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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青藏高原苦战五十载(3)

他们一到大西北兰州、西宁什么都看不惯,他们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真想一下飞回沈阳哈尔滨……可是他们经过一个时期的锻炼,以革命精神和坚强意志,艰苦奋斗,闯过了这个“坎”,思想上发生了极大的变化,走上了广阔平坦的道路,这是很不简单的。特别是改革开放以后,人的思想作风,精神面貌生活质量都发生了深刻的变化。人的变化最突出、最大的是从想“飞走”变到安心定居下来,他们在政治上学习“毛着”,生活中助军生产、义务劳动,尤其是家务劳动,做饭带孩子,是看不见的“辛勤劳动”,而且一坚持就是半个世纪,三十年,二十年。有些汽九团的干部家属,上世纪的60年末就到更艰苦更遥远的新疆军区的汽车第二十九团工作,有的安家落户在叶城。他(她)们早已当上了爷爷、奶奶,甚至有的儿女的儿女也当上了爷爷奶奶啊!真是变化大了,太大了……提到汽九团老汽车兵的老家属,当时,在青海省西宁大堡子的家属队,他们常常到各汽车连队轮流帮干部战士洗衣服、拆洗被褥。洗好缝好整好,整整齐齐叠好,送到连队干部战士寝室。

开始有些战士不好意思,将衣服床单藏起来,让他们找不到寻不着,只能洗被褥。后来,家属院居委会主任金莲玉同志分别找各连的连长指导员讲了这个情况,逐步扭转了藏衣服的做法,当他们到连队时,战士将需要洗的衣物主动送到家属们的手里,分别写上名字编了号以便识别,洗好后按编号送到战士的寝室。尤其在“五一”“十一”“元旦”“春节”节假日,家属们都集中起来,分头拿着盆子、搓板、肥皂到各连集中洗衣被,受到干部战士的热情欢迎,团里表扬她们的义务奉献精神。值得一提的是朝鲜族金玉莲同志,虽是团领导干部的家属,却平易近人,干部战士亲切地称她:“老金,老金!”她会做朝鲜酸菜,原料是白菜及蒜、姜、辣椒,捣碎放盐拌匀做调料待用,将白菜洗净切碎放在缸里,一层菜一层调料,视自己的口味适量可增可减,最好放几个苹果或梨切块与菜搅起味道更好,调好后压紧盖住让它发酵两三天即可吃,气温不能热,否则发酸就不好吃了。她将这个方法教给连队去做,大家十分喜爱吃这种菜,家属队、各连队都会做朝鲜酸菜。

团里召开学“毛主席着作”积极分子大会,也让家属队选出代表参加,本来应该是金莲玉参加,因为她是组织者又是居委会主任,她自己不让选,所以,最后选出其他三位代表,参加了汽九团学习毛主席着作积极分子代表大会的代表且集体合影。

5.汽车连野营拉练

1967年冬根据上级安排,部队要进行冬季野营拉练训练,以锻炼军人的革命意志,进一步提高部队的战斗力。汽九团确定政治处副主任带领汽车六连,由连长王德昌在青海省湟源县黑嘴子附近的一个小山村扎营,在老乡家吃住。白天进行训练,晚上组织学习,与战士摸爬滚打同吃同住同训练同学习。副主任住在贫协主席郭老汉家里,郭老汉已年过花甲,生有一子一女都成家立业,有一小孙女上学,有一小院子独立居住,家庭过得很殷实,就是老伴早年过世了,同儿子一起生活。老汉年轻时,家境很穷,没有上过学,人很厚道老实,在群众中很有威信。从1949年9月7日,我军解放了西宁和青海全省。接着我政府发动群众进行土地改革,建立政权。从此,郭老汉当上贫协主席,他为我们军事训练提供了许多便利条件,协助汽车连较好地完成野营拉练任务,当时,很感激贫协郭主席。十六天野营拉练胜利地结束了。

不几日,郭老汉到部队驻地看望副主任和王连长,值班员打电话,副主任当即让他进来了,一见面他们非常热情,相互问候,落座抽烟喝茶,并摆了一碟瓜子,几个苹果,谈了许多。时间过得很快,到了中午开饭时间,王连长副主任让郭主席吃饭,他立即站起来要走,王连长将他拉住,“唉,不能走,我们副主任已让通讯员打饭去了,坐,坐。”一会儿,通讯员端着几个菜和大米饭进来放在桌子上,副主任拿出一瓶高粱白,几个人一边吃,一边喝,一边谈,十分热情随便,说说笑笑,不觉一个小时过去了。这充分体现了军民关系如鱼水关系,真是“军民团结如一人,试看天下谁能敌”。军民团结系战胜敌人的法宝。郭老汉就要离开军营,而军民之心却永远在一起,他慢慢地远去……

