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鎏葵水来的第2天秦之翦率领的大军就进入了西北重镇硝城的地界,硝城的守备将领谭虎曾经是跟着秦之翦一起抗击过匈奴的,后来便留守在这里,一晃几年过去,如今匈奴才撕毁条约再次来犯,而且还其实如此凶猛,一个月不到的时间便已经连吃掉边关的几个城池,他急的想要带兵前去增援,若不是秦之翦派人送了消息来,让他在硝城守城,不能离开,说不得他现在早就跟匈奴的大军干起来了。
其实秦之翦的意思谭虎很清楚,硝城是西北的重镇,也是匈奴人打开大秦西北大门必定要占据的一个重要军事重地,只要守住了硝城,匈奴人便不能从这条路打进大秦腹地,所以他才忍着骂娘的冲动忍了下来,没有带兵去前线增援。
一腔热血无处发泄,早就摩拳擦掌谭虎差点急红了眼,望眼欲穿的好不容易等到秦之翦大军将到的消息,他第一时间便等在了城门外,好像只要看见秦之翦,便能跟着他一起找匈奴人大干一场一般。
和谭虎一样对秦之翦望眼欲穿的还有硝城的府衙梅林海,硝城前面的城池基本上都被匈奴攻破,只剩下巍城和和卓城,只要匈奴再攻破这两座城池,下一个目标就是硝城,这样紧迫的情况下,他作为一城的府衙,早就急的百爪挠心,只要硝城被攻破,他这个府衙的脑袋只怕也保不住了!所以谭虎前脚到了城门口,他后脚便跟了来。
可是两人在城外等了许久,别说是秦之翦了,就是他率领的大军的影子也没有看见,派人去打探才知道秦之翦已经把军营扎在了距硝城2十里外的山里,根本就没有打算来硝城,只让人送了消息来给两人,要梅林海照顾好全城的百姓,至于谭虎,严令不许他离开硝城守备军营半步,甚至还派了一员大将领五万精兵来共同守卫硝城的安危。
看来秦之翦是势必要保证硝城这个战略要地了,林如海也算是安下心来,老老实实的回去处理这些日子以来,因为担心匈奴进犯而积压下来的事务了。谭虎虽然不甘心在后方观战,可是有秦之翦派来的人看着,他也无可奈何,只得每晚用枪扎草人以发泄不能上战场的愤怒。
秦之翦的大军在硝城安营扎寨的消息很快便传到了匈奴这一方,像是畏惧秦之翦,又像是想趁着秦之翦的大军还未修整好之前做最后一攻,匈奴的攻势越发猛烈起来,头一天刚刚拿下一座城池,今日又朝临近的一座城池丰城逼近。
丰城的守备军也早就听说秦之翦要亲自带兵来西北,却迟迟不见救援,只得派人去巍城求援,可是巍城守备竟然为了自身安全不愿意借兵,传信兵气恼之余索性一路快马加鞭朝硝城的方向赶来,毕竟所有城池中硝城是最关键的一个,也是守备军最多的一个,若是不能碰到秦之翦的大军,能在硝城借到兵,晚点回去也能从后面包围匈奴的军队。
这个传信兵还是动了脑子的,而且运气很好,还未到硝城便碰到了秦之翦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士兵,很快被带到了他的面前。
“唇亡齿寒,马忠今日不明白这个道理!”秦之翦一听说巍城的守备不愿意借兵给丰城,脸色登时变的铁青起来,手握成拳在桌上重重一捶,震的茶碗弹了一下,碗盖掉了下来,他口中的马忠正是巍城的守备将领。
“巍城的守备军原本便不多,或许马统领是……”营帐中有位于马忠关系不错的,见秦之翦这么生气,想帮马忠说句话,话还没说完,便被秦之翦的一个冷眼打断了,忙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王爷,请赶紧派兵增援吧,这个时候只怕匈奴已经兵临城下了!”丰城的传信兵这个时候着急的说道。
“王爷,属下愿意领兵前往!”传信兵的话音一落,便有人自动请缨要前去增援。
“属下也愿意前往!”跟在他之后,其他的人也毛遂自荐气来。
秦之翦看着自己手下的这几位大将,心中颇感安慰,他知道匈奴一下子吃了那么多的城池,又是攻下一个城池再进攻丰城,就算士气大增,将士的体力也应该有些不支了,这个时候不管是谁去增援,想必都能把匈奴赶出丰城,可是这也是他领兵抗击匈奴的第一战,这一战若是赢了,必定军心大振,打战最重要的就是士气,士气大振往后的战也就好打了,若是连第一战都没有打赢……
秦之翦眉头皱了一下,视线望向营帐中年纪最长,也是对付匈奴人最有经验一员大将韩元凯道:“今日是第一战,也是最重要的一战,韩将军,能不能让军心大振,就看你这一战了!十万兵马,有你统领,去吧!”
“属下领命!”韩元凯年近4十,满脸的络腮胡子,曾经在西北待过很多年,对匈奴人的用兵也是最为了解的,像是早就料到秦之翦会派自己去一眼,等他话音一落便穿着沉重的铠甲走了出来,对秦之翦拱手说道,转身带着丰城的传信兵走了出去。
其他人虽然有些惋惜功劳落到了别人的身上,不过韩元凯论资质和经验都比他们要强上许多,他们也就无话可说了,而且事实证明秦之翦的确没有看错人,傍晚的时候丰城便来了消息,说是韩元凯带人从后面包抄了匈奴人,解救了丰城百姓,第一战大获全胜!
