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她眉来眼去,你对温柔的笑,你给她吹笛子!你对她轻声细语,你对我从来都是冷冰冰的,我做错了一点儿事情,你就是要训斥我!你说把我留在风华绝代,其实你不想我去参合你和你的水幻公主幽会吧!”傅琼鱼充分发挥女人之胡搅蛮缠,南风兮月将她的手压在床上,扣紧她的手指,凑过去:“你这么认为?”
“就这么认为!”她眼中要喷火了,南风兮月看到她这样子却笑了:“傅琼鱼,你的醋劲儿比为夫想象的还要大。”
“鬼才吃醋,你放开我!”傅琼鱼挣扎不过他,抬脚揣他,他握住了她一只脚,正好是她的痛脚,傅琼鱼疼得皱眉:“色/狼,你放开!”
南风兮月瞧着她脚上一片红肿,叹了一声,凑在嘴边吻了一下:“你希望我现在就走?”
“走!”傅琼鱼转头气恼道,南风兮月放开她的脚,转身就走。她听到关门的声音,眼泪开始打转,还说什么任何女人与他无关,如果放在以前,他就来哄她!她转头,看到南风兮月正倒了一杯茶,她更愤怒拿过枕头要砸他:“你不说你走!”身子一斜就掉下床来,落入了熟悉的怀中。
“现在闹够了吗?你敢说没闹够试试。”南风兮月将她抱到床上,神色又冷峻下来。
“我就是没闹够!”傅琼鱼也有气势的一喊,南风兮月顺手点了她的穴道,傅琼鱼浑身不能动,嘴巴还能张开:“你又点我穴!”
“谁是骗子?我和谁眉来眼去?”南风兮月耐心的问道,傅琼鱼咬牙不说话,南风兮月搂过她就吻了起来,撬开她的唇齿,掠夺着她的呼吸,又捏着她的下巴:“你这么说话,是希望我也这么去吻别的女人?”
“你以前不就吻过很多女人!”傅琼鱼心中更疼,口不择言道。
之后,南风兮月拿下了银质面具,整个神色都很凝重。他盯着她,看着她脸上那道长长的伤疤。出乎意料的,不再整她到她求饶。让她躺好,拿过药水搓在掌心又轻柔的揉着她红肿的脚腕。傅琼鱼躺在床上,脚腕处传来他温暖的温度,傅琼鱼眼泪又有些蓄积。
等南风兮月处理好她的脚腕,给她拉上被子,倾身而下,语气也温柔多了:“现在闹够了吗?傅琼鱼,我在你心中到底是什么样子?爱慕富贵还是无情无义?你若是觉得你不爱我了,你看上了其他男子,我会放了你。你为凌王墨离玄所绘的那幅画,惟妙惟肖,他就是你眼中的新风景?你射箭之后又与他对视,今晚的宴会上,六王爷百里辰、百里寒、凌王,都注视着你。你现在和我发脾气,是要找个借口离开我?”
他的长发落在被子上,那双漂亮的眼睛此刻带着浓浓的伤感,他伸手摸着她的脸庞。傅琼鱼看着他无可挑剔的容颜,南风兮月望着她的眸子:“是你所想,如你所愿。”他站起身来。
“你胡说八道!”傅琼鱼心中掠过慌张,“我才没有不爱你,谁叫你和那个水幻公主站在一起那么扎眼!我讨厌她!讨厌她和你说话,讨厌你为她弹过琴,讨厌她跳舞,你吹笛子!”
“还讨厌什么?”南风兮月将她从被子里捞起,靠着床,抱着她抵着她的头顶,不让她看到他脸上愈加加深的笑容。
“讨厌她喜欢你!”傅琼鱼还没醒悟过来,南风兮月的笑声隐隐传来:“水幻公主被人交口称赞为巾帼不让须眉,她若知道你这么讨厌她,心中定是不快。”
傅琼鱼听到他的笑声才反应过来,推着他搂着她的手:“骗子!”南风兮月却搂紧了她,炙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后背:“你若说不爱我了,我就放你走。”
傅琼鱼忽然停止了挣扎,他的这句话比让她看到他和凌偲影在一起更痛,似被锥子猛然刺进:“你为什么这么说?”
