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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狼狈为奸(云中叶)

楔子 不可能的邂逅

当自己以光的速度穿透了迎面而来的红色赛车时,贝涔涔的直觉是八仙女找上她当大玩家了?

可问题是,身为这个城市最有成就感的股神,她很幸福很幸福啊!

“我不需要!”既然不需要,贝涔涔从来都是选择直接而冷漠地拒绝,只是那个声音,那个稚嫩而天真的童音,是谁的?

“小妹妹,你醒了?”很年轻很动听的男中音,宛如吟诵优美的诗词歌赋,在她耳畔缓缓流淌,鼓荡着她的热血汹涌澎湃。

她的脸颊忽然热了,她忽然不太敢睁开她的眼睛,可是她分明又是那么迫切地想要看看说话的这个人。

“你是谁?”映入眼帘的那个生冷的狼形面具令贝涔涔失望地皱起了眉头,玩噱头还是大毁容?

“我是……北方的狼!”那声音的主人似乎在笑,很愉悦很轻松的感觉,好像温柔的风拂过脸颊。

贝涔涔也笑了:“你是齐秦……的儿子?”虽然看不清楚真面目,但声音真的很年轻啊,应该不会超过二十吧!

对方明显也困惑了:“齐秦?是谁?”

“你不是一匹来自北方的狼吗?”贝涔涔的手抬了起来,很无力,而且很陌生。

她骇异地注视着那只手,莹白如玉,五指如葱,手背上还有可爱的小涡,但那绝对绝对不是她贝涔涔的手——二十五岁的白领丽人的手!那是一只孩童的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个孩童应该还很小,小到甚至没有上小学。

老天!她猛然抽了一口气!

原来如此!

她不是遇上了八仙女,她是——穿越了!

更该死的是,她好端端一二十五岁的成功女性,竟然穿进了一个幼龄女童的身体里面。这个女童,如今正无力地躺在一个陌生少年的怀里,和他探讨齐秦和北方的狼!

老天和她开了什么玩笑?

“我是谁?”她依然依偎在那个少年的怀里,语气已经开始气急败坏。

“小妹妹,你不记得你是谁了?”少年也困惑起来,“你刚刚被绑架了……”

“你救了我?”四个字的时间内,贝涔涔的头脑已经经过了电脑般的高速运转,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代里,她失去了豪华的房子和车子,失去了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工作,失去了经济学硕士的头衔,失去了那个总是给她惹是生非让她每次都有火烧眉毛之感的妹妹……她伟大的灵魂委屈地萎缩在一个奄奄一息的幼童之内,没有丝毫这方面的记忆。她可能是个流落街头三餐不饱的乞丐……

天!

“大哥哥!”晶莹的泪珠夺眶而出,黑白分明的水眸中充满了恐惧,贝涔涔用不输于林志玲的嗲声嗲气轻轻呼唤,“大哥哥,你救了我,要我怎样都行,就是不要抛下我。我好怕!”她甚至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几乎是她炒股之外的又一项神话。如果她不是股神,那么她必然将走上奥斯卡红地毯。

“小妹妹……”少年明显不是她的对手,顿时有些手足无措起来,“别怕,有我在,没有谁敢欺负你!我会帮你找到家人……”

贝涔涔无比欣喜无比感恩地凝视着少年,纤弱的手臂勾住了少年的脖子,右手非常自然地勾下了那个碍眼的面具。

眼睛毫无预警地突然暴大,眼球几乎要夺眶而出。贝涔涔张大了嘴巴,完全没有意识到口水正不受阻拦地流出来,滴落在少年的衣服上。

“小妹妹!”少年尴尬了,他就是怕引起这种反应才戴上面具的,可是,眼前这个小妹妹才五六岁吧,怎么也……

贝涔涔空白的大脑仍是呆滞。

“小妹妹!”少年重新戴上面具。

但是贝涔涔立刻将那个冰冷凶恶的面具重新扯了下来,迎着少年错愕的目光,她忽然扑上去,在少年红润而精致的嘴唇上重重亲了一口。

少年的眼睛蓦然睁大,白皙的脸庞慢慢地渗透出鲜艳的血色。他面前这个看上去很小的女孩子,真的只有看上去那么一点年纪吗?怎么他有一种错觉,好像碰上了什么千年老妖?

