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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利比里亚女总统瑟利夫:非洲大陆耀眼的铁娘子(2)

支持她的人还相信,尽管其他竞选人有的也有很高的国际声望,比如维阿,但却没有人能在学历、工作经验和能力上比得过瑟利夫。他们说,利比里亚已经“沉寂”多年,已到谷底了,还被联合国列入“最贫穷的国家”行列。利比里亚应该抓住这次机会,选一个有领导能力的领导人。他们还强调,瑟利夫是一名女性,如今世界上有权势的女性也很多,比如美国国务卿赖斯,德国新总理默克尔。

对手维阿

1995年断言:永远都不会对政治感兴趣。2005年声称:“我并不喜欢政治。但在千千万万同胞的呼唤下,我别无选择。”十年过去了,乔治·维阿想从“先生”变成“总统”。

身材健壮、长相英俊的维阿有着高高的颧骨、棕色的皮肤,那双坚定的眼睛闪烁着的光芒仿佛来自他的内心。他,曾经叱咤绿茵场,是第一位获得世界足球先生的非洲人。球场上,维阿那令人不可思议的球技令人如痴如醉。上个世纪90年代,在维阿足球生涯的黄金岁月里,他横扫欧洲足坛,像一道黑色的闪电在对手后防队员之间穿梭,为他所效力的那些欧洲顶尖俱乐部赢得一次又一次胜利。

1966年10月1日,维阿出生在利比里亚首都蒙罗维亚一个贫民窟。他几乎没见过父母,是祖母一手将他拉扯大的。这个黑人小伙子从小就爱踢足球。没有球鞋和足球,他就光着脚把塑料袋绑起来当球踢。从14岁起,他便在科特迪瓦一家俱乐部开始了职业足球生涯。

1988年,维阿终于迎来了他职业生涯的一次转折:他被相中去欧洲踢球了!维阿先后效力过的著名球队有摩纳哥、巴黎圣日耳曼、AC米兰、切尔西和马赛等。他获得了欧洲足球先生(1995年金球奖)、世界足球先生(1995年)和两届非洲足球先生(1989、1994年)。他被誉为是非洲球员的典范。2005年,维阿退役。

维阿曾是意大利后卫们的噩梦,他有出神入化的转身过人技术,头球功夫一流,而且经常能以角球助攻……1995年,他将非洲足球先生、欧洲足球先生、世界足球先生的称号集于一身,达到了职业生涯的顶峰。他被誉为是非洲球员的典范。

对于维阿来说,前总统多伊是自己的恩人、靠山,就像自己的父亲一样重要。

但是靠着军事政变上台的多伊最后失去了民心。多年后,功成名就的维阿回忆起多伊在他和队友们身上投入的巨资时,也不免内疚,他说:“这总让我感到对利比里亚人民欠了债,这是我之所以要为他们做点什么的原因”。

他在踢球的时候一直与自己的国家保持紧密地联系,他为人道主义援助计划捐款,成为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亲善大使,并且支持童子军裁减计划。他在1995年同时获得非洲、欧洲和世界足球先生,成为史上包揽这三大荣誉的第一人。维阿用他自己的“帽子戏法”诠释了另外一个利比里亚,一个没有战争的国家。

但是,参加总统竞选,这却并非维阿的初衷,他曾经试图远离政治。

1980年4月,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13岁的乔治·维阿就站在海滩上,亲眼目睹了血腥的政治屠杀。13名当时利比里亚政坛显赫官员就在光天化日之下被绑在电线杆上,被一群人乱枪打死。9天后,利比里亚发生了军事政变,当时,成千上万的人们高喊:“我们终于得到自由了!”可是10年过去了,15年过去了,他的祖国利比里亚仍然在战乱和贫困中挣扎。

维阿在加冕1995年欧洲足球先生时曾断言,他永远都不会对政治感兴趣。1997年,利比里亚人民选择了查尔斯·泰勒,人们又对他寄予厚望。但是掌权后的泰勒还是没有平息战争。泰勒是个强权人物,他在当选前就是一个军阀,而他对于维阿在国际上的影响力始终有所疑忌。

