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冷墨拉住了沈溪,漆黑的眼眸直视着沈溪,“你有什么瞒着我?”
“啊?嘿嘿,你说什么?”沈溪不自在的笑着,她的目光瞥向别处,没有注视着冷墨,她的目光躲闪着,“我哪有瞒你什么。”
“猫--儿--”拉长了声音,冷墨低吼着。
变脸的速度可真快,沈溪撇了撇嘴,“你为什么这么久不给我打电话!”
转移话题,可是她擅长的。本来她也不想提了,但是,若不这样,他绝对会一直盘问下去。
冷墨愣了一下,刚要开口。
“还是说,你瞒着我干了什么?”
“你不觉得惊喜吗?”冷墨的声音里充满了疑惑。
“恩?”沈溪转过身子,瞪着冷墨。皎洁的月光照射在他的脸上,可以清楚的看见他那俊美的五官。笔直的鼻子,薄润的红唇,只是他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怎么会看起来有一丝疑惑。不是装出来的。
沈溪略歪着头,思绪不停的转着,难道说,所谓的惊喜就是今天的这一幕。可是,那七天,她可是很想他啊。
小手捣着冷墨的胸口,“今天,我很开心。你知道,这么多年了,我都没有过过生日,连我自己都把生日忘记了,你却记得,还给我庆祝,我当然很开心。可是,你也很可恶,知道不!”
黑溜溜的眼睛瞪向冷墨,眼里充满了委屈,无声的控诉着他的罪行,“七天了,你竟然一个电话都不舍得打回来吗?”
冷墨明显的疑惑了,他盯着沈溪,明显的不知道该从何开口。
最气人的莫过如此,犯错的人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瞪着一双无辜的眼睛看着你。
有些抓狂了,沈溪的手指着冷墨的鼻子,眼睛里满是控诉之情,“打一个电话有那么费事吗?上次,那么晚了,你还知道打个电话来安慰下我。现在,一个星期诶!”最后一句话,沈溪明显的提高了声音,表示着她非常非常的生气,不满。
冷墨咕哝了一句,沈溪没有听清楚,“什么?”
“你很在意?”
气的瞪大了眼睛,要不是冷墨要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沈溪绝对会狠狠的给他一个栗子,什么叫在意,这是人之常情好不好!哪有人出去那么久了,不往家里打个电话的!话说如此,要是对冷墨发脾气的话,她还是无法做到,也无法露出那凶狠狠的表情。
她很和善,初次见她面的人都会认为她好欺负,但是真的接触久了,别人才会发现,她不是没有脾气,而是隐藏起来了。一旦她动怒了,后果很严重。若是真的把她惹急了,绝情,这个词用在她身上正合适。她的脾气来得快也去得快,一些鸡毛蒜皮不开心的事她也只是会记恨那一下子。这么说的话,她应该算是胆汁质的人吧。男人都是粗枝大叶的,看在他这么用心的为自己庆祝生日的份上,姑且原谅他了。但是,这事她是绝对要和他说清楚了。她可不想在下一次他出远门的时候,她继续患着相思病。
“冷墨,我可是很慎重的告诉你,以后无论你去哪出差,一定要记得往回打个电话,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神色严肃的,沈溪认真的说着。
“你每天都在等着我的电话?”冷墨微微颦起了剑眉。
点点头,“对啊。”沈溪满眼的委屈,“我还以为你在那边有了新欢。”
“不许胡说!”冷墨半眯着眼睛,打量着沈溪,她那一副委屈的样子尽收眼底。怎样讨女人欢心,他不知道,所以才会去找墨野,还答应了他的要求。想起墨野那不怀好意的笑容,冷墨的眼眸里凝聚着怒气。长时间不联系,最后给她个惊喜。他是这样说的。可是,现在,冷墨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冷墨?”不明白冷墨为什么忽然全身的气息变得凌厉,那双深幽的黑眸,陡然迸出凌厉的眸光,看的她心里一阵冰凉。
意识到吓到身边的人儿,冷墨的眸子又恢复了平和之色,满目温柔的看着沈溪,“我会记住的。”
“呃?”半响,沈溪才明白冷墨指的是什么。他这变脸的速度可真快。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怒气,不是源自自己。
拉住冷墨的胳膊,沈溪拖着他朝船舱走去,“吃东西了,吃东西了。我饿了。还有,记住你刚刚的话哦。”
入夜,看着因为被倦意袭来而睡在一边的沈溪,冷墨脸色温柔的看着她,没有唤醒她,而是轻轻的打横抱起了她。沈溪只是微微咕哝了一声,在冷墨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继续找周公聊天去了。
“少爷。”候在小艇上的冥平看到冷墨后,行了个礼。
点点头,冷墨步伐稳重的走到游艇上。
回到岸边,冥平驾驶着轿车往回走去。
“冥平。”冷墨忽然开口了,他的语气冰冷,不带着一丝感情,完全没有和沈溪相处时的那份柔情,“少夫人这几天过的好吗?”
