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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序言捡拾(9)

军旅戎马,生死交关;竟嗜书成癖,不舍昼夜。可谓手不释卷,堪称焚膏继晷。忽忽焉数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卓卓然以白丁蒙童化身读书种子。

史界学界,不乏穷经之皓首,多摘句之雕虫;“行走的书橱”,被钱钟书大师一语荡尽。

读苏俄高尔基君《我的大学》,书中曾有一语暗合我心:吾不耐陈词滔滔,吾惟信皮肉亲历。话故趋于极端,诚愤而发之也。取其精髓咀嚼,有深意在焉。

读书,离却切身刻骨之感悟,则书山危乎高哉,自古不缺蠹书之虫。着作,偏远心灵性情,不过北辙南辕刻舟求剑罢了,有文字垃圾愁煞愚公而复愚公后人。

林鹏先生则不然。既涉读书之广,更入探求之深;深矣广矣,乃有体悟之精微、疑问之尖刻。疑问尖刻,得解惑之洞见;体悟精微,成着作之庄严。

谓予不信,请品阅先生《蒙斋读史》大作。

文采光耀诗心珍藏——阅读翟耀文

砍柴挑水,无非求道;吟诗作画,关乎人心。

文学、哲学,以及美学、佛学,殊途同归。其终极指向,我以为无不趋于美善。

新近结识的朋友翟耀文,多年从事金融工作,业内称作银行家;而他同时多年坚持文学创作,主要写诗,并且基本是写古体诗词,文学界朋友便又称他诗人。那么,他究竟是懂金融的诗人、还是会写诗的银行家?

一般而论,国家干部或者企业老板喜好文学,首先值得肯定。知识化而思考型,关乎基本素质。喜好文学,终归要胜过喜好官场权谋、商场诡诈。文学的终极指向,即美与善,在其外在功能感染读者受众的同时,往往首先会成为文学家的内在道德律令。

但进一步深究,干部和企业家从事文学,这无疑会引发一点苛刻的质问:他们是否在附庸风雅?

文学,固然不是文学家们的专利;但文学家们却向来有着职业的骄傲。文学家可以去从事若干职业,不难成为其中的佼佼者;但并不是从事若干职业的佼佼者们,可以反转来从事文学。

积年历月,我们多见这样的现象:官员以及企业家,信笔涂鸦,佛头着粪,竟然就要妄称作家诗人。他们有钱或者有权,因而能够随便印刷精美的“着作”

连连出版。而真正的作家诗人却不惟创作艰辛,亦且出书困难。文学家们成为名副其实的寒士,优秀的文学作品在喧嚣的市场备受冷落。上述的官员企业家则粘贴了文学的羽毛招摇过市,犹如佛像头顶的光环。文学,在这个时刻彻底贬值缩水,蜕化为“皇帝的新衣”。

如实讲,一开初我是抱着某种程度的怀疑,随便翻看翟耀文先生的作品的。

当随便翻看了他的几篇作品后,我的怀疑宣告打消。

翟耀文出身临汾农家,自幼丧母、家境贫寒。底层生活的苦难砥砺和幼失怙恃的情感磨炼,以及中国山西黄土文明的熏陶浸染,造就了他的人格基础。

他也是所谓老三届。尽管只是初中毕业,但他同样属于思考的一代、奋争的一代。

后来,他考取了大学,得到了进一步的文化滋养。毕业后一直在银行系统工作。身份改变,变成了挣工资的城里人。出身卑微、家境困苦,往往会激发人的奋斗精神。生活的大磨,不仅会磨平石子的棱角,往往也砥砺了宝剑的锋刃。于是,我们的翟先生在行内敬业爱岗,尽职尽责,连连提升、节节进步。昔日的穷小子,依靠个人的努力,改变了身份地位,乃至光耀了门庭。

