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这么忙吗,已经下班一个多小时了!”
方迟正在一边吃着饼干,一边做着报告分析。“你就站在门口吧,不要进来了,不然我就不知道今天要加班到什么时候!”
林克真的就站在了门口,“你看,如果你留着刚才的蛋糕,现在还是可以吃的!”
方迟看看手上的饼干,“是啊,但是你吃了它,现在也吐不出来了,所以有些事情是注定的!”
“我有个约会,晚一点联系你,别太晚了,有没有听说最近有电梯恶魔!”
方迟头也没抬,“不要来吓唬我,我的胆子有时候大的自己都害怕!”
林克走后方迟又做了一会,她终于查到了需要的资料。报告打印出来后看到张弛的QQ上线,于是又聊了一会。
最后还是张弛提醒她:很晚了,你还是回酒店吧,我给你打电话!
方迟看看时间,已经十点多了。于是开始关电脑离开。
按了下键,等着电梯上来,感觉四周很寂静。不知怎的想起林克说的什么电梯恶魔,静悄悄的难免胡思乱想起来,电梯“叮”的一声,门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方迟自嘲的笑了笑。走进去按了一楼键,看着数字一点点变化。电梯下到20层的时候停了一下,看来还有人在这个时间加班刚结束。
进来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士,他的西服外套还搭在臂弯里,朝方迟和煦的笑了笑。也算是某个不认识的同事吧。
电梯继续下行,他伸手按了一下12号键。这个时间他还不直接下楼而要停靠12层让方迟觉得有点点不安。
不安随着狭小空间的死寂渐渐加深。他怎么不太像是刚刚加班完,身边没有公文包,脸上也没有一丝丝加晚班的倦容,而是像打了鸡血一样的兴奋样子。
方迟看向不锈钢的电梯门,上面有他清晰的投影。只看一眼,她的心急速的跳了起来。他的脸上再也没有刚才的和煦,脸部表情很冷峻,一双眼睛正直勾勾的盯着方迟的背影,突然,他好像知道方迟在看他的投影,于是看到投影里的眼睛直勾勾的看向她。
包里的手机响起来,不是张弛的专属铃声,应该是林克。在认识林克的所有时间里,第一次渴望他马上出现在眼前。
手僵硬的伸进包里,迟缓着,试探着,他会让她接电话吗?
他不会!
随着12层到达,方迟被他捂着嘴拖出了电梯,手里的手机掉在地上,他居然还捡了起来,一只手按掉了电话。他应该没有想到打电话来的人可能也在这幢大厦里。方迟期望电话是林克打来了,期望他发现她出事了。
拖到楼梯间,男人把她狠狠推倒在地,身体撞到的都是坚硬的水泥地。方迟痛的爬都爬不起来,看着他掩上楼梯间的门,里面更黑了,感觉到一个黑影向她靠近。方迟本能的尖叫呼救,他一个巴掌抽过来,又重新倒在了地上。他的力气很大,也够狠,方迟感觉满嘴充斥着血腥的味道,脸瞬间肿了起来。
在她再次张口喊叫之前有什么东西塞进了她的嘴巴,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天窗里透进来的淡淡月光,让她可以看到蹲在她身边的男人,从脖子上扯下什么,长长的,是领带。
他开始绑她的手,一圈,两圈,动作并不急促,好似在做什么手工活。耐心的绕圈,打结,动作近乎优雅。
身上的疼痛感慢慢稳定下来,她想要挣扎,却被她一翻身,面朝下的压制住。然后他的手开始摸到她的腰际,清楚的意识到接下来他可能要做的事情,剧烈的挣扎起来,嘴里也呜呜的竭尽全力的呼叫,只是所有的一切在他的禁锢下显得那么徒劳。
突然楼梯间的门被撞开,林克冲了进来。他在电梯里看到了方迟的鞋子,马上按了电梯刚才停靠的楼层,在12层的过道里发现了方迟的另外一只鞋子。
男人站了起来,林克扑上去跟他扭打起来。方迟使劲扭着被绑的胳膊,那人大概太自信于自己的控制力量,并没有绑的太结实,方迟挣脱开后拿掉了塞在嘴里的东西。
“林克!”方迟呼叫着,那么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他们两个厮打的非常激烈。
“方迟……快跑!”林克的声音有点发抖,他的状况不太好。
跑?对,先跑,她推开楼梯间的门。光透进去,方迟回头看到林克已经倒在地上,那个男人用脚狠狠的踢着他,他手里挥舞着一把匕首。
方迟冲了出去,用尽全部力气喊:“救命!”