“我终于知道兰陵王和狄青为什么戴面具了。”贝涔涔迷恋地注视着那张美丽绝伦的脸蛋,“妖孽啊!”

“小妹……”

“我要做你的妻子!”

少年再一次目瞪口呆,满脸通红。

贝涔涔认真地伸出手指,压在少年丰润的红唇上,不经意的动作竟有了些微的挑逗和妩媚:“这里,已经有了我的印记。记住,你是我的男人了,这辈子,你只能娶我一个人!我叫……”

“小三!”一道惊喜万分的女高音破空而来,随着声音,贝涔涔落入了一个柔软而芬芳的怀抱中,“娘可找到你了。”

贝涔涔挣扎着从女人丰满的怀抱中探出头来,搜索着少年的踪迹。

但是,除了夜色下苍茫的荒野,哪里还有那个戴着狼形面具的少年。

贝涔涔慢慢地咬住了下唇,锁紧的下颔透出十分的顽强。

香港的沦陷成全了白流苏的爱情,而她,贝涔涔,跨越千年的穿越,也只是为了成全她的一段一眼万年的爱恋罢!

第一章 初次狼狈为奸

“别太迷恋哥,哥只是个传奇!”

一只比女子更光滑更白嫩的手,肆无忌惮地落在雪白高耸看了让人立刻会冲动的位置,重重地捏了一把又是一把。

“嗯……哼……啊……”

销魂的声音从红艳艳的香唇溢了出来:“奴家……就喜欢……迷恋贝三爷嘛!”

那只手回到了酒杯上,那个人狂放不羁地大笑了起来。

“贝三爷!”女子的声音更加销魂了,雪白肉体上的轻纱仿佛一碰就会掉落下来,露出那无与伦比的美景!

笑声戛然而止,贝三爷的脸色也跟着沉了下来:“那么,你可以走了。”

旖旎无比的华丽乐章骤然断裂。女子错愕了一下,想要继续诱惑,却又分明畏怯了眼前这张冷酷得像是恶魔的俊颜。

“贝三爷……”

“谁不知道我贝三爷最讨厌动情的女人,纠缠不清。滚!”

贝三爷抓起桌上的金元宝,劈头盖脸地冲着女子砸了过去:“滚!”

女子尽管身体受痛,表情却充满了兴奋,她手脚麻利地将金元宝都兜在了轻纱内,快速地离开了房间。

“你心里不痛快,又何必作践她们呢?”一道清甜的声音幽幽响起,一个小巧婀娜的女子悄步移到贝三爷身边,为他斟满了美酒。

贝三爷握住了女子的柔荑:“水晶,始终是你最懂我!可是,我终究还是想要试一试……”

“试”字犹在喉咙口,他的眼眸忽然充满了杀气,他杯中的美酒忽然变成了一条线,笔直地射向窗棱上方。

一条黑影凌厉地向贝三爷当头扑击,水晶微笑着退开了一步,睫毛被劲风撩动,她不由眨了一下。

等她睁开眼睛的时候,黑影已经能够好端端地坐在贝三爷对面,左手拿着一只酒杯——贝三爷的酒杯!右手却握着一柄青锋剑,剑尖直指贝三爷的喉咙。

贝三爷盯着那只手——拿酒杯的手,很着痕迹地皱眉:“水晶,若是连夜赶赴祁连山采玉制造,需要多久?”

“最少一年!”水晶笑盈盈地回答,似乎根本没有看见那闪着寒光的剑锋。

贝三爷皱起了漆黑秀气的长眉:“那就糟糕了,这一年我岂不是喝不到这葡萄美酒了?”

