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夜凤琊立即吐出两个字。
冷如瞳扔掉木勺:“那好吧,我有问题问你。”
“嗯?”夜凤琊搂着她的腰,慵懒地嗯了声。
“白骨摄魂是什么东西?”冷如瞳直接了当的问他。
冷如瞳明显可以感觉到夜凤琊手上的力道一紧,语气谨慎地问:“你从哪知道的白骨摄魂?”
“我先问你的,你先回答我。”冷如瞳撅着小嘴看着他,注意到他眼底里滑过了闪躲情绪,他似乎并不想告诉她。“夜凤琊,你自己想想吧,你有多少事瞒着我?如果你真当我是你妻子,把你瞒了我的事一次告诉我,我洗耳听着。”
夜凤琊低垂眼敛,难道瞳儿这两天的变化,是因为白骨摄魂,还是说她发现了自己一些事情所以讨厌自己了?
夜凤琊知道不能跟她打马虎眼,只好老实地说:“白骨摄魂是能摄人魂魄的邪术。白骨为摄取物,可以将人魂魄摄入白骨之内。”
冷如瞳靥红的脸满是震惊:“这世上竟有如此邪门的东西?”
夜凤琊点了点头:“是一百年前,武当师祖逍遥山人从魔女真 手上夺回来的,百年来没有人使用过,所以到底是否真这么邪门,无人知晓。你是听谁说的?”这东西武当山一直秘密存着,很少有外人知道,而且百年来知道这秘密的少都差不多死去,瞳儿是从哪听来的?
“是你武当山的东西?”冷如瞳表现得很惊讶,然后接着说:“前两天在茶楼里听两个人聊天,偷听来的。”
“他们怎么说?是两个什么样的人?”夜凤琊狐疑地看着冷如瞳,有些不相信知道这事她是在茶楼里听说的。
“两人都戴着斗笠,我没看清,只是听他们说好像那东西在你手里,所以才好奇的听了一下,白骨摄魂是不是真在你手里?”冷如瞳也怔怔地看向夜凤琊。
夜凤琊点了点头:“是,但这是邪门的东西,所以你别想拿过去玩。”夜凤琊承认了,但随即打消了冷如瞳想直接要过来的念头,瞳儿什么都敢玩,他可不敢把这东西随便给她。
“那给我看一眼吧。”冷如瞳把给我玩玩的话吞入肚里。
夜凤琊倒是知道拗不过她,也只好答应:“就看一眼,不许打主意,答应我。”
冷如瞳点了点头,原来是这么高端的东西,难怪逆千泷想弄到手,如果真能摄人魂魄,那不是可以轻而易举操纵人了?
夜凤琊把冷如瞳带到厢房,从厢房的床板下掏弄了一阵子,再站起来的时候,手中就多了块犹如蝴蝶结般形状的漂亮白骨,表面光滑如新,看上去透亮,根本不像是任何生物的骨头,反倒像是用陶瓷的。
冷如瞳伸手要拿,夜凤琊却把手给收了回去:“说好的只看一眼。”
“这真是骨头,怎么看都像陶瓷啊。”冷如瞳也不再强求,只是好奇地问。没想到夜凤琊居然把白骨藏在了床板下面……谁尼玛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那地方,难怪她翻遍了整个厢房都没找到。
害得她还拼命去找各种暗格,机关。
“听说是上千年的龙骨,在有缘的人手里就会发光发亮。”夜凤琊把龙骨塞进腰间拉着冷如瞳坐下来:“瞳儿,这东西真不能乱玩,你可别偷着玩,知道吗?”
冷如瞳点了点头:“我又不是小孩,知道分寸的,所谓摄魂是什么意思?”
“一个人的魂有各种念想,比如贪念,色念,偷盗之心,强夺之心,还有懒惰,自大等等,白骨摄魂就可以把其中一种念想摄取出来,对人进行改造,据传以前的真谛就用这白骨摄魂为自己魔教收取弟子,凡进教的弟子必须摄去善念。”
冷如瞳听了觉得很神奇:“既然这东西这么好,和不拿着去把夜圣朝的人的歹念全去掉,那就天下太平,高枕无忧了。”
“天下万物皆为缘生,意识都由天定,绝不可乱改,何况这白骨摄魂一块只能用一次,我手中也只有这一块,且逍遥山人有师训,若非万不得已,不得动用,你告诉我,真是在茶楼里听到别人说的?”
冷如瞳点了点头:“真是的,既然是这么邪门的东西,那你可要藏好,那两人会不会来偷?”冷如瞳担心地说。
“除了家贼,谁也偷不到我的东西,你放心好了。”夜凤琊意有所指。
冷如瞳暴跳了起来,双手叉腰很不悦:“喂,你这意思就是说我会偷咯?谁稀罕啊,一块破白骨!”
“其实这白骨摄魂,如果没有武当山的玄灵咒,拿了也没用,别人拿了真的就只是一块破白骨。”夜凤琊朝冷如瞳露出笑容,暗示她偷了也没用。
“我知道啦,就你武当人厉害。”冷如瞳嘴里说着,心里却暗忖,今晚行动的时候,要不要告诉逆千泷顺便把白骨摄魂给盗走。要是夜凤琊知道她联合外人偷他的东西,只怕会气疯吧?
管他气不气疯,他做的事又何曾想过她会受伤呢?