然而,事情并没有到此为止。翟耀文几乎从小就喜欢文学,几乎从一开始参加工作就开始了自己的写作。写诗,成为他精神的寄托,也成为他相当奢侈的爱好。

翟耀文主要从事古体诗词写作。古体诗词,耳熟能详的记忆与背诵,使得我们相对熟悉了它们的格式,照猫画虎因而成为可能。但正如鲁迅先生所言,“好诗到唐已被作完”。古体诗,写得好、中规中矩,不容易。况且,在那样限定的格式中,发挥思想、寄托情思,尤其不容易。

猜想翟耀文研习古体诗词之写作有年,定然有如骑上了一匹老虎:跳将下来而不可得,驱它向前亦是不易。

而有志者事竟成,苦心人天不负。捧读翟先生的诗集,能够感到他在古体诗词研习方面所下的巨大功夫,也能看出他在古体诗词写作方面所达到的相当境界。

他的作品,比如若干七律,不惟对仗工稳,而且平仄严谨,非有多年浸淫而不可得。即便随口吟占之作,亦不乏精彩篇什。单看他的诗作,不会以为他只是一个文革前的初中生,而会以为他是一位资深学者。

当然,离开内容而谈形式是没有意义的。翟耀文在极为限定的形式中,书写传达着相对丰富的一己思考和十分浓烈的个人情感。他没有无病呻吟,也不曾故作斯文。这时,我们就看到了内容与形式的高度统一。我们甚至会这样认为:中国极富传统的古典诗词样式,并没有过时。旧瓶可以装新酒,古树能够发新花。

进一步探究,翟耀文多年研习古体诗词,除了出版好几本诗集之外,这种文学追求本身,对作者本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自塑自救功能?

墨悲丝染,诗赞羔羊。近朱近墨,耐人寻味。文学的功能指向,既然趋于美善,那么这种功能除了外在教化、往往还有着教化“教化者”的作用。以一己之经验判断,我相信:翟耀文先生多年从事古体诗词写作的经历,必然对他的人格情操起到了巨大的重塑作用。

翟先生之为人品行究竟如何,多年与他交往的同乡、同事、同好、同志,一定会有客观而中肯的评价。“文如其人”,并不绝对;但它往往总是对的。

翟耀文身长不满五尺,胸中大有丘壑;矮髭围喙,非笑不言。身不着名牌,口不出俗语;笔底流露文采,心田珍藏诗心。

有诗心一寸,为官或可清廉,从商或可诚信;作文常有灵性,做人当能本色。

四海之内皆兄弟也。翟耀文乃属新知,宛若故交。

翟耀文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

张石山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善念常驻,诗心珍藏,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

我思故我在——序崔庆和文集《实践与思考》

思考是人的属性之一。人因了思考而存在。

思考曾经是一种奢侈品,在集权禁锢年代,思考成为我们的权利;在开明昌盛的今天,思考也是一种职责,在我们所处的位置上。

崔庆和首先是一位实践者。

与许多出生在偏远山乡的农家孩子一样,崔庆和自幼家境贫寒,成长中曾经备尝艰辛。备尝艰辛,成为许多人不堪回首的经历,却也常常成为许多人成长的“激素”。

生活的磨难,正是生活的赐予。磨石,经常磨平石子的棱角,但也砥砺了宝剑。

兄长们的失学,换来自己读书求知的机会。这里有辛酸和泪水,有牺牲和奉献。农民,农村,老山沟,黄土地,严父慈母,厚地高天。我相信,每一个有类似经历者,早早学会了感恩与报效。

崔庆和终于参加了工作,成为农村孩子梦寐以求的公家人。他的感激之情与报效之心,有了实现施展的机会。我们的崔庆和却果然是干一行爱一行。从基层乡镇到林业部门乃至到如今的政协机关,大家有目共睹。而且,他的报效家族故土的拳拳赤子之心,得到了升华。工作,在工作中做出成绩,成为他报效家国的具体实践。

而实践出真知。至少,实践可能出真知。这时,思考变得极其关键。崔庆和正是一位勤于思考的人。在不同的工作岗位上,他的实践、他的辛劳,不仅取得了当时当地的实际工作成效,而且经由思考转化成为思想的结晶。

