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菲慢慢的往盛夏的身边走去,轻缓而又平和的声音,和她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完全相反。
“夏夏,你在看什么?”她看着凯悦的楼底,密密麻麻的车辆开过。
心中有些克制不住的害怕。
盛夏微微的闭起双眸,透彻的阳光照耀在她的脸上。她低的声唱着不在曲调上的《因为爱情》。
她的右手再次往前一伸,余菲微蹙着双眉,毫无顾忌的爬上了高台,婚纱的长尾随着风慢慢的卷起。
“菲菲,你说,如果我没有让纪年走,该有多好。”盛夏落寞的声音飘到余菲的耳中。
余菲猛然一怔,她的手指微微有些颤抖,手中握着的药瓶掉落在了地上,她松了口气,至少夏夏的思绪还在正常的范围:“夏夏,你……”
她看着地上的药瓶,镇定剂的英文字母是多么的刺眼。
“如果纪年没有走,姑姑就不会让我搬到秦家。他就可以和我一起照顾宝宝了。谢伯母就不会知道宝宝是秦默的孩子。”盛夏口中絮絮叨叨的说着,仿佛在述说着自己的构筑而成的童话。
余菲猛然间眼泪淹没了眼眶,夏夏……她……
盛夏往前挪动了半分,紧握着栏杆的左手,有些松懈。余菲顾不得自己隆起的小腹,往前一扑,动作敏捷的连带着盛夏从高台上翻了下来。
盛夏失神的瞳孔忽然迸发出胆怯和害怕,余菲单手扶在肚子上,小腹有些隐约的疼痛。
化妆师在身后猛然惊呼:“余小姐,盛小姐,你们没有事情吧。”
余菲双手在婚纱下不断的摸索着掉落在地上的药瓶。
而盛夏则是抱着头,不知所措的在原地来回的踱步,她猛然坐在地上。眼角泪水,声音哽咽,血丝布满了双眸。
“不要,我不是疯子。”
“宝宝,妈妈不是不要你,对不起,对不起。”
“秦默,你别过来,不要……不要碰我。”
惊恐,折磨,疯狂。平日里文静懦弱的盛夏,在此刻像是疯狂的神经病,拒绝着任何人的触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无法自拔。
余菲鼻尖酸涩,手指颤抖的打开药瓶,由于太过于激动,白色药片总是落不到她的手上。
“夏夏,过来,把它吃掉。”
盛夏摇着头,死死的窝在自己的双腿间,咆哮道:“不要……我不要吃。我没有疯。”
余菲深深的吸了口气,压制住自己的哽咽:“夏夏,这不是药,还记得彩纸的糖吗?吃完它,纪年就会回来。”
“回来?”盛夏沉默了片刻,懵懂的双眸看向余菲。迷茫的说道:“他真的会回来吗?”
“是……是啊,他会回来,和你一起,带着宝宝,看清晨的阳光。”
盛夏嘴角露出一抹笑容,她抢过余菲手中的白色药片,没有任何思考就吞服了下去。
余菲使劲的抱住盛夏,怕她再有过激的举动。
盛夏早就疯了,从纪年离开后的第二天……
Ps:或许,徐徐是很残忍,但是盛夏的脆弱,让人心疼到无法自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