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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心若迷雾

不一会,欧阳倩停了下来,双刀入鞘,蹦蹦跳跳的来到苏浩身旁欢声道:“苏浩大哥,我也领悟刀意了!”

苏浩轻笑道:“师妹,好样的,按你这速度超越欧阳飞大哥指日可待。”

欧阳倩修炼完毕,方峰带着人回到石台旁继续分发物资,方峰上前笑道:“恭喜了丫头!”

“谢谢!方叔叔!”

而后其他村民都来贺喜,苏浩一一应对,而后借口修炼有些累带着欧阳倩向着方峰的庭院走去。

不过苏浩并未直接进入方峰的家,而是沿着方峰家向后前行。不多时,苏浩再次来到老村长方飞的家。

苏浩再到院门前轻声的敲着房门,而后一道苍老的声音叫喊着:“谁啊!进来吧!门没有锁。”

苏浩推开院门一边带着欧阳倩进入,一边轻喝道:“飞爷爷是我,苏浩,我回来看你来了!”

二人进入,小院内的布局和两年前没有多大的变化,只不过老村长方飞爷爷略显苍老一些。

头发花白的老村长穿着朴素,还是那一身灰色洗的有些发白的衣服,只不过两眼炯炯有神。而此时方飞老爷子正收起自己的柴刀。

当苏浩进入后,老村长目不转睛的盯着苏浩,惊道“刀意二层!”而后叹息道:“一代新人换旧人,苏小子希望你在这一条道路上走的更远。”

“嘿嘿!还要请飞爷爷多教导!”苏浩笑道。

欧阳倩对于这位毫无内气修为的老者能看透苏浩的刀意修为也感到震惊,要知道苏浩可是通窍七重的实力,虽然在迷雾村没有对气息特意的收敛,但能看透苏浩刀意的武者至少是凝元境巅峰的武者,难道这小地方隐藏着一个高手。

正在欧阳倩疑惑的时候,方飞将目光落在欧阳倩的身上,轻声道:“不错,小小年龄也领悟了刀意,虽然和苏小子比有些差距,但还是不可多得的天才。”

苏浩立马上前介绍道:“飞爷爷,这位是我的师妹欧阳倩!”

“倩儿!过来见过飞爷爷!”

“倩儿见过飞爷爷!”欧阳倩闻声上前行礼道。

“嘿嘿!有礼貌的小丫头不愧是大宗门的弟子!”方飞朗笑道。

老爷子收起柴刀,苏浩轻笑道:“飞爷爷,我这次回来主要是给峰叔报一下平安,方豪在星辰宗外门修炼上了正轨,不过现在实力不够,好不能下山;另外小子在刀意的感悟和运用上还有许多疑惑的地方还要像飞爷爷请教,另外倩儿刚才还是因为飞爷爷你陌刀的声响带动我对刀意的感悟,而后又让倩儿终于突破到一分刀意,所以倩儿对刀意的感悟上也要请飞爷爷多教导。”

苏浩话头一开便给老爷子分派任务,而一旁的欧阳倩一听立刻上前行礼道:“倩儿多谢飞爷爷的教导!”

方飞听完,笑骂道:“你小子一来就给早;糟老头子我安排工作来了!嘿嘿!不过这意境这东西是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你悟了就是悟了,没有悟我也无法告诉你们什么。”

得到方飞的许可,苏浩开心的笑道:“孙儿多谢飞爷爷!”

方飞能够遇到苏浩这样的妖孽也十分的高兴,二人亦师亦友。正如方飞所说“师傅领进门修行看个人”,这刀意的修炼真的只有靠悟,只不过好的老师是事半功倍而已。

欧阳笑作为星辰宗中青代的代表人物,实力更是在武道第六境曜日境,这刀意的感悟层次还在方飞这一个半废之人之上,但对于刀意的教导,欧阳笑并不如方飞。

俗话说术业有专攻,方飞丹田被破,无法修炼内气,因而对于刀意的修炼更加的纯粹,更加接近刀之意境的真正的本质,这是一个质的变化,那怕方飞的刀意一直因实力原因卡在四层巅峰。

这也是为何欧阳倩在苏浩这个被打动而感悟意境的人身上有所领悟。

刀之意境,首先要懂刀,懂得何为刀?