“之前听闻墨离玄为你弹琴,你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我本不在意。今日看你给他画得画像,夫人观察入微三分,若不是花了心思,如何将墨离玄的一身身影记得如此清楚?百里辰为你当面求情,还是忘不了你这夫君吧?百里寒一句话就让你笑了,我发现,他们对你来说都比我越来越有魅力,不是吗?”南风兮月侧头,拉过了她的脸庞,深邃的看着她。
“胡说,都是胡说!我会画墨离玄那个样子,不过是他来四王府求取画谱,我当时看了一眼,顺手画出来而已。百里辰是以为我的脸是被他毁的,所以才跑上来的。至于百里寒,他不过说了一句歪诗,你想知道是什么吗?”傅琼鱼急急解释道。
“什么?”
“一只鸳鸯水上舞,一只鸳鸯不爱雌。百里寒说……你也对我有意思。”傅琼鱼得瑟起来,马上又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又拨开他的手:“我不要和你说话,放开!”
“刚才不是解气了?”南风兮月捏着她的脸,“你把自己整成现在的鬼样子,当真没法看。你这么丑,我以后怎么带你出去?”
“谁让你带出去了!反正有的是人想带我出去!”傅琼鱼被他带得又和他“吵”了起来,随即又绷住脸:“松手,我还没说不生气!”
“那你想生气到什么时候,之后的几天我还要和水幻公主在一起,你见一次就要和我闹一次。”南风兮月抱着她,低头吻在了她的脖颈间,傅琼鱼想躲开他,却又躲不开,完全被他的气息包围,而且那气息越来越粗重。
傅琼鱼气得说不出话,她的气息也被他撩乱,他把她抱正:“虽然你之前的剑舞,我没有看过,但今日你为我的一舞,我都看到了。低身锵玉佩,举袖拂罗衣。对檐疑燕起,映雪似花飞。”他唇畔带着好看的笑容:“夫人之姿,真是美不胜收。此生此世,我也不会忘了你这一舞。”傅琼鱼略低头,都说情话会甜死人,她的恼怒也被他七拐八拐的弄没了,南风兮月又加了一句:“原以为你琴棋书画样样不通,不想你既会作画又会跳舞,跳得还是剑法与绿腰组合的舞。”
“你嫌我什么都不会?”傅琼鱼掐住了他前半句,南风兮月就吻住了她的唇:“你什么都不会,我也爱你。”
她彻底被收服了,他的吻蹭过肌肤:“冷冷梅花香,你又在袖子里藏了梅花枝?”
“藏了,本想让你看看,我是怎么天女散花的!”她一口咬住他的唇瓣:“你框我!”
南风兮月将她压在床上,半个身子压着她:“你若是不信我,我也毁了这张脸怎么样?”
“你敢!”她立刻呵斥道,南风兮月叹了一声:“《鱼悦》是我一人在青月国的时候,想起你才弹的。水幻公主做了我的听者。我与她相识已久,水幻公主并非平常的女子。”
“可她喜欢你!”傅琼鱼说道。
“你怎么知道她喜欢我?”南风兮月好笑道。
“她看你的眼神,我就知道!”她侧过头说道,“你别说你不知道!”
“我是知道。”南风兮月抱着她,“但我与她早已说清楚。你是担心自己不如她?”
“才不是!”
“若是动心,在遇到你之前就已经动心,可偏偏让我愿意舍弃生死与共的人是你。你如果连这点自信都没有的话,我就和你一起毁容,这样我变丑了,你也就不担心了。”南风兮月摸着她脸上的伤疤,傅琼鱼捂住了他的嘴:“谁说让你毁容……我才没那么自私。我不吃醋也行,你不准和她拉拉扯扯,至少在我面前时……”
“背着你时就能拉拉扯扯?”
