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塔-----
今夜,是个不眠之夜。浣言歆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平静,明明是明天就会接受死亡的人,但她感觉不到害怕“睡不着啊?”身后一个声音“明天就死了,睡那么久干什么”浣言歆淡淡的回应。屠城一个翻身,坐到了浣言歆的身边。
“你不用担心,你不会死的”不像是保证,反而像是一种承诺。“哦,为什么?”浣言歆挑个眉,她还真不相信面前的人有这么大的本事。“你先告诉我,你怎么知道盼安?”屠城巧妙的转移了话题,浣言歆也并不继续追问“它是我的朋友”
“朋友?看来你可不简单啊!盼安可是搜救营里最出色的犬!可惜..。已经死了”屠城说到最后,声音渐渐的小了:身边的人低垂着头,一言不发的掉着眼泪“哎哎哎,我说错什么了?你别哭啊00”女人果然是水做的啊,自己不就是提了一下嘛,朋友也不至于这样嘛。“都是我的错..。”
浣言歆把头埋在膝盖间,整个人缩成一团,微微颤抖“虾米?”屠城第一次看见这么容易哭鼻子的女孩,有些手足无措。浣言歆本来是不爱哭的,但自从经历了十三岁那年的离别后总是特别敏感。
“是我害死了它..”也不管面前的人是谁,浣言歆直接一个熊抱抱住了他的腰(身高差异==)这些天对母亲的思念与被压抑的恐惧瞬间袭来吞噬了她最后的理智。“都是我的错..都怪我..。。”屠城有些心软了,收起平时的不羁,轻轻抚摸着浣言歆的头,“好了.。。都过去了..。盼安救了那么多人,在天国一定过得很好。”从浣言歆不完整的言辞中,他能感觉到这个女孩对盼安得感情至深。她,是它的朋友?可能,也是它的主人..。
失去伙伴的痛,他又何尝没有体验过?那只威武的缉毒犬在那个风雪天,为他付出了生命。谁能想到,这样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在那个雪山深处,抱着一具残缺的狗尸,哭得像个孩子?
抽泣声渐渐小了下来。怀里是安静的呼吸,浣言歆的脑袋晕晕乎乎的,但尚存的理智回来告诉她该离开了。依然是贪恋着温暖,像个不愿意放开玩偶的孩子。“..对不起.。”浣言歆抱得更紧了些,像是诀别。然后缓缓松开
冰冷的风让她清醒了过来,终是对视良久。然后踏着节奏的声响离开了。
“为什么...贪恋着温度”
她无力的靠在墙角,发病时,在冰室里呆过这么多年。她曾以为自己再不会留恋人的体温。她以为她习惯了寒冷
{有人说,时间会让我忘记伤痛,但我认为,时间只是让我习惯了伤痛。---浣言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