两年前的苏浩见识还不够,那时的他眼中:“刀者,凶兵也!百兵之胆。刀者,临危不惧,刀者,无畏无惧,宁折不弯。”

那时的刀,是杀戮的兵刃,是无畏的气质。但如今苏浩在方飞的身上感觉刀刀意的不同,感觉到变化。

之前的以身为刀,到现在苏浩感觉到以心为刀的痕迹。

没有杀戮、没有争斗,方飞身上的刀意如沐清风,但就是这没有杀戮之意,没有争强好胜的刀意让人感觉到刀的存在。

是夜,一张热闹的篝火晚会在迷雾村召开,美酒、烤肉,还有那淳朴的欢笑声在黑夜中充斥着迷雾村的天空。

苏浩带着欧阳倩在篝火晚会上十分的放松,吃着村庄阿姨们亲手做的饭菜,喝着香醇的美酒,时不时自己在亲自烤一块酥肉。欧阳倩在篝火旁像一个真正的丫头,随手掏出精美的糖果和村子里的小孩子嬉戏。

欢乐直到半夜,篝火才慢慢的熄灭,所有的迷雾村村民才慢慢消退喜意,许多汉子醉成死猪被婆姨拖了回去。

苏浩自然是没有醉,第一需要保持警惕的他不会让自己醉,第二实力在那,不想醉时真气逼酒是喝不醉的。

第二日开始,苏浩和欧阳倩的基本上都在方飞的小院之中。老爷子不遗余力将自己所学的东西一一教导。

丹田被破,方飞对于刀意的感悟更加的纯粹,每一日摸着那把老旧的柴刀,像是在追忆,像是在缅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方飞的刀意悟出自己的道。

来到老村长的小院,苏浩每一日还是照常的修炼着,从通臂拳、蛮牛拳,到基础刀法,狂风刀法,苏浩按照自己的方式在修炼。

而老村长总会在旁边默默地观看,而后当苏浩停止的时候,老村长方飞不言不语的将磨刀石和柴刀拿出,而后像一个真正的砍柴人,一本一眼的磨着柴刀。

“霍——!霍——!”

拉长的声响在迷雾村的天空唱响,苏浩盘膝而坐,一手紧握陌刀,另一手轻抚刀身。

一旁的欧阳倩盘膝而坐,将自己的心沉浸在空灵之中,耳中心中都只有那霍霍的磨刀声,那一股颤动和自己的心灵共振。没有其他任何多余的东西,老村长的刀意实实在在的在那儿,能学到多少完全看自己的感悟。

意之所向,心之如钢,摩擦的霍霍刀响让天刀之体的苏浩如此的享受,全身的毛孔大开,天地之气灌注其中。

三个人磨刀、听刀、悟刀,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苏浩那一身威压的无形绽放更本没有影响到欧阳倩和方飞。

迷雾村的村民们习惯性的望了望老村长方飞家所在的地方,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羡慕。一连二十多天老村长家都会绽放出这一股无形的气势。

村民们自然知道这是前月回村的苏浩在老村长家修炼,大家现在更是知道原来村长老爷子那霍霍的刀声是一种无比高深的功法。而这些年能够承受这霍霍刀声的孩童、成人太少。

不过有了苏浩二人的修炼,许多村民中有大报复的武者都偷偷的靠近老村长家,而后尽量将自己沉浸在那霍霍的刀声之中。不过没有真正的懂得和感悟,盲目的追求也是徒劳,没有人能够感悟到刀意,只是许多人用不了多久便昏昏欲睡。

四月十五,苏浩回到迷雾村也快一个多月,这一个多月水磨般的感悟让苏浩收获很大,通窍七重需要突破五十四处窍穴,这虽然看上去是十分庞大的数字,但苏浩将自己沉浸之时望了时日,不知不觉间便在这一月之中从十处窍穴突破到四十五处,实力提升到通窍七重后期。

