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党生在城市,战斗在农村。我军从南昌武装起义,一直战斗在山区,战斗在农村,井冈山、武夷山、峨眉山、太行山、吕梁山、中条山、五台山、衡山、大别山等等。从自然条件讲,山是我党我军的生命线、命根子;山是我党我军能够存在的基本条件;山是我军作战胜利的主要依托。至少是在井冈山,红军时期,抗日战争是这样的。当然,不论在山区还是农村,党政军离不开人民群众的支持,党群关系,军民关系,是鱼水关系,人民群众在党的领导下,不论什么时期、什么条件下人民群众是革命胜利的根本保证。
不仅在山区依靠人民群众,就是在城市、在革命战争胜利以后,在社会主义建设的整个过程中,甚至到达共产主义,永远不能离开人民群众的支持。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失民心者失天下。如果脱离人民群众就有亡党亡国的危险,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永恒真理。山区农村一般是经济落后、交通滞后、人民贫穷、文化科学不发达。然而,山区农村迟早要变,越变越好,经济繁荣,交通四通八达,文化普及率提高,科学现代化、农业机械化,人民生活水平逐步提高,越来越富裕,芝麻开花节节高,这是山区农村人民群众发展的必然趋势,将和城镇全国各族人民并肩前进。
党和军队是人民群众的坚强后盾,党群关系,军民关系永远是鱼水关系,是永久不会也不能变的,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只要中国共产党存在,党群关系,军民关系也就会永远存在。
青藏高原汽车兵的生活,比红军时期要好得多,但是根据汽车兵的特殊性、技术性、战斗性等特点,特别是青藏高原的自然地理特点,气候严寒、空气稀薄、人烟缺少、经济落后、山大沟深、道路难行、地区辽阔、运输线长、高度分散,尤其是执行平叛作战的运输任务,是极端困难的,所以,汽车兵生活还是艰苦的,主要表现在:食、衣、住、行、学、运六个方面,具体叙述如下:
1.食
古人云“民以食为天”。这是千真万确的,人人是要吃饭,个个离不开吃饭,只要是人,是活人,从一落地就开口吃妈妈的奶。人一生下来,不要人教,闭着眼睛含住奶头就吮着吃,饱了就睡,醒着又吃,这可以说是人生规律吧,饿了吃,吃了睡,高兴了笑,生气了怒,这也算是规律吧!同时不论是什么人,当官的、当百姓的、当大官的、当小官的、富人还是穷人,都要吃饭,不吃则亡。“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富人吃的好酒好肉好饭,穷人吃的是苦菜野果、树叶树皮,就是野兽虫子也总是要吃的,不吃就会饿死。红军长征时期吃皮带、吃皮鞋、吃草根,抗日战争八路军吃的小米土豆,解放战争就有白面大米吃了,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以后就更好了,基本吃的是白面大米和肉菜了。
黎运兵回忆起以前的一些事情:那时是解放战争时期,正是1947年3月23日,我军为消灭敌人有生力量,党中央主动放弃延安,陕甘宁边区部分机关及中央直属各部门向晋绥边区临县碛口、三交一带战略转移,在粮食供应上造成一定困难,晋绥边区行署领导决定从河曲、保德、兴县等地沿黄河用木船向碛口、三交运输小米,那时,每人每日一斤小米,当时因粮食紧张,中共中央晋绥分局号召每人每日节约一两小米(一斤十六两),以支援陕甘宁的部队保卫延安的对敌斗争。执行征粮运输任务中,主要是在老百姓家吃派饭,每人每日给群众一斤小米,菜金一万五千元农民票(是晋绥出的农民票,票值低,实际是一角五分钱),一般吃的小米饭炒酸菜、山药蛋,好一点的人家有时吃顿莜面、豆面和面包金(小米拌上面),拨烂子(面小米菜一锅煮),有的穷一点的人家一天三顿煮豌豆,也没调料更没有什么菜吃。老黎他在保德县冯家川的一个山村,吃了半个月煮豌豆,一天三顿真是吃“草鸡”了,一见豌豆饭就恶心。
从1948年5月至1949年1月,我军攻克济南、锦州、洛阳、开封、临汾共歼敌二十九万九千人,1949年3月,晋绥边区行署粮食局组织干部五十余人南下到了临汾,那时,干部生活大为改善,南下干部一路吃的都是白面,炒菜。老黎记得南下到了灵石县产麦区王家崖第一顿吃白面面条,在老乡家吃派饭,五人中有两个是赶驮骡的运输员,他们劳动强度大,力气也大,能将二百斤驮架扛起来,可是吃得也多,两个人每人吃了四碗半面条,足有二斤半面,这确实是个真实的故事。他又想起1946年在山西岚县时,天天小米饭,大概一个月吃一次白面馒头,一般一个人能吃五六个,灶上吃剩的馒头切成与吃饭人数相等的馒头块,第二天清早蒸笼热上,打饭时每人一块绝对平等,谁都不多也不少,听起来似笑话,事实确是这样的。