“你敢!”这次终于换她很有气势的喊出这句话来了。
“今天向你射暗器的人……”南风兮月还未说完,傅琼鱼就接过了话茬:“是太子百里坤干的。现在百里辰以为我是百里坤毁容,所以他恨百里坤,应该已经和百里辰站在了一线。还有哦,百里寒把百里胜的身世都告诉我了。百里胜是假的,楚殇和北迫玄才是睿帝的儿子!”
“百里寒亲口告诉你的?”南风兮月问道,傅琼鱼就将和百里寒的谈话,还有曾经假冒北迫玄的事情都告诉了南风兮月。
“现在,百里寒认为你就是北迫玄,真正的百里胜”南风兮月目光冷冷的问道,傅琼鱼点头:“大概是这样的……”
“你做得真不错,你和秋十瞒着我做了这么多的事情。”
“大概……也是这样。”傅琼鱼怕怕的笑道,又转移话题,“我之前和你说了,北迫玄和楚殇一定和龙语国有关系。百里胜根本就是个不会知恩图报的人,你们帮助他不如帮助楚殇等位。他现在生无可恋,唯有记挂着自己的身世。若你们帮助他得到龙语国的帝位,楚殇绝对不会再以德报怨。而且,我觉得你和楚殇也该化解恩怨了,你们的命运这么相同,楚殇却没你幸运,因为你有我。他现在却是个连家都没有的人,如果你能给他,你们以后联手,迟早会让南风玄翼血债血偿。所以,这么好的一个人选,为什么就不能化敌为友?”
“胡闹!”南风兮月呵斥道,傅琼鱼抬抬下巴:“你说,我哪里胡闹?”
“你说你怎么胡闹?我根本就不想你卷进这些事情来,你入四王府,我能允许。但现在,明日就离开四王府。”南风兮月严厉道。
“我都卷进来了,我都知道这么多了,你还要我在呢么置身事外?你不让我管也行,打断我的腿或者你哪里也不准去,不准再去找水灾,你一天24小时看着我,我就乖乖的在这里呆着。”傅琼鱼越来越不怕他的威胁,南风兮月的手嘎嘣嘎嘣作响:“你说得是,那我断了你的腿,等事情结束再给你接回去。”
“你,你舍得,你就断!头可断血可流,我这次就是要管!”她转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样子,见南风兮月只冷冷的盯着她,傅琼鱼又搂住他的脖子:“别生气了嘛,我觉得楚殇真的是你们可以重新考虑的人选,再者说了,你们扶植百里胜,是扶植一个暴君,我想百里胜登基,龙语国的百姓就没活路了。我的相公不是这样的人,对否?我自己也会保护自己的安全,我是百里寒手中的棋子,他会护我安全。”
南风兮月埋在她的脖颈处,揉着她的头发:“对不起,我看到了有暗器,却没能救你。现在你又卷进来,我又不能护你周全。”
“你已经把我保护得很密实了,再多一些,那你还不如把一块铁皮包在我身上。南风兮月,我知道你已经为我做得太多太多了,我已经满足了。而且,我也不想被那个水幻公主看扁,她是巾帼公主,我是女扮男装的大爷,我一定要干出一些事情来,不让她看扁。”傅琼鱼说道。
“自己保护好自己。有我在,我也不会让你遇到危险。”
“嗯呢。我们去太子府走一趟吧,我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楚殇。”傅琼鱼拍了拍他的肩。
“楚殇在太子府?”南风兮月问道。
