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容桂给惊慌失措,连连摆手说道。
“哼!”秦政嫌恶的看了容贵妃一眼,推开她站了起来,视线在在场的人身上扫了一圈,厉声道:“你们给朕听着,今日你们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谁若是胆敢把今日的事说出去,朕就诛他的九族,听见没有!”
“是!”众人连带慕容胜雪都满口应道。
秦政满意的冷笑了一声,转头看向地上的容贵妃主仆两人,眼睛微眯,道:“传朕口谕,容贵妃忤逆犯上,乖张无礼,着革去她贵妃的头衔,贬为容嫔,禁足容德宫,不得朕旨意,不得离开容德宫半步!”又望向慕容胜雪,伸手轻抚了一下她红肿的脸颊,放柔了声音,“另,宁妃贤德兼备,雍容大度,是天下女子的表率,朕亲封她为皇后,改日传旨钦天监,选定几日举行册封大典,诏告天下!”
“谢皇上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胜雪心中大喜,带着一众宁和宫人下跪行大礼拜谢。
秦政满意的点了点头,亲自伸手扶起了慕容胜雪,又心疼的帮她揉揉脸上的伤,道:“委屈你了,朕这便是拟旨传诏书,朕说过,答应你的事便一定会做到,这里……”秦政不想再去面对西屋里的一切,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这里是臣妾的寝宫,臣妾晓得该怎么办的!”慕容胜雪贴心的说道,安慰的看了秦政一眼。
秦政满意的点了点头,越发觉得慕容胜雪善解人意了,偏头瞥了地上的容贵妃一眼,重重的哼了一声,一甩袖子朝外面走去。
目送秦政走出院子,慕容胜雪才微笑着慢慢的走到容贵妃的身边,居高临下的望着她,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得意的笑道:“容嫔,你听到了吧,皇上亲口封本宫为皇后,皇后啊,不是你一直想当的吗?可是你还是没有争过本宫,不仅如此,你连贵妃都没得当了,容嫔?呵呵,恭喜你啊,容嫔!”
“宁妃娘娘……啊!”
“你唤谁宁妃娘娘?本宫现在是皇后!是皇上钦封的皇后!”
秋雯怕容贵妃受不了这个刺激,忙开口跟慕容胜雪求饶道,只是刚开了口,便被她一脚踹到在地上,疼的再也怕不起来了。
“娘娘,算了吧!”小红有些看不下去了,而且西屋地上躺着的明非师太还睁着眼看着她们,让她觉得毛骨悚然,忙开口劝道。
慕容胜雪转头瞪了小红一眼,见她说着肩膀眼神闪烁的往西屋瞧,猛然想起明非师太的尸体还在里面,眉头皱了一下,撇了地上的容贵妃一眼,让人去把明非师太的尸体收拾了,领着小红朝正殿走去。
慕容胜雪的身影渐行渐远,容贵妃低垂的头缓缓的抬了起来,一双充满无尽的恨意……有了皇帝的警告,当日在宁和宫的人都闭紧了嘴巴,隔日明非师太暴毙身亡的消息才传了出来,秦之翦不在京中,皇帝命王府的大管事秦勇亲自带人把明非师太的尸首抬了回去,却没有出席丧礼,甚至都没有过问一声。
京城中的大小官员得知此事后,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没有一个人去王府吊念,明非师太就在这样冷冷清清的情状下出了殡。
明非师太出殡前两日,秦之翦收到了夜鹰的飞鸽传书,得知了这个消息,登时气的把那张纸捏在了手心,脸色一片青黑,牙关紧咬的说不出话来,金鎏是在他身边的,见状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等他把那张纸递给她的时候才明白了过来,也吓了一跳,好好的一个人就这么死了,说是暴毙而亡,可是到底是不是这么回事,谁又晓得,只得安慰的道:“人已经没了,王爷请节哀,师太是出家之人,出家之人讲的就是缘法,或许是师太与世人的缘分尽了,去西方极乐世界侍奉佛祖去了,这对出家人来说,又何尝不是件好事呢!”
“我来富源县之前其实到过京城,是去看母亲的,当时她的身子还很好,一点病痛都没有,为何才进宫这么些日子,人却已经……”秦之翦喉咙干涩,说话都觉得堵的难受,眼圈也泛红了起来,却终是没有落下一滴泪来。
秦之翦隐忍的样子让金鎏很是难过,心也跟着痛了起来,一眨眼,眼泪便流了下来,她跟明非师太没有见过几次面,算不上熟,她不是为明非师太哭,而是为秦之翦,为他哭,为他难受,她知道秦之翦这么说是什么意思,轻轻的叹了一口气,伸手抱住了他,柔软的身子紧紧的贴着他僵硬冰冷的身体,低声道:“你又何必这样为难自己,说不得,师太真的是得了急症呢?”
秦之翦伸手紧紧的搂住金鎏,把头埋在她的颈间,像是想从她身上汲取力量一般,可是他这么也说服不了自己,他不相信明非师太真的是暴毙而亡,若真是跟秦政没有半点关系,明非师太的丧礼不应该这么简单草率,这么冷冷清清!
