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吗?”
作为宏都的一把手,洪景辉的事务自然繁多,如不是他精明能干,也知道知人善用,恐怕根本不会有时间来地下室消遣那些玩物。而事实上查瑞出现以后,他基本没有再捕猎过,地下室都是他在玩。
洪景辉看看时间,晚上有重要的饭局,他必须离开。地下室没有信号,他的手机也总是放在门外不会带进来,而每次出去都会有很多未接电话,今天他已经在这里耽误了很长的时间。
“我有些事情!”非常不习惯这样去解释,他不可以走吗?这个游戏真的玩的很不顺手!
“你不会是想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吗?我不喜欢这里!带我出去!”方迟的表情看来不过就是一个普通的任性小女人。
可是洪景辉还是不能决定带她上去,没有办法确定她是不是装的,带她出去是不是安全。
“在这里等一下,我很快回来,这里比较安全,你之所以会失忆是因为上次有人绑架了你!等我妥善处理好了,会下来带你上去!”
方迟不满意的抿着嘴,但也没有反驳!
洪景辉转身继续往外走,但是关门的时候他有些犹豫,是上锁好,还是不上锁呢?最后只是拉上了门,没有加密,就算她过了这道门,也还是有另一扇门足可以挡住她,这样也好,可以试探一下她是不是真的成功失忆了。
整个地下室当然都在他的监控中,晚宴结束后也没有接到任何警报,说明她都没有靠近那扇门。在去找她之前快进了一下监控录像,除了她在大厅走来走去,踢了浴缸几脚,砸了一个果盘以外并没有任何不轨的的行为。
“我以为你不来了,你走了多久?我才发现都不知道时间!”
洪景辉一进门就听到方迟劈头盖脸的质问。
“我不要住在这里!”她又重复了自己的要求。
洪景辉放下手里帮她带的食物,“先吃饭,然后……看我打一场拳我就带你出去。”
方迟显然也饿了,不客气的打开他带来的饭盒子,吃了一会才又抬头看向他,“外面现在安全了?”
洪景辉点点头,“安全了!快吃!”
吃完饭洪景辉将就拉着方迟往关着张弛的地方去,“别有洞天啊,我以为就刚才那一块,为什么你还要打拳呢?”
洪景辉并不跟她解释,将她带到门口,按了一下指纹打开了门,里面的张弛又像第一次一样被他捆绑在十字架上。这一次他将方迟也拉进了房间!
一边戴手套一边问她:“害怕吗?”
方迟眨了眨眼,看了看张弛,目光是陌生的,张弛朝她笑了笑,他做好了心里准备,忘了他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活着就好!
洪景辉的出手跟上一次样,快准狠,每次闻到血腥味,他会更加兴奋与疯狂。不过这次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身后的那个女人身上,打了一会就收手,转身看着方迟!
她的嘴微张,眼睛看看他又看看张弛,“你付了他多少钱?好玩吗?”她的目光落在一脸是血,并滴滴答答往下滴的张弛身上,“你不疼吗?”
她叹了口气,“我以前也看你这样打拳吗?”
洪景辉突然没了兴致,一边摘手套一边想着要怎么回答她,他们之间没有以前,“你愿意看!”
方迟点点头,转身拉了拉铁门,“你练完了吗,我们走吧,这里的味道让我感到反胃,我想我以前一定非常爱你,愿意留在这样一个鬼地方,愿意看你这种……并没有什么美感的搏击,我想我更愿意看到两个身形姣好的男人互动式……现在这个样子……”她摇摇头,一副尽在不言中的样子。
洪景辉被她说的有一些胸闷,她无非就是觉得这样很无聊,他很无聊!从来没有人敢这样说他,特别是在这个地下室,他们都只有瑟瑟发抖的份。可是他又不能怎么样她,撕破脸,自己终结游戏吗?做不到,一切只是刚刚开始!至少她认为,曾经很爱他!
“我们走吧!”方迟又一次推了推门,她的声音有一些不耐烦,但也有一些娇媚。洪景辉升起一股自己都很陌生的感觉。
“那我们走吧!”在他的计划里还不是今天带她离开这里。
洪景辉打开门后,方迟半步没有犹豫的离开了,一口气走回原来她呆的地方才大口大口的呼吸。
“已经觉得这里的空气有那么一股说不清楚的发霉的味道,但是刚才那个屋子……”再次露出嫌恶的表情。
“现在就走吗?”
洪景辉看着那只搭在他臂弯里的小手,她真的忘了那个人了?那个他揍他几下就心疼的不得了的小男人?