“嗯,楚殇为了查他的身世,化妆成了魂灵,潜伏在太子身边。”傅琼鱼得瑟道,南风兮月弹了她一下。傅琼鱼挣扎起来:“我们现在就去太子府走一趟。”
“你这样怎么去?”南风兮月打量她,傅琼鱼抬抬脚:“已经好了。”
“你在这里呆着,我和秋十去走一趟。”
“嘻嘻,你打算和楚殇和解了。”傅琼鱼拉了拉他的衣服,南风兮月淡色道:“看他的诚意。”
“我还是和你们一起去吧。我怕你们见面又打了起来,而且有些话必须我来说,楚殇才会相信。”傅琼鱼说道。
“这么说,你和楚殇的关系还是不错的?”南风兮月问道,他和楚殇之间的恩怨从她出现的时候便出现了,一直到现在都未曾解开过。
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傅琼鱼还是觉得,如果楚殇和南风兮月联手,必能成就一番大事。
“一般般。”她还不是不敢老虎**上拔毛,南风兮月着实能治她服服帖帖的,还是少说些让他不爽的话。
傅琼鱼活动了活动脚腕,南风兮月与秋十都瞧着她,傅琼鱼动了动:“我没事了,走吧。”
三人皆易容,秋十的一头白发用帽子紧紧的扣上,不见一根白发露出来。三人还是第一次一起去夜行,傅琼鱼看看身边的两个绝色美男,很想一手搂一个,得瑟的说:“你们要好好伺候本大爷!”可惜,这两位都是她惹不起的主儿,南风兮月估计会先把她的手骨折断。
南风兮月揽着她,三人就到了太子府的墙上。傅琼鱼趴在那里,秋十问道:“他住在哪个房间?”
“我其实也不知道。”傅琼鱼看到太子府的防备的确严密,接着就感觉到了身边二人的冷视,南风兮月一手掐着她的腰,越来越发觉自己跟着她也越来越能胡闹了!
“回去!”南风兮月抱着她飞走,傅琼鱼扒着墙头:“我知道怎么能找到楚殇。”墙头的一块砖掉了下来,立刻有人喊道;“谁!”南风兮月带着她转身飞走,秋十也飞走。五尾兽钻出傅琼鱼的怀里,“喵……”了几声,墙内的人就道:“原来是野猫!”
秋十第一次见识到傅琼鱼的宠物老鼠还会猫叫,傅琼鱼对着五尾兽说道:“去把楚殇住在哪里找出来,回来我带你去吃大闸蟹。”
五尾兽闻言嗖嗖爬上了墙,傅琼鱼道:“五尾兽能找到楚殇的位置,走吧。”
“它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秋十说道。
“那是她的灵兽,走!”南风兮月搂着她又跟着五尾兽犹如夜空中的风一般飞着。傅琼鱼已经很久没在他怀里享受着飞的感觉了。
五尾兽爬上了一个屋顶,又嗖嗖的爬了下去,三人趴在屋顶上,五尾兽一会儿又回来了,领着他们往下走。傅琼鱼道:“楚殇就住在这里。”
“你们在这里呆着,我先下去看看。”秋十道,傅琼鱼要站起和他一起去,南风兮月拉住她:“你脚上有伤,我们就在这里等着秋十。”
秋十倒挂在房梁上,屋内一片漆黑。秋十没从门进去,而是从窗户进去。刚踏进,一只剑直接袭来,秋十连忙躲开,谁知道那剑变化极快,朝着他的脖子径直抹去。秋十打开玉扇,生生抵住了那剑,屋内一片漆黑,秋十开口道:“楚公子多日不见,没想到你的武功如此之高。”
楚殇听到秋十的声音,依旧没有移开剑:“是她让你来找我的?”