清晨,迷雾开始弥漫,整个村子慢慢的开始被迷雾所淹没,呼啸的风声吹响,越来越大。

老村长还是按时的掏出柴刀,开始每一日的刀意训练,已经坚持一段时间的欧阳倩已经彻底的巩固了一分刀意,虽然并不能像苏浩一样快速的沉浸在刀的海洋之中,但是小丫头的感悟也不错,那淡然的刀意很得老村长所传。

迷雾将一切淹没,霍霍的磨刀声再次响起,呼啸的风声那么的清晰,这一次苏浩感觉自己的刀意更加的清晰。

这一切在苏浩的脑海之中飘荡,苏浩自己像是雾海之中的一颗顽石一动不动。右手握刀,苏浩第一站立了起来,身体之中流转的真气越来越快。

苏浩的身体开始颤栗,“咔!”一声轻响,第四十六处窍穴开启,但这响声被风声掩盖。

不多久再次一声轻响,第四十七处窍穴被开启,但苏浩毫无所觉,身体之中的真气自然运转,勃勃的生机滋润着那突破的窍穴,而后呼啸的是真气再次加速自然的向着下一处窍穴冲击。

苏浩对这一切一无所知,现在他进入一空空灵的状态,这些天他的刀意领悟一直处于一种边缘的状态。

“何为刀?”当一个人懂得越多的时候越觉得自己的渺小。天圆地方,我们所能看到的只是我们自认对的世界。对于刀的理解和诠释苏浩处于一种迷惑的状态。

刀之道,刀之意,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理解,而苏浩正在不断的否定自己,但却没有找到自己真正的方向。

陌刀的老村长第一次睁开双眼,手上磨刀的动着未变,目光静静望着迷雾中五米之外苏浩所在的位置。

这一次方飞老爷子的刀意有着巨大的变化,毫不知情的欧阳倩已经睡着了,现在老人要为苏浩独奏。

苏浩的窍穴一个个被冲破,但身上的刀意确是在浴火重生般的幻起幻灭。苏浩的刀意在变幻,在寻找着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迷惑。

苏浩的气势在不断的变化,将苏浩带入刀之意境的方飞并不轻松,当苏浩的敛息诀完全失效的时候,那冲天的刀意和通窍七重后期的实力让老村长十分的惊诧。

老村长方飞喃喃自语道:“好小子,不愧是天刀之体,悟得刀之意境,意意御气,在这南域这小子的崛起势不可挡。”

好像是在回应老村长的感叹,沉浸在刀之意境的苏浩动了,右手执刀,在迷雾中颤抖的刀身发出一声轻吟。

“呼!呼!呼!……”

苏浩的刀刺破空气、刺破迷雾,没有杀戮之意,没有急切的心情,没有咄咄逼人,没有那些特意的变化。风气刀扬,突然间苏浩的刀变了风之刀意带着呼啸的风声将几米内的迷雾吹散,水之刀意那陌刀刺破空气的声响像是惊涛在拍岸;电闪雷鸣,吱吱的声响是雷电在刀身颤动,苏浩雷电的真气完全放开,颤动的刀声看似毫不起眼的劈砍挑推,但带有雷电的轰鸣。

苏浩的四周的雾气在其狂暴的刀意之中完全被吹开,而后苏浩停下身来,闭着双眼,右手陌刀向下轻微的颤动。

苏浩悟了,他找到自己的道路,刀之所向,心之所向!简简单单不需要那么多的思考,那样只会把自己禁锢,前人的路虽好,但自己的路要自己一步一步的走,可以借鉴但绝不摘抄。

在听取方飞的刀意之时,苏浩能够完完全全的感受到那无争、逍遥、带着沉寂和淡淡悲鸣的刀意。那是方飞的刀意,那是老村长自己的路,虽不同路,但那一股纯粹能够让人上路,而欧阳倩正是在这最纯粹、朴真的刀意中领悟了刀之意境。但现在欧阳倩的刀意还是在呀呀学步,还不需要考虑那么多,而已经进入第二层刀意的苏浩已经学会行走,但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方向。

停下刀之后,迷雾再一次将苏浩包裹,但苏浩的心已经明亮。心若迷雾,身在迷雾,刀在何方?心若明亮,身在迷雾,但又何妨?

