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说。”叶涛突然清醒了过来，听到尼采森对凌梦菡讲的话，蹭地站起来，一把抢过尼采森教授手上的手机，狠狠地砸到了地板上，“你想胡说什么啊。你害我一个还不够，还想再害凌老师吗？”
尼采森愣了一下，俯身把被叶涛摔碎了的手机捡起来看了看，无奈地摇了下头，又丢到地板上去说：“好吧。不说就不说吧。反正现在手机摔坏了，想说也说不了了。”
叶涛又坐回地板，嘴里喃喃地埋怨着：“真倒霉，怎么会碰到你这个死老头。”
尼采森教授紧挨着叶涛身边坐下：“我这老头很快就会死了，有你这个年轻人陪葬，我感到很荣幸。下辈子，你当我的学生吧，我带你研究病毒。攻克病毒对人类的危害是我永生永世的心愿，唉，可惜，天不遂人愿。”
“谁会跟你神经病一样。你坐开一点。要不是你搞这什么鬼章鱼病毒研究，我也不会这样。”叶涛用力想将尼采森推开，没想到尼采桑看起来那么瘦弱，却怎么也无法推动。
叶涛怔了一下，看着尼采森：“你用了什么鬼花招？”
“你说什么？”
“我说你耍了什么鬼花招，我推你都推不动？”叶涛用最大的声音对着尼采桑教授耳朵吼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教养？你没父母亲吗？他们没教你对老人家要尊重一点吗？”
“尊重个毛尊重。像你这人早就应该去死了，还想有人会尊重你。”
“我可是为全人类在默默做着巨大的贡献的。你知道章鱼病毒的克制方法一旦研究出来，会对人类带来什么巨大的福音吗？我告诉你吧，那时候，将没有病毒可以对人类实现灭绝性的侵蚀。也就是说，没有病毒可以让人类死亡。你说这个课题对人类的贡献大不大？你还这么蔑视我？至少也对我说一声了不起吧？”
“是啦，你了不起啦。你离我远一点，我可不配跟你这种伟大的人物死在一起。”叶涛讥讽着尼采森教授，自己挪到另一个角落里坐下，眼睛也不看尼采森。
尼采森一点也不生气，又挪到叶涛身边：“我知道你恨我。不过，没关系。反正我们都是要死的人了，你的年纪又这么小，怨恨多也很正常。我不会跟你计较的。不过，我得实话告诉你。其实，凌梦菡带你进来后，我一眼就看出你是个身怀多种异能力的了不起的人物，很想帮你。我拿给你吃治头痛的药，不仅能可以治头痛药，还能提高你异能力激发的速度。要不是你中了章鱼二代病毒，我相信，不用一个月的时间，你就可以晋升为中阶异能者了。”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还不是都快死了。”叶涛没想到尼采森教授会对他这么好，刚才的气恼一下消减了下来，只是还有些积怨难平，说话的口气没那么冲，却还充满着幽怨。
“要不你还是把头痛药吃了看看，即使要死，也看看自己的异能力有多强。怎么样？”
叶涛歪了歪头，看了尼采森一眼：“你的药真的有那么神奇？”
“嗯。”尼采森笑了笑说，“有一个秘密，包括我的老友朴楠院长也未必知道。现在我快死了，这个秘密再保守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其实，我不仅对病毒有很深的研究，对人体异能力也有钻研。奥菲亚学院的很多教学理论其实是我在跟朴楠闲聊时故意透露给他的。因为我说得零零碎碎，只是在他遇到瓶颈很苦恼时，才以建议的形式点拔他一下，他一直以为我可能是在学术上触类旁通而已，并不是真的懂异能力。其实，我已经是个货真价实的中阶异能者，而且我的级别已经达到中阶的最高级，二十九级。”
“哼，你就吹吧。反正都要死了。”叶涛刚刚对尼采森有些好感，听尼采森这样一说，反而又讨厌他起来。他觉得尼采森这种人做学术，恐怕会害死人，这么会吹牛。
尼采森也不反驳，伸出手朝自己睡的床板一挥，只见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随后就听得“轰”的一声，那床铺板竟然从中间连同床上的被褥一起被切成两段。
叶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爬起来一下窜到床铺前，将那床铺扶起来认真地瞧着，确信那床铺真的是被切断的，而且切面有燃烧的痕迹，被子上还有点点的火星还没有完全熄灭，一股烧焦的味道极为刺鼻。看那床铺的样子，似乎突然遭到雷劈一般。
叶涛回过头瞧着尼采森教授，发现他正微笑地看着自己。他还是不相信床铺是他用手掌隔着那么远劈断的。
“你是不是故意设计的这一出？”叶涛怀疑地问，“这很有意思吗？”
“唉，你这孩子，为什么就不相信别人呢？”
“别人我会相信。可你，对不起，我无法相信。”叶涛摇着头，又回到了刚才坐的那个地方坐下，“要不是你，我现在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了。”
“那我再劈一掌给你看看。”
“不用了。就是真的，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还是别吵了，我想睡一觉。最好这一睡去，就在睡梦中死了最好了，没忧无虑无烦恼。”叶涛背靠着墙，闭上了眼睛，一副等死的样子。
“你这种人就是活着，我看也活得没什么意思。好吧，你既然想死，那就准备死吧。”尼采森教授似乎也说累了，刚才的兴致一下没了，也闭上眼睛，靠到墙上去睡了。
“嘀哒——”
一条短信的声音在寂静的，似乎已经充满了死亡味道的房间里清脆地响了起来。
叶涛听出那是自己手机的声音，也懒得去打开来看，觉得反正是要死了，看了只会增加伤心，就继续闭着眼睛，动也不动。
“咦，你身上还有手机。你不想用了？不想用，让我给朴楠教授再打个电话。他在外面肯定急死了。”尼采森教授说着，手朝叶涛的口袋里伸了过去。
叶涛一把将尼采森教授的手打开说：“为什么要给你用？我要看短信。”
叶涛掏出手机，懒洋洋地打开来看，没想到一看，双眼立即就直了，闪现着无数期待的光芒。他没想到纳兰尼娜竟然会给他发短信，他颤抖着手把短信点开来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