“不错,她想见你一面。”
楚殇这才收了剑,抬眸看看屋顶:“今夜,来了不少人呢。你们先回风华绝代,我稍后就去找你们。”
“如此最好,告辞。”秋十离开,又上了房顶:“他在屋内,让我们先回风华绝代等他。”
————
风华绝代。
傅琼鱼带着银质面具,手拄着桌子,脑袋有一搭没一搭的滴答着,蜡烛燃烧了一半儿了。傅琼鱼睁开眼朦胧觉得有人近在咫尺,她睁开眼就看到了楚殇迫近的面容。他的手伸着似乎要摘掉她的面具,目光中充满了自责。可等她完全清醒了,楚殇的神色又恢复了正常。傅琼鱼瞧着楚殇又恢复了原貌,打了一个哈欠:“你终于来了。”
楚殇伸手捏着她的脸:“数日不见,你怎么还带了面具,莫不是毁容了?”随后,楚殇就坐在了椅子上,自己倒着茶。
楚殇此时一身夜行衣,傅琼鱼拄着下巴喝了一口茶:“没错啊,我就是毁容了。”
楚殇手中的茶杯中的茶就洒了出来,眉眼一挑,伸手扣着她的下巴:“你若是毁了容,还真是可惜了。这般,会有多少少男的美梦破碎?”
“是不是也让你的美梦破碎了?”傅琼鱼推开楚殇的手,摘下面具,楚殇看到她脸上狰狞的伤疤时,眼神剧烈的跳动着,手不禁握紧了杯子。傅琼鱼只以为他是被自己吓得:“怎样,着实吓人吧?我想你的小心肝是受不了的。”傅琼鱼又戴上面具,“不吓你了。”
“是谁让你的脸变成了这样?没有好好医治吗?秋十不是很懂医术?”楚殇凝视着她,脸上少有的严肃。傅琼鱼倒了一杯茶,又喝下去:“是我玩鞭子自己不小心抽到的。其实,我觉得我变成一个丑鬼也很适合,最近桃花灾太多了,正好帮我挡一挡。不说这些了,你现在说说你吧,你不是说你远走高飞,为何又去给太子当侍卫,还把自己搞得那么丑?而且还起了这么一个丑名字。”
楚殇最终移开了目光,傅琼鱼没注意他的手指泛白,他一手拄着下巴:“名字很难听?”
“你自己不觉得吗?唉,别想把话题扯远,你为什么接近太子?”
“原本我是想远走高飞,可你废了那么多的功夫替我查身世,我觉得这么走了怎么对得起你对我的情义。所以,我就去做了太子的侍卫。”楚殇端着茶杯看着,不知看什么那么入迷。
“那你查到了什么?我现在可有充实的证据,你和北迫玄是睿帝曼妃的儿子,你们是双生子,你才是真正的百里胜。不仅这样,我一直以为你是弟弟,可四王爷告诉我的事情,却是,你是哥哥。”傅琼鱼都说了出来,楚殇震惊的看着她,傅琼鱼点头:“是真的。”
“你是在哪里知道了这些?”
“四王爷一直以为我就是你,所以今天才把宫里的一段陈年旧事讲给我听。你和北迫玄的母后是曼妃,曼妃乃是图腾王族的后人,曼妃当年颇得圣宠,曼妃身怀八个月身孕时,睿帝出征,曼妃就被其他的妃子害了,原本是想弄死你和北迫玄,曼妃让两个宫女带着你们逃了出去,她自己……把自己烧死在了宫中。后来,睿帝回来后知道了真相派人到处打听,发现了一具孩子的尸身,被认为是你,所以睿帝一直在找北迫玄。我知道,百里胜身上有图腾,还有和北迫玄的玉佩一模一样的和田玉佩,他的图腾在后颈。所以,这个百里胜是假的,也不会是北迫玄。”傅琼鱼简单的说了,又瞧着楚殇,“你现在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想要怎么做?”
楚殇沉默着,半晌才问:“那你觉得我该如何去做?”
