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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3章 打入冷宫

“死丫头看着点!”为了妥当准备好晋封贵妃大典前的所有事宜,云洛埙特地调派了一个经验老道的嬷嬷去晴雪宫中指挥众人,可是苗嬷嬷差点没有被晴雪宫中这些毛手毛脚的小宫女给气死。

芊羽奉了茶给苗嬷嬷,“嬷嬷,您别急别气,慢慢来,悠着点儿呢……”

话还没说完,芊羽就被苗嬷嬷转脸瞪了一眼,“皇上怪罪下来,你可担得起?”

在这晴雪宫里,芊羽还只受过雪贵妃的责骂,如今被苗嬷嬷这么一呵斥,心下十分不快,灰溜溜地就要走。

莫凌霜在殿内优哉游哉地坐着,虽然众人来来去去忙个不停,声响也接连不断,可莫凌霜仍将门外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芊羽苦着脸进来伺候的时候,莫凌霜调笑她,“怎么,被嬷嬷训责两句就要落泪?”

芊羽不敢在喜怒无常的主子面前撒娇,只是摇了摇头,也不答话。

莫凌霜本想让芊羽笑着打起精神,以后晴雪宫里不会增加主事嬷嬷,她仍是众人之首,回敬那脾气躁的老嬷嬷的机会还多着,可是还未开口,却听见忙得喘气的苗嬷嬷抱怨了一句。

“这晴雪宫是怎么回事,竟然没有一个眼熟的丫头……”

端坐的莫凌霜脸上的表情即刻变了,虽然仍是笑着,可是却闪着刀光。

不一会儿,莫凌霜抬头看着清羽,“你今日被训这事,记在本宫账上,要不了几日,本宫来替你还。”

过了两日,晋封大典如期举行,莫凌霜一身金饰华服,远比她嫁入宫中之时还要数百倍。

文武百官齐齐躬身站立,在掌事公公的指引下,齐声恭贺皇贵妃。

莫凌霜趾高气扬地走过众人面前,慢慢换上和气娴静的笑容走到皇上和太后面前,缓缓行了大礼,再荣光万丈地听封。

“现咨莫氏,雪贵妃,聪慧敏捷,端庄贤淑,谨慎居心,久持宫闱,克令内柔。特封为正二品皇贵妃!”

掌事公公念完,便将晋封的圣旨上交到莫凌霜手中,莫凌霜含着笑接过圣旨,又一次郑重向皇上和太后行礼谢恩。

“快些起来,以后,这宝贵身子还要留着主持后宫。”云洛埙似是十分亲密地将莫凌霜扶起,莫凌霜好不得意,面上的笑容都掩饰不住。

太后也拉着莫凌霜的手,温声细语道,“往后就是皇贵妃了,后宫的事务必然更多更繁重些,还望你如从前般打点地有条不紊。”

待皇上太后交待完,掌事公公便高声宣布让所有妃子来向新晋皇贵妃行三跪九叩之礼。

夕颜端坐在皇上身边,一言不发,几次三番还露出不屑的神色。

莫凌霜心中有些不忿,却藏得很深,只坐在高处等待着一众妃子的叩拜。

所有仪式结束之后,云洛埙满脸喜悦地宣布,“今日是后宫大喜之日,朕特此晚宴予皇贵妃,延续喜气。”

莫凌霜领着众妃向皇上谢恩,唯独夕颜好像在心不在焉似的,所有人都行完礼了她仍一言不发。

“皇后。”还是太后好意提醒,夕颜才用极不情愿的神情也一并谢了恩,然后众人才齐齐移步晚宴之地。

皇家晚宴,除了皇帝的后宫佳丽之外,一品重臣也都受邀出席。

大殿里人头攒动,热闹不已,人人都说着莫凌霜的慧德,几乎排着队要来向皇贵妃敬酒。有些大臣更是直接向莫家父子道谢,“莫将军可不要吝啬啊!一定要好好教教群臣如何调教出这样出众的女儿!”

莫震南笑得胡子乱颤,豪情万丈地跟来道谢的大臣一一饮一满杯。

夕颜一直冷着脸,由始至终皆不发话。莫凌霜已然忍耐了她很久,应付完大臣和妃嫔之后,忽然举杯面向夕颜。

“皇后娘娘,臣妾能有今日之喜,多得皇后姐姐教诲提点,臣妾敬皇后娘娘一杯!”莫凌霜举着杯子,一脸诚心地望着夕颜。

旁边负责加酒的宫女发现夕颜杯中空空无物,便要给夕颜加酒,可是夕颜却将手掌挡在杯口上。

“蠢丫头!本宫不能喝,你这是要谋害皇后么?!”夕颜沉着脸训斥那宫女,宫女受惊,连忙退后。

听这动静,皇上和太后都搁下了手中的食具,而其他人也暂缓了觥筹交错,纷纷都看向皇后和皇贵妃。

莫凌霜装出娴熟知礼的样子,连忙皱眉问,“皇后可是身子不爽?”

夕颜似笑非笑,“本宫身子不爽利久了,也不像皇贵妃,****在六宫中来去自如,游刃有余。”

众人皆知夕颜这话是暗讽莫凌霜夺了自己大权之事,云洛埙的脸色也渐渐难看起来,“皇后可是喝多了?要是有醉意便先回宫去!”

