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方的风迎面而来,在这一望无垠的草原上走过,一股又一股浪潮在风的推动之下向远方飘去,向着朝阳一直走向了远方。草原的清晨有一丝的冷,风里夹杂着草香与土香,还有一丝的血腥,弥散着那场“屠杀”。
一切都犹如察木龙所说,在第一波狼群入围屠杀黄羊引起骚动之后在其他地方又涌来三群狼,那些黄羊像是没头的苍蝇乱冲但又遇到其他狼的围堵,几番突围后见没了希望也便放弃了突围,渐渐的,这一场“屠杀”便变了味道,黄羊被灭群已经注定了的事情,但是在接近尾声的时候狼群却竟汇聚到了一起。
我观看着这场争斗心里面嘀咕着,这到底是为什么,而我却毫无思绪。
这场战争那“刀靶”竟也参与而来,这让察木龙深深吸了一口气,其实,这一场“屠杀”并没有被人们所看重,但是狼群聚集于此却别有他意。
狼群并不多,总共四群,但这四群狼却在这草原上是赫赫有名的家族,或许在狼的世界里这一场“屠杀”就是一场“盛宴”,盛宴一结束正戏才上场。“刀靶”走在了最前面,也是最威武的一头狼了,而剩余的三群狼毫无动静,只是头狼站在了最前面,威风凌凌,面对着刀靶不失一丝威风,草原上的风携卷着血腥味掠过这一片草原,围绕着他们久久不散。
刀靶轻吼了一声,那钢牙展露在了外面,那只瞎了眼睛已经无法展现他曾经的威风了,脸上的那道疤显得它更加的冷酷,此时此刻,这一片被鲜血染红的草原上彻彻底底的被它浸染,一时间我也被它所吸引。
“李将军,守住心神,莫要中了邪,这“刀靶”已经活了不下七载,早已成精,若是中了它的邪道,那就在畏惧中生活一辈子了。”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李将军你虽然行军之将,但是你身上根本就没有血性,杀人不过千,血气压不住狼的邪气。”
我苦笑,那许易笑我说是囊糠的废物其实也不为过,想想这些年若不是因为有花木兰我还真不知道如何面对眼前的这一切,连续三年的征战一直都是她在指引着我行军对战,若是没有她,或许,这场所谓的争斗应该是本不该存在的,那么,现在的我..
忽然间望向察木龙,他依旧在看着眼前的这场争斗,突然间察觉到了什么他也望向了我,我望着他,他看了看自己,有看看我,说道:“李将军,你看的我有些发毛,这..”
我呵呵一笑:“察木龙,你说的死人是指谁?”察木龙在那时说过要我去见一个死人,但是我当时心里却是一点谱都没有,现在想起来却有了一丝的头绪,却不知他到底要告诉我什么。
“你会知道的,现在太早了。李将军,沉住气。”他不再说话,静静的看着远方,看着那一场“立威”大会。
“刀靶”再一次仰天长啸,引发其他三头狼也竞相长啸,“刀靶”的长啸与其他三匹狼并不相同,他沉稳缠绵,力道沉稳,其他三匹狼在停消之后他还在长啸。
长啸相近进行了一刻钟才停止,那“刀靶”走向了场中央,那三匹头狼也走向了场中央,他们头碰头,鬓角濡沫,之后三匹头狼又回到了原来的位置,那“刀靶”久久未动,之后又一匹狼独自走向了场中央,迎向“刀靶”。
刀靶迎向这头狼,这似乎也和刚才的氛围完全的不同,弓箭弥彰,杯弓剑影,察木龙喃喃而道:“今儿咱们碰到了大场面了,这狼群要新立群狼,分封第五谷势力,若是他们分封完毕这狼群地盘要翻个天了,这个冬天不好过了。”
我看了看他,想起来他说过今年是丰年,黄羊群大,狼群也会大,怕是今年这个冬天不好过,狼灾。
我试问:“那你们何不趁此机会将这群狼消灭?”
“这谈何容易,将近五十只狼就可抵我们的上千人的部队的战力,一般的民众连想都不敢想解除他们,若是派军队将他们消灭了,那草原人才处于真正的水深火热之中了。”
“怎么会这样?”我问道,“按道理这草原狼若是被消灭人们生活的更好才是啊。”
“李将军你有所不知,生活在草原上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维护各种生灵的平衡,这个平衡一旦打破,草原就要面临危险了,若是如你所说将这群草原狼剿灭,那剩下的草原狼失去了主心骨便是一盘散沙组织不起来,极易受到外来狼的侵略,不仅如此,不管是不是有外来狼到来,这里的鼠兔之属都会成一方之灾,毁了草原的一方根基,这才是草原人不允许发生的。”
“那就任由他们了?”