“你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吗?你半世飘零,所爱之人现在是南风玄翼的妃子,我想她也跟本不是爱你,否则……她怎会让你做那些事情?有时候,我就感觉你像海洋里的一艘小船,找不到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要去哪里。现在,唯一让你执着的就是你的身世,你现在知道了,我想其实对你已经没了太大的感觉。富贵名利于你也是淡薄的,楚殇,我想……你既然找不到自己生活的目的,不知为何而活……那么,就不要为自己而活,为别人而活。龙语国,不管是太子登位还是百里胜登位,对这个国家的老百姓而言都是灾难。可若换了你,这个国家或许还有救,老百姓还有盼头。我想,你也不想百里胜冒充你和北迫玄的身份真的成了龙语国的皇帝吧?”傅琼鱼语重心长的说道。
“你是为他还是真心为我?”楚殇击中要害的问道,傅琼鱼转了转眼珠子:“既为你也为他,我们是朋友,我想你好好活下去。”
楚殇已经知道南风兮月在这里了,傅琼鱼碰碰鼻子却碰到了银质面具又放下手:“我想你和他能化解恩怨,好好的谈一谈。你们若是联手,我想所有的事情都不再是做梦。”
楚殇看着她的面具,神色又变得极为灰暗,看着她:“是你希望的,我会去做。你让他进来吧,我想和他谈谈。”
“楚殇,谢谢你!”傅琼鱼道,门就被推开,南风兮月一进来,气愤就凝重到了极点,傅琼鱼站起,一蹶一拐的走到他面前:“楚殇答应了,要和你好好谈谈。你们不要打架,什么话都好好说。我先出去了。”
“出去吧。”南风兮月揉揉她的头发,傅琼鱼出来又把门带上。
秋十正站在湖边,傅琼鱼走过去,有些担心的看看屋内:“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谈崩?”
“你这样助他,值吗?”秋十问道,‘他’是指楚殇。
“大家都是朋友,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楚殇是没有目的的活着,解开了自己的身世,只怕他更没有了目的。我只是想给他一个枷锁,让他有意义的活着。”傅琼鱼吹了吹手说道。
“他没有意义活着,我在你眼中又是什么样子?”秋十似有兴趣的问道。
“先生和楚殇不一样,先生自己有明确的方向,不是吗?”傅琼鱼反问,秋十拿出笛子放在嘴边吹着。
“古代人就是文武全才,我想除了女红之外,先生什么都会吧?”傅琼鱼敬佩道。
“古代人?我是古代人,你又是什么代人?”
“不可说。”
五尾兽又从傅琼鱼的怀中爬出来,站在她的肩膀上听着秋十吹笛,秋十看到它说:“它原来是你的灵兽?”
“嗯。我还以为先生知道了呢。”傅琼鱼点了点五尾兽的头,“五尾兽,来跳个舞。”
五尾兽很逼视的看着她,趴在她肩头不动。
“它好像看不起你。”
“你不去跳舞,明天我就把你烤了吃了。”傅琼鱼露出白牙森森的说道,五尾兽觉得一阵凉风袭来,为了明天不当某人的盘中餐,五尾兽上了石头上。瞪着两条小腿来回的比划着。
“两脚倒立。”
五尾兽又两只爪子学倒立,湖边漾起笑声……
傅琼鱼和秋十在他的屋内下着围棋,她的心思也不在这里,南风兮月和楚殇一直没有打起来,她也算放心了。
傅琼鱼最后倒在桌子上就睡着了,秋十瞧着她手里还拿着一颗棋子,摇了摇扇子,这天底下能在对弈中睡着的人,恐怕只有她了。
傅琼鱼是累坏了,半夜醒来的时候就在南风兮月的怀中了,她恍然想起南风兮月和楚殇在谈话,见到南风兮月睡着了,她也没再摇醒他。南风兮月却似知道她醒了,将她往怀中揽了揽:“我和楚殇已经认真谈过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你在四王府保护好自己就好。”
“嗯。”傅琼鱼没有问他和楚殇谈了什么,而是问:“青月国会同意支持楚殇吗?”