莫凌霜偷瞄了一下云洛埙的脸色,知道他已然有气,更加得意,可表面上却又要装糊涂,“皇后笑话了。臣妾只想尽心竭力为皇上和太后分忧,如果有得罪皇后的地方,还请皇后明示。”

夕颜忽然将空杯盖在桌上,冷冷一笑,“你怎么会有做错的地方呢?你不是哪都做得很好么,整天笑脸迎人,八面玲珑,整个六宫都在你的股掌之中啊。”

听着夕颜这样一句一声地讽刺自己的妹妹,莫凌宇有些坐不住,正要挺身而出打断这口角之交,却被莫震南按住。

“你要做甚?”莫震南盯着莫凌宇。

莫凌宇迷惑不解,“父亲难道见不到妹妹受人欺辱?”

莫震南摸了摸胡子,“谁敢欺负我的女儿,谁就不会有好下场。你莫急躁,等着看戏。”

夕颜一番话之后,席间气氛变得尴尬。

太后训斥夕颜,“皇后今日怎的如此失态?平日的端庄大方都留在鸾凤宫中忘了带出来么?!”

夕颜冷冷一笑,“太后,谁能比得过皇贵妃端庄大方啊?今日看皇贵妃这册封大典,排场都比得上封后了。”

说完,夕颜即刻起身,“皇贵妃你过来坐坐,你先试试看,看看坐在皇后这个位子上舒不舒服?”

“放肆!”云洛埙猛然拍桌,“皇后当朕的后宫是自己的花园了吗?!”

方才还对莫凌霜冷嘲热讽的夕颜一下煞白了脸,瘫坐在座位上,像是如梦初醒一般。

云洛埙没有再看夕颜,转脸面向众人,“皇后善妒,阴险,后宫失德,欺压众妃,无视礼教,且屡教不改,即刻打入冷宫!”

圣言一出,全场寂静,唯独席上的莫家三人暗暗笑。

太后沉默坐在一旁,似乎对皇上的决定毫无异议,莫家三人更加得意。

“皇上。”沉默忽然被司马长轩打破,“皇后今日或许是醉了,还望皇上……”

“醉了?哼。”云洛埙从鼻间发出一阵哼声,“这就是皇后本来的面貌吧。”

雾铭清也起身劝言,“皇上,皇后只是一时迷了心智,不如禁足鸾凤宫中思过,让皇后反省……”

“都不必说了!”云洛埙大手一挥,打断了雾铭清的话,“朕说了,皇后失德严重,且屡教不改,你们一个两个是要违抗朕的圣旨吗?还不来人将皇后请到冷宫中去?!”

于是那觥筹交错的影子便远了,于是,还未来得及再去鸾凤宫中兜一转就要直接去坐冷板凳了。

随着皇家侍卫往冷宫走的时候,夕颜抬头看了看天空里的繁星,那些一闪一闪的精灵,谁也说不清她何时才能等到雨过天晴的日子。

冷宫清幽,好在云洛埙之前派人来打扫过,夕颜一个人站在门口,迟迟不想挪步踏入。

“皇后娘娘,请吧。”掌事公公说完也悄声叹了口气。

冷宫的门从外关上,过了不一会儿,李嬷嬷和兰香匆匆赶来。

见着夕颜憔悴的样子,兰香泣不成声,李嬷嬷也暗自垂泪。夕颜拍拍她们的手背,缓缓向里边走。

二人将夕颜要睡的地方铺好,然后服侍她洗漱了,准备上床歇息。

可是忽然两名暗卫却闯入寝殿。

“何事?”夕颜将房门关上,以为暗卫们找到了新的线索。

可是两名暗卫将面罩拉下来时,夕颜这才认出云洛埙和影子。

“皇上……”

还未等夕颜说完,云洛埙就将夕颜搂入怀中,“是朕不好,朕委屈你了。”

“不,皇上,这些都是夕颜自愿的。”夕颜安心地枕着云洛埙的肩头,“夕颜知道,忍字头上一把刀,那刀正搁在心上,若受不了这痛,大计就不能成。我们已经走到了这一步,不能现在说放弃。否则,怎么对得起那些无辜死去的人……”

云洛埙知道夕颜这是想起云珠,温柔地摸着她的后脑勺,“你放心,朕都记着,所有的一切,朕都会加倍奉还,一定不让牺牲了的人枉死。”

“皇上,此地不宜久留,您还是先撤吧。”站在一旁的影子总觉得听到一些风吹草动,未免计划穿帮,她仓促地提醒着云洛埙和夕颜。

“嗯。那你好生照顾自己。朕派影子陪着你,该做的事情,朕已然交待清楚。”云洛埙轻吻了夕颜的额头,又用眼神提醒了影子一次,这才飞身离开了这冷清的寝宫。

然后,云洛埙前脚刚走,下一秒,影子就听到冷宫后院有人飞身降落的动静。

“有刺客!娘娘小心!”

影子护着夕颜,拔出腰际的利剑,准备跟门外那些人来一场恶战。而李嬷嬷和兰香也听到动静,迅速赶来寝宫想保护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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