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一旁的侍卫个个差点笑了出来,七皇妃可真狠啦,明知人家是太监生不出孩子,这不是故意说人家夫人给他戴绿帽子嘛。
德公公白净的脸变成了猪肝色:“奴才是急着给皇上覆命!”
“覆啥命,你不知道这半夜三更的,父皇都是在宁婉婉的怀里软成了一只虾,谁有空听你的覆命。”冷如瞳一口喷死他:“圣旨拿来吧,你可以回了。”
“这……”德公公没见过站着要圣旨的,一时气结。
“这什么这,我这是好心帮你,你可知一个正常的男人在那种事被人打扰的时候脾气有多大?更何况你这圣旨的内容怕莫也不是好事,德公公你真不要脑袋了?”冷如瞳加重了语气,她绝对没有危言耸听。
夜凤琊打伤了宁婉婉,这会半夜三更皇上来圣旨,定不是好事,宁婉婉那个妖畜,真想一巴掌拍死她。不过没关系,她离自取灭亡也不远了。
德公公也是个聪明人,能跟在皇上面前几十年,没这点聪明劲早被杀了,他把圣旨交到冷如瞳手上:“皇上让奴才马上执行。”
冷如瞳翻看圣旨看了一眼,眼底露出一丝阴冷,但仍抬起头来:“德公公就在这等下,我去看下我那夫君愿不愿去。”
德公公不觉一惊,不愿去的话难不成还要抗旨?他今儿倒是见识了七皇府的实力,这十几个侍卫看似不起眼,可都是一等一的高手,他的功夫在全国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可是遇到这几侍卫,竟然吃了亏。
按说七皇府有一些武当山的高手倒也不奇怪,问题是这些侍卫使的招数不像是武当的功夫,七皇子哪里弄来的这些人,他跟在皇上跟前,倒也知道七皇子并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但也没想过会这么不给情面。
皇上这一棋会不会下错了?
冷如瞳拿着圣旨进了房,夜凤琊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冷如瞳走过去抚摸着他精壮的后背,能捡到这货,真是她三生有幸,她抚起他遮住了面容的黑发,轻轻地说:“亲爱的,这圣旨我拿进来了,要不要接旨,你看着办。”
夜凤琊慵懒地翻了个身,把头搁在她腿上闭着眼迷湖地说:“先放那吧,瞳儿,我好困,快陪为夫睡觉。”
“不是饿了么,不吃了?”冷如瞳把圣旨往地上一扔,脱去外袍爬上了床,夜凤琊挪了挪身子把她揽入怀里:“睡完再吃。”
冷如瞳也感觉全身都累,打了个呵欠把头埋入他结实的臂弯里,闭上眼不一会儿也进入了梦乡。
可怜外面的德公公,一直等着回复,却一直没等到,没完成又不能回去覆命,便在西厢前院里等了一个晚上,最后实在没有办法,便陪着赵管事两人下起棋来。
皇上你不能怪奴才,奴才又打不过,只能等着人家发落。他第一次送圣旨送得这么憋屈,可是有什么办法,他心里明白,皇上对七皇子有多忍让。但这回估计要翻天了。
睡了一个饱觉,夜凤琊又开始生龙活虎,第一缕阳光照进来的时候,冷如瞳在他的上下其手之下醒了过来。
睁开眼瞄了一下地上的圣旨:“这圣旨还没答复人家德公公呢?”
夜凤琊半侧着单手撑着头,一只手绕着她的发丝百无聊奈地问:“父皇想怎么样?”
“把你关进尹天府。”冷如瞳打了个呵气,伸了伸懒腰:“起床吧,尹天府那儿咱们又不是没去过,进去玩玩也不错,看你家那老头子要怎么玩。”
夜凤琊却突然吻住她,深情而长绵地,带着恋恋不舍。一吻之后,冷如瞳娇喘着问他:“怎么了?”