黑衣人黑巾上方的目光落到了手中的杯子上:杯薄如纸,光亮似镜,内外平滑,玉色透明鲜亮,似有奇异光彩。他一仰头,杯中金色液体入喉,甘味香甜,清亮爽口。

“好酒!”他情不自禁地赞叹。

“酒”字刚刚破喉而出,他眼前的贝三爷忽然摇晃了一下,剑尖落空,他的怀里却多了一具身体——贝三爷。他的腰际寒丝丝地顶了一样东西。

“年轻人,别太放肆,没什么用!”贝三爷笑得依然灿烂,右手徐徐挥着羽扇,左手却缓缓扯下了那一块黑巾,当对方的容貌暴露在空气中时,他的眼睛顿时大放异彩。

水晶的眼眸却偏偏垂了下去。

那实在是一张太完美的脸!

漂亮,却又不失阳刚之美!

她曾经以为贝三爷是京城内独一无二的美男子,但是和眼前这个男人交相辉映,她才不得不遗憾地发现,贝三爷美是够美了,却是阴柔有余。

有余啊!她暗暗叹息!若是去掉了“有余”,她和贝三爷也不必只是做了知己!

她怕在这一刹那间会暴露出一个女人本能的爱恋,所以,她选择了垂眸。三爷什么都好,就是敏感得像个女人。

黑衣人苦笑,正待开口,窗外的异动令他变了脸色。

贝三爷极痞子样地拎起了眉毛,羽扇的末梢微微抵住黑衣人的下巴:“我以为来了一匹狼,谁知却是一条落水狗呢!”

黑衣人拧眉:“贝三爷,落井下石不是君子所为。”

“君子?”贝三爷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仰头笑了起来,“水晶,我贝三爷是个君子么?”

水晶掩唇,螓首却压得更低。

“那么,请贝三爷自重,在下告辞。”黑衣人起身,但是贝三爷却依然像只浣熊般挂在黑衣人身上。

“贝三爷!”黑衣人勃然作色,长剑清吟。

“怎么?你是要睡我呢?还是要杀我?”

“贝三爷!”黑衣人咬牙,血冲脑门。

贝三爷咧开嘴,嘻嘻地笑了:“开个玩笑!怎么,不好笑么?”

黑衣人愕然,不知该如他所说的笑一笑,还是该继续发怒。

“狼也好,狗也好,既来之则安之!”贝三爷笑得诡秘,“你已经喝了我的酒,就是我的人。我贝三爷是个置自己人于不顾的薄情寡义之人么?”他扬起纤巧而秀美的下巴,向着那张粉红色的大床点了点:“抱我过去!”

“开门!”房门被拍得震天响。

水晶看了一眼床上耀武扬威的贝三爷,轻悄悄走到门边。

房门洞开,几个锦衣卫站在门口,气势汹汹。

贝三爷衣衫凌乱地从被窝中探起了身子,眉眼之间全是被骚扰的愤怒:“哪个单位的?”

“……”

“没有单位,那就是公然抢劫了?”贝三爷轻蔑地撇嘴,“怎么,劫财还是劫色呢?”

领头的锦衣卫看上去还年轻,一张周正的脸被贝三爷的几句轻薄话憋得通红:“我们是六扇门的,有一疑犯刚才跃入这间青楼。我们奉命搜查。”

“六扇门啊!”贝三爷点了点头,忽然大声吼道,“是不是连我都要搜查啊?”他手掌一翻,掌心内赫然是当今圣上的御赐金牌。

“原来是贝三爷,对不起,对不起,小的有眼无珠。三爷,您忙您忙!”

门哑然合上。

贝三爷忽然大笑着躺了下去,右手不停地捶打那床绯红色的锦缎被子,被子下,春色暗露,却是一个活色生香的大美人。

只是,那美人眉眼之间,满是愤怒。

“贝三爷,你够了么?”