长长的走廊,一排办公室,没有人,她应该跑到一楼,去找保安,去找救兵。可是……12层,下去,上来,要几分钟?那男人手中挥舞匕首,方迟仿佛已经看到他手起刀落,血红的一片,来不及了,来不及了。
而她的声音也开始发抖,最后只能恩恩呀呀的呼喊着自己都不知道的句子。突然她看到镶嵌在墙体中的玻璃橱窗里的防器材,里面有一把斧子,她脚上的皮鞋都掉了,方迟抬起拳头,完全没考虑后果的砸向玻璃,拿出里面的一把斧子,往楼梯间走去,她以为自己出了大量的手汗,斧子拿着都有些打滑,其实她的手已经被血浸染红了。
方迟推开门,“林克!”她大喊了一声,心里祈祷着他还能回答她。
“……别回来……”他的声音是那么虚弱,就在身后的门自动掩上的一刹那,方迟看到那个男人,正回头看向她,而他手里的刀正在往下滴血。方迟举起斧子向他冲过去。男人显然没有预料到她会只身拿着武器回来,结结实实的挨了一斧子,不过没有砍中,只是斧头面砸到了他的头。
缺少搏斗经验的方迟看到对方倒下就以为结束了,马上扔了斧子摸索到林克身边。
“林克!林克!你没事吧!”方迟试着将他拉起来。
“我的腿不行了!”
方迟本能伸手去摸他的腿,林克身上有浓郁的血腥味。
突然林克伸手将她推开,“快走,快走!”
还没有反应过来,方迟的脖子被人狠狠的掐住,并被拖开。
那个男人用闽南语不断的咒骂着,将她拖到一边后又从正面来回扇打着她的脸,方迟好像感觉不到疼痛,耳朵里听到的都是林克在一边哀嚎声。
男人扔下她,续而方迟听到有人滚下楼梯,接着是林克沉闷的哀叫。
方迟试着能再站起来,手撑着地面,一点一点挺身。她的脚却被抓住然后像拖把一样被人拖到了一边去。
男人没有再像开始一样,耐心的绑住她,而是粗暴的撕开了她的衣服,没有一秒停顿的直接而入,一阵疼痛袭来,方迟张了张嘴却没有叫出声来,直到吸了一口气,才撕心裂肺的喊出了声音。
伏在她身上的人影晃动,让人听着恶心的喘息声,林克从下一层爬上来一声一声的呼喊:“方迟,方迟!”他的声音绝望而无力,伴随着哽咽。
方迟扭过头,她好像看到了他,浑身是血的林克,到底在发生什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伸手,谁来将她带走。
手好像触到了什么,是一个棍子,一个手柄……斧子,而她的身体被他往边上推了一些,轻而易举的抓住了斧子的手柄。
方迟正视着近在迟尺的那张脸,虽然黑黑的看不清楚,但还是可以看到他闪着寒光的双目。她睁大眼睛,他们有一瞬间的对视,男人的动作莫得一滞,但是很快继续,并肆无忌惮的发出如动物般满足的吼声。
方迟抡起斧子朝他后背砍去,在他趴下来之前一脚将他从身上踢开。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始瑟缩的往边上躲去,但是显然受了很重的伤,只能哀叫着往边上挪动。方迟想也没想的举起斧子,像劈柴一样连续往他身上劈去,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喷洒在脸上,浓重的血腥味,这一切都强烈的刺激着她,分辨不出是害怕还是激昂,只是不能停下来。
“方迟,方迟!”
他还没有死吗,方迟继续砍着,甚至于还用脚踢了踢地上已成一段段的尸首,踢到大块的继续砍去。
有人握住了她的脚,方迟举起斧子要砍过去。
“方迟!”
举起的手顿住。
“方迟,停下来,他死了,已经死了!”
“死?”突然她大笑起来,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方迟!”林克抱住了她的腿。方迟扔掉了斧子,俯下身来。“你没事吧!”
林克拉过她,脱下身上满是血迹的衣服将她包裹住。方迟瘫软的坐在地上,嘴里喃喃的说着“林克,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