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想活命?”
手中的天狱,哪怕早已经饮血,却依旧无一丝血液流淌而下,唯有一抹刺骨的寒芒,在月辉的照耀下跳跃在诸人的眼中,寒在他们的心底。
看着那缓步走来的身影,沿途之人不论所属何方,都不经下意识的退散开来,为他留出了一条通畅的道路,如同一条亡灵之路,死神在这头,而那些老者在路的另一头。
“求您大人有大量放我们一马,再过一个时辰,魔帝岭大门就会开启,到时我们会马上离开这里。”
“对对,我们都是被逼的,那小子手握仙器,在这魔帝岭内,我们没办法不妥协,求您放我们一马,我们保证马上脱离那个天元白。”
随着脚步的逐渐靠近,几名老者心中的寒意不经越发的强盛,赶忙拼命的磕头求饶着,脸上更是挂满眼泪鼻涕,样子看起来甚为的凄惨,让人实在难以相像,这些人竟是魔域内那高高在上的门派宿老。
“其实我这人啊,做事情从来不喜欢拖泥带水,这点你们懂的!”
微眯着双眼,一脸温和的看着那些痛哭流涕的老者,天启那温和的声音毫无偏差的传入了他们每一个人的耳中,却令他们心中的那份寒意不经越发的强烈,浑身更是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
如同预示着他们心中所想一般,只听那温和的声音突然语调一变,“所以你们就去下面作伴吧!”
不等那几人联手反抗,只见天启眼中一抹妖异紫芒闪过,手起刀落间,唯有一道道银光在虚空中闪烁,随后天狱回归曼珠沙华戒,他本人则朝着三宗子弟的驻地走去,而在他的身后,几个眼神骇然的头颅,伴着冲天的鲜血,飞向了虚空,随后重重的砸在了地面上。
眼看着自己这一方的高层被尽数斩杀,令得那些剩余的普通弟子,赶忙慌不择路的逃离这片森罗地狱,速度之快,竟隐隐有比追十王的趋势,看得身后那些三宗子弟不经在心中暗叹,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的修炼下身法,不然人家随便一个子弟都比自己快,那可就丢人了。
“感谢公子的救命之恩,小女子宫婉凝,不知公子尊姓大名。”
这时,从琴魔宗一干女子的身后,一道白衣宫装女子轻抬莲步,缓缓朝着天启走来,姣好的容颜,恬静的气质,让人看了不经眼前一亮。
“在下贺兰,此事诸位不用放在心上,只是之前欠关冷月一个人情,如今还他罢了”脸上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不过天启还是很有礼貌的回道。
玉臂轻抬,掩面而笑,看着那张俊秀容颜,尤其是那双没有如同他人一般看到自己就无法移开,始终平静的眼眸,眼中不经有着一丝异芒闪过,“公子还的是关冷月的情,可与我琴魔宗无关哦。”
“不过小女子也不大喜欢欠人情,刚巧这里有一个消息,相信能还公子的人情哦。”
“嗯?”
从周围琴魔宗弟子看着眼前这名为宫婉凝的女子的眼神,天启就明白其在琴魔宗内必然有着不低的身份,当下对于她的消息,不经越发的好奇。
“听轩雅坊的人说,有一个血衣楼的无耻之徒拐走了他们的明珠,”说到此时,宫婉凝的一双凤眼还轻轻瞟了眼一旁依旧气定神闲的天启,接着道,“如今天元白他们正守着一处山谷,听说这山谷内曾有一处险地,只是如今消失了,而他们准备用里面的一个人,钓出另一个家伙。”
轻轻的一番话语,传入天启的耳中,却仿似一块大石压在他的胸口,令他的呼吸都不再通畅,不经大口大口的喘息起来。
“轩雅坊的人都知道?”