“啧啧啧,这是对救命恩人应该有的态度么?”贝三爷轻薄地摸了一把那人的脸蛋,“美人,告诉三爷,你叫什么名字?”

下一刻,贝三爷被掀翻在床上,那人愤然坐起,俯视着贝三爷:“我不是你可以任意玩弄的狗!”

“我没有说你是我的狗啊!”贝三爷的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美人,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疼你爱你犹恐不及,怎么玩弄你?”

那人深呼吸,然后小心地退离了贝三爷:“贝三爷,你好像忘了一件事,在下和你都是男儿身。”

“那又如何?”贝三爷粘了上来,只手摸到了那人的胸膛上,“你不知道我男女通吃么?”

呼——

那人落到了地上,迅速裹上了衣服:“在下黑狼,贝三爷救命之恩,没齿不忘。告辞!”

“六扇门!”贝三爷忽然高声叫道。

“贝三爷!”黑狼缓缓转身,漂亮的黑眸中满是怒气,“你——想——做——什——么?”

“你是狼,我姓贝,你说,我想做什么?”

贝三爷从床上起来,慢慢地靠近黑狼。当他终于走到黑狼身边时,黑狼的表情好像是硬生生被逼着吞下了一只苍蝇。

“黑狼,你是上天送给我的礼物,你说,我怎么能让你告辞?”贝三爷抬起头,烟视媚行,“对了,我叫贝涔涔,一定要好好记住哦!”

黑狼的身体连续起了几层鸡皮疙瘩。

他承认他面前的男人非常漂亮,漂亮得不像个男人。

但是,事实是,这个叫贝涔涔的阴阳怪气的的家伙的确是个男人,而且还是一个风流成性的恶质男人。

现在,他忽然很有些后悔,为什么偏偏要选择了这个房间,一跃而入?

“水晶,从现在开始,黑狼就交给你了。”贝涔涔施施然走到水晶面前,伸手摸着水晶光滑的脸蛋,“记住呵,一定要用心地照看他,他可是咱们的财神爷呢!”

“水晶明白!”水晶笑吟吟地打量着黑狼,眼里的神情,就像是看到了金光闪闪的黄金。

黑狼打了个寒噤,陡然转身,想要夺门而出,但是,身体不知怎的软了下来。

“你对我下毒了?”他恨恨地盯着那个笑得很流氓的贝涔涔。

“是你自己抢了我的酒啊!宝贝!”贝涔涔欺近身去,葱管般的手指捏了捏黑狼的鼻子,“一个受了伤的男人,不好好睡一觉,怎么可以呢?”

黑狼努力地想要睁大眼睛,但是睡意却极不给面子地漫卷上来,他打了个哈欠,睡着了。

“爷,这样行么?”水晶疑惑地看着黑狼,“他若不是真心为我们所用,只怕……”

“不怕!”贝涔涔竖起了食指,轻轻晃了晃,“谁会和钱过不去?”

“可万一他反咬一口……”

“你认为有这个可能么?”贝涔涔拎了拎右眉,“水晶,你从了我两年,还是对我不够信任啊!”

“不,水晶信任爷!”水晶的脸蛋儿红了,“爷在水晶心里,不是人!是神!”

贝涔涔哈哈笑了:“水晶,其实我宁愿做只妖——大闹天宫的猴妖!”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松松的白色长袍掩饰不住撩人的姿态,水晶的脸色越发娇红。

“爷,你也休息一下吧!”纵然她久经********,然而在这个人面前,她却仿佛变成了初经人事的处女。

“从来春宵愁苦短,呀,可惜天快亮了。三爷我该工作去啦!”贝涔涔惋惜地抱住水晶,脸颊与水晶的脸颊贴了贴,“下次吧!”