说明当时白面的稀缺,吃白面的机会很少。1949年,南下的粮食局干部参加了中国人民解放军第一野战军的序列,当时,刘运生局长及贺德庆、杜海舟、赵文彦、武斌、黎运兵、杨光辉、郭芝茂等同志分配在后勤运输部。分别在部机关、汽车大队、汽车材料库、辎重团、军用汽车修理厂、第一汽车学校工作。那时,进入城市条件都比较好,不像在根据地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差,像医疗、办公用具、床铺取暖都有了大的改善,精神面貌有了新的变化,特别是在伙食方面,经常吃的不是牛肉就是羊肉、猪肉什么的,顿顿是白面大米及各种炒菜啊!喝稀饭煮的葡萄干、蕨麻、百合,主食是馒头、饺子、包子、面条调剂着吃;兰州是瓜果城市,西瓜、白兰瓜(原叫华莱士)、冬果梨、葡萄、枣子,可以说铺天盖地处处皆是。
一到夏秋季果实满枝,蔓条上比比皆是,又大又甜又脆又香,使人吃得开心,特别是冬果梨,真是兰州的特色果子,秋天成熟了也好吃,尤其是放到冬天却成了软软的、黑黑的,老百姓都储藏起来,等春节前后才正式上市卖呢,这东西在锅里煮上放些白糖,煮上一会连汤带果一块吃既开胃又止渴。地地道道的兰州冬果梨,真是美食又是“药”一举两得。再是白兰瓜,据说是从美国传到中国兰州的,这里土地气候很适合种它,春天下种,夏天就成熟了,瓤则是外黄内绿,吃起来特甜特香,人人吃了还想吃,真叫“吃不够”。
据说后来就退化了,串种了,现在就更不好吃了,需要研究改种培育新品种。那时除了工作、学习,同时在业余时间各科室在营区内,利用空闲地,种各式各样的菜,什么菠菜、辣椒、白菜、土豆等,以补助灶上的伙食。为了长得好,自己淘厕所的粪便浇菜地,菜长得特别旺盛、喜人。部里组织各种活动,各科室分区打扫卫生,有时要帮助机关装卸粮食和汽车器材,扛着粮包,每包一百二十余斤,跑得还很快。那时,同志们很团结,积极工作,各级领导带头去干,干群关系很密切,部长、政委、副部长、副政委、科长、副科长,都编在各党小组,以普通党员身份和一般党员每星期六过组织生活会,在政治上是平等的,在党的会议上都称同志很亲切,开展批评和自我批评,普通党员可以批评部长、科长党员。
记得财务科党小组,一位副部长党员(是老红军),编在这个小组(黎运兵当时是党小组长),一次这位副部长坐小汽车执行公务时,正遇下雨道路泥泞,有辆地方汽车司机会车时开得快,结果溅了副部长一身泥水,当即停车,他抓住地方司机打了几个耳光,党小组开会批评他军阀习气,他在会上作了检讨,党小组将情况反映到部党委。同时,军区党委将副部长打地方司机一事登上省地方党报,公开进行曝光,以挽回对党的不良影响,而且给予批评教育。在体育活动方面也是很丰富的,部里有篮球场、排球场、乒乓球、羽毛球,体育活动十分活跃,黎运兵是部乒乓球队队长,带着乒乓球队到兄弟单位进行比赛,输得多赢得少,技术是比较差的。
可是部里的篮球队却是很棒的,是实力强劲的球队,财务处的篮球队员是部篮球队的主力,像李希仁、邹述文、薛景生、王靖源、李俊、王俊明等,其中最棒的是李希仁、邹述文、薛景生,而黎运兵是爱看打篮球,而自己却不会打篮球,他差不多每场篮球赛都去看,可以说是个球迷。到1955年军队进行整编时,西北军区缩编为兰州军区,部里的同志先后调动,有的调到别的单位,有的上调总后,有的到军校学习,像赵树鸿、龙治源、黎运兵等到军校学习。有些转业地方工作了……事隔四年以后,黎运兵同志又回到兰州军区汽车九团工作,该团从朝鲜回国,1959年4月参加青藏高原平叛作战运输。
当时驻扎在青海省西宁市大堡子。团长韩创业、政委王景周,副团长王宗仁、何志刚、张汉兴、司令部副参谋长李云忠,还有刘逢锁、黎运兵、孙延庆、朱荣军、王文田、王孝先、王祖垣、古增埔、徐则一,接着先后有郭志荣、刘胜任参谋长,孟超月任政治处主任,后来蔺怀鹏任主任。随之,肖俊岳、李申年为团长,秦明生为政委,紧接着汽车九团五个解放牌汽车连调甘肃酒泉基地执行特殊任务,而后划归新疆军区汽车第二十九团建制,剩余连队和扩充的几个连队又组成新的汽车九团。
汽车团是野战部队,哪里需要就到哪里执行作战运输任务,与军区机关大不相同,流动性大,运输线长,十分艰苦,特别是青藏高原气候多变、道路难行,这样给汽车兵运输工作带来巨大困难。由于行驶艰难,汽车兵生活极不规律,经常不能按时吃饭,饥一顿、饱一顿,有时一天也吃不上一顿饭,清早在兵站六点钟吃饭,一天不能进食,中午带点面包、馒头或炒米和咸菜、一壶凉开水,到晚上八九点才能到站,要是车抛锚,晚上十一二点到兵站,才能吃到晚饭。
所以汽车驾驶员百分之八十以上有胃病或关节炎,就是常说的职业病。有的重一点有的轻一点,重的疼痛时不能开车,需常吃胃药。
可是汽车兵也有欢快的时候,草原上有牛羊、野马、野牛、野驴、狍子,有时去打猎,打上一头野牛就有三四百斤肉,全连一周还吃不完呢。饺子、包子、手抓羊肉、哨子面,最开心的是打上一只狍子一二十斤肉,吃狍子肉包子最清香最好吃啦!在内地根本吃不上,这是最快乐的时候,同时,草原上有野葱、野菠菜、野韭菜、野蘑菇、野蕨麻,采回来煮的吃,大家吃得开心,吃得高兴,边吃边说很是惬意,心里乐滋滋的,另外饭后打扑克、打麻将,星期六还可以到平叛指挥部,军分区礼堂跳跳舞,也是快乐的事啊!
2.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