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香果然在十五寻了一个日子,让这两百人换了装扮守在了滨福楼的周围。就等着南宫翎来送死呢。
当日,南宫翎果真如同往常一般去了滨福楼。只是刚进了滨福楼时,他便微微挑了一下眉头。接着又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就走进了以往常在的雅间。
丁香此时正在滨福楼二楼的一个雅间里饮茶,雅间的门半掩着。丁香抿了一口茶,竟然突然道:“小二,拿酒来。”
“夫人要什么酒。”一个店小二模样的赶忙进来招待着,只是脸上却没有一脸谄媚的样子。
丁香嘴角一勾,目光沉了下来,看了一下小二,这厮也不躲闪,抬头迎上了丁香的目光。
“老规矩。”丁香道。眼里有着一丝痕迹,脸已经黑了一半。
“好嘞,夫人请稍等。”店小二退了出去,跨出房门前又抬头小心地瞟了一眼丁香,丁香微微点头。
店小二下了楼,却也不真正拿酒,只冲着掌柜忘了一眼,掌柜手上拨着算盘,却看到了店小二递来的眼神。接着放下算盘走到门口又张望了一下。接着又回到了柜台。
就掌柜的这一张望,外边有飯菜的,扫地的纷纷点了一下头。接着又各做各的事情了。
掌柜的继续拨着算盘,店小二这才拿了一壶好酒上了二楼,只是这酒却不是为丁香准备的,而是去给了南宫翎。
南宫翎让这店小二把酒放在了桌上,便示意他退下。
只这店小二似乎是一个不懂事的,不仅没有退下,还满脸堆笑地和南宫翎说起了话来。
“公子,这酒可是好酒,我家掌柜的见公子每月才来一次,这才让小的送了来。公子尝尝?”店小二说着已经给南宫翎到了一杯酒。
“怕只怕你家掌柜还做不了主吧!也不知这偌大的酒楼真正的老板在哪里。”南宫翎并没有领店小二的好意,虽然一杯美酒就在眼前,他却没有端起来喝下。
“公子笑话了。说起来这掌柜还是老板的大舅子呢!”店小二在南宫翎的耳边低声说着好像是在说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一般。南宫翎对店小二说的话也不意外。
“今个可是多了很多生人啊!”南宫翎扶了一下自己的银发,看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
店小二眼珠一转,方才说:“不知道公子是说外边生人多还是说这滨福楼里。”
南宫翎也不恼,嘴角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笑容。
沉默了半晌,这店小二竟然是大气也不敢多出。
“你说呢?”南宫翎这才不快不慢地吐出了这么几个字,这淡淡地语调,却还是让店小二打了一个寒颤。
“公子有所不知,这滨福楼里的人是有官家小姐生辰,提前寻人进来看看呢!也好安排席面不是。至于外面的人小的也不甚清楚,只是听闻是寻人的。至于到底是怎么的,这还是公子自己打听打听才好。要不小的给公子寻个人上来公子自个问问?”店小二脸上的笑容一刻也没有减少。
南宫翎明知这店小二是在胡说,也不拆穿,只是暗自沉思:也不知是谁竟想着对付我。
南宫翎上楼时随意瞥了一下,见这些人的手上多有一些茧子,已经知道这都是一些练过的,只是不知这到底是谁派来的。
“公子,你看这……”店小二没有说下去,南宫翎却也心知肚明,随意地扔了一锭银子在店小二的怀里。
店小二收了银子,却还是不曾退下。
南宫翎眼神落在了倒好的水酒上,眸光沉了沉,却是云淡风轻地端起了这杯酒便喝进了肚子里。
……
“公子,这酒如何?”店小二问。
南宫翎笑笑,道:“却是好酒,这滨福楼有心了。”
店小二闻言愣了一下,心想:“这公子莫不是发现了什么?”可是抬头又看见南宫翎自吃着零嘴,想来是自己多心了,才陪笑道:“公子喜欢就好。”
只这店小二刚退了出去,南宫翎就放下筷子,微微合上了眼睛,似是疲惫了一般。可是又带着一股闲适慵懒。
店小二下了楼,与掌柜的使了一个眼神,掌柜的出了柜台,朝着一个靠窗位置的男人使了眼神,那男人摸着自己的胡须点头,店小二和掌柜的方才出了这滨福楼。
与掌柜的绕了两个巷子,便已经有两匹马车和十几个镖师等在那里了。
店小二与掌柜一头转进了前面的马车里,而另一皮马车里全是金银。
“出城。”掌柜的说了一句。马车缓缓而动。
“姨父,我们这可不太好啊……”店小二忐忑起来。原来这店小二和掌柜竟然是有亲戚关系的。
“小智,我们也是没了法。”掌柜的开口。这店小二就是他口里的小智了“这些有两百多人呢,一个个都是好功夫啊!姨父要是不帮着他们,只怕现在我们都是刀下亡魂了。”
店小二听了向后瞥了一眼,只看到马车壁,却又说着“好在这些人留了这么多金银,委实也够我们过一辈子了,只不知那酒里到底放了什么药,我见那公子也不是一般人。可不要……”
“罢了罢了。若是不帮着那群人,我们早已经死了,如今不是活的好好的,想那么多干嘛,徒增了烦恼。我们如今除了城去,能闹出个什么幺蛾子?”掌柜的斥责道,可他自己也知道就连自己的一颗心都还悬着呢。
“姨父说的是。是小智想多了。”店小二赶忙认错,心里却还是忐忑的,总觉得要出个什么事的。
掌柜听了这话确实沉默了一会,可才一会也不免担心:“那公子每月只来一次,看那通身的气派,便知道肯定不是一般人了。只是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派头,竟然惹得这么些好身手的来杀他,况且一来还就是那么多的人!”
店小二一听也只是叹了一口气:“若那公子不死,想着也必定是大富大贵之人。”
只是他们不知,自己还在悲叹别人的命运,而自己的命早已经握在了别人的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