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清俊少年,其中一位穿白衣,一位穿紫衣。
白衣少年是大夫人的嫡长子白元仁,他约莫十七八岁,五官柔美,是一位美少年。
他看白清湄的眼神很热切。
白清湄被他直直盯着,只觉得自己像是一块令人垂涎三尺的肥肉似的,这种感觉让她很不舒服。
紫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目如画,清俊文雅,唇边带着一丝浅淡的笑意。
不过,他看白清湄的眼神颇有些不自然。
白清湄看向白元仁之时,心里浮现出一抹极其复杂的感情,似依恋又似怨恨。而当她看向燕惊痕之时,浓浓的苦涩之情在心里蔓延开来。
她知道,这些情绪全是来自于原主灵魂。
被黑色雾气所包围的黑暗怨魂在颤抖在痛哭,而那源源不断的哀伤却化为滔天的恨意。
这股恨意让白清湄一惊,此时,她真想一把刀捅了这两个罪魁祸首。若不是他们两人,她何至于面对体内那抹厉魂!
白元仁见白清湄目不转睛的看着燕惊痕,眸底深处燃烧起来的一簇火花慢慢熄灭变凉。
他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湄儿,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白清湄点点头。
白元仁又叮嘱道:“你身子才好,别到处乱跑,等大哥办完事,就去看你。”
白清湄敷衍说道:“你赶紧去吧,若是去迟了,小心伯母责骂你们。”白清湄巴不得白元仁与燕惊痕拖住大夫人呢。
白元仁笑了笑,与燕惊痕一道儿进院门。
燕惊痕在踏入院门之前,回头看她一眼,又快速的转头,进入院门。
白清湄凝视着他们俩的背影,眼里掠过一道幽光。白元仁是她的堂哥,对她极好,甚至比对自己的亲妹妹还要好上几分。
难不成就是因为白元仁对她太好,所以大夫人要对她下毒手吗?
不过,这个理由似乎牵强了一些。
至于燕惊痕,他与白清湄有婚约。
这婚约是白清湄的爹娘定下来的,想当年,白清湄爹娘尚在白府之时,燕惊痕对白清湄是极好的。
然而,她爹娘一走,燕惊痕似乎也就没有敷衍白清湄的兴致了。
这三年的时间,他与白清湄说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而且,每次都是白清湄故意挑着时间与燕惊痕来一场意外的邂逅,只可惜妾有意郎无情。
回到清湄院,白清湄入定修炼。
只是刚刚入定就接收到来自灵魂深处的严重示警,身为巫女的她自然是知道灵魂示警代表什么。
只有当巫师对客观信息判断失误或者判断不足的情况下贸然使用巫术让自己处于危险中,灵魂才会出现严重示警。真正的巫师很小心谨慎,他们绝不会让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先前她是通过春桃临死前的一些片段,孤注一掷,从而与大夫人进行对峙。
所以,当她明里暗里暗示大夫人做了一些对不起她的事情之时,她本想通过这些事情警告大夫人,让大夫人不要再打她的主意,不要再谋害她。
岂料,大夫人却对她动了杀心。
白清湄施展上古巫术,原本就是抱着搏一搏的心态。
幸好她灵魂比较强大,让大夫人的灵魂感觉到惊恐,从而透出一些信息给她,而她也因此突破大夫人的心防,趁机夺门而逃。
白清湄发出一阵哀叹,她真的很弱呢,难怪黑衣男子看不起她。
还有,白衣男子在一天内出现了两次,这两次皆是为救她而来。
白清湄闭上眼眸,心里涌起一抹甜蜜,但想到白衣男子那几乎透明的身体,她的心脏猛然一缩,窒息般的疼痛席卷而来。
她深呼吸,将所有愁绪抛之脑后。
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了解这个世界,当然,她不能直接问玄霜,免得玄霜对她起疑心。
看来,她只能对死灵阴身下手了。
这时,玄霜小心翼翼的对她说道:“小姐,降雪被大夫人留在院子里了。”
白清湄点头,示意她已经知道了:“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吧,降雪不会把那事说出去的。”
“那丫头虽然一心想攀高枝,但也还算聪明,自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要真说了,绝对活不长久。”
“你别忘了,春桃做出那种事,大夫人这个主子也是有责任的,大夫人还不至于为了毁我的名声而把自己搭进去。”
“要知道,三房盯她盯得紧呢,巴不得她犯错,让出当家主母的位置!”
听白清湄这般一提醒,玄霜也想明白了其中的弯弯绕绕。
白清湄问道:“玄霜,府中栽有槐树吗?如果有,你去给我找一截槐木。”
玄霜一愣,想起了关于槐树的一些传说,脸色变得惨白无比。
槐树特别的邪门,二小姐要槐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