在当选前,泰勒就曾派人袭击并焚烧了维阿在蒙罗维亚的住宅,强暴了他的两名堂姐妹,以向维阿传达一个讯息:踢你的球,不要参与政治。在泰勒当选后,维阿回到利比里亚国内,谨慎地接管了利比里亚国家足球队。

2001年,当作为教练的维阿带领这支队伍神话般地闯进世界杯资格赛后,他的狂热球迷中开始流传维阿应该成为总统的说法。尽管维阿对此予以否认,泰勒还是感到了威胁。利比里亚在世界杯的比赛一结束,担心被囚禁甚至暗杀,维阿立即离开了利比里亚。

维阿曾表示永不介入政治。但是,他最后还是为了利比里亚人民站了出来。

据说非洲杰出的政治家曼德拉曾告诉维阿,服务国家的最好方式是首先登上总统宝座,然后再“鞠躬尽瘁”,从而更大范围地为利比里亚人谋福利。维阿因此改变了主意,他说:“我并不喜欢政治。但在千千万万同胞的呼唤下,我别无选择。”现在,泰勒已经被推翻了,维阿的妻子柯拉尔和三个孩子仍然担心利比里亚的政治会让维阿送命。

不过柯拉尔说:“自从我认识乔治,我已经知道这个国家并不安定,我也听说过了其他总统被杀的事情,在与乔治交流他的政治意愿以后,我在某种程度上接受了他可能会被杀的想法。”维阿说:“整个世界都认为我们会重蹈战争,我们一定要向他们表明我们已经做好了和平统一的准备。”

维阿竞选期间每到一地,万人空巷,人们风雨无阻地夹道欢迎,竞相一睹这位偶像的风采。

财富常常是嫉妒的源泉,但对于维阿的亿万家财,利比里亚人却只有啧啧称赞。有人说,维阿与利比里亚那些贪官污吏不同,他的名气和财富都是明明白白挣来的。21岁的麦迪逊·莫克说:“维阿他自己挣钱,而且他不会动用我们的钱。”

维阿不仅出资帮助国家足球队,而且设立了许多奖学金,从事了数不清的慈善活动。此外,他担任过联合国儿童基金会形象大使,他还鼓励利比里亚那些“娃娃兵”脱下军装。一位名叫奥古斯汀·帕克的利比里亚人说:“他给了人民很多,别的人给了我们什么?”

一群自称是工人阶层的利比里亚人,包括给人擦皮鞋的男孩和出租车司机,在首都散发传单,发誓称如果维阿败选,他们将进行暴力抗议。

“肌肉”与“大脑”

大选开始之前,英国《星期日泰晤士报》就发表专栏文章指出,维阿和瑟利夫的竞选是利比里亚两大势力的较量,维阿代表的是文盲居多、食不果腹的贫苦草根阶层,而瑟利夫代表的则是受过良好教育的精英阶层。因此,这场选举也被视作两大势力的一次对决,有媒体将其戏称为“肌肉”与“大脑”的较量。

早在大选开始之前,瑟利夫所属“团结党”的竞选班子就对选情进行过认真分析。尽管维阿很受年轻人的欢迎,但瑟利夫本人却相信在这个女性人口占国家总人口一半以上的国度她获胜的几率更大。不过,瑟利夫也清醒地认识到,即使自己能够最终获胜,征程也不会轻松。丰富的政治履历虽然为她赢得了不少政治资本,但她却担心这段经历会成为自己的一个包袱,特别是她与前总统泰勒的关系极有可能损害她在公众心目中的形象。

瑟利夫与泰勒的关系始于20世纪80年代。当时,年轻的泰勒与流亡美国的利比里亚人共谋推翻多伊政权,瑟利夫曾为泰勒筹款1万美元。但是,泰勒上台后却给利比里亚带来了无尽的灾难,几乎使这个国家完全崩溃。如今,瑟利夫承认,轻信泰勒是她当年犯下的一个错误。不过,她为自己辩解说,她支持泰勒是为了推翻多伊的独裁统治,因为当时她把泰勒的叛乱看成是结束多伊专政的唯一途径。当她发现泰勒实际上是在为自己谋权时,她立即站到了他的对立面,并在此后的数年时间里致力于推翻他的统治。