6.汽九团既是运输队又是“职业”学校

中国人民解放军汽车第九团,是老汽车运输部队,是1950年初新组建的部队,是中国人民志愿军的汽车团。1958年该团离朝回国,从东北的安东挺进青藏高原,归属兰州军区建制,由兰州军区后勤部直接领导,从1958年4月由兰州迁至青海省西宁市大堡子长期驻扎。执行四年之久的平叛作战运输,边境作战运输,直至2006年底,已近五十个年头(半个世纪),艰苦奋战在青藏高原。他们现仍驻扎在青海西宁的大堡子作为军区值班汽车团,仍在执行六盘山、华家岭、七道岭、日月山、巴颜喀拉山、昆仑山一带的各种运输任务……

光阴如箭,日月如梭。地球反反复复转来转去,瞬间五十年过去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人的一生中恐怕只有一个五十年,两个五十年的实在不多,全国一百岁以上的老人几百、几千?据现在所知全国最多的百岁以上的老人超不过五千人吧。

现在兰州军区后勤运输部机关及汽车九团的老汽车兵在世的都七八十岁了,据了解年纪最大的有原西北军区后勤运输部兽力科科长张光前老红军2004年4月已九十八岁,身体仍然健康、活动自如,人们都羡慕张老的健康长寿。还有原西北军区后勤部运输部监察室主任王成钦老人,他已九十一岁高龄,现在还晨练参加运动,2006年党的八十五周年诞辰,中共甘肃直属工委授予王成钦老汽车兵为“优秀共产党员”。

兰州市总工会党组授予其爱人周效惠老人(八十八岁)“荣誉证书”。

培训司机。汽车九团那时最急迫的是解决司机短缺问题。只有培训更多的合格驾驶员才能完成平叛作战运输任务,团司令部经研究采取几条措施:一是,调整运力。将原先的老司机从别的岗位上调到运输连队驾驶车辆,各连干其他工作的老司机全部上路开车,解决急需;二是,重新培训。将分配来的新司机,以连为单位集中,抽出车辆指定一个排长组织重新培训,老司机做教练,以运带训,以训为主,在极短的时间内,使他们成为能独立驾驶车辆的合格司机。此项培训工作,任何人不得干扰,如有变更必须经团司令部批准;三是,以老带新。重点指定思想好,技术全面的老驾驶员,定车定人定期,包干尽快将助手带训成合格的能独立驾驶车辆的司机,并要确保行车安全。

经过上述三种办法,在五个月内不仅解决了全团短缺司机的问题,而且重新带训能独立驾驶车辆的司机一百六十余名。在平叛四年中,汽九团培训司机一千二百九十六名。1962年至1984年司训队及连队自训司机六千六百八十六名。1985年至2006年底培训司机四千零五十三名。近五十年汽九团总共培训司机一万二千零八十七名,为国家培养了技术人才,做出了应有的贡献。培养连队干部同时从连队战士中自己培养的连排干部有五百三十名,大部分是1984年以前从战士中提拔的干部。1984年以后,主要是各级正规学校毕业分配来部队的各种干部,很少再由团里直接提拔干部,就是符合干部条件的战士,也是选苗子经上级批准或考试合格后送各种军校学习才能提升。

培训司机、提升干部数字的依据,是按当时全团实有人数,即一千八百名,因那时实行义务兵役制,按每年百分之二十老兵退伍,再补充新兵也按百分之二十,补充新兵三百六十名,再按三百六十名的百分之十为三十六名,应培训司机数为三百二十四名,除去百分之五的淘汰数(该团有两个司训队)。因跨隔时间近五十年,现在无法统计实训数。同样自己提升的干部数为实训司机数的百分之六,选提干部七百二十一名,也接近实际。当然,自己培训的司机在实际操作驾驶技术方面还可以,在理论方面较差,应继续在上级办的正规技术学校、技工大队有计划地深造,以提高部队汽车驾驶员的技能和理论水平,他们也是这样做的。从1979年至1980年兰州军区后勤部等单位的汽车运输管理系统开展了适应战备训练,举办驾驶员学习班八十五期,共训练驾驶员四万八千六百九十八名,其中复训两万一千九百六十七名驾驶员,汽九团新训、复训驾驶员都参加了。兰州军区后勤运输部开展了在职驾驶员分层次训练,加强了师资队伍建设,扭转以工带训,以运带训的倾向。

