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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纪晓岚的故事

纪晓岚系中国古代民间故事中的一位官宦型兼文人型机智人物。其原型纪韵(1724--1805),字晓岚,一字春帆,晚号石云,直隶献县(今属河北省)人。他既是乾隆时期的大官员,由编修、侍读学士迁至礼部尚书、协办大学士,又是乾隆时期的大学者和文学家。其人性滑稽,善谐谑。他的趣闻逸事,往往与皇上及各级官吏相关,或者与文人雅士相关,见于清·撰钱泳撰《履园丛话》、清·邹弢撰《三借庐笔谈》、清·陈康祺撰《郎潜纪闻》、清·朱梅叔撰《埋忧集》、清·高继衍撰《蝶阶外史》、清·朱克敬编《雨窗消意录》、清·独逸窝退士辑《笑笑录》、清·李伯元撰《南亭笔记》、清末小横香室主人编《清朝野史大观》、近人易宗夔撰《新世说》、近人徐珂编《清稗类钞》、近人吴个厂撰《笑话大观》、近人杨汝泉编纂《滑稽故事类编》、近人憨斋士纂辑《笑林博记》等。

老头子

纪晓岚身体肥胖,十分怕热,到了夏天,往往汗流浃背,衣服总是湿漉漉的。当他进入宫中值班供奉职的南书房时,一进房间就立即脱衣纳凉,过好一会儿才走出来。

乾隆皇帝听到太监讲到这件事,觉得非常有趣。某一天,乾隆皇帝想拿纪晓岚寻开心,戏弄他一下子。当纪晓岚赤身袒腹正在跟几位同僚谈笑时,乾隆皇帝忽然从内屋里走了出来。那几位全都仓惶披起衣服。纪晓岚近视,直到乾隆皇帝走到跟前,他才发现,可是已经来不及穿衣服了。他赶紧躲藏在御座下面,气喘吁吁,却不敢动弹。

乾隆皇帝坐了两个小时不走,也不吭声。纪晓岚酷热难忍,便伸头往外看并且问道:"老头子走了吗?"

乾隆皇帝一听就笑了,那些同僚也笑了。乾隆皇帝说道:"纪昀无理!你怎么会讲如此轻薄的话?只有你讲得通,便可以免罪;无话可讲则杀头!"

纪晓岚说道:"陛下,微臣没有穿衣服。"

乾隆皇帝便命太监把衣服拿给纪晓岚穿,让纪晓岚跪在地上。

乾隆皇帝继续让纪晓岚讲一讲"老头子"作何解释。纪晓岚摘下官帽,给皇上叩头后,从容地说道:"陛下,万寿无疆之谓"老",顶天立地之谓"头",父天母地之谓"子"。"

乾隆皇帝听了,甚为喜悦。

今译自近人徐珂编《清稗类钞·诙谐类》

江天一览

有一年,乾隆皇帝南巡,驻跸镇江金山寺,纪晓岚跟随皇上住在那里。

乾隆皇帝想给金山寺题写一个匾额,可是很长时间想不写什么。他假意在纸上拟好底稿,举起来问纪晓岚道:"爱卿,你瞧瞧行不行?"

纪晓岚立刻回应道:"好一个"江天一览"!"

乾隆皇帝听了非常喜悦,随即书写出来交给纪晓岚。

今译自清·李伯元撰《南亭笔记》

竹苞

一日,乾隆皇帝到了和珅家中,看见和珅家的亭子匾额上有"竹苞"两个大字,便笑眯眯地对和珅说道:"这是纪昀嘲笑你的词语,说你家"个个草包"啊。"

和珅听了特别尴尬,而在皇上面前也不好说什么,只得点头称是。

今译自近人徐珂编《清稗类钞·诙谐类》

巧对

纪晓岚乃是天才积学之士,对对联巧妙无比,往往信手拈来,出口成趣。有一天,陆耳山对纪晓岚说:"刚才到四眼井去饮马,"四眼井"用什么才能对得上呢?"

纪晓岚回答道:"就拿阁下来对可以吗?"