在大选前瑟利夫曾问加纳总统约翰·库福尔:“你能接受一个女人当选总统吗?”得到的答案是:“我没把你看成女人。”对于这个答案,瑟利夫只能一笑了之,但是她在某种程度上也不得不赞同库福尔的回答。被称为“利比里亚铁娘子”的她说:“我这一生涉足了妇女通常不会进入的艰难领域。”

一天傍晚,在该镇一条到处是水洼的红土路尽头,借助汽车的微弱灯光,瑟利夫对当地一群支持者发表了即兴演讲。她大声说:“我们不想再要腐败了,女同胞们,我们要改变历史,你们准备好了吗?”演讲结束后,瑟利夫分发了几袋大米,并提供了部分现金让镇上居民购买一头奶牛。随后,支持者们兴高采烈地前往指定地点享用瑟利夫的团结党安排的免费晚餐。附近的扩音器里正在播放刺耳的竞选音乐,妇女们高声赞美瑟利夫:“谁想主宰利比里亚,埃伦即将成为新主。”

外界很多评论说,如果维阿获胜,魅力是他的秘密武器。但实际上,瑟利夫似乎在正式选民中的魅力更大,因为利比里亚130万注册选民中大部分是妇女。波泊卢小镇的镇长马沃勒说:“维阿很受孩子们的欢迎,他每到一个地方,人们都跑出来看他,但是很多人都没有投票资格。但瑟利夫的形象已经深入民心。”在许多妇女心中,瑟利夫是智者能人,而且更重要的,她是一个慈爱的老母亲。她的竞选口号是“女人们,不要坐在那里,与男人们一起干些有意义的事情。”一次,她来到一群洗车工人中间,却惊异地发现没有女工人。一位工人告诉她:“这个活儿太辛苦,女人干不了。”于是瑟利夫对一群站在远处的姑娘大声说:“女同胞们,你们做好书写历史的准备了吗?我认为在利比里亚,现在是时候让女性展现能力了。”这位铁娘子还承诺,就任总统后她将向人们展示她清新、温柔的一面。

在这个文盲约占总人口75%的国度里,她还提出了一个雄心勃勃的教育计划:重建学校、开办职业训练中心和推广体育运动等等。她对年轻人说:“我希望你们不要在村子里逛来逛去,无所事事,我希望你们能够进学校读书。记在脑子里的知识,谁也无法夺走。”

不过,也有一些反对者认为瑟利夫年纪太大,难以胜任一国之君的重任。但这位有着6个孙辈的68岁祖母可是一点也不服老,并对赢得大选充满了信心。在一个竞选集会上,瑟利夫在火辣辣的骄阳下不用发言稿讲了20分钟,她在讲话中宣称:“女人准备创造历史。男人将跟我们合作。”

维阿的支持率与瑟利夫一直不相上下,甚至维阿还一度稍占上风,但为何笑到最后的不是维阿呢?

虽然在失业率为80%的利比里亚,许多人却认为维阿是唯一一位能拯救国家的候选人。他们认为,维阿和其他候选人最大的不同就是,他没有沾染上政府的腐败习气。维阿的竞选纲领也简简单单:“我将给利比里亚人带来生活必需品:电、水和教育,还有公路。”但与维阿竞争的候选人公开质疑说,维阿这样一个连中学都没毕业、没有任何政治经验的人,怎么可以胜任当总统?而约翰逊·瑟利夫却是哈佛大学毕业生,她的教育背景和丰富的从政经验是维阿所没有的。

维阿PK瑟利夫是利比里亚两大势力的较量,维阿代表那些文盲居多、食不果腹的草根阶层,而瑟利夫代表的是受过教育的精英阶层。维阿的选民基地是年轻人。年轻人占利比里亚选民40%,这无疑是维阿的优势。但女性选民的声势却更加浩大。投票前的调查显示,女性选民仅比年轻选民多出一些,但是事实证明,女性选民都非常积极参加投票。

瑟利夫表示自己希望把母亲的敏感和情感融入总统一职中,治愈利比里亚的战争创伤。她对记者说:“女人会真的用心去照顾他人,这也许是天性使然。女人天生适合照顾孩子,维系家庭凝聚力,而我们的国家需要的正是无私的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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