透过车内的反光镜看着冷墨,冥平犹豫了会,还是开口了,“不好,少夫人一直在盼着少爷的电话。可以说是,茶饭不思。”
如意料中的一般,车内的温度骤然下降了。透过车子里的反光镜片,冥平看见了自家少爷的脸色阴沉下来,眼神的可怕无法用言语来表达,那散发着的迫人气势连他都觉得恐怖。墨野,他要自求多福了。
“好冷。”沈溪小声的嘀咕着。
闻言,冷墨身上那散发着的不可忽视的严厉气息消失了,他脱下外衣,盖在了于怀里睡着的人儿身上。
车子里紧张的气氛骤然消失了,冥平松了一口气。一物降一物,少夫人绝对是一个能在少爷暴怒时能够止住他情绪的人。
一路上,没有再说话。冷墨凝视着车窗外,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他的眉头紧锁,薄唇紧抿,俨然一副沉思者的姿态。
到家后,再把沈溪安置好后,余光一瞥,他看到了床头柜上的一个白色信封。拿起来,倒出里面的东西,看着那一张张照片,他那黑色的眼眸里瞬间又布满了怒气。他的双拳紧握,可以听见骨头咯吱作响的声音。原来这就是她所隐瞒的事,为什么不质问他。是在心里直接给自己定罪了,还是她真的相信自己?那个始作俑者,他,绝对不会放过的。
凝视着佳人熟睡的面庞,手,温柔的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温柔的拍着,“猫儿,今生,你只是我唯一的妻。”
多少天来,一直无法好好睡上一觉的沈溪,因为冷墨的归来而第一次睡的很沉很香。身边,有他的气味。知道他就在身边,所以她很安心。
一觉醒来,身边的人已经不在了。起身,揉着朦胧的睡眼,伸了个懒腰,刚刚下床,床边那个白色的信封引起了沈溪的注意。抿住了嘴唇,皱着眉头,沈溪看着这个棘手的东西。因为自己的大意,而将这个东西随手放在这了。昨天怎么回来的,她记不得了。只是记得她困了,睡着了。怎么回来的,她都记不得了。应该是冷墨带着自己回来的。那么,这里的东西,他有没有看到。
该不该和他说,沈溪踌躇着。不想让他知道,就当这件事从没有发生过,如果他看到这照片,一定会烦恼的。也许,会衍生出许多不必要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拿起了信封,掂量在手上,正欲把信封收起,门,忽然间被打开了。
心里一惊,手里的东西也不由得掉在了地上。做贼心虚的感觉?要是说贼,也是站在门口的那个男人,而不是自己,慌张个什么。
正欲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信封,一双褐色的拖鞋出现在眼前,接着,一双大手捡起了落在地上的信封。
抬眸看着冷墨,沈溪不知道冷墨是不是已经看过信封里的东西了。瞄向他的面庞,看不出他此刻是何种表情。冷墨好整以暇的站在那,玩弄着手里的信封,他掂了掂它,“这里面是什么?”
“朋友送来的。”沈溪小声的说着,她不敢直视冷墨的眼睛,生怕让他看出自己是在说谎。
“朋友?”冷墨挑了挑眉,显然对他的小妻子的话表示质疑,“夫妻间不该有秘密,所以,我要看看。”
“不可以!”一声惊呼,沈溪冲了上去,想要夺走冷墨手里的东西,但是动作太急了,一个踉跄,她险些跌倒。
“猫儿。”在身子即将和大地接触时,一双大手稳稳的接住了她,把她搂在怀里。同时,拿在冷墨手上的信封也被丢弃在了地上。落在地上时,几张照片蹦了出来,躺在了铺着大理石瓷砖的地上。
惊魂未定,沈溪趴在了冷墨的怀里,差一点,就会失去腹中的孩子了。
“小心点。”冷墨面带忧色,看着脸有些惨白的沈溪,刚刚要是跌倒了,会给她带来多大的伤害。地板的坚硬,普通人摔一跤或许没有什么,但是她不同。不是担心孩子,孩子没有了可以再要。冷墨担心的是沈溪,怀孕时要是出了意外,那是非常危险的,就如同到鬼门关里走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