咔咔的声响在苏浩的身体中响起,身体中运转的真气第一次带有刀的意境。身若刀,苏浩真正的突破刀意第二层身若刀,心之所向,刀之所向,身之所向。

三分刀意散发而出,第二层的刀意更加的凝聚,整个人像一把出鞘的利刀,相比第一层只有虚无的刀之意境压迫,第二层的刀意更加的霸道。当一个人全身上下都展露出刀意之时,那杀伤之力将是可怕的。

当苏浩那不灭的刀之意志灌注全身之时,啪啪的声响从苏浩的骨骼、窍穴出发出,气海穴贯穿,苏浩那冲天的气势迸发,而老村长疲累的精神再也坚持不住,喘着粗气,冒着大喊,全身湿透的停止磨刀。

苏浩仰天长啸,一股更加凌厉的刀意冲天而起,突破气海穴,苏浩也正式的进入通窍八重。

一声长啸,迷雾再次退散,苏浩方圆十米的迷雾被震退,喜悦之中的苏浩望见五米之外累瘫的方飞,立马冲上去,真气运转全部灌注在方飞的身体之中。

丹田毁坏的方飞像一个无底洞,但那带着浓郁生机的真气还是让方飞苍白的脸逐渐红润。

“收手吧!小子,我这半废之人也就这个样子了。”

苏浩闻言停止输送真气,而是在自己的空间戒指中捣鼓半天而后掏出一些灵草、灵药。

方飞看见之后,摇头道:“小子,不用乱忙活,这些灵草、灵药对于你可比我重要,我这半废之身用这些灵药太浪费了。

苏浩摇头道:“放心吧!飞爷爷这些灵药对于现在的浩儿不算什么。”

方飞还想拒绝,但一旁方峰磨刀声停止而刚刚苏醒的欧阳倩帮腔道:“飞爷爷,你就收下吧!苏浩大哥可富裕着啦!他可是将人家一个家族的宝库给搬空了,而且这两年他可是进入过两个秘境。”

“是啊!飞爷爷,这一次我在留些修炼资源在村子里,村子的实力是要提高一下了。不然我一离开,你又不方便出面,村子还需要人镇住场面。

方飞闻言手下这些灵草、灵药,另外苏浩还拿出一个灵方是专门刺激和激活像老爷子这样的武者饿身体,让身体更加活跃,减少岁月的痕迹。

四月十五,迷雾中苏浩突破了!老爷子的刀意也再难有什么直接的效果,路是自己走出来的,人家的始终是人家的。

当第二日太阳穿透迷雾开始升起的时候,迷雾慢慢的消散。

在迷雾的村庄口苏浩和欧阳倩站立,满怀眷恋的看了一眼这可爱的、热情的村庄。身旁的方峰、叶枚夫妇轻叹道:“小子,有空就回来一趟,我还等着下一次篝火盛宴啦!”

方峰的话一下将离别的气氛冲淡了,苏浩轻笑道:“峰叔,你这不怕把我吃穷了!”

“扑哧!”欧阳倩本有些难舍带着泪花的脸,被这叔侄的话给逗笑。

“峰叔!放心吧,我现在也是核心弟子了,等方豪升入内门,我就带他下山回来看你们。”

“好了,婆婆妈妈的,小子快走吧。不然一会那些小家伙醒来,你今天就走不了了”

苏浩拉起欧阳倩的手,对着这和迷雾村的小孩子们打成一片的新孩子王,轻声说道:“走吧,师妹,我们还会回来的!”

欧阳倩请嗯一声三步一回头的慢慢消失在树林之中,方峰叶枚夫妇回转身带着不舍和对自己儿子方豪的思念回到村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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