“不是,狼一旦侵略到人的地盘我们也是要奋力抵抗的,不过那时狼群可没现在如此的团结,他们各自为战,那时候绞杀他们就容易多了。喂,再不看就要错过好戏了。”
那两只狼已经打斗了起来,刀靶招招致命却又点到为止,有好几次那匹新狼都把前胸坦在前面被刀靶撕扯到,而刀靶就像是一位大师在指点着这匹新狼,那只新狼刚开始时很狼狈,但渐渐的适应了刀靶的节奏,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那匹新狼由被动的防御也变成了进攻,虽然说是一匹新狼,毫无战斗经验但是在刀靶的指点之下新狼快速的提升自己的技能。
立威大会很短暂,要比会餐的时间还要短,他们的离散没有任何的预兆,新的势力一旦形成,示意盟约之后结束了,最后新狼成为了一匹独狼,没有任何一个狼群愿把自己的成员贡献出来让其组建一个家庭,这一切都要靠那匹独狼自己去打拼自己的地盘,是生是死全要靠自己了,也是要看天意。
“就这样结束了?”我问察木龙。
“当然就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察木龙答道。
“我是说狼太多了,狼太多了..”
他点了点头,笑道:“呵呵,这下子有事要干了,有个人想见你,而且关于草原上狼的事也只能由他来处理了。”
“有人要见我?”我狐疑,还有谁想见我。
“花木兰,还有——绥可多伦。”
绥可多伦?听上去有点熟悉,是和绥可将军有一样的两个字,蛮人的姓氏与中原有一些差异,不敢直接揣测两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如此说来我也只能往绥可将军那里去想了。
半天的脚程我们赶到了一个小部落,仅仅是由十余个包组成的一个小部落,小部落错落有致,最中间有两个最大的包高高矗立,包的东侧与西侧有两个极大的羊场,估计不下千匹,我们慢步走了进去,我望了望四周,普通的包也就是有两个人高,而中间的那个包也有三个人高,进来后我才发现那个最高的包帷幔上纹了两匹狼,一匹引颈长啸,另一匹卧着,见此我笑道:“这里应该是某个贵族的人所住的吧,若是不出意外的话,你所说的绥可多伦应该住这里吧。”
察木龙笑了起来:“哈哈,你只是说对了一半,走,咱去最大的包去看看。”
我随着察木龙走了过去,察木龙边走边整理自己的打扮,他把发髻松了开来,在袖子里抽出来一条纱巾系在了头上,又用手收拾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洒脱的一个蛮人装扮了。魁梧有力,我笑道:“想不出察兄竟有如此的脸庞,不知慕煞了多少的姑娘。”
“李将军笑话了,察木龙本身就是一个蛮人,应有此装,本该此貌。”
此刻有一个小孩子跑了过来,见到我们径直接喊道:“察木叔叔。”
察木龙抱起了那个小孩,笑道:“小穆隆,你爸爸现在怎样了?”
“阿爸已经好了,幸亏察木叔叔的伤药,不然阿爸的伤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愈合。”
“嗯,走,咱看看你爸爸去。”察木龙抱着小孩走进了一个包,那小孩喊到:“阿爸,阿妈,察木叔叔来了。”
我跟着他们一起走了进去,看见惊愕的四个人望着我们三个,年老的那个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念叨:“是察木龙吗?”
“是我,老人家,察木龙回来了。”察木龙放下了小孩走向前去。
“察木兄,你可回来了,拓拔想死你啦。”旁边有一位身材魁梧、身高不过七尺的男儿将察木龙熊抱了一下,之后才注意到了我,因为是汉人的衣服,让他们有些不知所措,便问察木龙:“这个人..”
“事情很仓促,来不及细说,今日我到此一是来看看拓拔兄伤势如何,肩膀上的伤好了没有,另一个就是关于狼群的事情,今年要做好应对措施了,刀靶下的四群狼分封到五群了,我不知道草原上的情况,想知道老爷子怎么想。”
年长的那人静坐着,听察木龙一说神情静穆,说道:“坐吧,确实出乎我们的预料,你去过南山草场了?”
