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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英雄不是用来牺牲的

音乐会结束,大家回到旅馆,孟和照例和董庭兰一起,呆在客房练功。乡村音乐的旋律流畅、风格清新怡人,自然质朴,弥补了蓝隹大陆琴曲的许多不足。孟和与师傅两人,把乡村音乐的优点融入优雅舒缓的古琴曲中,瞬间让声波产生数种新的波频,孟和两人大受鼓舞,激发前所未有的,对新乐曲的探寻热情。

两人谈得正酣,门外传来敲门声,不用猜,一定是卡特来了。卡特扶着病入膏肓的吉米。罗杰斯,站在门外,两人用一种哀求的眼光看着开门的孟和。苏德跟在他们后面,他必须来当这个翻译的。

孟和知道卡特是老板,忙礼貌地请他们进来。

卡特先开口:“白先生,你好!我听说东方的医术高明,我的朋友吉米得了肺结核,已经到晚期了。能帮我们治疗看看吗?”

孟和让他们坐在椅子上,说:“我师傅有高超的医术,他很愿意治病救人。”苏德帮董庭兰把行李中的丹药箱取出来,放在董庭兰前面的桌子上。

董庭兰对吉米望闻问切一番,对吉米说:“你的病情非常严重,如果不进行有效治疗,过不了两天了。”

吉米不停地咳嗽,呼吸困难,他艰难地说:“是的,我知道。我每天都很难受,胸痛、咯血、咳痰,工作常常因病受阻,每次录音完一小段都需要停下来休息,没办法连续工作。”

董庭兰从丹药箱里取了一蓝瓶丹药:“这些是消灭病菌、强身健体的补药。每天三次,每次一粒,饭后服用,连服一月即可见效。”又取出一红瓶,“这些是疏通经络的,每天一次,晨起服下后,打坐静养,调整气息。此外,要注意休息和运动,特别要注意饮食,营养要均衡,身体健康了,病毒不容易入侵。”

吉米感激地说:“谢谢!我知道自己工作起来,总是不顾一切,我希望在有生之年里,多做一些好听的音乐,才不枉此生。”

卡特一直在吉米旁边,心疼地说:“健康最重要,只要你把身体养好了,才有更多的时间做音乐。”

吉米抬头看着卡特:“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可是我的破身体好不起来了,我是在和时间赛跑啊。”

董庭兰安慰:“只要你按时服用我的丹药,我保证让你恢复健康,你的许多音乐梦想都有时间去实现。”

吉米累得说不了话了,又开始咳嗽,喘气,拍着疼痛的胸脯。卡特忙扶着他出去,苏德跟在后面,帮忙照顾吉米服药,告诉他服药需要注意的细节。

卡特扶吉米躺下:“药吃下去有什么感觉?”

吉米没象之前那样不停地咳嗽:“好多了,肺部没以前痛了。药很好吃,有蜂蜜的甜味,还有股药草香味,现在还让人回味无穷。”

苏德说:“我们的丹药都是用最天然的植物提炼出来,用最健康的方式制作成丸,没有添加任何色素、香精、防腐剂等等,所以药里会有植物动物的天然香味。”

卡特说:“吉米是我们音乐界的英雄,如果这次能把他治愈,将会有许多他的歌迷为他高兴。英雄应该得到更好的待遇,不应该死去。”

苏德心想,英雄都是用来牺牲的,只有死才能证明他是英雄,他的病好后,可能就没人再提他是英雄了,不管怎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吉米听了卡特的话,不以为然:“我算不上什么英雄,只是个会唱歌的扳道工,为工人而唱,也为自己而唱。我不需要任何人给我颁发什么英雄证书,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只是个音乐爱好者。”

苏德赞同:“我们是渺小的人类,做力所能及的事,英雄只是荣耀,没必要为荣耀牺牲自己的身体健康。罗杰斯先生,以后一定要注意休息,做音乐的人有千千万万,你少做一点,世界不会损失什么。”

吉米笑了笑说:“其实,我一直做工人挺好的,只是身体太弱,不能坚持。以前,我在迈阿密做过制动员,我喜欢那份工作,但还是因为我的健康不容许,导致我没坚持下来。”