得知这个好消息,金鎏亲自备下了一桌的好菜把秦之翦请到了营帐内,秦之翦今日首战告捷,正是高兴的时候,欣然前来,却发现南浩江也在,脸一下子就冷了下来,瞪着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王爷!”金鎏正在和碧玺、佳琴一起摆饭,听见秦之翦的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直直的瞪着南浩江笑道:“是我请南大哥来的,王爷不记得了吗?我跟南大哥许诺过到了西北要请他吃我亲手做的菜,今日恰逢捷报传来,正是大家高兴的日子,我便下厨做了几个菜,王爷快来尝尝我的手艺怎么样!”
经金鎏这么一说秦之翦才想起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瞥了对着自己露出无耻笑颜的南浩江瞪了一眼,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接过金鎏手中的碗筷道:“你不是人不舒服吗?这么还亲自下厨,要请他吃饭什么时候不可以,何必急在这一时。”
“鎏儿身子不舒服吗?”秦之翦话音一落,正在偷菜吃的南浩江便抬起头来问道。
金鎏嘴角摆放碗筷的手僵了一下,脸红了起来,心中暗怪秦之翦怎么当着南浩江的面说这种事情,不对,就算是他们两个,这种事情也不好问的,更不能在外人的面前说了,可是腹诽归腹诽,秦之翦的问题抛出来,南浩江还望着她呢,她只得支支吾吾的道:“好……好多了,做几个才没事的!”
秦之翦见金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才想起自己好像不应该问这种事,脸上有些讪讪的,轻咳了一声转过头去。
这两人怪异的样子看在南浩江的眼里就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了,该不会是秦之翦已经……南浩江的眼睛瞠了起来,迅速在秦之翦的脸上扫了一眼,越看越觉得他这个样子可疑了,再看金鎏,一脸羞涩的样子,他已经可以完全断定这两个人一定已经那个什么了,啧啧,没想到秦之翦下手真快啊,虽然已经赐婚,这不好没有成亲吗?而且金鎏都还没有及笄,还真是亟不可待啊,不过想想也是,一个在苦寒之地憋了那么久的人,现在****跟自己心仪的人在一起,能忍得住才怪了,这么想着便又见怪不怪了。
金鎏做菜的手艺是前世学的,这一世茹夫人不当家,大夫人自然也不会为她出嫁以后考虑,教她下厨和管家的事,她以前在府里出了给老夫人做些甜点外,做菜是从来都不碰的,今日一拿菜刀她还有些犹豫,做好后也尝了几口,感觉不如前世做的好吃,好在秦之翦和南浩江都十分给面子,当着她的面把桌上的菜都吃了个干净,还一副没有吃够的样子,让她很有成就感。
酒足饭饱,碧玺给三人上了茶,待喝了半盏茶后,秦之翦才开口对金鎏道:“今日首战告捷,让我想起有件事要与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金鎏放下茶碗问道。
“就是你的居所问题。”秦之翦说道,望着金鎏,见她脸上没有异样的表情才道:“方才我与军中的将领们都商量过了,明日我便带一大部分人去巍城,由浩江和王城留守,从京城到这里,一路走来虽然你不说,我也看得出你有很多不便的地方,若是我走了,你只怕会更加不便,所以我想让你先去硝城府衙梅大人家住着,你觉得怎么样?”
其实秦之翦不说,金鎏也知道自己是不方便继续留在军营里的,又听说秦之翦要带兵前去打战,更不想因为自己的事让他分心了,哪里有不答应的道理,点了点头道:“一切就由王爷安排吧,我是怎么样都可以的。”
秦之翦闻言松开了一口气,一脸欣慰的看着金鎏道:“即使这样的话,那你明日一早便跟浩江去硝城吧,明日我便要带兵去巍城,怕是不能送你了。”
“王爷正事要紧。”金鎏体贴的道,望向南浩江:“南大哥不是要留守军营吗?反正这是后防,匈奴人打不到这里,我自己去硝城便是了,只要派个领路的人便好。”
“我不是专程是送你的,是还有件私事要办!”南浩江开口说道,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私事?”金鎏歪着头往向秦之翦。
“是为了舍妹的事。”知道秦之翦不是多嘴之人,也觉得这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到时候金鎏去了硝城迟早会晓得,便亲自开口说道。
“南大哥说的是南七小姐南京雨?”金鎏换人大悟的开口问道,恍惚记得南京雨说她的未婚夫家就在西北,难不成是在硝城?
南京雨点了点头道:“京雨与硝城梅家三少爷订了亲,原本说好京雨及笄的时候便来提亲的,梅家迟迟没有派人来,老爷子生气了要退掉这门亲事,梅家却又不肯,这门亲事是家里的老人以前定下的,老爷子虽然想一意孤行却也不能不顾忌老人的面子,便让我亲自去硝城问问梅家到底是怎么回事,若是不满意这门亲事,早退早好,也不至于耽误了京雨,不管怎么样也要有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