可是不管他这么怀疑,也只是怀疑,他没有证据,不在进程,他什么都做不了,也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更难过,她养育了他十几年,把一切最好的都给了他,心疼他胜过心疼自己的儿子,可是她却这样的走了,他连送她最后一程都没有,他心里又怨又恨,怨自己不能尽孝道,怨明非师太走的这样的匆忙,恨秦政这样的无情!
泪水终是没有忍住,流了出来,****了金鎏肩头的轻薄布料……
“王爷,三小姐,端王爷来了!说是想见王爷和小姐!”碧玺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进来。
秦之翦没有动,金鎏却不能置之不理,就算端王爷与秦之翦的位分想当,却也是他的长辈,还是代表皇帝来的,自然不能说不见便不见,忙开口说道:“告诉端王爷,王爷马上便来。”
“是!”碧玺迎了一声,听出金鎏的声音有异,也不敢过问主子的事,转身便准备去传话,却又听里面道:“让人打些热水来。”忙又答应了一声,交代了院子里的小丫鬟一声,抬脚去了前院。
“王爷……”很快热水送了过来,金鎏开口唤了秦之翦一声。
“我晓得的!”秦之翦应了一声抬起头来,脸上虽然还有些忧伤,却已经没有了眼泪,勉强的对她笑了一下,道:“让人进来吧!”
两人都洗了把脸,金鎏又抿了抿头发,便跟秦之翦一起去了前厅。
端王爷是个胖胖的中年人,4十多岁的样子,没有留胡子,圆圆胖胖的脸上鼻子圆圆的,或许因为是亲叔侄原因,一双眼睛与秦之翦的有些相似,眉毛有些稀疏,虽然着急脸上却没有不悦的表情,看上去并不像个脾气暴烈性子古怪的人,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又怎么能单凭第一面便判定此人的性格,金鎏遂深吸一口气,打起精神来,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想篡权夺位的呢!
端王爷已经在前厅等候多时,正有些不耐烦的拿碗盖轻敲茶碗,见两人进来一下子站了起来,刚要开口,焦急的神情中又多了一些悲哀,道:“你们可来了,本王今日前来,是有件重要的是要跟你们说,贤侄,你听了可要冷静啊!”
端王爷这么一说,秦之翦和金鎏基本上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了,也是既然是来挑拨秦之翦和皇帝关系的,这件事自然是一个很好的由头。
“王叔这话便让侄儿不懂了。”说着请他坐下,自己带着金鎏也在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问道:“王淑要说的是什么事?”
端王爷唤秦之翦贤侄,抛却了身份,单论的亲情,自显亲昵,秦之翦却称呼他为王叔,即带着对他身份的尊敬,又不言明了叔侄身份,比起端王爷对他的称呼却还是疏远了一些,好在端王爷也并不在乎这些,在先前的位置上坐下后,又重重的叹了口气,才开口道:“本王今日的了消息,贤侄的母亲,明非师太,已经在宫里暴毙身亡了!”
端王爷说着顿了一下,一脸哀戚的样子,见秦之翦和金鎏没有什么反应,抬头看了他们一眼,才惊讶的道:“怎么?你们都已经晓得了?”
秦之翦没有说话,金鎏见他脸色不看,这样的事情还要被人拿来利用,心里总是会不舒服的,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多谢王爷今日亲自过来递消息,我们已经晓得了。”
既然端王爷请金鎏一起过来,自然是把她当成秦之翦身边的认了,她自然也有资格说这样的话。
“原来是这样!”端王爷点了点头,因为胖,身子都跟着摇晃了起来,眼睛低垂着没有说话,他不知道关于明非师太的事秦之翦到底知道多少,若是什么都晓得了,他再说也只是废话而已,起不了什么作用,反倒让人生厌,可若是秦之翦只是其一,还有些事情他根本不晓得呢?
端王爷挑眼看了秦之翦一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下,偏头伸手端起茶碗,故作随意的试探道:“还有件事贤侄只怕不晓得吧,明非师太是在见过皇上以后出事的。”
“王叔这话是什么意思?”秦之翦听出端王爷话里还有另外一层意思,双目一瞠,开口问道,金鎏也不由的坐直了身子,难道明非师太的事情还有其他的内情?
端王爷却是吃了一惊,视线在两人身上扫了扫,道:“原来贤侄和金三小姐真的不晓得啊!”
先说人家只怕不晓得,现在又装出这样一副吃惊的样子,这位胖胖的王爷在金鎏心中的印象便差了一分,不明白爽快利落的靖漱郡主怎么会有一个这么多心思的父亲。
金鎏低着头不说话,秦之翦脸色也越发的难看,端王爷才讪讪的轻咳了一声,道:“本王听说皇上不知因为何事去找明非师太,两人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也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事,等门再打开的时候,皇上走了出来,明非师太却倒在了地上,师太应该是当时便断了气,皇上出来后便下了封口令,严禁在场的人把事情说出去,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事还是传到了本王的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