“由水幻公主去禀告她父皇的话,不会有问题。”南风兮月并未讶异她知道这些,“你怎么知道青月国在幕后支持百里胜?”
“猜的。”她刚才不过是试探,南风兮月才睁开眼,眼中带着点点星星,傅琼鱼捏了捏他的鼻子:“兵不厌诈,每次对你用这招都管用啊。”
“接着睡吧。”南风兮月拍拍她,傅琼鱼躺在他的臂弯中,搂着他的腰,脸埋在他的怀中,依如从前的姿势,南风兮月用下巴蹭蹭她的头发,因为早已对她将生死弃之度外,所以早已没了防备。她始终在他心底最柔软最幸福那片广阔无垠的心田中。
天未亮的时候傅琼鱼就醒了,她还躺在温暖的怀中,她没敢动。这么多日子,还是第一次早晨醒来,他依旧在身边。傅琼鱼忽然发现,她其实很贪恋早晨第一眼看到的人是他的那种踏实的感觉。
傅琼鱼慢慢移动了移动,吻了他脸颊一下:“早安。”
“早安。”南风兮月睁开了眸子,目光温润如水,傅琼鱼呆怔的看着他。直到他凑过来,在她额头也落下了早安吻:“发什么呆?”
“只是很久,早晨醒来的第一眼看到的人不是你。”傅琼鱼懒懒的趴在他身上,手垫在他的胸部,脑袋又垫这手,瞧着他这张惊艳的脸庞:“我们这样现在算不算偷情?”
“也许算。”南风兮月揉着她的耳朵,傅琼鱼又爬了起来:“你什么时候走?”
“再呆一会儿。”
“我想去做顿早饭,你吃了再走行不行?”
南风兮月点点头,傅琼鱼就快速的穿好了衣衫下了床,又生怕他走了似的:“我做饭很快,你吃了就可以走。”
南风兮月习惯了她张牙舞爪,此时看她竟有些乞求的意味,他起身:“我和你一起去做饭。”
两个人悄悄摸到了厨房,傅琼鱼简单的做了一个汤和两个菜,两个人吃着,生活似乎又回到了从前。直到南风兮月离开,傅琼鱼又抱住他:“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别让自己出事,懂吗?”
“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再多睡一会儿,我走了。”南风兮月拍拍她,傅琼鱼才放开:“嗯,走吧。”
南风兮月趁着天还黑着就离开了,屋子里又有些寂寞。傅琼鱼连碗筷也没有收拾爬回床上继续睡觉。
睡醒的时候,她就看到桌子边坐着一个人,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先生,你怎么又看来我房间了?如果不是知道你不喜欢女子,我一定会认为你是色/情/狂,要不然就是对我有意思?呃……”傅琼鱼看到秋十拿着一双筷子夹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秋十自动把她前面的话省略,尝了尝剩菜:“你做得菜竟也能吃。”
“什么嘛!当然能吃,还特别好吃!你以为我是什么都不会的千金大小姐吗!”傅琼鱼从被子爬出来就觉得有些冷,又把自己裹在了被子里。
“不错,初看你第一眼,你就让我觉得你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傻瓜。”秋十依旧夹着菜吃着,傅琼鱼磨牙霍霍:“那现在呢?”
“比傻瓜好一点,至少做得菜能入我的口。”秋十又接着吃,傅琼鱼的神情松了下来,抓着被子,看着秋十吃得津津有味:“那个……看在你喜欢的份儿上,一会儿我再给你做一桌好了!”
“那我等着了。”
“你想吃我做得饭,你直说好了!干嘛拐了这么多弯!秋十,你现在一天不损我,你就难受吗?”傅琼鱼转过弯来怒道。
“因为欺负你很有意思。”秋十又说出让她吐血的话。
“秋十,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变态了?”傅琼鱼裹着被子看着外面,听着呼呼的风声:“先生,你说,这个冬季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秋十未语。
她的脚一夜醒来已经好多了,又劳心劳力的为秋十做了一顿饭,她坐在桌子前,瞧着秋十拿起筷子,傅琼鱼问道:“味道怎么样?我可是不轻易做饭的,在这个世界上,还没有几个人尝过我的手艺……”
“所以,我应该感到很荣幸?”
