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当真生气,卿愿不再逗她,拉着她盘腿坐在桃树下辅着的锦毯上,双手熟练的挑着琴弦。
依旧是那首熟悉的凤求凰,只这次弹时,却比初次多了丝缠绵的情意。
卿苡回想起他初次弹的便是这首曲子,同是桃花盛开的季节,花瓣不断飘落在他发间肩上,那时她心里便隐隐有种不一样的感觉,事隔这般多年后,她才明白,原来这便是心动。
却不曾想,相隔数十年,他们还能这般相携而坐,听他弹这一首凤求凰。
犹记得上次他弹完,她说“一曲绿漪凤求凰,琴挑文君美名扬”,他驳“爷又不是司马相如。”
想起往事,卿苡脸不泛起一丝甜笑,忽然间玩心大起,脱口道:“一曲绿漪凤求凰,琴挑文君美名扬”。
忽闻耳边清脆的话,卿愿一愣,好似多年前他送她琴时,她便曾说过这句话,眼中划过一抹邪笑,卿愿接道:“爷若愿做司马相如,那你可愿做卓文君?”
卿苡听出他话里的调侃,悻悻的白了他一眼道:“你若当真做了司马相如,我才不会做卓文君那般怨妇,若你有朝一日变了心,我绝不会等你回头,这世上好男儿到处都有,又不差你一个。”
卿愿听过她的话脸色顿时便黑了一半,虽然不指望她说出多么煽情的话来,但也不用这么直白吧?
一时之间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话中便带了几丝酸气:“这世上好男儿确实不只爷一个,楚洛不就是?”
卿苡只觉得满脑袋黑线,怎么又扯上楚洛了?
“你即是爷的人,那这辈子便是,若想跟别的男人跑,爷就是死了都不可能,有天爷若是死了,那肯定也要拉上你一块儿的,想甩了爷,便是下辈子都别想。”
卿愿轻佻拿手指抬起她小巧光滑的下巴,盯着她的眸子无比认真。
卿苡看着他眼中的灼热认真,知道他这话并非与她玩闹,若依卿愿这般霸道的性子,若哪天他出了什么事,说不准还真会拉着她一起。
一时之间,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只觉得闷的透不出气来,卿苡拿手挥开他抬着他下巴的手指,故作轻松的道:“不应该是叮嘱我好好活下去的么?”
卿愿嗤笑一声,不屑道:“爷向来心眼儿小,这么伟大的事做不来,爷都死了,爷的女人自然要陪着爷一起,若让爷留着你在这世上勾三搭四,爷怕会变成厉鬼掐死你们。”
勾三搭四?
卿苡脸色黑沉,什么叫勾三搭四,话要不要说的这么难听?
恨恨的朝他腰上掐了一把,卿苡赌气道:“那我要先死了呢?”
话说完便后悔了,哪有人像他们这般咒着自己死的?
该死的卿愿,都怪他挑起这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