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清有个致命的弱点,那就是怕虫子,而白姒,最不缺的就是虫子了。
“不,五次,五次,郡主可不可以不要叫白姒!”离清光听到白姒二字便觉得胳膊上鸡皮疙瘩直冒,祈求的看向卿苡。
“跟白姒说,别忘了带上灵缨送她的那盒子青蚕!”卿苡依旧顾自的交待着白妩。
青蚕?离清脸色大变,那软趴跌一点骨头都没的蚕……
自家主子虽然可怕,可再可怕也要看卿苡的脸色,离清心一横,顾不得看自家主子那黑沉如锅底的脸色,急声道:“我家主子一共要了十六次水,前日四次,昨日十二次,共换了七次绷带,六套衣服!”
一口气说完方才偷偷瞄了一眼卿愿黑沉沉的脸色,逃也似的朝屋外跑去,她真不是故意的揭自家主子的底,只是自家主子再这么折腾下去,怕要不了一个月,他就真的要废了。
“十六次水,换了七次绷带,六套衣服!”卿苡盯着卿愿脸上缓缓升起一抹笑,“很好,白妩,送四爷回去,跟爷爷说,他即然要作死,索性一刀劈了他罢了,省得浪费这些个好药!”
她给他用的药都是上好的千金难买的外伤药,若他不作死,今日伤口就会结痂,不出七天,痂落新肉便会长出,至多十日,便会恢复如初。
怪不得她并不曾用多大力,他的伤口却全部裂开,竟还有些地方化了脓,若他现不是在谷里,若这药不是上好的药,那他还能这般生龙活虎的站在这里跟她呛声吗?
她千交待万嘱咐,一定不要碰水,他是全当成耳旁风了吗?难不成,洗个澡比自己的命还重要吗?
卿愿见她这般,知道这次真的惹怒了她,再顾不得计较北天寻,伸手勾住她的一只胳膊讨好道:“爷知道错了!爷发誓,没你允许,爷再不碰水了,看都不看一眼,好不好?”
“你碰不碰水的跟我有甚关系?”卿苡将胳膊从他手里抽出来,冲白妩道:“还不送四爷回去?待我这儿做甚?”
白妩见她正在气头上,忙冲卿愿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回去。
卿愿无奈,起身走一步,回头看一眼,一步一回头的直到了门口,卿苡却连头都没转一下,只得开门随着白妩出去。
白妩看着卿愿悻悻的样子,无奈的劝道:“四爷也太随性了些,主子为了您的伤前日间一晚上没睡,用了库里数十种珍贵的药才制了这几瓶药出来。
知道您素日里来爱干净,又特意让奴婢几人连夜烧了盐开水,准备放温后兑上酒先给您擦身用,您怎的就不能稍忍些时候呢?
昨日主子只眯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又开始翻阅古书查找典籍,熬了大半宿的才给您配出了不伤身体的药浴,想着过了今日您伤口结了痂,就送去给您泡,您这般不爱惜自个儿的身体,您让我家主子心里怎么好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