“嗯,因为路过,有看到一小股狼狩猎,便好奇前去观望,没想到还潜藏着三股狼,而且刀靶也出现在了那里,他们的势力太强、数量太大了,我们需要尽快出击,第五股势力还未形成,现在出击问题不大,一旦它壮大我们的冬天就难熬了。”察木龙侃侃而谈,神情凝重。
“拓拔司野还没回来,听说可伦逮捕了一个敌人的将领,现在就由他看管,前方的战事又吃紧,前有虎豹后有狼群,这年头不安稳啊。”那个自称为“拓拔”的说道,我猜想,他们可能是兄弟。
“汉人军营哗变,再拿那个将领做赌注已经无用了,这次回来我也是来告诉将军的,再这样下去怕是我们会输的。”
察木龙语出惊人,一时间屋里寂寂的,静的连针落地的声音都能听得出,不一会察木龙说道:“这个人就是原来的将领,我们需要他将那个将领带回去,助他们重夺将位,不然战事更激烈。”
“察木兄,我不明白,敌军和这个将领可是我们的死敌啊,他们闹内讧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件大快人心的事啊,我军伐其谋战在利,为何多此一举?”拓拔问道。
察木龙说道:“知道绥可将军怎么称呼他吗?”
拓拔问道:“怎么称呼?”
“不做血光之争,善于计谋用兵。”此刻我听这话像是在夸我,仔细品品更有味道,又想到了花木兰,我起身解释道:“这是在说你们捕捉的那个将领而不是我,现在的将领怕是没有这份心思啊。”
对,就是花木兰,这几年战事虽然吃紧但是并没有大规模的战争,相对与我们两方都很平稳,自绥可将军被我刺杀,这一个平衡稳定的局面就打破了,在他们撤军之际我们追击出来,我迎战可伦敦,许易迎战一个战力极强的部队,而花木兰可以说是直捣本部以致全军覆灭将领被捉,此刻却感觉到这里面的一些厉害关系,到底是什么程度的我却不得了知。若不是察木龙费尽心思救我出来怕是我再也见不到花木兰了,现在听察木龙一说不得不去佩服他,为了两国使避免大规模的战争他需要说服可伦敦释放花木兰而且还要助我重夺将位,第一个要实现有一定的难度,但是要助我重回将位怕是难遇上青天啊,而他竟有如此的把握,现在的我必须重新定位他的存在了。
“此次前来,我想确认一下,绥可将军是否已经复原!有他在一切都好办。”
察木龙刚开始是语出惊人,现在他是语不惊人死不休,绥可将军是被我用刺刀此中心脏而死,想要活过来必须向天要的了命才行,而这样如似神仙般的人物天底下能有几人,真有如似神仙般的人物那这蛮人未免也太幸运了吧,就偏偏是我们的对手,就偏偏在绥可将军身边,这一切都太不合常理了。
“听说已经苏醒了,但是胸前伤造成的损伤怕是无法恢复到原状了,他已经被卸任将领一职,现在还在前线修养,听说,锱铢快要嫁人了。”说道这里,那老伯会心一笑,憨笑可掬。
“大小姐要嫁人了,新郎是谁啊?”察木龙笑着问道。
那老伯笑道:“你试着猜一猜,呵呵。”
“可伦敦吗?”
那老伯笑着不语,察木龙继续猜着:“莫非是拓拔司野?”
“我这儿有那好命的话我就不拦他了,呵呵。”
“那会是谁?”察木龙好奇的问道。
“爱新觉罗·耶多亚刻。”
“爱新觉罗氏,不会吧?”察木龙说道。
那老者笑着点了点头:“门当而户对,一方武臣,一方文臣,文武相当,殷理相结。”
“嗯!”察木龙笑着点了点头,“文以治国,武以定邦。文武相结,自是吉兆,愿天下太平。
“我还是要找绥可将军去,这个事情也只有绥可将军能帮得上忙,草原狼的事情等等拓拔司野回来再说了,狼群的势力必须压制住,前方的战事也需要赶紧准备,明儿一早我就去前线找他们去。”
“这么早?察木兄不多留两天?”那个名称为“拓拔”的说道。
“事情紧急,容不得片刻,这个事情尽早不尽晚,花将军一旦释放,我就和他们回营重夺将位,稳定局势,一旦成功,今年我们就会安稳的度过这个灾年了。”
“行!我给你们准备两匹快马,晚上好好休息,休息好了再走。”拓拔站了起来,“我先去准备床铺,你们两个一会来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