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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血族安迪

苏醒眯着眼睛看着天上昏黄的日光,近十天的囚禁生涯让阳光都变得格外珍贵了,在这个广场上一字排开包括苏醒在内一共十一人。除了安迪所有被捕的人类都在这里了。苏醒看了其他人的模样,都不像被折磨过的样子。

(怎么感觉我们这些家伙像影视剧中英勇就义的壮士)苏醒心中苦笑了一声。

这好想是个大型牧场,远处的牛羊群依稀可见,可他现在却如同待宰的牛羊一般任人处置。

苏醒正不动神色的观察这四周的环境,大型牧场的草坪,远处的景色一览无遗。至少三名血族在不怀好意的盯着这群弱小的人类。

苏醒从魔法阵到那个小型监牢,可是被血族用马匹拉过来了,也不知道什么原因,血族似乎连其他隐藏处理都没有,这一路上的种种景象也是让苏醒大开眼界。但正是这种种的优待让苏醒焦虑不已,对人类而言,不禁止对外界的接触,好吃好喝的供养只能说明——对死人不需要太苛刻。

远处三个身影由小到大,慢慢出现在众人面前。奇怪的是这三人居然都保持了血族形态,宽大的蝠翼,黑色的紧身衣。这十天的接触,让苏醒对血族也有了一个基础的认识。他们除了战斗时,是很少保持血族形态的。

以苏醒的推测,血族形态应该是能一定幅度的增强血族的能力,但肯定消耗也会很大。至少苏醒就没见过血族变身,他唯一见过血族变身的还是在科尔加斯的记忆中,被抓的最后一秒。

一片死寂,所有人类不约而同抽了一口冷气。这三名血族站在人类奴隶面前,那两名强悍的中年血族被所有人忽视了,所有人死死盯着那个青年血族,熟悉的金发,熟悉的面孔,陌生的尖牙和蝠翼。这竟然是安迪,是三天前还是一名人类贵族的安迪。

苏醒默默低下了头,记忆中那些人类历史划过脑海,人类史中最多的是形容血族如何残暴,和人类当年的英勇反抗,而这些反抗中,有些战役描写一笔带过的一些话语明明白白的呈现——人类是可以变成血族的,似乎是经过某种仪式就可以。

安迪用复杂的目光扫视这十一个人类,这是他从前的同族和同伴——但以后不是了,这是命运之神的改变,凡人无能为力。

低沉的声音响起:“安迪,从现在开始你就是一名血族贵族,你要学会生存和狩猎,我的后裔,不要让我失望。忘记从前吧。那些都是你变强的牵绊。”站在三名血族中间的中年血族道。

安迪呼吸急促了起来,他身体抖得厉害,眼神里闪过痛苦和挣扎。过了许久,安迪终于平静了下来,他开口道:“父亲大人,遵循您伟大的意志。”嘶哑的声音让所有人都一惊,这可不像安迪以前的声音。或者说现在他是一名“高贵的”血族——安迪。

中年血族听到安迪的回答,露出了一个笑容。右手却猛然成爪状,朝前方虚虚一抓,已经将人类吸到身前,正是法耶斯。法耶斯剧烈的挣扎起来,尽管这挣扎不过是浮在空中徒劳并痛苦的蠕动。

中年血族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挣扎的人类,他的眼神让苏醒想起了少年时自己蹂躏蚂蚁等小昆虫的样子,原来在强大的血族面前,弱小的人类和蚂蚁一般不值一提。

安迪嘶嚎一声,一个跨步就扑到了法耶斯身前,对着法耶斯的右颈一口咬了下去。一声惨叫,中年血族在安迪扑到法耶斯身前就已经负手而立,人类和血族的最后一战已相隔了千年,而千年后人类和血族再次见识了一名人类如何被生生吸干。

惨叫声由一开始的高昂渐渐低沉下来,到最后无声的死寂,那具干瘪的人体只会偶然的一个抽搐证明还有一丝生命的迹象。到安迪丢下那具毫无生机的尸体,用一种肆意的眼神观察着前同类,还不到短短十分钟,但在苏醒的感官中仿若已经过了很多年。这是他到异界第一次直面真正的死亡,也是直接用最残酷的现实在赤裸裸的告诉他异界的法则——弱肉强食,丛林法则。

所有的血族和人类的神色都变了,血族神情激动,连瞳孔都开始蒙上一层血色。而人类则统统面无人色。苏醒的眉心狂跳,但毫无反抗之力的自己面对强悍的血族,还有什么办法?能取得一条生路么?性格坚毅如他,都有一股淡淡的绝望在心中升起。

中年血族对这种场景似乎很满意,他冲安迪点点头赞赏道:“我的后裔,你做的很好,只要你能保持这种心态继续努力修行,你一定能成为一名强大的上位血族。”

安迪单膝跪地,冲中年血族恭敬的道:“父亲对我的嘱咐和希望,安迪一定不会忘记!”

中年血族冲其他血族摆摆手道:“把他们带回去,一天一个已经够了。”

人类奴隶们又一次被关押回单独的监牢,不过这一次的心情和上次可就不一样了。

苏醒靠在冰冷的石壁上,法耶斯被生生吸干的场景不断回放,仿佛梦靥。他的脑袋在急速的运行,但却始终想不到哪一种办法可以稍微改变自己的处境。心中在一次又一次的呼唤09,但这始终是一种徒劳。完全感受不到09的存在。

(我的灵魂附在这个叫科尔加斯的家伙身上,换了一具身体,09存在于我的基因中,那么09只怕还在地球的身体上。可恶啊,我的力量对于他们来说太不值一提了。我居然要死在这里?死在一群该死的影视传说中的人形蝙蝠手上?我不甘心啊!)

蝼蚁尚且贪生,苏醒的人生才走过了十多个年头,他又怎么会甘心赴死?

若我这次能活下来,我一定要成为强者,再也没有人把我当做蝼蚁一般玩弄。这个神奇的世界,这些传说中的斗气和魔法,那些大陆传说中的能移山填海的强大武者和魔法师,就是我的目标!

在这个不见天日的监牢里,苏醒紧咬双唇,在心里默默发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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