卡特同情又敬佩他,说:“你现在做音乐一样成功,你是好样的。你比我坚强,我要向你学习。”

苏德结束了他们的谈话:“吉米该休息了。我把我的手机号告诉你,你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联系我。”

卡特说:“我今后每天都呆在旅馆里,吉米就和我在一起,我会照顾好你的,等你的病好了,我们一起为客人们表演节目,载歌载舞。”

吉米摇摇头:“不可能,我们要到处巡演,我的妻子孩子需要我赚钱养家。”

卡特情绪低落:“萨拉今天跟我分手了,今后我可能不会再去演出。噢,对了,我不应该和你说这些,你需要安静地休息。”

这次换吉米同情卡特:“上帝,希望你能早日走出痛失爱人的阴影。你看我,我结过三次婚,前面有两次失败的婚姻,都没有把我这个病鬼打倒,你更不应该被打倒。站起来,努力去经营自己的幸福。”

卡特深受鼓舞:“是呀,你是我的榜样,我会好的。我希望把‘森林野花’经营好,向全美国发展连锁店,把最好的乡村音乐播放给大家听。到时,我可以给你开音乐专栏,专门播放你的音乐。”

苏德还很年轻,前途一片光明,生活无限美好,他没有那么多的感慨,他把手机号码留下后,就告别,离开吉米的房间。

夜已深,苏德回到旅馆,看到孟和还在练功,就说:“走,去吧台喝一杯,放松放松。”

孟和照着从电脑下载来的乐谱,弹了一首吉米的《蓝色约德尔》片段。虽然用古琴弹流行音乐味道全变了,但是研究研究乐理,并没要弹给别人欣赏,也就没必要那么讲究了。孟和发现流行音乐非常有感染力,编曲配乐也有极大的发挥空间,加上现在的乐器极其丰富,可以制作出许多风格各异、形式多样的音乐,能变化出许多不同音频的声波,让敌军防不胜防。

这段时间对音乐的深入研究,孟和有了新的计划,他想等回了蓝隹大陆,好好组织一个军乐团。蓝隹大陆还没有正式的乐团,大家都是单打独斗,成则王,败则灭,没有中间路线。如果有了军乐团,大家配合作战,就象古代军队有了排兵布阵,应用得好,其威力大大增强,甚至不可估量。战场上节奏快,需要快速控制人心,讲求直击要害,速战速决。这跟流行音乐短小精悍的特点相吻合,也能充分发挥其富于感染力,迅速控制人心的作用。综合考量,组织军乐团势在必行。

见苏德等得久了,孟和最后弹了一曲,稍感满意,才依依不舍地整理桌上的乐器、乐谱,说:“等等,马上就好。”

快到吧台,孟和听到很特别的歌声,有力、欢愉、幽默、动听。两人坐下来,舞台上的歌手戴着一顶礼帽,手里娴熟地弹着吉他,唱歌时表情轻松活泼。而那勾唇一笑,最能看出歌手的幽默气质。

苏德给孟和翻译:“他叫汉克·威廉姆斯,唱的是《Jambalaya(什锦菜)》,由他自己作词作曲,自己演唱,全球家喻户晓的经典歌曲,很多歌星翻唱过。”

孟和虽然听不懂歌词,但一下就喜欢上歌中欢快的旋律,有点象童谣,有点象小伙伴们开心地对话,又有种阳光下的波光闪烁般无法笼住的快感。

歌手唱完,掌声不断。在汉克离开舞台的一瞬间,苏德看到他一改唱歌时的欢愉,满脸疲惫,体态颓废。苏德并没有在意,他不知道才29岁的汉克将走完人生的最后一天。

孟和听完《什锦菜》,意犹未尽,看到歌手离开,恨不能把他拽回来。他不停地叫调酒师往酒杯里加各种酒,好象这样能弥补他的不满足。

“救命,救命!”突然从门外传进来叫喊声,“快来人,汉克不行了,汉克要死了。”

苏德反应极快,他冲出旅馆门,借着路灯,看见门外停着一辆汽车,车门开着,喊救命的是一位年轻男子,估计是司机,他站在汽车后座的门边,正往外拽汉克,嘴里不停地喊人来救命。汉克脸色发白,嘴唇黑紫,嘴角还有白色的泡沫。黑黑的眼圈,让他的脸看起来象空洞的骷髅。他身体绵软无力,任由司机摆布。