水晶低着头为贝涔涔换上了藏青色朝服。

如果说白衣下的贝涔涔是妩媚多情的,那么,朝服包裹下的贝涔涔则是冷凝飒爽的。尤其是他不笑的时候,周身仿佛散发出丝丝寒气,令人不由自主地心生退避之念。

即使是当今圣上,看着那张不苟言笑的脸,那只想要放到贝涔涔肩膀上的手也忍不住要犹豫一下。

“贝卿家,今天的行情不好吗?”

贝涔涔清冷的目光抬了起来,沉默地望着天子——啧,不是说伴君如伴虎么?她怎么就觉得碰到的是一只纸老虎呢?

果然,天子的眼睛扛不住了,闪烁着避开了贝涔涔锐利的眼神:“贝卿家……”

贝涔涔展颜,红唇贝齿,烂若春花。

天子愣住,目光中出现了迷恋的神情。

“恭喜皇上,皇上又大赚了一把!”贝涔涔的手毫不客气地落到了天子的肩上,用力拍了拍,“皇上洪福齐天,买进的股票都是绩优股!”

天子的目光慢慢转移到那只玉一样的纤手上,只有他,只有贝涔涔,胆敢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举动。但是,他却丝毫也没有被冒犯的恼怒,相反,他还觉得很舒服很愉快,如果这只手,能够让他握在手里,那……

“皇上!”

那只手动了,没有落在天子的手掌内,而是到了天子的脸颊上,轻轻拍了拍:“皇上你又走神了。”

天子脸红了。

贝涔涔叹息了。

怪不得她在现代找不到美男,原来所有的美男都集中在古代了。

瞧瞧她面前这个穿龙袍的少年美男,那家伙,端的是国色天香、我见犹怜!要是这家伙跑到21世纪,什么韩国日本台湾的青春美少男,都得直接进入立秋!

贝涔涔从御书房出来的时候,还沉浸在天子美色的诱惑之中。

“贝大人,贝大人!”她的同行,刑部尚书蒋白一溜小跑跟了过来。

“蒋大人!”贝涔涔拱手。

“什么大人,贝大人要是不嫌弃的话,直接叫我一声小白就行了。”虽然他的官衔比贝涔涔大了好几级,但贝涔涔是皇上的红人,又是鼎鼎大名的股神,他不巴结着点行么?

小白?

贝涔涔差点喷出来。

老天,古代的大叔都好扮嫩么?奔四的人了,脸上皱眉也掩饰不住了,居然还堂而皇之地擦了****。偏偏下巴上的胡子不给面子,大半日就蹭蹭蹭跑了出来,严重影响视容啊!

贝涔涔无语望天。

“贝大人看什么呢?”蒋白疑惑地顺着贝涔涔的目光望向灰灰的天穹。

“今天天气不错啊,天高云白!天凉好个秋啊!”

“贝大人好眼力,好文采啊!”谁管天高不高云白不白啊,重点是,接下来的股票走向如何!

“贝大人,恭喜你,刚刚的股票又翻了五倍。”

“同喜同喜!”贝涔涔卖力地拱手回去。

蒋白的脸不小心抽搐了一下,同喜?咳,现在他几乎要悔断肠子啊!早知道这个贝涔涔这么神,他无论如何都要跟着买进的。他的一千两银子啊!

他洁白的脸色有了菜色:“惭愧,贝大人,在下……没有跟进!”

“蒋大人!”贝涔涔肃容,“既然信不过下官……”

“信信信!”蒋白就差没有哈腰了,“贝大人,不知下支股票要怎么走?”

“继续买进啊!蒋大人,这次可不要买错喽!”贝涔涔走向她的轿子。

“不会不会!”蒋白殷勤地掀开了轿帘,“贝大人,什么时候有空,赏光喝个茶?”

“一定一定!”贝涔涔坐入轿内,白里透红的脸蛋笑得像朵花儿,让蒋白印象无比深刻和美好,“蒋大人明天见,听你的好消息哦!”

“明天见明天见!”蒋白眉花眼笑,“好消息好消息!”

