车装运,而且组织了警车、摩托车、交通警察和行政技术人员达几十人,还带有指挥车、摩托警车开道,经过艰苦努力,克服了种种困难,经十三个日日夜夜的艰苦行程,终于在1983年4月28日运达柳林军渡黄河边的场地等待下水。

这期间,要感谢省厅领导,特别是航运处王雨青、亢天喜处长,他俩出力流汗,非常辛苦,尤其钢船下水时,亢处长想了很多办法,由于没有下水轨道设备,开始用高粱秆捆垫下滑未成功。

尔后改用粗圆木垫滑,加之众多人工推拉,经两天时间的艰苦忙碌钢船终于下水了。完成了历史上破天荒第一次吕梁黄河上游有了钢运机船。局里派人将钢船从军渡逆水行至临县碛口,交给临县交通局具体管理。同时,在1984年秋,吕梁地区及临县主要领导在碛口召开了钢船运输隆重的剪彩典礼大会,有数千人参加。可惜的是后来被地区交通局某局长将两只钢船白白送给了山西平陆县使用。当然钢船马力小可以改进,也可做渡船使用。就那样送给别人是很遗憾的,将大家辛辛苦苦得来的两只钢船、包括省厅领导和吕梁地区领导的心血及对吕梁人民的一片丹心都付之东流。

临县群众告状,小平批示要查。1979年临县群众状告临县县委、县政府,农民口粮有弄虚作假和抬高煤炭运价问题。

邓小平同志批示,请查实上报中央。山西省委根据小平同志批示精神,决定派工作组到吕梁地区调查,经地委研究决定配合省委工作组,组成省地联合调查组,六位同志组成,由吕梁行署交通局副局长任组长、省厅一位副科长任副组长。当时以省地两级联合工作组的名义到临县县委展开调查,是一位副书记接待了工作组,经研究确定去七个公社、二十一个大队、九个县机关了解情况和核实数字。在炎热的夏天徒步行走了一千三百余公里,走村串户六十余家,被调查人数有上千人次,深入地头、山头、炕头、男女老幼、贫富皆有,各类村镇都有。我们采取听、看、查、问等方式,必要时分别走访,打消群众顾虑,说实事讲实话。

经过工作组同志艰辛努力,出力流汗,不怕苦不怕累,有的同志坚持带病工作,经过二十六天的了解,基本情况是:粮食每人每年口粮是二百六十至三百斤左右(是粗粮、湿粮、毛粮),在当地还是可以的,要比其他同类地区还是偏低的,要是按干粮细粮算就更少了。烧煤运价普遍提高每吨公里五分钱,按每吨公里定价二角五分算,提高了百分之二十五。

工作组写出调查报告向县委汇报情况,所有十几个县委常委和相关同志都参加会议,汇报内容是:临县总的形势是好的,社员的情绪是高的有干劲,县委县政府做了大量工作,产量高啦、外流人员少啦、口粮比以前多啦、产粮有所增加。至于粮食弄虚作假尚未发现。汇报完后,县常委一个接一个发言,总的是工作组粮食是否有弄虚作假不肯定,也就是说有弄虚作假尚未发现。

关键问题集中在“尚未发现”这个词上。最后,县委书记说:“工作组给县委的工作增加了困难。”接着一位副书记说:“不搞清告状者的问题,工作组不能走……”这时工作组组长非常生气地站起来说:“上级交给的任务我们已经完成,至于搞清告状者的问题,上级没有给我们这个任务”。

组长说完扭头就走了(这一点是不对的)。回到地委向领导汇报了情况,交了调查报告,回原单位工作了,等候省地委的处理。现在看来,这位工作组组长的做法也是不妥的,没有冷静地与副组长商量对策,冷落了省上的同志,这是不对的。工作方法是简单粗糙的。

纠正错案积案。1981年春,根据吕梁行署领导的指示,吕梁行署交通局牵头由地区信访办、公安局、监理所组成联合工作组,由交通局副局长任组长共七名同志,到吕梁地区岚县处里1980年初发生李旺元车祸死亡积案。受害者家属一直到地县有关部门状告岚县监理站对车祸处理不公未果,拖延至今。联合工作组于1981年4月6日进驻该县,在有关部门的积极配合下,深入了解,采取看档案、看原现场照片、看原现场草图、看原办案人员案情汇报材料,向当时现场见证人和相关干部询问情况。

同时,在发生车祸地点从新模拟演示几种现场预案等。经反复讨论研究,去伪存真,实事求是,征求有关方面的意见,二十天的艰难取证,最后得出一致的结论是“原处理决定是错误的应予否定”。原处理意见是李旺元乘汽车上坡时,他爬上车用铁锹偷煤甩下车被撞死的。那么,人甩下应在车后或车旁,怎么人跑到车前被压死呢?经查实躯体在路中被车压过去而身亡。处理意见是:一、车主应承担责任,给予经济赔偿。二、由县里负责一切事宜重新埋葬死者。三、监理部门向受害者家属当面道歉并作出深刻检查。

