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雅婕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俨然已经还是黑的,脑子里清醒得可怕,但是精神上却极度的困倦,清醒和困倦交织在一起,整个人就显得浑浑噩噩的。
灯依然亮着,再看了看自己躺着的地方,俨然就是她在内室的床上,客厅外面的灯也是亮着的,她慢慢的起了身,发现自己的衣服是完整的,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松了下来,不是劫色就好。
起了床,听到客厅里面不时的传来响动的声音,敲打得叶雅婕心是一阵又一阵的不安,那个劫匪还没走吗,慢慢的轻轻的挪动脚步走了过去,尽量的不惊动任何人,她的手机在客厅里面,她这会儿想报警都没手机报警。
腰间不时的传来刺痛的感觉,她知道那是匕首刺进了的缘故,抚着腰间,突然觉得手指很是温热,摊开手指一看,上面有星星点点指甲般大的红色血迹,刚走到客厅门边,又停住了脚步,又挪回脚步,走到了穿衣镜前,她想先看看伤势怎么样再说。
她感觉伤势应该不是很大,浸透出来的血迹不是很多,但也不能说没有,看看还是怎么一回事的好,走到穿衣镜前,小心翼翼的撩起腰间的衣服,大概是有一点时间了,伤口和衣服开始粘起来了。
叶雅婕慢慢的撕开窗口和衣服的粘合处,幸好伤口不是很大,很快就撕开了,侧过身,顿时就看到了伤口,血开始有些凝固了,但也还是有血迹浸透出来,没必要上医院,贴创可贴应该是可以对付得过去的。
衣柜里面有小抽屉,叶雅婕从里面拿了常用备用药之一的创可贴取了一片出来,撕开包装之后,对着穿衣镜用创可贴贴着自己腰间的伤口,不禁是内心咒骂,这个劫匪不止是说说而已,还真动格了。
“看来是醒了,精神真不错。”门边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一个男人,其中右手手臂还绷着白色的绷带,这个时候,叶雅婕才有时间和精力细细的打量着这个男人。
大概是这个男人伤势的缘故,突然间,叶雅婕觉得这个男人不是她想象中的那么具有危险性,报警的念头消除了一点。
叶雅婕并不说话,只是偏过头看着他,目光询问一切。
“啊,真是抱歉,不好意思,伤着你了。”那个天生卷发的高大英俊男子故意装作这个时候才看到叶雅婕的伤口,有些遗憾又有些可惜的说道,“谁让你当时不听话呢,你要是听话一点,如今可就没有这些皮外伤了。”
叶雅婕听了气急,她堂堂一名行得正坐得端的女子,从他的意思来看,因为不听劫匪的话落得个皮外伤,反到是应该的,不禁冷笑道,“我和你素未相识,你让我听一个陌生人的话,甚至有可能是劫匪的话,你当真我是傻还是笨?”
“素未相识,好像是有一些道理,好吧,我自我介绍,我姓胡名杰,这样可不是陌生人了吧,对了,你还没自我介绍。”那个男子眉眼间带着丝丝的笑意。
叶雅婕懒得理会这个发疯的男人,虽然她得承认,这胡杰长得一副好皮囊,可是再好的皮囊也掩盖不住他是劫匪的事实,可是又因为他是劫匪,叶雅婕再是不满,也只得软言软语,“我的名字也就没必要了吧,以后桥归桥、路归路,我们没有再见面的一天,又何必知道彼此的名字。哪怕现在告诉你了,也许过段时间你就忘了,那样我会更伤心的。”
半是开玩笑半是暗暗的拒绝。
胡杰还带着笑意的眼眸瞬间冷了下来,一眨眼的功夫,刚刚还站在门边的胡杰瞬间闪到了她的面前,掐着她的脖颈,似笑非笑,“现在你觉得有必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吗?”
叶雅婕只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连忙点点头,表示有必要,这才觉得呼吸畅快了一些,原来是他松了一点,但是依然还掐着她的脖颈,“叶……雅……婕。”
“怎么写?”
“叶子的叶,优雅的雅,婕妤的婕妤。”叶雅婕几乎是费力的不情愿的说出了自己的名字,顿觉得掐着自己脖颈间的手离开了。
“早说不就好了,说了让你听话,你就是不听话。”
叶雅婕的嘴角抽了抽,这胡杰就是一神经病,心情时好时坏的,刚刚看他手伤还包扎了,事实证明,人不可貌相,右手伤着了,左手却也不弱。
对于这种人,叶雅婕认为不理会是最正确的办法,既然他没有趁自己昏迷的时候劫财劫色,说明他意不在此,于是说道,“外面的客厅给你,现在我要睡觉了,明天早上还要早起上班,可以?”
“当然。”当胡杰说出这话的时候,叶雅婕以为胡杰是同意了,便走到门边坐请出的动作,“……不可以。”
叶雅婕顿时僵住了,她一向是说一不二惯了,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顿觉得头疼,“你到底想些什么,你就直说,你现在是在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你知道吗。明早还要起早上班,我可不想才上班没几天,就会开除了,这年头找份工作可不容易。”
“是吗,要找份工作还不简单,我那边大把的工作多的是,不怕你不来,就怕你不去。”胡杰眉眼一挑,笑着说。
叶雅婕上下细细打量了胡杰,个子很高,虽然现在手臂打着绷带,但是不难看出手臂上的肌肉是有多么健壮,黑色的紧身T恤勾勒出隐隐的八块腹肌,往上一看,天生的卷发凌乱的散乱着,乱中有序、序中有乱。
要说印象最深刻的,还是他那稍稍凸起的眉峰显出深邃的目光,挺直的鼻梁,使得带了一点异域风情的混血,“你是混血?”叶雅婕脱口而出。
话一说出口,叶雅婕顿觉得后悔,她忽然想起来眼前的这个男人那变幻莫测的情绪,谁知道他会不会又发什么疯。
果不其然,当胡杰听到叶雅婕提到“混血”这两个词时,脸色突然一下子沉了下来,阴冷阴冷的,仿佛“混血”这个词是他难以企及的痛。