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进入这主殿的先决条件就是斩杀百名进入魔帝岭的势力子弟,如今眼前这二十几位能顺利通过,只怕有不下于两千多人命丧他们手中吧。
“为我等大业献上他们的性命,是那些人的荣幸,你,算了,我对你的名字不感兴趣,一句话,把你得到的东西交出来,然后自缚双手跪在我面前!”
缓步走到天启的面前,俯视着比自己矮一个头的对方,天元白自始至终都将自己放在那最高的位置,连说出的话都带着一丝命令的语气,哪怕天启不是他的手下。
然而对于如此高高在上的天元白,诸势力子弟却很默契的没有再开口,显然在他们眼中,对方确实比起这里所有人来,更高贵一筹。
“你就是他们经常提起的少主,不过一伪君子罢了!”
眼看着这个走到自己面前,始终一副邻家大哥哥般阳光的男子,突然冲着自己下达这样不可理喻的命令,饶是以天启淡漠的性格,心中都不经隐隐有些怒气燃烧起来,而且让对方这样俯视着,这种感觉真的很不好。
“别废话了,蝼蚁再怎么挣扎也没用,最后再问你一遍,交出遗宝,自缚双手!”
虽然对于这位逝去的神主,天元白并不是很清楚,然而从老祖那得到的一个消息却很确切,那就是神主遗留下来的至宝,就藏在他神像所在的主殿内。
如今这主殿除了那些价值无量的雕塑外,可谓是空空如也,那么除非有密道机关,不然遗宝只怕已经被他人所得了,而在他们之前进入的,就只有眼前这个九黎余孽了。
随意的摊了摊手,天启冲着天元白无奈道,“如果我说没有呢!”
“看来谈判失败了!”
看着天启这样子,天元白再没任何的动作,直接转身越过了人群,背对着诸人淡漠道,“我要活的!”
“小子,看来我们的账可以好好的算算了。”
双手轻轻一握,发出一连串嘎嘣声响,只见司徒震轻微的活动了下筋骨后,徒然双目大睁,冲着天启吼道,“魔猿破!”
一声利啸,不断的刺激着天启的耳膜,而那司徒震更是直接一拳如有破山之威,朝着他的面门轰击而下。
踱步如影,身化幻,没有去硬碰硬,只见天启整个人化为一条虚淡的幻影,眨眼睛躲过了这致命的一拳。
“躲?我看你怎么躲,木界!”
然而还未等他松懈下来,随着一声娇喝响起,无数藤蔓自虚空中生长出来,不断的朝着那闪躲着的天启捆缚而来。
“想玩捆绑,下次陪你,女孩子家家可别热衷于这个哦!”
随意的瞥了一眼那慵懒的躺在牡丹花上的项梦寒,天启虽然嘴上说得如此轻挑,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一丝的笑意。
“速战速决吧!”
空气中徒然出现无数道锋利的锐金之气,隐隐有尖锐的剑鸣响彻诸人的耳中,令得一些修为稍弱的,更是耳膜破裂,鲜血横流,样子看起来甚为的凄惨。
“横岳!”
嘴里轻声低呤,只见剑痴瞬间拔出背上的长剑,迎着那不断闪躲着的身影一剑劈去,如有力劈华山之势,一剑出,山岳崩。
“该死!”
本想再次施展踱步躲闪开来,然而天启却发现一道剑意已经完全的将他锁定,无论躲到何处,那一剑都会劈到自己。
这时,随着一道更为嘹亮的剑鸣徒然响起,天狱化为一道银光出现在了天启的手中,并且在不断的颤/抖着,向他传递着嗜血一战的渴望。显然先前对方那声剑鸣,在天狱这把充满灵性的利剑看来,是一种非常严重的挑衅。
“好,让我们一起劈开那把破铜烂铁!”
双手紧握着剑柄,体内魔力化为一条洪流尽数融入到了天狱之上,随之一抹森冷的寒光如同一轮皎月般浮现在这主殿内。
依旧是简简单单的一剑,无波无澜,却让剑痴没来由的感觉到了一丝危机,当他反应过来时,一轮散发着淡淡紫光的月轮早已经劈散了他那横岳一剑,朝着他立斩而下。
“覆海!”
眼看着那无坚不摧的一剑被瞬间摧毁之后,虽然心中很是惊讶,然而剑痴举剑的手却没有一刻的停留。
不再是那至刚至坚的一剑,只见那剑式轻轻舞动,柔和却又连绵不绝,如同那可倾覆一切的无尽深海,波光粼粼,将那高不可攀的紫月也一并吞没。
入海的紫月只是溅起一丝的水花后,再没了任何生息,海浪依旧,无边无际,朝着天启席卷而来,誓要将他一并吞没,葬于深海。
“不愧是剑痴啊!”