顿时,两人都会心地笑了起来。

又有人对纪晓岚先生说:"北京街上的招牌,如"祖传狗皮膏,秘制乌胡须药。""去风柳牙杖。滴露桂花油。""秋爽来学,冬季讽经。""精裱唐宋元明古今名人字画,发卖云贵川广生熟药材。"所有这些对联都已经听说过了,不知道书店的"老二酉"用什么来对?"

纪晓岚回答道:"你进正阳门的罗城时,不妨到在布伞上去看一看。"

这个人不懂纪晓岚先生的意思。他走到正阳门那里,便见到算命的人在布伞上书写的"大六壬"三字,一下就明白了,觉得纪晓岚先生对得精妙无比。

今译自清·高继衍撰《蝶阶外史》

什么东西

乾隆年间,京城里的工部1衙门被火烧了,皇上命令大司空金简召集众工匠重新建造。当时,北京流传一联云:"水部火灾,金司空大兴土木。"其中,包含了"金木水火土"五行。过了很长时间,都无人能够对得出下联。

中书君某某,是河北河间县人氏。他对人讲:"这个上联不是我同乡纪晓岚先生,对不出来。"因而前往纪府,请求晓岚先生。

纪晓岚说道:"这倒不太难对。"他在房中踱步一小会儿,忽然笑道:"但是,我对出来于足下有一些不恭,怎么可以呢!"

中书君某某回答道:"只要对得出来,无妨。"

纪晓岚便说:"北人南相,中书君什么东西。"其中,包含了"东南西北中"五方,对得非常工整。

这位中书君听了,感到羞惭,却又不好意思发火,当即退去。

随后,纪晓岚先生对出来的下联便不胫而走,很快传遍了北京城。

今译自清·撰钱泳撰《履园丛话》

猜谜

某日,乾隆皇帝带着一些臣子在亭里赏雨。过一会儿,雨渐渐猛烈起来,雨水把大沟小沟都灌满了,并且把山坡中间的小草也淹没了。乾隆皇帝突然兴起,便编了一则谜语,让各位大臣来猜:"大了小了,小了大了,大了就没有了。"可是,大臣们没有一个吭声的。接着,乾隆皇帝又问那些太监,才知道所有的人都猜不出来。

第二天,又谈到这一则谜语,大家都说是雨中的小草,大概有二十多个人这样猜吧。

乾隆皇帝大笑道:"错了,错了,你们都错了。"

乾隆皇帝赶快把纪晓岚召来,对他说道:"纪卿,你总该知道吧。"

纪晓岚恭恭敬敬地回答道:"皇上所说的,估计是小儿的囱门。"

乾隆皇帝听了,连连点头称是。

今译自清·李伯元撰《南亭笔记》

祝寿诗

有一回,某翰林学士家的太夫人寿诞,纪晓岚前往祝贺。这位翰林学士请纪晓岚为其老母做祝寿诗,纪晓岚即席吟道:

这个婆娘不是人,在座的所有人一听,都非常吃惊。纪晓岚却从从容容地继续吟道:

九天仙女下凡尘。

众人听了,才微微一笑。纪晓岚又吟道:

生下儿子去做贼,众人听了,又目瞪口呆。纪晓岚最后吟道:

偷得蟠桃寿母亲。

在场的人听完后,无不笑逐颜开。这首祝寿诗,一时间竟传为佳话。

今译自清末小横香室主人编《清朝野史大观》

是狼是狗

有一次,纪晓岚出席某尚书的宴会,同座的某御史也是个生性滑稽的人。他看见有一条狗从厨房前面走过,便假意问道:"是狼是狗?""是狼"与"侍郎"同音。他以此来嘲弄纪晓岚的官职。

纪晓岚立即回答道:"是狼。"

某尚书问道:"你怎么知的?"