经过工作组再三研究,写出材料经岚县主要领导签字,上报地区领导批准,最终结束了这一积案,纠正了原岚县监理站的错误决定。这一决定基本达到了三满意:一、岚县县委县政府满意;二、吕梁行署领导满意;三、受害者家属满意。岚县县委书记说:“感谢地区联合工作组,解决了长年缠绕我们难以解决的积案。”工作组的同志较好地完成了任务。

参与交通运输企业验收。1978年末至次年春,吕梁地区根据毛主席“工业学大庆”的指示,在全区轰轰烈烈地开展了各企业争创大庆式企业,年终地委组织了庞大的验收机构,省里组织了验收团。吕梁是大庆式企业检查验收分团。全区有两百多名干部参加,按系统编组验收,交通运输系统编为第十组。地区组织了三天学习工业三十条及六条验收标准和方法步骤。交通运输系统于1978年12月10日先后进入厂、公司。

本着高标准严要求,采取单位领导向群众汇报创大庆式企业情况,组织群众评议,验收组把关。第十组有省汾阳运输公司、省公路局、地区交通局、公路总段等单位十三名同志参加,分为两个组,到临县、岚县、交城、孝义、柳林运输公司,和公路段及省汾阳运输公司验收,经过二十天积极工作,组员深入群众和班组了解情况,在同志们共同努力下,评出:临县运输公司、孝义马车运输公司、交城公路段三个单位为大庆式企业,同时写出总结材料报地区验收分团。于1979年1月6日较好地完成验收任务。

黎运兵作了一些有益的工作,但总体讲,从青藏高原回到炎热的家乡,不仅气候不适应,更主要是思想、工作、环境可以说一切都不适应,部队单纯,而地方工作性质繁杂,政策性强,尤其是人际关系相当复杂,用在处理人际关系的时间精力要比工作上用的多得多,否则,工作难以开展,换句话说工作无法进行。部队上那一套,是绝对不行的,你必须依实际情况灵活掌握。你什么都看不惯、不习惯,绝对是不行的,有较亲近的老同志对他说,要改变过去的工作、思想方法,一是要适应周围的环境,特别是按领导的意图办事。

黎运兵他开始不以为然,自以为是,按原则规定办事就行,通过几年的实践,难以实行“此路不通”,给你的评价是:思想僵化、工作老化、死后火化的三化干部,自己固执己见,有同志开玩笑说你还有一化,就是加上“顽固不化”。

黎运兵觉得自己水平低,能力差,这一辈子是化不了啦,只有“顽固”到底。接着,老黎离休安度晚年,有了较好的归宿,党给予自己优厚的生活待遇,每年多领一个月的工资,老黎很感谢党的关怀,终身难忘。黎运兵他表示决心跟共产党走到底,一直到中国实现共产主义的那一天!苏联解体了,那是他们自己的事,自己作为一个老共产党员,如果有什么人将中国共产党解体的话,我个人是决不会答应的,我想十三亿中国人民也不会答应的。

我相信中国共产党是伟大的、光荣的、正确的党。将来也会遇到这样那样的问题。但是我个人坚信党中央会领导中国人民沿着马克思主义的道路,改革开放的道路,从胜利走向更大的胜利,直到实现共产主义!

2.1991年,黎运兵同志在吕梁地区离休的,离休也是新生活的开始,从工作岗位退下来,有一段时间不适应、不习惯、不愉快,而顺其自然、解脱约束、欢乐开心,一般要经过一年到两年的转变时间。同时,要自找其乐,转悠转悠,读书看报,看看电视,打打麻将,特别是找老战友老同事聊天解闷。有次,一个老战友说:“忘掉过去的一切。”这句话影响深刻,对松绑解放自己思想起了很大作用。

从这时开始认识到,最重要的是首先养好身体,人老了没有好的体质,什么事也干不成。黎运兵从1991年秋开始,坚持晨练,十五年来雷打不动,基本不断。严寒的冬天,酷热的夏季,风雨雪天坚持,起到了延年益寿、健康长寿的目的。从身体虚弱,经常感冒,咳嗽气短,接着是“三高”(血压高、血脂高、胆固醇高)。有次,在一个老中医那里看到:“气是血之帅,血是气之母,气通血则行,血行淤则止。”

老黎依据这个精神,从《中国老年报》、《山西老年》刊登的资料,采取自我按摩推拿的办法,摸索出一些做法:每日睡觉前,起床后,头上搓三十次,搓左右耳各二十次,耳垂捏二十次,鼻两侧捏三十次,揉眼睛二十次,两脸颊上下摩擦二十次,脖颈前后二十五次,双手搓肚二十五次,上下搓背三十次,上下揉搓大小腿五十次,共约需二十至三十分钟,目的是促进血液循环。老黎从1991年至2007年已持续了十七个年头,一切感觉良好,体重增加,体质增强,感冒、气短、咳嗽不见了,出现的“三高”也得到控制。每天吃鸡蛋一个,牛奶一包,一周吃两次粗粮,现在能吃能睡能动,体重由一百二十三斤增加到一百二十九斤,面色红润,头发青黑,眼明耳清,腰板挺直,老同志称他为老年人中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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