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学校里除了三座两层楼,其余的建筑不是一溜平房,就是四合院。我们班在南边的小楼上,在我们的南面,还有一座小楼,一层是办公室,二层是机械班的学生。这个班的学生清一色男生,五大三粗的,走起路来晃悠着身子。一个个虎视眈眈的,就想收拾敢于藐视他们的人。
大概我们班“四大金刚”的名气传得比较快,我早就预感有这么一天。这天,什么时候来,这么来,我无法预测,但我闻到了味道,这方面,我向来敏感。这天,有人找碴了。
那时候,在南边围墙那里,有个厕所,我们去那里方便。军子在大便,我们在外面等他。过来一会儿,他气冲冲地出来,还不断摸着脖子。
我妈的,有人欺负我!军子气得有点哆嗦。
我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能把军子气成这样的,不是小事。
厕所的门口走出几个人,我一看,面熟,机械班的,为首的那个他父亲是法院的,外号“棒子”。他打架喜欢用棒子。
他手搭在身边人的肩膀上,腿来回点着地面,眼睛斜楞着,一副挑衅的架势。
这小子弹火柴,烧着我的脖子了!军子指着“棒子”说。
那时侯抽烟都用火柴,闲着无聊的时候,把火柴顶在磷面上,再用指头弹出去,权当玩耍。
我知道这帮人不好惹,可是这事我如果不出声,不但损了我的威望,以后也要经常受“棒子”的欺负了。
我盯着“棒子”看,我打定主意,先不开口。
“棒子”微笑着也看我。这比的是意志和信心,你们看美国的拳击比赛,两个拳手对打以前是要互相盯视对方的,谁也不服软,你先调转目光,心就先虚了,也就先输了一成。
时间一长,棒子耐不住了,小子,看什么看?
呵呵,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看你?我不卑不亢回了一句。
小子,皮肉痒了吗?不服是不是?他的笑变成狞笑了。
哈哈,自己痒了就挠挠,关别人屁事啊?我依旧不恼。
行,你等着,有你的好看!棒子咬牙切齿。
他们扬长而去。我看着他们的背影,想到肯定有一场恶战。
这场架必须要打,要不,我三年在这里就竖不起了。打架,我想来不怕,问题在这架怎么打,棒子可不是好对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