夜凤琊笑了笑:“没什么,大牢那种地方你就别去了,对孩子不好。”夜凤琊轻轻地用长指抚摸着她的红唇,力道轻柔又似漫不经心,冷如瞳不放心地问:“你担心去大牢会有什么事?那我们就不去。”
夜凤琊摇了摇头:“就那尹天府大牢还能关住我不成,只是想到要与你分开,我就不爽,我恨不得时时都在瞳儿身边。”
“那就不去。”冷如瞳才不怕,唐傲三分之一的兵力加上血杀门的实力,不信掀不了这个破皇帝。
夜凤琊再次摇了摇头:“那就正好着了宁老贼的道。”
“那就去呗,相信我,晚膳之前给你拿回赦免的圣旨。”冷如瞳凝眸看着他。
“讨厌……我还想睡一会。”夜凤琊却突然撒起娇来,冷如瞳只得满头黑线,一脚踏在他的小腹上:“蠢货,不许胡闹,快起来。”
夜凤琊翻身把她压在身下眼神灸热地说:“瞳儿,你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的身边保护你。”
冷如瞳点了点头:“我从不怀疑。”只是夜凤琊为何突然要说这些,但是她知道,就算问也许他也不会说,有他这句话就够了。
夜凤琊这才下了床,把她抱了起来,放在梳妆台前,替她梳妆打扮,这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做起来也得心应手。
两人悠闲地出了房门,又用了早膳,在前厅找到被伺候得很满意的德公公。
德公公立即站了起来:“七皇子,老奴要见你一面可真是难啦。”
夜凤琊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德公公,谁让你来的不是时候。”
“七皇子,七皇妃肚里可是皇长孙,你可要悠着点。”德公公到底是见多了世面的人,谁能得罪,谁不能得罪,经过昨晚那一战,他大概心里有了底,若这七皇子想要夺帝位,估计没人能阻拦得住,何况身后还有唐将军府上的兵力。
“谢德公公关心,我对吾妻向来温柔,你无需担心。”夜凤琊满面春风,冷如瞳最近越来越有想拍死他的冲动,在外人面前也能如此不正经。
夜凤琊拍了拍德公公:“走吧,等一夜人,你也累了。”
德公公一愣,随后高兴地说:“谢七皇子不为难奴才。”
夜凤琊轻轻一笑:“德公公可是父皇面前红人,谁敢为难您啦,以后帮着我在父皇面前说几句好话就成。”
德公公嘴角抽了抽,为难奴才一晚上了,还说不为难,果然是道长,说起话来真话里全是夹着假话。
夜凤琊跟着德公公去了尹天府,把幻影和小碧留在冷如瞳身边,吩咐着,无论如何,不能让皇妃受一丝伤害,幻影和小碧感觉肩膀上的压力山大。
冷如瞳伸了伸懒腰让赵管事准备了马车进宫,这个臭皇帝,竟敢把她亲爱的夫君送入尹天府,简直是不要脸了。
冷如瞳进了宫,去婕妤殿看了一下单婕妤,估算着德公公应该回来覆命了,这才带着幻影与小碧往太和殿走去,宁婉婉昨晚受的那一掌应该不轻,她那腹黑的夫君使的可是化骨绵掌,刚开始不怎么痛,然后随着时间经脉错乱,那痛苦可不是盖的。
冷如瞳下了车撵,上太和殿的时候见到宁婉婉上了八台轿子,奇怪,按道理她受了一掌应该躺在床上休养,怎么这会儿还有心情出门?
不对劲,大大的不对劲,冷如瞳朝幻影使了个眼色:“跟上宁婉婉,看她准备做什么,随时报告。”
幻影领了令,跟了上去,冷如瞳这才带着小碧进了太和殿。
经过一晚的休息,夜向浩似乎精神恢复了不少,看来昨晚那只妖畜还真没有侍寝,夜向浩可还真是宠着她,一直把她放在太和殿。
冷如瞳福了福身开门见山地说:“父皇,您把我夫君送去尹天府是何意思,不知他犯了哪条夜圣律法?”
“你倒还有胆进宫来质问朕?昨晚宣个圣旨,在你们七皇府都宣了一整夜,还敢与朕来说什么律历,只把他关进尹天府已是最大的宽容!”夜向浩精神好,声音吼起来也有力。
“父皇,臣媳是问的你那圣旨所指的罪,我夫君犯了哪些,没有您的圣旨,就没有我们的晚接旨。”冷如瞳不卑不亢地说。
“身为皇子对贵妃动手,还需要问?”
“那请问父皇有没有请我夫君进宫来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两人发生冲突,难道就是全凭其中一方一面之词就可以的?”冷如瞳冷冷地睇向夜向浩,这老头是想把昏君做到底了?
“婉婉是一弱女子,不管发生何事,七皇儿动手就是不对。”夜向浩一副理所当然。
冷如瞳冷哼一声:“如果你的爱妃婉婉扑向我夫君呢,那是不是他也不应该动手,而是任由她糟蹋?”
夜向浩猛拍书桌大怒站了起来:“冷如瞳,别以为你现在怀有皇长孙,朕就真的不会动你,敢说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冷如瞳哈哈大笑:“父皇,你年纪一大把了,也不想想,宁婉婉这样青春貌美的女子难道就会身心都衷于你?你的皇子个个年轻俊美,现在是你当权,她可以陪你睡,可是终究后面还是皇子继位,你觉得她是选择陪你这老皇帝几年然后变成太妃,还是魅惑每个皇子确保自己以后的地位?”
“冷如瞳,朕看你是真不想了,那朕就成全你,来人,把冷如瞳押下去杖责五十大板。”夜向浩半眯着眸看着冷如瞳,眼里闪着危险的气息。
“父皇,你为何要发怒,臣媳不过说了事实,宁婉婉可以一夕之间迷得你晕头转向,让您对她百般呵护,你觉得她就不能去迷惑你的儿子?您是不是对您的儿子们太有信心?她完全有那魅力伺奉完你这老子再侍奉儿子,臣媳大胆进言,你听不进去就算了,但我还是要说一句,宁婉婉昨晚约了我夫君到南仪殿,想魅惑我夫君,夫君万般无奈之下才动手伤她。”
冷如瞳冷睇着夜向浩,对上来押他的禁卫军毫无畏惧。她倒要看看这烂皇帝会不会吃这个醋,还是他真想让自己用过的女人再给他的儿子们。
“口说无凭,你有何证据?”夜向浩给了冷如瞳她理想中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