崔庆和的若干关于具体工作的经验体会,经过深思熟虑,经过思考、提炼升华,几乎与时俱进被他写成了文字。文字或长或短,有的一事一议,重在具体得失之研讨;有的则是归纳总结,上升为抽象理论。这些文字,大多数都在有关报纸杂志公开正式发表。有的,还获得了档次高高低低的各种奖项。

一个实践者,经由思考,最终成为一名思想者。

如今,崔庆和将这些文字结集出版,托我写个序言。一己的思考,甘苦寸心,能够出版为书册,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况且,通过文字书籍,某一个体的思考,可能成为他人的镜鉴。

思考者,不仅能够思考,而且能够通过语言文字将这种思考转达他人。

西方人这样认为:上帝说,要有光,所以有了光。

我借题发挥一回:人类说,要有书,因而有了书。

我希望,崔庆和的这部书册,能够给读者以思考的启迪。

如果,好的思考能够引发出更多好的思考;那么,我们大家的眼前,将是一派光明。

书写未来

两年前,《太原晚报》创办了学校周刊,同时成立了晚报阳光天使小记者团。如今,小记者们的第一部作品集隆重出版。

晚报副总编、本书的执行主编杨进先生,在作品集的后记中,重申了报社这一举措的宗旨。成立小记者团,原意在于不失时机地给孩子们创建一个接触社会、感受生活的平台,体验社情民意,从小培养孩子们的现代公民意识。具体到小记者们的写作,则倡导我手写我心,不虚情、不假意,倡导新思维、新表达、真体验。

小记者团的作品集而今出版问世,既是对当代报人上述别出心裁的举措的一个检验,也是小记者们新颖经历和鲜活写作的一份总结。

应试教育的弊端日渐隆显,孩子和家长如牛负重。孩子们还有没有可能接触学校和家庭之外的社会,他们的作文应该如何进一步远离刻板教条虚假套话而达到鲜活真挚?

毫无疑问,《太原晚报》的做法,不失为一个大有见地的极好举措。

家庭学校各个方面对孩子们的成长,寻常会有两种趋于极端的担忧。一种,生怕他们过早接触所谓社会,沾染不良,因而给予过分呵护乃至有意隔离;结果,将孩子们真个养护成了温室花草。一种,反过来又埋怨他们不懂事,读书把人读蠢了;于是拔苗助长,美其名曰恨铁不成钢。

读书能够开启心智,我们能不能允许孩子们多读一些有益的课外书?

写作关乎人生,我们是否应该倡导他们说真话、写实事,我手写我心?

家庭和学校,又何尝脱离社会,何尝不是社会的构成;由此拓宽一步,让孩子们及早接触社会,引导他们关注社情民意,确立公民意识,有何不可?

关注孩子的成长,是我们的天职。

这种关注,如何才能适切有度,而不是过犹不及,值得我们深思熟虑。

太原晚报的做法,可谓应运而生,堪称顺应民意。

培养下一代成为全面发展的人才,是整个民族的重任,是每个家庭的期望。

太原晚报勇于担当,善于利用本身优势,将众多家庭的期望有机地整合到一块,为培养全面发展型人才做出了一个良好的榜样。

孩子是家庭家族的未来,同时也是国家民族的未来。

阳光天使小记者们,在学校周刊上发表的这些作品,当然还显得稚嫩;而市长的题词鼓励恰到好处:书写未来,从现在开始。

我衷心希望太原晚报的这一举措能够坚持下去,持之以恒。

关注孩子们的成长,为他们的成长搭建平台,整个社会责无旁贷。

任重而道远,我们应该感到自豪:我们今天所做的一切,正是在书写未来!

仁者爱人智者知人——《石涛悟语》序

哲学、美学、佛学、道学,其出发点和终极指向无不关乎人本身。所谓“道不远人”,上列学问学术宜于具有“平易近人”的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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