“米错!”
“荣幸之至。”秋十拿起扇子敲了她一下。
傅琼鱼揉揉头,起身:“觉得荣幸呢,先生就慢慢吃吧,我也该回四王府了。”
“有事记得来找我。”
“当然。”
傅琼鱼回到了四王府,刚进去。阿四就说六王爷百里辰已经等候她多时了。想着百里寒所说的话,傅琼鱼没有去见百里辰径直进了屋子。最后百里辰自己找了过来,推开门,站在屋外,见她背对着自己正在拿着剑擦拭。
“你的脚好些了吗?”百里辰站在那里很久才说话,一道寒光闪过,傅琼鱼拿着剑指着百里辰,百里辰毫无惧色,瞧着她的银质面具:“你的脸是因为我才毁掉的,你想报仇就来报仇吧。”
看着百里辰满是愧疚的样子,傅琼鱼心中生出一些愧疚,百里寒告诉百里辰,她的脸是太子毁的,那么她就不能告诉百里辰真相,起码现在不能。百里辰性子耿直,虽然冲动,但为人也仗义,是睿帝的几个儿子最让她觉得正常的皇子。
“我不怪你了。”傅琼鱼收了剑,“你也不必自责,我现在这个样子也没什么不好。哪些人对我真心,哪些人对我假意现在也全都看了出来。小六子,你这人还不错。”
傅琼鱼倒了两杯茶,一杯直接丢给百里辰,百里辰也准确的接到了,表情依旧有些惊愕。傅琼鱼道:“喝了这杯茶,你我冰释前嫌。”傅琼鱼喝了下去,见百里辰一直不喝问道:“你怎么不喝?”
百里辰握着杯子,满心感动,一口喝了下去:“以前是我小看了你。傅南溪,以后我们就是生死之交,我百里辰可以为你做任何事情,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傅琼鱼听着百里辰的说着,她猛然被水咽住了,一边咳嗽一边说道:“小六子,你太严重了。”
“我一定会找出治好你的脸的方法!还有,将你毁容的人,我也不会放过他!你等着那一天!”百里辰握紧拳头离开。
傅琼鱼摸着面具,如果有一天百里辰知道了真相,估计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而且……傅琼鱼从怀中拿出一张纸,打开,瞧着百里辰的**契……那天她丢给百里辰的是一张伪造的**契,开始的时候只想有这张**契在手,以后会更有意思。现在却像烫手的山芋,烧了还是撕了?还是留着吧,等百里辰知道所有真相,想要杀了她的时候,这可是她的保命符。
傅琼鱼折叠好又放在身上,如此平安过了两天。关于史大人之死一直没有消息,史大人是百里胜的舅舅,自然是支持百里胜的,可这百里胜却是假的。傅琼鱼猜测这史大人也知道一二,所以,南风兮月那日说极有可能是百里胜请龙风杀了史大人,一来矛头指向太子,二来替自己除掉一个眼中钉。也确实,傅琼鱼从百里寒的口中得知,承办此案的人据说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睿帝很快下令不让深究了,将史大人之死变成了一个无头案,明面上一直在抓龙风,但天底下没有人知道龙风会在哪儿,所以这更是没有影子的事情。按照百里寒暗指,此事是太子买通了龙风所为,睿帝已经失去了三个儿子,再也不想在老年时接受丧子之痛,故,将此案压了下来。但睿帝对太子的态度比以前更加的冷淡,更传有要废太子之言。而同时,百里胜更招睿帝喜欢,其政事都过问于他。龙语国的朝堂有支持太子和三王爷百里胜的,明着暗着较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