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前。
阳光透过云层洒在山顶上,射出耀眼的光让人不能直视。连绵的山间除了一望无际的绿却只有一抹奇异的白点缀在满是迷茫的山顶上,白的十分通透,纯洁无暇,恍若再仔细探寻就会不小心消失一样,北邙山上,就是这样的传奇。
洛阳的北邙山是极阴之地,山顶云雾缭绕,不是习武极高之人绝看不出山顶上的灵宫,纯白的,宛若灵魂的颜色,容不得半点瑕疵,也留不得半点瑕疵,这是灵魂们安居的地方,他们从不害怕阳光,这整个灵宫,宛若一个巨大的灵柩将他们围绕其中,这就是灵鹫宫。
灵鹫宫内,塌上的南蓦尘半寐着,凤眼微闭,三千青丝任意的披在肩上,任它倾泻而下,黑如墨的发衬着他苍白的脸,脸白白的有些许病态却像一个文弱书生。相异的是他,猩红的唇,仿佛染过血一般是血一样腥艳,妖异。
眼睫微动,南蓦尘状似惺忪的睁开眼,那眸中邪异之至的目光,打破了他文弱书生的外表,那样邪的气势,可收可放。但他的妖并不全在眼,而隐藏在他的全身,如此这般的深不可测。
南蓦尘撑着额的手稍放,轻触着脸颊,看着桌前放着的一份文牒,忽然直起身子,将文牒轻握在手中,轻笑,又似嘲讽,文牒被紧紧团在了手里。
同样纯白的殿内,身着白衣的南蓦尘,起身走到唯一一个开着的雕花木窗前,风从窗口灌入,佛起他肩上的几许发丝,他伸出手,像是触碰到什么似的,缓缓松开,原来一份完整的文牒,竟已化为了,张张碎片,随风而去。
他在窗前看着飞去的纸屑,垂首,目光中透出一种深不可测的情感,“七年了,跋,你终于敢回来了吗?“确是和书生一样轻而细的话语,刚一出口便消逝在了风中,恍若未存。
与此同时,门外响起了轻叩声,南蓦尘淡淡回首,一青衣女子轻轻推门而入,单膝触地,单手点着肩向前行礼。
“祭司,大靖皇帝的江歌风已到,请祭司移步渊亭阁。“女子始终轻低着头,表现出一种恭敬。
蓦尘轻应了一声,眉宇间仍是淡然,挥袖间便离开了大殿。
大殿外,门边的一位蓝衣男子悄然目送着蓦尘远去,中枢微微抚额,看着蓦尘渐行渐远的孤寂的背影,心叹,终是如此吗?在一条道上,相背而行,终于再也不能遇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