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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烛光盛宴(2)

陆续还有人来,其实有的人并不是接到信来的,而是凑热闹来的,大家都无聊不是。篮球场的灯有三个都坏了,只有一个还在坚持工作。昏暗的灯光下,大家嘴角呼出的气体凝结成雾,白白的,加上相互的说笑声,大家庭一般的融洽气氛。

忽然有人欢呼:“蜡烛来了,蜡烛来了”。

我们看过去,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停在铁栏网门口,大家凑上了上去,门一开,excel跳了下来。

迎接他的是嘘声,呼喊声,弄得他张了张嘴,却腼腆的没有说出话。

南希mm开始组织大家搬蜡烛,这十箱子粗蜡烛眨眼就被搬到场子中心了。

有人就喊:“点不点,怎么点啊”。

也有人说:“要不要摆个造型什么的”。

还有人说:“摆个EXCELLove某某”。

Lonelycat也喊:“某某是谁啊”。

这倒是大家都关心的话题,所以忽然就片刻的宁静,目光都集中在了excel的身上,搞得他抓耳挠腮。

南希mm:“说阿,说个名字,大家好摆阿”。

Excel不好意思的说:“她网名叫sande”。

我们立刻起哄:“没听见,没听见,叫什么,大点声”。

Excel同学终于鼓起了勇气“叫sande,sande”。

大家开始笑。

笑声中忽然有人说:“这名字,有点熟悉啊,那个工地的白灰字?sande”

我也想起了,曾经一个多月前,有人在网上说要用特殊的方式给心爱的女孩过生日,然后还在工地用工地的白灰灰碴写下了“Iloveyousande”的字样,当时轰动一时。

大家都记起来了,一起“质问”excel。

Excel说:“是,那个白灰字是我写的”。

顿时又是一阵笑声和喊声,不知道有谁喊:“这哥们用马甲,太不像话了”。

有人喊:“贬他”。

就有几个同学去把excel按倒,当然都是很熟悉的了。

他在底下叫:“今天看在sande的份上就放过我吧,下次不敢用了”。

大家大笑。

我拍拍他肩膀:“其实我们都很佩服你的,神不知鬼不觉撒灰成字,利害阿,不用说别的,那3米高的铁丝网就不是一般人能爬过去的”。

大家传来赞叹声。

最终大家觉得用蜡烛摆成“Sande,生日快乐”的字样。

此时篮球场上已经聚集了三十多人,大家都兴奋的开始摆蜡烛,点蜡烛。虽然没有风,但是这篮球场时间久了,洒下的蜡粘不住蜡烛,于是有人去搬砖。一群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像小孩子一样欢呼着,小心的清理,小心的点燃,小心的粘着。

Excel肯定没有想到这么多人来帮他的忙,烛光中,我看到他泪光涟涟。

学校的保安,小铺的老板娘,小店的夫妻都被吸引了,站在铁网外看着我们,老板娘的女儿还给我们送来了一盒打火机。这冰冷的校园,充斥着火一样的热情。

我相信,那一晚所有人都不会忘记,谁都不会。

等999只蜡烛燃起来,大家散开在四周,一瞬间无比的寂静,只能听见马路上汽车鸣笛的声音。

烛光闪耀,映照每个人的脸,温暖充满了心间。

六年后,我们在古城丽江旁边的束河古镇也曾燃起了几十根的蜡烛,算是对这时候的追忆和缅怀。

这999根蜡烛摆成的字,把两个篮球场都占满了,偶尔有点蜡烛熄灭,就会有人去摆上。

有人喊:“excel,我们都祝福你,把sande叫出来吧”。Sande虽然是校园网有名的id,但是大家都没有见过,都很好奇。

Excel很感动,感动得身体微微的颤动,他站在烛火中间,给我们所有人鞠了深深一躬,哽咽了:“谢谢,谢谢大家,谢谢大家”。

Lonelycat说:“有啥好谢的,我们要看sande”。

Excel点点头:“我马上去叫”,他撒腿就往外跑。

南希mm喊:“要不要把蜡烛灭了,一会会烧完的”。

Excel回头:“没事,我马上回来,他跑向教室方向”。

大家开始议论sande,不知道有谁倡议:“我们唱歌吧,这么浪漫的时刻,这么浪漫的地方,平安夜啊”。

我推Lonelycat:“你来个独唱把,把你的吉它拿来啊”。

Lonelycat:“冷,冷啊”。

南希mm:“冷什么冷,弹个吉他还能把手冻掉了阿”。

Lonelycat将军:“我弹你唱?”

南希mm:“好啊”。

我开玩笑:“你们倒是可以合唱,呵呵”。

顿时大家都起哄,好啊。

Lonelcat正要去拿吉它,金属网外面,一个浓眉大眼的青年喊:“不用拿,我这里有”,年纪很小的样子,也就十六七岁,我认得,那是开麻辣烫小店那对夫妻的儿子,前些天也从老家过来了。

他拿着吉他跑进来,递给lonelycat。

Lonelecat:“你会弹阿,你先弹吧”。

那男孩很害羞:“我都是自己乱弹,不好,我刚来的时候看到你弹过,真好”。

Lonelycat接过了吉他,就像作家拿起了笔,令狐冲拿起了剑,一下子兴奋到了极点,他一纵身跳过了蜡烛,谈起了吉他,唱了起来。

不过这歌曲不是很对应气氛,伤心太平洋,我能从他的语调里感受出,这家伙还真的有点伤心,难不成快乐都是装出来的?