到了傍晚的时候,逆千泷派人送来信,信里夹着一包药粉,冷如瞳便会了意。
冷如瞳揣着药粉很紧张,她不知道到底该不该这么做,如果真的确定夜凤琊的想法,她怕自己再也不能原谅他,他们就真的完蛋的,她并不想自己到伤心欲绝的地方,就这样带着一丝希望的离开,比弄个痛彻心扉的强吧?
凡是非要弄个透彻做什么呢,有些时候不是要难得糊涂吗?
可是万一,万一夜凤琊并不是如她所听到的那样,那她岂不是要白白错过这段感情,该不该这么做呢?冷如瞳一直犹豫一直捣鼓着,唉,人的心真是难猜。
夜幕降临,冷如瞳还是去厨房端了两碗莲子羹进了夜凤琊的书房。
温和的烛光里,夜凤琊正在书桌前看着书,见冷如瞳进来冽嘴一笑:“瞳儿今晚怎么有空来陪我?”
冷如瞳把一碗莲子羹递给他,自己端着一碗喝了起来:“见你日忙夜忙的有些心疼你呗,快喝了吧。”冷如瞳没有给自己犹豫的时间,把莲子羹喝了下去。
“夫君,自从皇宫那晚之后,你都不碰我,是不是嫌弃瞳儿。”
夜凤琊赶紧放下手中的书,紧紧地抱住她:“瞳儿,明明就是你不让我碰,还倒怪起我来了。”夜凤琊用自己的额头轻贴着冷如瞳光洁的额头,话语里都透露着相思的无奈。
冷如瞳看着他呵呵地笑:“那你不是也没有在晚上去找我么?琊,我好累,让我们做真的夫妻吧。”
“瞳儿……”夜凤琊声音有些嘶哑地唤了一声,眼底里流露出来的是纠结。
纠结纠结,纠结尼玛的,冷如瞳真恨不得一掌拍死他,这种事能一直就这么忍着吗?他当自己是神,还是他武当山清心咒就那么管用?
冷如瞳撒娇地说:“琊,我吃了药。”
夜凤琊立即伸出手抚上她的额头,心里一紧:“你吃了什么?”
“情毒。”冷如瞳朝她露出妖娆的笑容,一双剪水双瞳直勾勾地看着夜凤琊。
夜凤琊如墨的瞳孔慢慢地缩小:“情毒?你怎么会吃情毒?”
夜凤琊赶紧拉过她,一掌拍在冷如瞳的头顶,用力地灌入自己的真气,想把冷如瞳体内的情毒给逼出来。冷如瞳呵呵地笑:“别逼了,没用的。不想看我死就帮我解决了。”
“瞳儿,现在不行!”夜凤琊心里冒着火,断然地拒绝了冷如瞳,不断地把自己的真气注入冷如瞳的体内,他现在心里十分焦急,瞳儿怎么能吃这种药,她到底在想什么?
冷如瞳药效并没有完全发作,她用力地推开了夜凤琊的手:“别弄了,你再怎么弄,毒也会在体内,你不知道吗,情毒是逼不出的,你想看我死你就继续撑着。”
冷如瞳跳下书桌跌跌撞撞往外走去,
还未走出房门,人就跌倒在地……夜凤琊赶紧把她扶上了床,看着她痛苦,他心里更难受,他多想帮她解决,理智在被意志吞噬。
可是他知道这样是不行的,他把心一横拉下了床上的纱帐唤了声:“幻影。”
幻影便如一抹鬼魅般幻至床前:“主人。”
“以最快的速度去找个十五六岁干净的少年来,迅速。”夜凤琊痛苦地说出自己的决定,内心却恨不得杀了自己,这种痛苦是谁也体会不了的,就像置身于九重天,毫无办法,只能任那痛楚一遍遍在心上凌迟。
“瞳儿,你一定会原谅我的。”
幻影的速度很快,没一会便抓了个眉清目秀的书生模样少年回到了屋里,躲在不远处的围墙上的逆千泷看到这,心下一紧,不好,难不成夜凤琊真如冷如瞳所讲做出最坏的决定。
他赶紧几个起落潜到了夜凤琊的书房窗台下。
他绝不可能让一个陌生人玷污了冷如瞳的身子,如果万不得已,他会替夜凤琊把这事做了。
幻影站在床外好一会,里面的夜凤琊仍然没有命令,但想起主人的吩咐,他还是想提醒一下:“主人,人带到了。”
“扔进来了。”
幻影立即按照吩咐,把已经点了睡穴的少年衣服趴了个光,扔了进去。
夜凤琊痛苦地下了床,低吼一声往门外冲去,幻影有些不放心,立即追了出去。
他们前脚刚走,逆千泷立即闪进了房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来到床边掀开纱账,想也没想地点住了冷如瞳的穴道。
他从腰间掏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塞入了冷如瞳的嘴里,他现在好想杀人,杀了那不知珍惜的夜凤琊,冷如瞳以后再也不是他夜凤琊的,他要带走。
他长臂一伸把冷如瞳扶了起来,但耳边却响起了冷如瞳的声音:“拜托你,让夜凤琊中毒,我要让他知道他错得有多离谱。”
逆千泷剑眉紧皱,为什么,为什么这个笨女人要给他做如此为难的事,她真把自己当成了她的好姐妹,她根本不知道他这么做有多痛苦。趁着夜凤琊没有回来,逆千泷赶紧把冷如瞳又放回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