苏德箭步如飞,伸手去试汉克的气息,惊得他倒吸一口冷气,刚才还听他唱着欢快的歌曲,这么快人就没了。他立刻附身,背对司机说道:“来,往我肩上放,我们有一位高明的医生,可以救他。快,时间就是生命。”

司机含着眼泪,把汉克扶上苏德的肩上。

进了旅馆休息室,孟和早把董庭兰叫过来了。董庭兰一番望闻问切,了解到汉克的情况。原来汉克为了让演出更精彩,为了让自己兴奋起来,吸毒过量,导致中毒身亡。因为已经没有气息,董庭兰用了猛药,还魂丹。从蓝隹大陆出来,只带了三粒还魂丹,一是因为此药珍贵稀少,二是一般用不到这样的猛药,那是人死后服用的。要让药见效的前提,是死后五分钟之前要服用,否则就是练过功的半仙也还魂不了。

一粒还魂丹用开水送服后,汉克真的开始有了生命的迹象。过了几分钟,汉克醒过来了,他睁开双眼,满脸迷惑,用微弱的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我是不是在天堂,刚才我感觉自己飘起来,好快活。然后看见很多人,和我一起唱歌。可是,突然什么也没有了,我不记得发生了什么。我在哪里,是在天堂吗?”

司机伏在汉克的嘴边,才能听清他说的话。

司机抓着汉克的手说:“你知道吗?你已经死过一次了。汉克,别再吸了,如果不是遇见这位神医,你再也醒不过来了。死亡虽然是免费的,却是你用生命换来的。”

董庭兰赶紧解释道:“我不是什么神医,只是生活经历丰富,而且我的药师给我准备了很多他制作的丹药,我只是了解那些丹药的用法而已。”

司机说:“太谢谢你了!”

孟和关切地说:“汉克的身体由于被毒素侵蚀,已经非常虚弱。我这里有一套坐禅功法,可以辅助治疗,让汉克服用丹药后,排除杂念,戒掉毒瘾。如果他有兴趣坚持练下来,会有意想不到的功效。”说完,从包里取出一本功法秘籍,递给司机。

苏德帮孟和翻译,把孟和的意思传达给司机。

司机有点不可思议,好奇地看看封面,然后才放到汉克的旅行袋里,并感谢孟和他们。

汉克一直为毒瘾所害,听说有这么好的修练功法,十分高兴。他说:“我想试试,我会努力配合治疗的。重生让我领悟了许多,我要好好珍惜生命,创作出更多好的作品来。”

孟和很开心的样子,因为他喜欢汉克的歌,希望汉克还能继续创作。孟和说:“你的歌很特别,有生命力,我第一次听你唱歌就喜欢上了。以后有好的作品,我一定会买你的CD,我是你的忠实粉丝。”

汉克勾唇一笑,又表露出他狡黠、幽默的本性。他对孟和也有一见如故的感觉,两人很自然地切磋起音乐来。主要是孟和说,汉克听,汉克身体还非常虚弱。这样,孟和也感觉到很满足,只要音乐方面有一点点进步,孟和都很开心。

董庭兰把汉克的床单盖好,叮嘱说:“要多喝水,多休息,多做有氧运动。知道吗?什锦菜在中国有许多的寓意,有花样年华、万事如意、和和美美、千秋万代、代代兴旺。我希望你和什锦菜一样,永远都不会变味,永远那么阳光明媚。”

汉克笑笑说:“呵呵,我一定会变味的,越变越美味。”司机听到他开玩笑,知道恢复得很好,也放心地笑了,真要感谢神奇的东方丹药。

董庭兰也笑了:“你的性格开朗幽默,这对你的病情好转,很有好处。我把一些丹药留给你的司机,让他每日按时给你服用,药瓶上有服用剂量的说明。这些药连续服用三个月,你的身体就康复得差不多了。”

司机感激地收起丹药,象宝贝一样藏在自己随身携带的包里。

董庭兰最后说:“我们明天就要离开旅馆,去别的地方,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苏德。”

苏德立刻把电话号码给司机。大家告别汉克,回楼上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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