大家也跟着唱,也有跳的,还有一些情侣刚刚回来也加入了进来,他们相互依偎着,在这烛光盛宴中感受那最美的陶醉。

好几首歌后,我说:“南希mm,你可要兑现诺言阿,lonelycat可是等着你那。”

大家起哄。

南希mm走进去了。

Lonelycat:“来一首林子祥叶倩文的选择吧,不为别的,献给我的好兄弟excel还有所有在场的朋友,选择你们的爱”。

很多人和他们一起唱,那氛围让我感动不已。

忽然大家的声音停止了,只有Lonelycat和南希在唱,也变成了低低的声音,因为今天的主角登场了,excel已经把sande接过来了——用自行车载过来的。

在歌声中,他搀扶着sande走向着烛光盛宴的中心,另一只手拿着sande的拐杖。

原来,她就是sande!是的,我注意过这个女孩,她经常一个人背着双肩背慢慢的,一步一步地走在教室、食堂和宿舍的路上,每次上课,都是她第一个到,每次下课都是最后一个走,无可否认的是,所有的课程,她都是最认真的学生,要是没有她网上共享的笔迹和答疑我相信很多人就要红灯高挂了。

她拄拐杖是因为右腿不能吃力,据说是大学毕业后去支援西部教课,结果学校旁边的山体滑坡了,就造成了右腿的残疾,可能要手术好几次才能恢复正常。

这个马尾巴的永远笑容的女孩,让我们知道了什么是坚强,什么是好学,我从心里佩服她。

Lonelycat和南希慢慢闪开在一边,excel和sande走进了中央,正好想起了最后一句“我选择了你,你选择了我,这是我们的选择!”

掌声,还是掌声,说不上是为了Lonelycat和南希的歌,还是这份令人感动的爱情。

南希说:“我们一起唱生日快乐吧,祝sande妹妹生日快乐,也谢谢你给我们整理了那么多上课的笔记还有要点”。

烛光中,生日快乐歌响起。

没有任何人能够抵制这时候的浪漫,这个坚强的女孩,泪水映着烛光闪闪留下,excel把自己的外衣给她披上,这时候我们所有人心里都在默默地祝福,愿他们有情人终成眷属。

许久,sande才说:“谢谢,谢谢大家,我真的好感动,看我都哭了,真没用,谢谢excel,谢谢他在我最难过的时候陪我走过,我谢谢你们,谢谢”,她想多说些什么,却最终不听的说“谢谢”。

Lonelycat:“excel,说说你们怎么走到一块的巴,我们都不知道啊”。是啊,按理说我们应该经常看到excel送sande去教室,去食堂才对啊。

Excel摸了摸脑袋:“其实,第一次上课我就注意到她了,那时候大家都走了,我回去拿落在教室的书,看到sande正在看一封信,在哭,我那时候就,就,喜欢上了”。

大家的目光开始集中在sande身上,sande小声说:“那时候,正是我男朋友要和我分手的时候,心情很不好,看见那封分手信就哭”。

南希问:“怎么从来没有看到excel去送你啊,保密需要吗?”

Excel接过了这个话题:“其实,其实,直到前天,她才答应我,在此之前从来不让我去送,我也没有办法”。他傻笑着看着sande。

Sande点点头:“其实是我不想连累;我的腿还要做两次手术,而且大夫说即使手术都做完了,是不是完全能恢复都不好说,以前的朋友就是因为这个和我分手的,我也许会成为了一个瘸子”。她低下了头,触动了心事。

excel拉起了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没有关系,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介意,你是我的选择,我会陪你一起走多的,除非哪天你不喜欢我了,真的,真的”。

那一刻我很感动,有如当初厦门大学“你最珍贵”那个时候——不经意之间,生活中总是有那么多感动得事让你为之流泪。

Lonelycat搂着我的肩膀,幽幽的说:“我真的很感动,很感动,能不能借你肩膀用一下”。

狂汗,吓得我一跳。

南希建议excel和cande到宿舍楼顶看,肯定更漂亮。

我们在烛火中唱,聊天,还有的哥们去买了啤酒。

我听见sande在楼顶兴奋的呼喊还有excel的“嚎叫”,同时传来了快门声。

浪漫的烛光盛宴,告诉我们,在离开了大学的生活,我们依旧没有老,浪漫依然存在每个人的心中,不是吗?

我给莉姐发了个短信,说今天我经历了一场烛光盛宴,莉姐没有回。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给她打个电话,结果电话关机,本来被温暖的心情忽然不爽了起来。

Lonelecat过来拉我:“哥们,想啥那,多好的一天,多美的夜晚,吃蛋糕去”。

吃完了蛋糕,回来的楼梯上,lonelycat对我说:“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感动,我会写一手歌的”。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写歌,不过我倒是在网上发了一篇“烛光盛宴”,也是我对所有朋友的祝福,顺便也祝福我自己。

烛光盛宴

冬天的夜晚

北京冬天的夜晚

感动涌动在心间

平安夜里

烛光亮起在冰冷的球场

九百九拾九只蜡烛

燃烧一份执著

一份期待

一份不渝的爱

烛光盛宴

天上人间

愿有情人

执手不再泪眼

烛光盛宴

闪耀温暖

执子之手

相伴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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