但是,蒋白终究没有在第二天早朝见到贝涔涔。

不但第二天没见着,第三天第四天都不见了贝涔涔的踪影。

最糟糕的是,蒋白跟进的股票走势明显不妙,在短短一炷香的时间内,猛然下滑。蒋白想要抛出,但是又无人可以指点,等到第四天,他投进去的五万两黄金又变成了一堆废纸。

他脸色苍灰地冲向贝涔涔的工作室,平时就很热闹的地方,此刻更加人满为患、声音鼎沸。每个人的手里都攥着那些失去了价值的废纸,想要找贝涔涔。

他在其中看到了好些熟悉的脸,都是同朝为官的人,平日里,大家都是面色滋润注重仪容的。这会儿,都是一样苍灰的脸色,一样不整的衣冠。

“蒋大人,你也来了。”有个损失较小的官员勉强挂了抹笑容,和蒋白打了个招呼,毕竟官位比人家低么!

若在往日,蒋白必然是下巴高抬眼珠子吊下来哼哈一下,但此刻,也顾不得了,竟抓住了那官员的手:“贝大人呢?”

那官员受宠若惊:“我们都在找贝大人,听说贝大人被绑架了。皇上已经出动六扇门的高手了。”

“什么?”蒋白颓然松手。

“蒋大人,听说礼部尚书周兰上吊了。”那官员讨好地汇报。

“上吊?”蒋白绝望的眼神滑过那官员,他也有这个心思呢!

“听说礼部尚书用来买股票的银两是挪用了宫里的官银,皇上容颜大怒,要对周兰满门抄斩呢……蒋大人,蒋大人……”那官员惊慌地搀住昏死过去的蒋白,不知所措地叫嚷起来。

整个京城的人都在搜索贝涔涔,贝涔涔却躺在最精致的软椅上,享受着最无微不至的服务。

左边的美人手执扇子,微微地扇风。

右边的美人弯下柔软的腰身,玉指拈起一颗晶莹剔透的葡萄,送入贝涔涔的口中。

“美人衔葡萄,纳入公子口。还有什么比沾染了美人香气的葡萄更诱人的呢?小狼,你不尝一尝?”贝涔涔眉梢轻抬,睨向亭子一侧如石墩般的黑狼。

“朝中有五十四位官员破产,有十四名官员自杀,你还有心思在这里吟风吟月?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黑狼厌恶地盯着贝涔涔,“还有,我叫黑狼,不是小狼。”

“你是什么做的,我就是什么做的喽!”贝涔涔笑得更加开心了,“还有,我喜欢‘小狼’娇嫩的口感,老狼?”她皱了皱鼻头,“太老气了。”

黑狼眼眸一沉,怒色笼罩了脸面。

贝涔涔却如同未见,挥了挥手,示意婢女送葡萄过去:“小狼,清风朗月,美人如玉,时不我待啊!”

黑狼不耐烦地避开了婢女的手,蓦然起立:“贝大人,答应你的事在下已经完成,告辞了!”

但,很多事情,原本就是在初见的那一刻,就已经被命定了吧!

黑狼的身体已经站在了亭子外面,黑狼体内的气流已经蓄势待发,只要他双足一点地,他就会冲天而起,从此和贝涔涔天各一方,各走各的道!

但是!

一阵强烈的杀气忽然漫卷而来,刺激得他脖子上的汗毛,齐刷刷跳起了舞蹈,每一根都在诉说一个事实——杀戮,正在他的身后展开!

他当然可以轻而易举地避开!

贝涔涔却不能!

贝涔涔此刻,正毫无防备地躺在软椅上,周身所有的弱点都暴露在杀手那一双锐利的眼睛之下。

一秒钟!

颠覆了多少人的人生?无人可以估计!

贝涔涔虽然从小就被列入数学天才的队伍,但是,她也不能准确地说出来。她只能确定一件事,就是在那一秒钟之内,原本应该是她的命,变成了那个杀手的命!