1983年兰州军区后勤军运部组织汽九团司训工作新训驾驶员的改革试点工作,当时参训学员八十八名,经按新标准考核达到正式驾驶员水平的有五十三名,占参训学兵的百分之六十一点六。同时,在汽九团召开了全区汽车驾驶员新训改革现场会,推广了汽九团的经验。1984年兰州军区在陆军五十五师、二十一军、汽车十四团等七个司训队进行了试点改革,并对汽九团上年度结业的正式驾驶员跟踪考核,提出“以汽车驾驶、排除故障为重点,摸排训练与实车操作相结合”的改革办法。参加学员六百零一名,按部标准考核后,有三百四十四名达到正式驾驶员水平,占参训学员的百分之六十点五,在军区抽查考核中有六个单位获优秀成绩,一个单位获良好成绩,受到兰州军区的通令表彰。对汽九团四十二名正式驾驶员,经一年跟踪考核,人均行驶一万公里以上,且按部各种标准考核均达良好。实践证明,汽九团驾驶员新训改革是成功的。

总后车船部于1984年7月将汽九团《大胆进行训练改革,为培养更多的合格驾驶员而努力奋斗》的经验转发全军。同年12月兰州军区后勤军运部在六十二师召开汽车驾驶员新训改革现场会,将汽九团的试点经验推广到兰州军区的汽车运输管理部门。汽九团当时干部培训主要是从战士技术骨干中选拔提拔了共七百二十一名思想活跃有朝气、有干劲、有魅力、有基层工作实际经验、吃苦肯干、驾驶技术较强,有一般基层管理经验的干部。问题是文化普遍偏低,大多是初中毕业,有少数高中毕业,缺乏理论技术水平,应分批送军区干部训练大队,集训班学习提高,也可送车管学校、专业学校以及大专学院深造,以提高专业水平、管理指挥能力,使其成为会管理懂专业的干部,成为一专多能的干部。至于提到“扭转以工代训,以运带训的不良倾向”问题,有些同志有不同的看法。在1959年至1962年的四年青藏平叛作战运输中,有的汽车团是采取“以运带训”的办法,解决了缺驾驶员问题,当然,1959年平叛运输十分紧急繁重,有些连排长不得不驾驶车辆,不然就要停车。

有连队已经停运多部车,严重影响到平叛运输任务的完成。两个司训队在兰州军区硫磺矿一边训练一边运硫磺,实质以执勤为主,影响了训练质量,毕业学员分到连队不能独立驾驶车辆执行任务,怎么办?只有在执勤中以老代新。交给老司机代训任务,一定时间内,一定要能单独驾驶车辆,这就是“以运带训”。“以工代训”,司训队在硫磺矿对上级交办的任务按期完成,否则,影响硫磺外运。

这样司训队只有赶任务,忽视了训练质量。以运带训以工代训是逼出来的。司训队按正规训练,如毕业学员质量不高,那就完全是司训队的责任了,如运硫磺影响训练质量,司训队固然有责任,但不完全是他们的责任。所以“以运带训”,在当时是起了积极作用的,指责是不良倾向,是否有所不妥?当然1983年以后,还搞“以工代训”“以运带训”那就不当了。

汽九团是个大学校。汽车九团成立五十年来,在上级首长、机关党组织的领导下,培养出一批人才,据现在知道的先后从汽九团调出的有军职(级)干部三人,王景周、戴绍辉、衡昌文等;师职(级)干部:陈靓、李申年、秦民生、张汗兴、孟超月、郭志荣、蔺怀鹏、肖俊岳、王宗仁、韩创业、张洪才、吴洪林、刘连喜、南陵瑞、王祖垣、李东奎、李照明、李桐等二十一人;团职干部:张世亮、乔廷友、郭福海、于和、李节用、岳如林、杨炳发、包国良、王公燕、李海平、王孝先、王文田、孙延庆、孔宪英、胡春斌、王德昌、晏贤士、袁发乾、李吉太、马清俊、闫崇国等三十八人。科技人员:教授有王祖垣、包国良、苏世昌三人;省作家协会会员:李照明、奉时可;画家:王祖垣;高级职称:高级工程师、高级经济师、高级政工师,据不完全统计有八人。

还有转业退伍的干部战士中,据说有在汉中军分区当司令员的,在西安艺术学院当副院长、教授的,但都不知道名字,还有根本不知道的教授、高级职称的,团级师地级干部大有人在,可惜无法得知,所以中国人民解放军汽车第九团,五十多年来培养出许多人才。汽车九团在各级党组织领导下,是建功立业有优良传统的汽车部队,它将载入中国人民解放军专业技术兵种的史册。在这里,汽车九团在朝鲜作战的运输战绩和英雄人物没有记载,就是在青藏高原的平叛运输和国防经济建设运输中的英雄模范先进人物所知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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