月轮被破,让得天启都不经受了一丝内伤,狠狠擦去嘴角的鲜血,看着那面色如常的剑痴,心中不经将他的危险指数又上升了一个高度。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束手待毙之人,手握天狱,于虚空中画出一道半圆,隐隐有万千剑光浮于他的身周,化为一道坚固不朽的屏障。
任由海浪拍击,然而那被剑光守护着的天启依旧如同海岸边的一颗顽石般,看似即将倾覆,却始终能在最后时刻重见天日。
“我看你能坚持多久!”
堕仙剑,共分四式,自从剑痴习得第二式‘覆海’以来,从没人能存活下来,海浪绵绵,纵然抵挡住了第一波攻击,然而接下来还会有第二波,第三波,只要体内灵力不绝,海浪将源源不断冲击着对方。
若是面对同阶强者,剑痴自然是不敢这样做的,毕竟持续施展‘覆海’,对于灵力的消耗也是非常巨大的,一个不慎,只怕就会被对方有机可乘,含恨九泉。
不过他现在的对手并不是一个同阶强者,而是一个才灵脉巅峰的黑夜罢了,以他极阳境巅峰修为所拥有的灵力量,耗也能将对方耗虚脱,到时自然能手到擒来。
“太慢了,吴忠!”
虽然剑痴心中早有计划,然而在天元白看来,依旧还是太慢了,不经冲着身旁的吴忠附耳低语了几声。
回头看了眼那依旧在拼命抵挡着的天启,吴忠那自始至终无比平静的眼眸中,突然闪过一抹森寒的光芒,随即漆黑的眼瞳化为一方黑洞,不断的旋转起来,将周围的一切尽数吞噬。
这时,那始终全神贯注抵挡着浪潮的天启突然感觉灵魂一阵刺痛,令那挥舞着的剑光也在此时出现了一丝的偏差。看似只是一丝,却让天启的身体瞬间暴露在了滔天巨浪之间,化为一叶扁舟,随时都将覆灭。
强忍着脑海中传来的剧痛,天启依旧挥舞着手中天狱,想要重新组成剑光,然而一抹淡淡的幽香却在这时侵入了他的口鼻,令他浑身的魔力随之一泄,整个人直接无力的瘫倒在了剑海之中,任由那锋利的海浪拍击在身上,留下一道道狰狞的血痕。
“奴家这十里香,公子感觉如何!”
浑身软绵绵的,再无法提起一丝的力气,如同血人般的天启只能任由体内鲜血不断流淌而出,意识也随之越发的昏沉,逐渐的沉入到了那剑海之中,依稀间,他看到一道倩影高高在上,正冲着自己掩面轻笑。
“少主,人已经昏过去了!”
转身望去,看着那浑身血痕,静静的倒在血泊中的身影,天元白的眼中没有任何的情绪,只听他淡漠道,“带上他,我们走!”
然而这时,天元白的话音由在耳边,只是下一刻那张始终淡漠的脸庞,却变得分外狰狞可怖,看不到一丝的阳光灿烂,有的只有那让人深入灵魂的战栗。
一朵朵妖异的彼岸花突然自天启的身周绽放开来,化为一座玄奥莫测,如可通天的神阵,不断的自地面上旋转而出,将那道昏迷中的的身影完全的吞噬了进去。
鲜红的血,依旧洒落在地面上,然而那道身影却自诸人的眼前完全的失去了踪迹,没有留下一丝的痕迹,仿似从未出现过一般。
“魔帝岭,魔帝岭,好,你们很好,我要你们死!”
赤红着的双目,预示着天元白心中那不断升腾的怒火,即将冲破理智的束缚。手中光华一闪,一方古朴的印玺出现在了他的眼前,将之随手抛掷向虚空中,无数道光华随之绽放开来。
地面上一道道可怖的裂痕随着那抹光华出现而浮现出来,虚空中更是被撕裂出一道道巨大的裂缝,隐隐有雷霆闪电自其中闪现。而那些身处天元白身周的诸势力大人物更是在印玺出现的那一刻,瞬间化为了飞灰,连灵魂也没有保住。
“少主!”
眼前这一幕,看在项梦寒等人眼中,不经流露出深入骨髓的惧意,无不匆忙逃离天元白的身边,取出本命至宝准备进行防御。
“既然你们要与我作对,那本王就毁了这诸神殿,看你们能把人藏在哪里,!”
仙光肆虐,不断的摧毁着主殿内的一切,坚固的墙体随着仙光的照拂逐渐龟裂,崩溃,除了那四座雕像外,主殿内再没有什么是完整的,即使是那座伟岸身影所站立的神台也开始出现一道道裂纹,仿似即将彻底的崩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