她骇然地望着应该给她送葡萄吃的美人突然扭曲的面容和不甘心的眼神,像无数的正常人一样,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所措!

美人倒向她的怀抱,她才蓦然尖叫一声,身体从软椅上横向移位,总算避开了和美人的亲密接触。

噗!美人脸朝下趴在了软椅上。

啪!贝涔涔狼狈不堪地跌落在亭子的大理石地面上。

“你永远消失吧!”执扇美人一改温和恬静的表情,面目狰狞地向她扑来,那把扇子像变戏法似的,扇面消失了,剩下的扇骨闪着碧幽幽的光芒,距离她的要害越来越近。

贝涔涔想逃,不想逃,那就不是人了!

可是她的身体忽然麻痹了起来,她的意识也有些混乱了。

“小狼!”

在生命的最后关头,贝涔涔叫出了心底最渴望的想念。

黑狼颤抖了一下。

其实贝涔涔若是没有叫出这两个字,黑狼会准确无比地要了那杀手的性命。

偏偏是这软软糯糯的“小狼”, 纯净得像是初生婴儿的第一声啼哭,让黑狼乱了一丝方寸。

这一乱不要紧,美人手中的扇骨终究还是插入了贝涔涔的肩膀,距离她的胸口不到一寸。

“啊!”贝涔涔撕心裂肺地惨叫起来,“痛死我了!”

“你应该去死!”美人的身体已经倒在她身上,美人的脸距离她的面门,也只有一寸,美人的目光恶毒地钉在她的脸上,“你应该永远消失!你为什么不死,为什么不死?你这个祸害,祸害,祸害,祸……”

美人终于气绝。

贝涔涔以为自己会昏过去,但事实是,她反而更加清醒了,疼痛不断地碾压着她脆弱的神经系统,令她几乎要疯狂要崩溃。

偏偏黑狼,这个时候,倒像个无事人一样,看起了热闹。

“小狼,救我!”

黑狼的确正在犹疑。

理智提醒他,及早抽身,和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一刀两断,绝对是他人生中做得最正确的一件事。

但是,他身体内最薄弱的情感,却拼命地扯着后腿,提醒他柔弱无害的良知:见死不救,他和那个杀手有什么分别?

他抬起了眼睛,目光所及之处,贝涔涔睁着一双墨黑的略带着水汽的眼睛,眼神那么清亮,那么干净,那么无辜,那么需要帮助!仿佛在很久很久以前,那双眼睛就已经存在,他念,或者不念,他避,或者不避,这双眼睛始终存在,不舍不弃!

黑狼拨开了杀手,抱起了贝涔涔。

哦,My God!贝涔涔在黑狼非常man的怀抱中幸福地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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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紫吟,在这个未知的时代重生。当桓月宫覆灭,她与他——凌轩祺,互相利用来达到各自的目的,却渐渐爱上了他。她如何步步算计走到最后,面对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才发现的欺骗,她又该如何面对。凌轩祺对她,又该如何?“你的野心,不只是区区宣城,而是整个离国,对吗?”“月紫吟,站在我身边的女人,只能是你!”
  • 初吻

    初吻

    张贤亮,男,江苏盱眙县人,1936年12月生于南京。1957年因在《延河》文学月刊上发表长诗《大风歌》而被列为右派,遂遭受劳教、管制、监禁达十几年,其间曾外逃流浪,讨饭度日。1979年9月获平反,1980年调至宁夏《朔方》文学杂志社任编辑,同年加入中国作家协会,1981年开始专业文学创作。先后发表了短篇小说《邢老汉和狗的故事》、《灵与肉》、《肖尔布拉克》、《初吻》等;中篇小说《土牢情话》、《龙种》、《河的子孙》、《绿化树》、《浪漫的黑炮》、《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长篇小说《男人的风格》、《习惯死亡》等。本书集结了《初吻》、《河的子孙》、《普贤寺》、《肖尔布拉克》、《邢老汉和狗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