没有回答,宫婉凝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而一旁至始至终都很安静的轩雅坊的丽人们,此时的脸色却变得非常的难看。
没有再开口,看着这些轩雅坊丽人的反应,天启的心中就已经明白了,一颗心不经感觉很冷,很冷,然而他却没有再表态,只是冲着宫婉凝微微作揖,朗声道,“大恩不言谢,若能活着相见,在下必定报答姑娘的恩情。”
随后天启直接转身朝着那埋伏重重的山谷飞驰而去,时间每一分的流逝,对他来说就会危险一分,当下还没人知道他已经回到魔帝岭,起码那些逃走的势力子弟还没有那么快回去汇报情报。
只要对方不知道自己已经回来了,那么在暗处的他,将拥有更多的主动性,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拼的就只有时间了。
“看来你们有个不错的姑爷哦,”大有深意的看了眼身旁那些依旧沉默不语的轩雅坊丽人们,宫婉凝不经轻声悠悠叹道。
从刚才天启最后和她说的那句话中,她就听出来了,在那个男人的眼中,赤魅的安危,比起救了自己这一批人来说,更为重要,因而他才会说,日后来报恩。
在这尔虞我诈,哪怕至亲也有可能会互相倾扎的世界,很难见到一个人会为了另一个人,连命都可以不要的,这份情,对于自小生活在大势力环境下成长的宫婉凝来说,真的好羡慕啊,同时在心中不经暗暗祈祷,希望他们都能活着归来。
谁都知道,在那处山谷里,有着一张巨大的网,正悄悄的张开,只等那只猎物能自己乖乖地投进大网中。
此时,天启的身影正不停的在这片大地上闪烁着,然而那处山谷与幻月谷之间却有着一段极遥远的距离,纵然是已经领悟虚游篇第二部分踏空的他,依旧需要半个时辰的时间才能赶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逝去,天启的一颗心不经变得越发的不安,他知道离开魔帝岭的时间只剩下不足一个时辰了,若是到时候天元白那些人依旧没有看到自己,只怕赤魅的小命也要完蛋了。
“快点,快点啊!”
“如果赤魅出事了,我一定要你们死!”
明明两人相处的时间连一个月都不到,然而不知为何,当知道赤魅有危险时,那颗心不经变得越发的不安,狂躁,幸亏识海中的夜魔一直将一股极寒的魔气汇入他的魂体内,才能保持住他此时那微弱的理智。
半个时辰后,经过不停的赶路,天启终于赶到了那处山谷,然而此时在这山谷内却无一人把守,空荡荡的显得很是荒僻。而那处天启特意封闭的裂缝,此时却出现了一条宽阔的道路,笔直的通向了那曾经的险地,隐隐约约间,天启竟看到了内部那茂密的森林。
轻轻握了一下拳头,在天启的眼中没有出现一丝的惧意,只见他直接大步一跨,朝着那条通道走去,既然来了,他也没有再做多余的准备,毕竟面对拥有仙器的天元白,任何的准备都是苍白的。
随着脚步的逐渐接近,熟悉的一切逐渐的映入天启的眼帘,尤其是那包裹在魔源珠内,始终静静的悬浮在虚空中的赤魅。
看到她此时安好,天启的一颗心才稍稍的放下,只是当他看到魔源珠下方那一道道身影时,眼中的杀意不经变得越发的炽盛。
“啪啪啪!”
响亮的掌声随着天启的到来,缓缓响起,随后一道熟悉的声音,更是直接响彻在整个险地内,“你很好,我天元白很少佩服人,而你是第一个,没想到你竟然会为了一个女人,明知是死,还要来此领死真不知道该夸你蠢,还是重情。”
“别废话了,有什么恩怨就冲我来,拿一个女人做威胁,你不觉得很下做吗?”
“你想让我放了她?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说道此时,天元白那双始终高高在上的俯视着天启的眼眸,徒然爆发出可怕的光芒,“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交出你在诸神殿内得到的一切,然后自缚双手跟我走,不然,杀你全族,屠灭血衣楼!”
“还是那句话,我什么都没得到!”
作为一名天生的杀手,天启从来都喜欢使用最艺术的杀人手法,然而当天元白以亲族,宗门相威胁时,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杀死天元白,而且要用最残酷的方法。
“看来谈判又一次失败咯,真让我失望,蝼蚁总是拼命地挣扎,以为这样就能触碰到苍天,真是可笑至极,杀了他吧,我不想看到这个人,倒胃。”
随意的朝着天启轻轻一挥手,身后剑痴等人直接毫不犹豫的冲了过去,一出手就是自己最拿手的绝技,而天元白本人则在此时闭上了眼睛,如同他自己所说,这个人,他看着倒胃口。
“真能装逼!”
看着此时的天元白,在天启的心中不经浮现出了这四个镶金边的大字,随后不等他多想,急忙施展踏空之术,躲避着那朝着自己施展出的绝技。
脚踩大地如虚空,飘忽不定,如魅似影,不断的与剑痴等人周旋着,然而天启至始至终都没有出手,只是被动的防御着,看起来好像在疲于应对一般。
这时,悠悠笛音突然飘进了天启的耳中,令他的意识不经出现了片刻的恍惚,而也就是这一瞬间的功夫,一条条带着尖刺的藤蔓从泥土里缓慢的生长开来,不断的缠绕在了天启的身上,将他的四肢捆缚的严严实实,再无法动弹。
一抹刺目的剑光,也随着天启身体被藤蔓所捆缚,无法动弹,从剑痴手中立斩而来,带着森冷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