她的目光很清澈,没有任何不确定的光芒,洪景辉抬手,手背轻轻滑过她的脸颊,“走吧!”
走出地下室的时候,洪景辉习惯性的按住上锁的密码,按到一半抬头看了看正低头看着密码锁的方迟。
“怎么了?”她一副没什么不能看的样子,对他的突然停顿疑惑不解。
“没什么!”洪景辉继续按了几下,滴的一声,上了锁。
拐七拐八的走了几个通道,才坐上上升的电梯。
当他们坐车离开宏都的时候,方迟扭头看着车后,“怎么我们不住在那里吗?现在要去哪里?”
“那是我的公司,你跟我回家!”
“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她的语气里充满的懊恼。
“没关系,我记得就可以!”洪景辉看了看坐在身边的这个女人,这样好像也挺有趣的。
车开了整整一个小时,当他们达到一座半山上的别墅时,天已经黑了。
除了门口的几个保安,别墅里空无一人。
“这里环境倒是不错,可是这么大的房子都没有人照料吗?我们要自己打扫吗?”方迟靠着窗户,看着一眼望出去一面墨绿色,这里方圆几里或许都没有人家。
“白天会有人来,我不喜欢有人住在家里。整座山我承包了二十年!”
方迟依旧看着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外面漆黑一片,连个轮廓都看不出来了。
“你好像很有钱!”
洪景辉第一次对这样的结论有一丝骄傲的感觉,他的财富从来都是大多数人不能所及的,他喜欢那些女人,扔几捆钞票就可以让他享尽温柔。只是那种感觉就好像渴了喝几口水一般,只解决一次性的问题。
她们与他从来不会有久远的关系,这几年他都没有猎杀过女性,因为对这个物种他已经没有什么征服欲了。
可是眼前这个女人,他认识她其实已经几个月了,已经不止一次问自己,为什么不杀了她?可是每次都会想:杀了她又什么好玩的呢?
“秘密吗?未婚夫先生?”
“嗯?”洪景辉第一次在会在别人面前走神,一向他都是洞察一切的,与人交谈时耳朵听着他们嘴里说的话,眼睛看着他们的表情,然后分析出他们的真实意图,而不会是现在这样跟那些平庸的人一样,胡思乱想。
“你有很多钱吗?”方迟重复了一下,说完她又摆了摆手,“算了,无所谓了,反正我们都要结婚了。我呢?我有钱吗?我爸爸妈妈呢?”
洪景辉又是一愣,他居然忘了也要给她编造一份履历,开口之前他有一些谨慎,好像怕编的不好引起方迟的质疑。
“你父母在加拿大,或者说你母亲在那边,那个是你继父,你们关系不太好,你说结婚不要请他们过来了!”
方迟凝眉想了想,想要记起什么的样子,“算了,反正我也不记得他们了,如果记得的话,我觉得还是应该要叫他们来的。我是不是变了很多?”她往洪景辉那边靠近了几步。
“没有,你生性如此,只是以前比较迁就我,现在的你不会受我影响!”
方迟点点头,“很抱歉,我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洪景辉从冰箱里拿了一些半成品的食物,做了晚饭,不喜欢家里24小时住着保姆,所以晚餐一般都是自己动手做的。
吃完饭方迟洗了个澡,在地下室的那段日子,她基本上没怎么好好洗过,那样开放式的卫浴,她也受不了。
“我们以前是睡在一起的吗?”
方迟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走到洪景辉跟前。大大方方的与他一起坐在床沿。
洪景辉却感觉一阵莫名紧张,“当然,你是我未婚妻。”
方迟点点头,“那今天晚上要怎么睡?”
洪景辉第一次不知道怎样去回答别人的问题,第一次面对他人的提问,哑口无言。
“如果你想,其实也可以,只是,我真的没什么感觉,我怕……配合的不太好!不过,也不一定……”
洪景辉一下站了起来,但是站起来后马上就又不知道下一步要怎么做。他有一些烦躁,很想终结这个游戏,想要一下推倒她,用最狰狞的表情告诉她,她只是他的玩物,她并不享受与他面对面交谈的权利。
方迟也站了以来,“我是不是说错了什么?”
洪景辉后退两步,“没什么,今晚你一个人睡,我就在隔壁!”
说完他大踏步的走出了房间,一切都超出他的掌控,必须静下来好好想一想,要怎么继续玩下去,找到其中的乐趣,而不是现在这样,有一种自己反过来被玩弄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