纪晓岚说道:"狗和有两个地方不同:一则是它们的尾巴朝上朝下有区别,下垂的是狼,上竖的是狗;一则是它们的吃食有区别,狼不是肉不吃,狗却遇肉吃肉,遇屎吃屎。""上竖"与"尚书"同音,"遇屎"与"御史"同音。某尚书、某御史本来想嘲弄纪晓岚,却反而受到了纪晓岚的嘲弄。

今译自近人易宗夔撰《新世说·捷悟》

师徒司徒

纪晓岚非常喜好作楹联。纪晓岚的同乡某某人父子二人,同为戊子年科考的举人,他因而才构思了"父戊子,子戊子,父子戊子"的上联来。可是,他冥思苦想很久,总是想出下联。

于是,有人便讥讽道:"纪某人自称天下从来没有对不上的对联,为什么竟有如此之难对呀?"

碰巧,有师生二人同时在户部为官。纪晓岚了解到这个情况之后,立刻对出下联:"师司徒,徒司徒,师徒司徒。"

今译自清·李伯元撰《南亭笔记》

更胜一筹

乾隆年间,皇上每一年都要巡幸热河,必定在中秋节后的一天到木兰围场去。重阳节前后,乾隆皇帝又出木兰围场出来。沿途经过的万松岭,乃是乾隆皇帝驻跸登高的地方。

庚戌年,乾隆皇帝住在万松岭上,他让彭文勤把原先悬挂的楹联,更换成新的。彭文勤冥思苦想,偶然间得到一句联语:"八十君王,处处十八公,道旁介寿。"

可是,彭文勤怎么也对不出下联。于是他只好派人骑马送去一纸,请求纪晓岚帮忙对成一副对联。

纪晓岚公见到来人,淡淡一笑道:"他又来考我啦!"立刻在纸上写出下联:"九重天子,年年重九节,塞上称觞。"

彭文勤公得到快马送回来下联,感叹道:"晓岚真胜我一筹哟。"

今译自近人辜鸿铭等撰《清代野史》

牛姓

纪晓岚善于跟人逗趣。天津有一位牛太守,给儿子办喜事娶媳妇,纪晓岚派人给牛太守的送去一副喜联,上面这样写道:

绣阁团圆同望月,香闺静好正弹琴。

开初,牛太守还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后来,纪晓岚到牛太守府上来祝贺,指着这副喜联问道:"我用贵府的典故怎么样?"

牛太守这时才醒悟过来,不免一笑。

今译自清·独逸窝退士辑《笑笑录》

疣太守

纪晓岚喜欢跟同僚开玩笑,不少人都受到过他的捉弄。

有一天,某太守到纪晓岚府上拜访,纪晓岚看见其人左边额头上长了一块疣,大如核桃,便故作惊讶地说道:"您管辖的地方广阔,统领的僚属众多,您有这样的累赘,有碍观瞻。某处有一位郎中,能够治疗这一种疾患。考虑到这位郎中对技艺秘而不宣,不轻易给人看病,必得先赠送厚礼,慢慢告诉病情,才能够给您治疗。"

某太守遵照纪晓岚的话,前往某处求治。可是,他一看这位郎中的额头上长了一块疣,这才悟出被纪晓岚戏弄,就满心不高兴地回去了。

今译自清·朱克敬编《雨窗消意录》

人间四季夏秋冬

有一天,纪晓岚下班回家的时候,遇到了一位宦官。那人对纪晓岚说:"正好有一副上联"榜上三元解会状。"要请明公对下联,以便成为完璧。"

纪晓岚应声对出下联道:"人间四季夏秋冬。"

这位宦官连忙问纪晓岚,为何脱掉一个"春"字?

纪晓岚笑道:"公公应当自问是何缘故啊!"其实,纪晓岚意在嘲讽这些阉人都无"春"可言。

今译自近人徐珂编《清稗类钞·诙谐类》

其下无之矣

有一次,纪晓岚与百官聚集在宫庭内等待上朝。正在与同僚相互谈笑逗趣的时候,忽然间来了一个小太监,他好奇地问道:"大人们在讲什么笑话呀,能不能让我听一听?"

纪晓岚随即讲道:"没有什么笑话。如今有一个人呀,……"

小太监忙问:"下面怎么样呢?"

纪晓岚回答道:"下面没有了。"他用此话,小太监,他好奇地问道:"暗讽太监被阉割。

今译自近人徐珂编《清稗类钞·诙谐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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